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吵架,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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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荣苼闻言,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丞相府谁出事了?”
墨胤过来,将声音压低,“傅大小姐猜的不错,丞相大人真的病了,而且比荣王还要严重!”
“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见的?”
“是在下亲眼所见。”墨胤点点头,“在下到了丞相府,觉得向谁打听都不稳妥,所以便自己潜进去了,丞相大人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在下便挨个院子找找,说来也真是巧,在下找了两间房便找到丞相大人的房间了。”
“丞相大人没有住他平日的院子,而是住在他旁边的院子里,还不住正房,而是住进了偏房。”
傅荣苼两只手摩挲,不禁皱眉,“若是病了,在自己的房间不是更方便?”
“是啊,在下也是那么觉得。”墨胤道,“在下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丞相大人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走了出来,只有眼睛在外面露着。”
“虽然他走路很慢,姿势也努力的调整,但在下看的出,丞相大人走路的似乎,腿是微微颤抖的。”
“这么严重?”傅荣苼挑眉,“你见到他的脸了吗?”
墨胤摇头,“没有,但在下认为,除了他的脸,脖子以下应该都出现了问题。”
“这样啊!”傅荣苼轻声呢喃,“荣王呢?荣王的病症是什么样子的?”
“回傅大小姐,荣王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傅荣苼“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他不能动弹了?”
“是。”墨胤也是忍着笑意,“已经有几日了。”
“那看来,荣王妃要辛苦了。”
“傅大小姐说的是,荣王妃怕是要忙上一阵了。”
傅荣苼慢慢踱步,走向院子里的石桌。
楚洛病了,全身都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而长孙擎虽然能行动,身体也是出了问题。
这病症都是从几日前便有的,难道是药初那天晚上动了什么手脚?
傅荣苼微微蹙眉,仔细的想着那日的场景。
那日她和阮元卿去了丞相府,一直在外面偷听长孙擎和楚洛说话。
她因为站的太久,又没有换一个姿势,所以脚麻了,稍微弄出了一点声响。
阮元卿第一时间便抱起她,准备离开这里。
可偏偏,药初这个时候出现了。
药初直接去见了荣王和长孙擎,将她和阮元卿也在的事情隐藏了起来。
在这点上,傅荣苼是感激药初的。
若不是药初,阮元卿和她很可能就在那天晚上被楚洛和长孙擎发现了。
傅荣苼抿唇。
难道药初对楚洛和长孙擎下了巫术?
傅荣苼猛的回头看向景乐,“景乐,你去荣王府将白安叫来,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景乐领命,转身边走。
傅荣苼坐在石凳之上,手指在桌子上敲着。
若药初真的对楚洛和长孙擎下了巫术,怕是她没死的消息便要瞒不住了。
傅荣苼颇有些不解药初究竟是怎么想的。
按照楚洛的性子,见过药初以后,应该会极力让长孙擎闭嘴,不会将药初还活着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
否则的话,阴巫一族不可能会这般坐以待毙。
但阴巫的人也不傻,楚洛和长孙擎若是长时间没有消息传出来,等上门查看的话,药初的事情一定会暴露的。
作为原来巫族的巫女,药初在下巫术的手法上,一定有自己的特点。
傅荣苼心里不禁担忧,现在可不是暴露的好时机啊。
白安很快就过来了。
傅荣苼屏退了墨胤和景乐,只将白安单独留了下来。
白安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
“坐。”傅荣苼看着他,继而问道,“我娘她在丞相府告诉楚洛和长孙擎她还活着的那一天,你在哪里?”
白安道,“我没在哪里啊,我跟着药初呢。”
傅荣苼眼睛一亮,“既然你跟着我娘,那你应该知道她那天有没有对楚洛和长孙擎下手吧?”
傅荣苼这般直接的问出来,倒是让白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了。
白安抿唇,目光也避开了傅荣苼的。
傅荣苼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便沉了脸,“真的是我娘动的手吗?”
