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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从人群中找到了舅妈和表哥表姐的影子,他张嘴本来想喊,可舅妈转过身去,带着儿女们慌忙退了出去,躲灾星一样地躲开了他。苏乐的唇角泛起苦笑,这也难怪,自己现在这种处境,莫名其妙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何必给人家招惹麻烦。
小区的居民盯着这个小流氓,恨不能冲上来把他痛殴一顿,可保安队长还算懂得轻重,让两名保安护住苏乐,把他带回办公室,一边向众人解释道:“大家都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
苏乐被带到办公室,有保安拎着他的那兜水果和书包走了进来。
保安队长在苏乐对面的办公桌坐下,拍了拍桌子道:“怎么回事儿?”
苏乐道:“没怎么回事儿?我救人的,刚才电梯停了,她突然就晕倒了,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才想给她做人工呼吸,我过去学过急救,不过我还没来及做,电梯门就开了。”苏乐心中感到有些窝囊,自己压根就没碰到那女孩,这黑锅背得太冤枉了。
保安队长道:“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你来干什么?”
一名保安道:“我认识这小子,他刚才拎着东西进来,登记本上写得是去9号楼1501苏建军家。”
保安队长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什么?跟苏建军什么关系?”
苏乐道:“我叫苏乐,什么关系你们可以打电话问他们。”
保安队长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打给了苏建军家,很快他就把电话放下了:“人家不认识你!小子,你老实交代,到我们小区来干什么?刚才你对那女孩做过什么?”
苏乐正想解释,外面辖区派出所的警车已经到了,是小区保安报的案,苏乐还没有见到舅舅,就已经被警察给带到了幸福里派出所。
派出所的值班警察马上就审问了苏乐,不过比起那帮保安,人家显然要专业的多。
“姓名?”
“苏乐!”
“姓别!”
“您自己不会看啊?”苏乐憋了半天火,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值班警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哟嗬,小子,还挺横,身份证!”
“丢了!火车上被人给偷了!”
值班警察道:“三无人员啊,盲流啊!”
苏乐道:“我家住惠南市彭山区春风街38号,我叫苏乐,你不信可以联系当地派出所去查啊,身份证丢了,我有户籍档案啊!”
“你今晚去电业小区干什么?”
苏乐道:“走亲戚!”
“谁啊?”
“9号楼1501!”
“编,接着编,我们已经打电话核实过,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苏乐道:“不认识就不认识,我没事去哪儿遛弯儿行吗?谁规定电业小区不能进去啊?都是共和国的地方,我凭什么就不能去啊?你当是法租界啊!”
值班警察道:“你小子挺横啊,年轻轻的不学好,学人家耍流氓。”
“警察同志,你见谁耍流氓往电梯里跑啊?我那是见义勇为!”
“拉倒吧你,还见义勇为,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好好的怎么不穿衣服?”
苏乐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t恤明明是让人给扯下来了,他大声道:“我什么都没干,不信你等那女孩醒过来问问清楚。”
值班警察道:“去小黑屋里待会儿吧,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反省反省,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再来找我。“
于是苏乐来到南武的第一个晚上就是在小黑屋中渡过,这小子先天乐观,坐在小黑屋里面,靠在墙壁上,忽然觉得现在也不算太坏,至少可以省一晚上的住宿钱,住宿钱是省了,可他连晚饭都没吃呢,中途就吃了一支香蕉,肚子开始顶不住了,苏乐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按照老办法默默数着绵羊,可数到两千多只仍然没有睡着,直到天开始放亮的时候,苏乐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仿佛闻到诱人的香味儿,老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给他做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杂烩面,苏乐饿得不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接过那碗杂烩面,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这一拍就把苏乐从梦中给唤醒了,苏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咽了口唾沫,看到眼前换了一个警察,那警察道:“苏乐,有人来接你了。”
来接苏乐的是他舅舅苏建军,苏建军昨晚很晚才到家,听说小区出了事情,一打听和他有关,回家问老婆,结果被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说只要苏建军胆敢认这个流氓外甥,就跟他离婚。
苏建军忍气吞声地在家里窝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借着上班的藉口来到了幸福里派出所。苏建军和派出所的几个民警都很熟悉,到派出所说明情况,派出所又让他和受害者家属沟通一下,晕倒的女孩叫唐诗,是电业局局长兼党支部书记唐成恩的宝贝女儿,现在她已经苏醒过来了,她昏倒之后的情况也记不清楚,不过她说苏乐倒是挺有礼貌的,应该不是坏人。
苏建军到唐局长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唐成恩对此表现的非常豁达,从女儿的描述中,他感觉到这件事可能是一件误会,亲自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表示不再追究。
苏建军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赵家,这才来到派出所接外甥。
苏乐光着膀子离开了派出所,没办法,他的替换衣服全都让人给偷了。
苏建军望着外甥来到自己的面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几乎认不出这小子了,苏乐这两年又长高了不少,身高一米七六,裸露的上半身虽然稍显瘦弱,可是肌肉初现轮廓。皮肤有些微黑,显得非常健康。
苏乐见到舅舅,咧开嘴笑了起来:“舅舅!”
