“这屋子之前是小棉的!我一直都按照原来的模样给收拾着,又担心开着透气会有灰尘,就一直锁着!”
说到这的时候,陈伯索性抹了眼泪,从身上掏出了锁,将们开给我们察看。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素雅的小房间。
在这房间里,被子床褥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一张自制的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一面小镜子,和其他一些小罐子。看得出,这些应该都是那个年代的护肤品。
最让我诧异的,是……
“陈伯,这木棉花是……”没错,最让我诧异的便是用一个玻璃水杯泡着的木棉花。
看着花朵的形状和大小,应该是从那洋楼花园的木棉树上采摘下来的。
老实说,用玻璃水杯泡着一朵木棉花的事儿,之前我也做过。但泡到第二天,这木棉花的里边就冒出了血红色的液体……
那种诡异的画面,陈伯难道不害怕?
“这木棉花是我在洋楼那边摘下来的!我们家小棉出生的时候,正好是木棉飞絮的时节。大概也是因为这样,那孩子爱极了木棉花。每到木棉花开,她都会到处去找木棉花,然后泡在水里。说是看到木棉花这么美,她的心情就好极了……”
“从我的婆娘离开之后,我每天都在找小棉。连李家的工作也不要了,专心找她。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找不到她……”
“我已经是半只脚迈进坟墓里的人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临死前见到我的女儿小棉……”
说起女儿的时候,陈伯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大概,在他心里最期盼的还是女儿还活着吧?不管在何时何地,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能好好活着便是他这当父母最大的心愿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陈伯描述起这些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闪现的却是昨天晚上悬坐在围栏上的那个身上穿着木棉花刺绣的上衣的女鬼。
木棉花!
一样都喜欢木棉花?
那陈伯的女儿,该不会就是木棉树下的那具女尸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陈伯这些年的等待,这些年的生活的唯一目标,大概是……
“胖子,你过来给陈伯采集一下血样!”也就在这个时候,刘sir那边忽然开口说着。
听到要采集血样,陈伯有些惶恐:“这是要干嘛?你们……”
“陈伯您不用担心。我是帮您采集血样,做一下dna对比!”
“您要知道,现在寻人用dna,比我们直观的每家每户去找人容易多了!”
“我们国家现在已经建立了很完善的dna数据库。若是小棉也用这dna在找你的话,一旦您的资料发上去那边立马会传来消息!”
刘sir一番劝说下,这陈伯很快就答应了dna采集。
可当那个被唤为胖子的人开始帮陈伯采集血样的时候,我却发现刘sir的神色并不是那么好。
我想,刘sir应该是和我想到了一块儿了。我们都在怀疑,陈伯丢失在镇上,而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儿,其实早已被埋在了木棉花下……
“那你那边要是有小棉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采集完了血样,我们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陈伯将我们送出门还不忘这么提醒着。
“好,一旦有消息我会尽快和您联系的!”随后,我们便离开了,带着陈伯的希望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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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我想这女尸的身份,基本有眉目了!”
回去的车上,刘sir是这么和我说的。
“您说的是小棉吧!”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又透过车窗望向了那随着我们车子渐行渐远而变得越来越小的木棉树……
“是。我总感觉,这事情太过巧合了。喜欢木棉花,还在这李家洋楼里住过……”
刘sir说着,又忽然打了一个电话:“今天送过去的血样,直接和那具女尸做一下比对!”
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刘sir挂断了电话。
“大概多久能出结果?”我的视线,还落在车窗外。
此时,洋楼里的木棉树已经在我们车子的后视镜中成为一个黑点。
“大概还要一两天吧!就是怕这个结果,陈伯不能承受……”刘sir有些唉声叹气的。
“刘sir,您之前应该办过这样的案件很多次吧?”我看他心情不好,随便搭话。
“确实办过不少案件,也见过无数的死者家属还在盼着他们回家的!虽然也明白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每次碰上了还是会很难过。”
随后,刘sir还跟我讲述了他之前办理过的几个案件中死者家属在得知死者的死讯之时的场景。
可以说,连光是听着描述的我都很难过。所以我也很难想象,亲眼面对那一幕的刘sir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当然,在听着刘sir叙说着这些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个人——百里泽!
他的另一重身份是黑无常。那样的他,见过的生离死别怕是比我们这些人要多得多吧?
我们见一次这样的生离死别,便是那般的难过。
那百里泽呢?