“恩。”白安自知她是瞒不过傅荣苼的,便承认了。
“糊涂!”傅荣苼“腾”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不劝劝她?恩?怎么能任由她对那二人下巫术?现在本就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暴露身份,结果她还真是气死我了!”
傅荣苼被气的快要爆炸了!不停的来回走着,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傅大小姐,你莫要走了,我头都要被你走晕了!”白安劝着傅荣苼,“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药初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是有所依仗,不见得会出事,你看看你见到她的这几日,她何曾有过不好的情绪?”
傅荣苼走到白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傅荣苼目光深邃,似是要将白安看穿一样。
白安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傅大小姐,你看着我也没用啊,药初的身份已经被楚洛和长孙擎知道了,只待他们两个人解开了巫术,便会寻找药初的。”
“既然知道,你还让她随着自己的意思而做?”傅荣苼狠狠的剜了白安一眼,“你不是大祭司吗?连劝阻她下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白安无奈,“傅大小姐,虽然我是大祭司,可是我对巫女的决定是没有可以反对的立场的。”
“什么意思?”傅荣苼皱眉。
“不仅仅是药初的决定,便是此刻傅大小姐的决定,我都是不能干涉的。”白安摊开双手,满脸的无奈、
傅荣苼坐下来,不自觉的便皱眉,“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
白安轻笑,“傅大小姐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巫族里巫女的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无论是我们阳巫一族,还是阴巫一族,都是一样的。”
傅荣苼抿唇,继而向白安道歉,“我刚刚太激动了,说话语气不好。”
“没事。”白安摆摆手,“我知道你只是担心药初而已。”
“恩。”傅荣苼闷闷的应了一声,“白安,我觉得,若是楚洛和长孙擎的巫术解开了,他们就会派人来处理长孙怜的事情了。”
“那”白安看了傅荣苼一眼,“我去找药初?”
“找她做什么?”
“让她把巫术解开啊。”
“解开又如何?”傅荣苼叹气,“若是荣王和丞相大人将她的事情说出去,真的会很麻烦的。”
白安接道,“若是不解开,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阴巫一族的人?”
傅荣苼转念一想,也是。
“既然这样,你去找娘过来为他们解开巫术?”傅荣苼看向白安,眼中带笑。
白安顿了一下,“不用找药初,我能解。”
“你为什么会解?”
“恩”白安忽而发现,他被傅荣苼绕进去了。
白安失笑,“自然是药初告诉我的,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解药初的巫术?”
傅荣苼轻笑,“我就知道娘肯定会将解开巫术的方法告诉你的。”
白安哑然。
“好了,事不宜迟,天黑了以后你就过去吧。”
“这么急?”白安挑眉,“再让他们受两日罪难道不好吗?”
傅荣苼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长孙怜的尸首等不得了,必须要让楚洛那边尽快派人过来才行,可楚洛病了,谁来处理这件事?”
白安恍然大悟。
“我已经忘了长孙怜的这件事情了!”
“没事。”傅荣苼摆摆手,“你忘记也是正常的,本就不是个什么重要的人,又如何不忘呢?”