苏建军恨不能给他一巴掌:“笑!你还笑,干出这么丢脸的事儿,你还笑得出来。”
苏乐道:“谁干丢脸的事儿了?我没干,是人家误会我?”
苏建军拉着他走出了派出所,来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方才道:“你没干,难道是我干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每个人都说是你,为什么不说别人?”
苏乐道:“那女孩也这么说?”他倒是蛮顾及那女孩看法的。
苏建军道:“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她是我们局长的千金,得亏我们唐局长大度,不然你小子这次指定进班房。”
苏乐道:“不是他大度,是我清者自清!”
“你清个屁,打小你就捣蛋,上房揭瓦,偷鸡摸狗,偷看女人洗澡啥事儿你没干过?”苏建军虽然很少见外甥,可是对他的顽劣早就有所耳闻,当然都是听老姐说得。
苏乐有些不忿地看着舅舅,搞了半天自己在他眼中就这么个形象。
苏建军道:“你来南武干什么?”
苏乐道:“找我妈?”
“她来南武了?”苏建军的表情顿时显得紧张起来,几年前老姐来南武时和他老婆的一场战争,他至今记忆犹新,上次老姐来南武和老婆之间发生的那一场恶战,从餐厅打到客厅,从屋里打到屋外,家里的锅碗瓢盆被消灭了百分之八十,向来以彪悍着称的老婆刘翠艳被老姐苏美红强扇了十二记耳光,扯掉的头发都有半簸箕,老姐在那场战斗中居然只是手臂被挠破了几道口子,记得老姐临走时指着老婆的鼻子骂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我弟,我掘了你们老刘家的祖坟!”
老婆从那场战争之后的确消停了半年,自此以后,老姐再不登门,苏建军趁着出差去过惠南几次,每次老姐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可对于他的家庭事再不过问,想必老姐也一定对自己的窝囊姓子失望透顶。
苏乐摇了摇头:“我妈出门躲债玩失踪了,我本以为她会来您这儿。”
“她没来,早就跟她说让她不要赌了,可她就是不听!”苏建军听外甥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
苏乐看了看前方来来往往的车流,没说话,老妈显然不在南武,他这次扑了个空,早知这样,还不如留在惠南,想起在火车上丢失的一千块,苏乐有些肉疼。
苏建军道:“小乐啊,你什么时候回去?”问这句话的时候苏建军表情显得有些尴尬,身为舅舅,他好像不该这样问,可是他一想起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心底就打颤,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把苏乐带回家去,现在老婆已经把外甥定姓成为一个小流氓了。而且她放话出来,如果苏建军胆敢认这个流氓外甥,她就跟他离婚。
苏乐是个机灵的小子,他知道自己的到来让老舅为难了,其实他真没有麻烦舅舅的目的,虽然他对舅舅的说话方式有些反感,可毕竟舅舅还是大清早跑到这里把自己从派出所里搭救出来,从这一点来看,舅舅心里还是念着亲情的,苏乐笑了笑道:“我妈既然不在这儿,我还是回去找找。”
“刚来就走?”苏建军明显又松了一口气。
苏乐道:“可能我妈躲在惠南哪个地方,我得赶紧找到她。”
苏建军道:“她这么大人了,平时虽然疯疯癫癫的,可干什么事情自己还是清楚的,你不用太担心。”
苏乐笑了笑道:“那倒是,人贩子也不拐她那样的,人老珠黄了,卖不上价了。舅,谢谢您把我从派出所捞出来,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我走了啊!”他背着自己的书包向舅舅摆了摆手,转身向远处走去。
苏建军望着外甥桀骜不驯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几次都冲动地追上去把外甥给叫住,可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脚步,苏建军终于大声道:“小乐,你身上有钱吗?”
苏乐没有回头,高高举起右手,用力挥舞了两下,他不会找舅舅要一分钱,他有手有脚,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从今天起,他已经成年,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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