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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特地派人去给大皇子那说了一声自己今日实在无法完成治疗,不过并不会因为断了一天而出岔子。

这番说辞其实是为了将戏演足,毕竟这一次不去给宇文都治疗是出于自保而非交易。

离开赛场前古月特地去找了秦烈,既是恭喜也是询问,毕竟对这会“进化”的装备十分好奇。

可秦烈坦言自己也不太懂,只是被赵木打中第一下的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盾牌有了一种亢奋的情绪,这个听起来很玄乎也很奇怪,但却是事实,他估计这是一种共鸣,就好比传说中的神器都有器灵,而这盾牌或许还不够那个层次但也有了自己的“情绪”,而这情绪自然只有多年来形影不离的秦烈自己才能察觉,于是才把握住这个契机最终成功。

这番说辞也确实能够解释通,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再匪夷所思也已经发生了,不过古月告诉他赵木之所以会那么费力不讨好地配合,应该是受到了顺国人的指示,估计存在暗中交易。

对此秦烈只是笑笑,其实这些天里他也早就感受到了来自顺国某些人中的敌意,联想起来,还真有可能不忿这神器被送到了其他国家的人手中,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还成就了这盾牌,这世道还真不会单调。

古月不禁感慨,蝇营狗苟很可能到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自己不要也有这个经历就好,不过最近发生的事越来越让他疲于应付,真就指不准哪天精力不济了……

秦烈拍了拍古月的肩膀,最近的事他也早有耳闻,安慰的话并不多说,但有一句提醒他觉得更重要,“和大皇子相处时还是多留一个心眼,他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豁达!”

能够如此肺腑之言,古月真心感受到了温暖,这个叔叔对自己如此虽然也是出于个人目的,但他的目的只是希望上官铃兰更好而已。

回到营帐后,古月等待着唐霁凰来练功,不过他也不确定经过昨晚的事情后唐霁凰是否还会来,毕竟有些事真的会是一根扎在心头的刺。

让他意外的是鬼瞳竟然主动跑去请唐霁凰,这确实有点难以想象,更奇怪的是唐霁凰真的就这么来了。

在古月一头雾水的迷离中,唐霁凰自顾自地走到了准备好的屏风后面,这是古月忽然想到要说一句,“床铺时刚换新的。”

有点心里有鬼不打自招?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古月最不想看到的是唐霁凰因为心绪不宁而练功时走岔了路,试想她一直想着昨晚的事,而床铺上很可能留下了鬼瞳的气味……

鬼瞳听到这句后笑得很放肆却没有多说什么,自个跃上帐顶待在自己的岗位去了。

而一起待在门外的唐羽星一脸愤恨,她似乎打定主意不再搭理古月但一定得盯死这家伙,避免自己姐姐也难逃魔爪。

至于唐晓焱,毕竟还是很懵懂的年纪,她其实并不清楚昨晚古月和鬼瞳到底做过什么,但今日的鬼瞳确实不太一样了,不仅仅是身型上的变化太过突兀实在匪夷所思,而且那面具之下原来是如此清丽的一张脸,原本唐晓焱还认为鬼瞳也和自己三姐一样是可怜人,脸上留下过很难去除的疤痕才带上面具的。

于是她缠着古月问了老半天这个话题,让唐羽星越发尴尬。

“这个……怎么说呢……晓焱听说过那些女将军为了穿戴铠甲时更方便会特地用布条之类的东西一圈圈缠绕自己的身体么?”

“这个是听过的,很久以前女性并不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意习武更别说上战场了,有一位巾帼英雄为了年迈多病的父亲不得已替父从军,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始终都是男子打扮,这身体上的差矣也确实需要紧紧地用布条去缠绕,不过仔细想想应该很难受才对,为何鬼瞳姐姐需要这么做呢?”

“职业需要嘛,你知道她是我的贴身护卫,所以总会有些隐藏自身的需要,譬如树林中这样的地方,很多枝繁叶茂的树上总会磕磕绊绊吧?如果不束缚一些恐怕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力,不过肯定是不舒服的,眼下我还蛮安全对吧?也不太需要时刻警惕,所以她估计就适当放松了一些……”

古月搜肠刮肚说了半天三虚七实的理由,既不能太过辜负唐晓焱的信任,也没法真的实事求是说那么明白,至于那个巾帼英雄是不是姓花他都没去在意了……

“原来是这样,那晓焱以后是不是也得如此?”