就我所知,他并不是心肠歹毒之人。这样的他,在见了那么多的生死别离,内心怕是早已千疮百孔了吧?
正因为心疼吧,所以今天一回到家,见到百里泽就坐在沙发上,我一下子具扑进了他的怀中。
“哟,这是怎么了?”我的横冲直撞,直接将百里泽扑倒在沙发上。
他担心我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也没敢躲避,就任由我将他压下。
“百里泽,你以前一个人怎么度过的?”将他压在身下的我,还是死皮赖脸的紧抱着他的腰身,询问着。
“吃饭睡觉打豆豆!”他轻拍着我的后背,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毛躁的情绪。
“我不是说这个。”得到的并不是我要的答案,我气恼的从他的身上离开。
百里泽也没有阻拦,跟着我一块儿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后他才问我:“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以前当黑无常的时候!”在我看来,每天都面对生死别离,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也就那样过吧!”这是他的答案。
“也就那样过?怎么过的?”我抱着他的手臂,缠着他要答案。
貌似从怀孕后,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他的手臂和他说话。
而架势,百里泽貌似也挺喜欢的。
基本上这个时候我说什么,百里泽都会听。
“想知道?”百里泽挑眉看着我,并用鼻尖顶着我的。
“想知道!”我点头。也学着他用自己的鼻尖,去碰触他的。
但我的鼻子才一凑上前,就被百里泽躲开了。
随后,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这么告诉我:“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不亲!”
为了表示我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年轻人,我坚决表示不肯对恶势力低头。
可这得到的回应便是:“不亲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随后,百里泽还真的拿起他这次带到槐城的ipad,用邮件开始办公了!
这下,我忽然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大傻x!
曾经有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让我去了解百里泽,而我却没有珍惜。
等到失去了,我才继续抱着百里泽的手臂,继续求问。
“是不是我真的亲你一口,你就和我说?”老实说,我还真的很好奇百里泽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要是今天没有得到他的答案的话,我还挺担心我会不会睡不着!
“我就考虑考虑!”某人傲娇的脸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当下,我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在百里泽坐地起价的不良行径下,我还是凑到了他的跟前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而被亲的人,依旧注视着ipad,道:“我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意!”
这个贱人!
我在心里咆哮着,怒吼着!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鼓起的贴上了他的薄唇,亲吻着。
这一吻,我吻上就立马打算撤退。
谁知道,百里泽这混球不知什么时候就把ipad搁在桌子上,然后在我准备撤退的时候他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加深了我们的这个吻……
最后,我自然是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至于答案嘛……
我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听到百里泽这么说的:“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到底这是不是我索要的那个答案,我并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整个嘴巴都是麻的!
*
“瑾年,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这天早上,我接到了刘sir的电话。
“怎么样?小棉是不是……”我屏息期待着。
但最后,我还是得到了我不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
“嗯,dna比对的结果确实是。”后面的话,刘sir没有直接说下去。
刘sir说完了这话之后,我们两人皆是沉默了许久。
“陈伯要是知道他盼归来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早就死了,他怕是接受不了吧。”良久,刘sir再开口的时候,嗓音沙哑得有些不像是他。
“现在,我们该怎么和他说?”他又问我。
“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办了!”我扫了一眼电视节目中正在播放的那朵木棉花,开口说着。
“怎么办?”刘sir追问。
“刘sir,我们今晚带着陈伯再去一趟洋楼!”
但我的话,刘sir并不赞同。
“我们十来个年轻小伙到去一趟都被追赶得够呛。现在还带着一个七旬老人?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刘sir叫嚣着。估计到现在,他想到那天晚上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
“不一样。这次我们有王牌在手!”我说。
“王牌?什么东西?”刘sir好像有些搞不懂我这一番话的意思。
不过,他很快又追问着:“小瑾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陈伯是我们的王牌吧?”
“可不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但她都已经变成鬼了,还会顾及之前的父女情吗?”对此,刘sir高度怀疑。
“我敢肯定是顾及到的!”若不是顾及到之前的父女情,陈伯会每天进出小洋楼的花园而安然无恙?若不是顾及到之前的父女情,陈伯每天摘取的木棉花泡水会没有看到怪异现象?
“刘sir,您还信我吗?”见刘sir那边迟疑,我又追问着。
“信!就是有点害怕……”刘sir这次的回答倒也很是坦诚。
“你放心好了。我这边有一个投胎的机会,等这事情一过我就可以送她去投胎,不会耽误了洋楼改建的工作!”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我在普渡秀婷奶奶夫妇的时候,姬无双曾经说过给我一个可向天庭提要求的机会!