白安笑笑,没有接话。
*
是夜。
傅荣苼事先让墨胤回府去转告了阮元卿一声,她要让白安为荣王解开巫术的事情。
白安本就是跟着阮元卿在荣王府里,晚上若是走动,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楚洛身边的陈莺莺。
因着楚洛这次病症的不寻常,陈莺莺不敢让任何人见到楚洛,无论是擦身,喂饭,吃药,都由她亲力亲为,丝毫不敢让别人靠近这里。
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陈莺莺一个人守着。
这么守了几日,陈莺莺也着实有些熬不住了。
白安到的时候,正好是陈莺莺精神最为不济的时候。
陈莺莺坐在屋子里的桌子旁,手撑着头,因为困到不行,陈莺莺已经陷入了沉睡。
白安放轻脚步,悄然靠近了陈莺莺。
陈莺莺根本没有发觉。
白安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来,放在陈莺莺的鼻子下让她闻了闻。
陈莺莺吸入了瓷瓶里的东西,“咚”的一声,便躺在了桌子上。
白安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而向床边靠近。
楚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若不是白安知道他肯定活着,白安会以为楚洛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白安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放下,然后打开。
“滋滋”的声音响起,白安的包袱里慢慢爬出了一条蛇。
一条通体白色,眼睛是血红色的蛇。
白安嘴唇微动,从喉咙里发出了“滋滋”声,听起来倒是与白色蛇的声音差不多。
白蛇直起身体,血红的眼盯着白安。
白安指了指楚洛,喉咙里又发出了几声声响。
白蛇趴伏而下,然后动了。
它慢慢爬到了白安的脚边,然后顺着他的脚开始,向白安的身体缠绕上去。
从脚到膝,从腰到胸口,继而再到手臂。
白安的手指还指着楚洛的方向没有动。
白蛇慢慢蜿蜒而下,从白安的手臂爬到手指,最后从手指上掉了下去,落在楚洛的脸上。
好半天,白蛇都没有动,整个蛇神盘踞起来,在楚洛的脸上。
忽而,白蛇动了。
它从楚洛的脸滑向脖子,然后钻入被子。
白安见状,立刻伸手将被子拉开。
白蛇从楚洛的领口进去,停在了楚洛的心口处。
白安只能看到楚洛胸口处的衣裳一起一伏,白蛇则是“滋滋”“滋滋”的声音一直传了出来。
不多时,白蛇从楚洛的衣裳里钻出来。
雪白的蛇身有些发黑,红色的眼也没有白安刚刚见到它的时候那般明亮了。
白安将脚边的包袱拿起来,放在床边。
白蛇慢悠悠的从楚洛的身上爬下来,爬进了包袱了。
白安将包袱系在身上,背在身后,继而把目光转向楚洛。
楚洛因为躺了好几天,身体有些僵硬。
但在白蛇从他身上下来了以后,楚洛僵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的软了下来。
白安看着楚洛的脸色好上许多,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按照药初的办法为一个人解巫术,生怕哪里不对了会让楚洛死了。
幸亏,平安无事。
白安瞧了一眼周围,见没什么落下的,便离开了楚洛的房间。
门外,司甄一直在为白安守风,见白安出来了,司甄道,“没事吧?”
“没事。”白安笑着摇头,“我们快走吧。”
“好。”
司甄和白安一起,离开了院子。
白安先去了一趟阮元卿哪里,向阮元卿回禀了一下情况,阮元卿沉默过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傅国公府跟傅荣苼讲一声。
白安调笑阮元卿,“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哪怕就是说两句话的事儿,世子也要亲自去跑。”
阮元卿睨了白安一眼,“你这个老男人是不会懂得。”
阮元卿说完,便直接走了。
白安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那一瞬间,他是被阮元卿反攻了吗?
白安僵硬着头转向司甄,“刚刚,世子是在挤兑我吗?”
司甄点点头,“你的耳朵是好用的,我觉得世子是在挤兑你。”
白安:“”
他真是一口老血哽咽在喉咙,噎死他算了!
*
傅国公府。
傅荣苼的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倚靠在床头,两只手攥在一起,嘴唇紧抿,颇有些不安。
“咚咚”两声,傅荣苼面露喜色,连忙从床上下来,将窗户打开。
阮元卿跳了进来。
傅荣苼一愣,“你怎么来了?”
阮元卿皱眉,“我来了你不高兴?”
傅荣苼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
傅荣苼抬手将窗户关上,然后双臂环在阮元卿的手臂上,身子向阮元卿靠过去,娇嗔道,“胡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墨胤今天过来的时候还说你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过来呢。”
阮元卿挣脱开傅荣苼的手,自顾自的走到桌子前坐下。
傅荣苼心中暗道一声“糟了”,阮元卿的性子她太知道了,她刚才的话虽然是无心的,但正是这种无心的举动才最容易伤他的心。
本来这大半夜的,所有人都睡了,阮元卿还特意过来一趟,她不仅没有见到他的惊喜之色,反而还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傅荣苼想,若是换了她去看望阮元卿,结果阮元卿跟她说“你怎么来了”,她相信她会更加生气的。
想到阮元卿那难哄的性子,傅荣苼连忙跟上了阮元卿的脚步。
“阿卿,阿卿,你等等我呀!”