看着唐晓焱扑闪的天真大眼,古月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视线不自觉地在唐晓焱和唐羽星之间徘徊,“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发育的太好了吧?比她两个姐姐超出太多太多……难道这事靠的不是血缘也是天赋异禀?!”

有时候求知的古月就是太过认真了,所以他思考起来都没注意到自己正在作死的边缘不断试探,好在唐羽星今日打定主意不搭理古月,不然以她现在的愤怒程度,应该离火山爆发不远了。

不过不搭理并不代表可以任其肆无忌惮,只见唐羽星从箭袋中抽出了一只羽箭随即“啪”的一声单手折成两段,紧接着又成了四段,八段。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古月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相当危险,很识时务地不再纠结于遗传学。

“晓焱你不是说要来练功的么?估计你姐今日也会练到很晚,你也进帐篷里去,就在门口这练吧。”

“好吧,晓焱听月哥哥的,三姐你别欺负月哥哥喔,他最怕你了。”

虽说童言无忌,但唐晓焱这么直白地判词让场面直接陷入死寂。

可古月和唐羽星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在想,“好像还真是的,为何我(他)会怕她(我)呢?仅仅是因为霁凰(二姐)?”

但短短一触的目光立时分开,你看着天边我看着云彩……

实在觉得待得难受,唐羽星索性准备跳上去和鬼瞳大眼瞪小眼都比眼下强不少。

就在这时,古月莫名说了一句,“其实我今日并没有精力不济。”

“这是什么鬼话?!不对,干嘛跟我说这个?找不自在么?!”差点被呛着的唐羽星恶狠狠地想,脚下动作却稍微迟缓了一些。

“我是说没去救治宇文都那事,并不是我没精力去救,而是不敢,我被人威胁了……”

“哈?!”唐羽星回过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古月,他脸上的神情无比认真,事实上这家伙对自己还真没怎么开过玩笑,毕竟是很怕……于是她莫名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待在虚公公身边还有人可以威胁你?不会是他老人家本身吧?”

“你爹。”

“我……怎么可能?!不是……父亲为何威胁你?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不觉间,唐羽星都没注意到自己竟然直接就信了。

“就在我正要下台去看宇文都状况的时候,如有实质的杀气,来自己你爹的杀气,估计当时我只要一步踏错,很可能就被他毙于掌下了吧,虽然很苦恼,但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么突然,再怎么讨厌我也没必要真的动杀心吧,所以我立刻明白是和宇文都有关,于是接下来的选择里,让我逃过一劫……”

“杀气?难道只有你能感觉到?”

“你老爹啊,只有他想让我一个人感觉到才能是我一个人感觉到,对吧?”

“可是为什么呢?父亲和宇文都之间有什么过节?”

“对啊,我不太理解,正常情况下如果你老爹想让谁死,应该直接过去一巴掌拍死才对,尤其是看到宇文都体内存在他布下的暗劲,我才明白他并不是想要宇文都的命而只是要废了他,这就更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了。”

“为什么特地单独对我说?”

“她们两没能冷静。”

“好吧……”唐羽星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事实,“想让我去确认一下到底为何?”

“其实我有了猜想,得麻烦你去确认一下,这样我也好和特定的人离远一点,保命要紧啊!”

“你要是真的怕得要死,还敢在二姐身边转悠么?”

“小命真的很重要,因为一旦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有些事可以不惜命的。”

唐羽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很轻易便相信了古月此言非虚,但她并不再纠结,“你的猜想是?”

“很可能就和当年你母亲遇害的幕后指使有关,多半是那个被杀掉的冰系天阶死前透露的,但这么多年你老爹没有直接去杀人满门应该也是有某种原因,要么是不确定目标,要么是有自己的计划,而这一次他大费周章地准备废了宇文都又不让我去救,多半就是目的明确了,试想当年那黑手的目的是什么?让你老爹尝尝痛失挚爱骨肉相离的结果,不过并未完全得逞,但眼下如果要还击呢?最好的办法是不是让对方的儿子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