但我说的这些,好像对于刘sir而言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刘sir这会儿,支支吾吾的:“投胎机会?瑾年,你……”
“刘sir,您就一句话吧。去,还是不去?”生怕他追问下去没完没了的我,索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去去去!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去吗?”最后,刘sir妥协了。
*
午夜,我的父亲已经入睡。
我从卧室里偷偷摸摸的出来,打算趁着所有人都不知情跑了。
怎知,就在我准备摸上门把的时候,一双手圈住了我的腰身。
不过还好,在察觉到那双手的温度是我所熟悉的,我也不那么惊慌了。
“大肚婆半夜不睡觉,想出去做什么?”百里泽蹭着我的耳际,问着。
“谁是大肚婆?”老实说,我对百里泽的这个称呼很是不满。
“这还不是?”百里泽轻拍着我的小腹。
好吧,最近我的小腹确实有些凸出了。
之前穿的那种紧身衣服,现在一看就会看到一块凸起。
当然,这里摸上去也有些硬硬的。我的宝宝,就生长在里面……
百里泽用这举动直接提醒我,最后我放弃了和他争辩我是不是大肚婆的这个问题。
“百里泽,我想去帮助小棉。她的父亲等了她十几年,两人在相隔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却不能相见……”
想到这,我的鼻尖有些酸酸的。
但百里泽那边是沉默的,所以我只能继续说着:“百里泽……”
“亲我一下。”百里泽忽而说到。
这次,我倒是不假思索的亲了他。
而被亲的百里泽,也松开了环住我腰身的手。
“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必要时候对着它喊我。”百里泽指着我手上的哭丧棒说。
“好!”
“这事情过后,我们要回一趟安城。趁着婚礼之前,要把婚该办的事情办完,到时候才能陪你去度蜜月!”百里泽又说。
“度蜜月?”我还真没想到,我高瑾年也有去度蜜月的时候。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百里泽掐着我的鼻尖问我。
“想去很多地方。但一时间想不出要去哪里?”这感觉就好像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你又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开始啃。
“那趁着这几天想一些,把想去的地方都给我说一下,我来安排!”他亲吻着我的耳际。
这么说,我想去的地方他都带我去?
想到这,我心里甜甜的靠在他的怀中。
“百里泽,你真好!”
“好了,该出发了!”百里泽的提醒下,我看到了窗户外面一辆警车缓缓的停下。我想,应该是刘sir他们的车。
百里泽从一侧取出我的短外套,给我亲手穿上,然后又亲自送我出门……
*
“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大半夜被我们一行人叫醒,陈伯睡眼惺忪。
我诧异的抬头,扫了这刘sir一眼。我还以为,刘sir应该把dna检测的结果告诉了陈伯。没想到……
刘sir发现我正看着他,有些别扭的将脸移开。
我想,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残忍的结果告诉陈伯,所以才耽误到了现在吧!
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小棉再见一面吧。
“陈伯,这次过来是想您帮一个忙!”在其他警察先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我回应着。
听到我这话的陈伯,问我:“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我能帮上的,都会尽量帮的!”
“之前陈伯不是说过您之前在李家的洋楼里面帮过忙吗?我想,您对这洋楼里面肯定很熟悉!”
“是啊,我在里面住了好几年,对里面的地形确实很熟悉!”陈伯点头。
刘sir那边似乎也弄懂了我的意图,便顺着我的意思说下去:“我们现在要进去洋楼里面找点东西,能不能麻烦陈伯带一下路?”
“这没问题,我去穿件衣服就来!”说着,陈伯回屋拿外套了。
而在陈伯进屋的这段时间,我赶忙提醒着其他人:“待会儿,照明设备依旧不要离开身边!”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跟着点了点头。
好吧,这次再进入洋楼的人,依旧是上次一同前来的一批人。所以进去里面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们比其他人要清楚。
随后,穿好了外套出门的陈伯出现了,我们也跟着出发了。
陈伯带我们进屋的路线,和我们上次进去的差不多。
从后门进入,陈伯打开了这洋楼的总开关。
灯光一亮,洋楼里的一切清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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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你们明天要上学上班吧。假期没了吧?
哼~明天我要给自己放假,就是这么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