阮元卿抬眸睨了傅荣苼一眼,“我为何要等你?你又不想见到我。”
“嘿嘿。”傅荣苼脸上是讨好的笑,随手将椅子拎到阮元卿的身边,然后坐下,拉过他的双手用自己的手捏住,“我哪有不想见到你了,我想见你想的不得了,但是我不敢想啊,我怕想了心里会更加难受。”
阮元卿的唇微微弯了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
阮元卿也没有挣脱开傅荣苼的手,任由她握着,“哼”了一声以后,阮元卿道,“顶数你傅大小姐没有良心,使唤起本世子的下属来很是顺手,本世子好心好意来通知你结果,还落得个这般结果,傅大小姐说说,你怎么赔本世子?”
“赔什么赔!”傅荣苼抬手便拍桌而起,“阮元卿,你怎么这么过分啊!我都已经跟你认错了,你居然还不肯饶人,你怎么这么烦啊!”
阮元卿闻言,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再给本世子说一次?”
“说一次就说一次,你以为本小姐怕你吗?”傅荣苼仰着头,怒视着阮元卿,“阮元卿,你就是得理不饶人,你跟我一个姑娘家计较这些事情,你妄为男子!”
阮元卿皱眉,狠狠的瞪了傅荣苼一眼。
傅荣苼倒是不怕阮元卿瞪她,傅荣苼脚后退两步,距离阮元卿远了一些,然后抬起手指着阮元卿的鼻子,大声的吼着,“阮元卿,你别想要打我!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你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阮元卿瞧着傅荣苼这虚张声势的模样,嗤笑一声,继而向傅荣苼靠近,双眸紧紧的盯着傅荣苼的眼睛,“本世子倒是想要知道,你傅大小姐怎么不放过本世子的!”
“你”傅荣苼红了眼圈,小鼻子皱了皱,嘴唇也翘了起来,很是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呀,你不喜欢我了是吗?你不想娶我了是吗?”
阮元卿直起身子,双臂环在胸前,眉梢轻挑,“本世子还真要考虑考虑。”
“呜呜呜呜呜。”傅荣苼哭了出来,坐在桌子旁,双臂放在桌子上,埋头进去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还在数落着阮元卿。
“好你个阮元卿,你就是仗着我心悦于你,你就这般对我了?”
“这还没将我娶进门呢,你就这么凶我,我傅荣苼要是嫁给了你,你还不得欺负死我!”
“阮元卿,我告诉你,这次你想要娶本小姐,本小姐还不嫁了!不嫁了不嫁了,本小姐就是不嫁了!”
“本小姐倒是要看看这新月城里,有哪个姑娘家会嫁给你这么凶的男人!”
“呜呜呜,本小姐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呜呜呜呜呜”
傅荣苼的一张嘴,自坐下哭开始就没停过。
说到后面,说的嗓子都干了。
傅荣苼抬起头,阮元卿正坐在她对面,左手一只茶盏,右手拎着茶壶。
傅荣苼满眼哀怨的看着阮元卿。
阮元卿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然后推到了傅荣苼面前。
阮元卿对傅荣苼努努嘴,“喝吧,嗓子疼了吧。”
傅荣苼双手端起茶盏,嘴上还不服气的怼着阮元卿,“你别以为你给我倒了杯茶我就会原谅你,哼!”
傅荣苼将茶盏送到唇边,喝了一大口。
喉咙被水润过,总算是好了一些。
将茶盏里的水喝完,傅荣苼手臂伸直,茶盏递到阮元卿面前,“还要。”
阮元卿无声的笑,将手上就没放下的茶壶,拎到傅荣苼面前,把她的茶盏填满。
傅荣苼瞪了阮元卿一眼,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呼好多了!”
阮元卿闻言将茶壶放下,挑眉道,“嗓子好了?”
“恩,好了。”傅荣苼点点头。
阮元卿闻言勾唇起身,走到傅荣苼身边。
傅荣苼抬头看着他,无声的问他“做什么?”
阮元卿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弯腰,将傅荣苼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傅荣苼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她一只手揽在阮元卿的脖子上,然后用目光询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阮元卿只是笑,抱着她向床的方向走去。
阮元卿站在床边,手臂用力,将傅荣苼扔在了床上。
“啊!”傅荣苼惊呼出声,两只手撑在床上便要坐起来。
阮元卿弯腰,双臂抵在傅荣苼身侧,迫使傅荣苼不得不重新躺回去。
他的眼睛目光灼灼,里面似乎有着熊熊大火,傅荣苼只需一眼便知道阮元卿在想些什么。
傅荣苼悄悄偏过头,眼中尽是懊恼之色。
真是,玩过头了,又要被阮元卿教训了!
“转过来。”阮元卿低沉的嗓音在傅荣苼耳边响起。
傅荣苼抿唇,慢慢的将头转过来,嘿嘿一笑,“阿卿!”
阮元卿挑眉,“知道唤我阿卿了?不喊阮元卿了?不吵着要离开本世子了?恩?”
傅荣苼眨眨眼,“阿卿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呢!”
“装傻是吧?”阮元卿一条腿跪在床边,矮下身子向傅荣苼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傅荣苼的脸上,傅荣苼莫名的觉得脸开始发烫起来。
傅荣苼双手抵在阮元卿胸口上,“你,你离我远一点!”
阮元卿一只手抓起傅荣苼的手,然后送到唇边,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
傅荣苼被咬的手指一痛,下意识变动了一下。
没想到刚巧,傅荣苼将手指抵进了阮元卿的唇里,甚至指尖碰到了阮元卿的牙齿。
傅荣苼脸一红,说了句“我不是有意的”,便要将手指抽出来。
阮元卿微微张唇,然后用牙齿咬住了傅荣苼的手指,不让她推出去。
傅荣苼的手指有一半被阮元卿含进口中,舌尖还在傅荣苼的手指上打着转。
傅荣苼只觉得指尖似乎要被灼伤了。
“你干嘛呀!”傅荣苼害羞极了!
阮元卿没有说话,而是将她的那根手指尽数咬在口中,用牙齿研磨着她,用舌头缠绕着她。
傅荣苼被阮元卿的举动弄的脸红,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闭上眼睛,不去看阮元卿。
良久,傅荣苼感觉到,阮元卿用手将她的手指拉了出来。
然后,他为她将手指上沾染到的口水擦掉。
傅荣苼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阮元卿,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捏疼了她一样。
傅荣苼心里忽而软了下来。
她将手从阮元卿的手中挣脱出来,双臂换上他的脖颈,“阿卿。”
“恩?”阮元卿两只手臂放在她的头两侧,手指抚上了她的发,一点一点的顺着,将她额头上的盏雪露了出来。
傅荣苼轻声道,“等选妃宴以后,我们成亲吧。”
阮元卿抚着她头发的手猛的僵住了。
阮元卿喉咙微动,吞咽了一口口水,继而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阮元卿才发现他的声音竟然已经嘶哑成那般模样。
阮元卿平日里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傅荣苼也仅仅是见过几次。
然而,顶数这次,阮元卿的触动最大。
傅荣苼轻笑一声,笑的眉眼弯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阮元卿,她手臂用力,让阮元卿的身体更低一些,然后她偏过头,附上了他的耳朵,声音很轻很柔,“选妃宴过后,我们成亲吧!”
傅荣苼话音刚落,阮元卿猛的一把抱住了傅荣苼,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还有些颤抖。
傅荣苼回抱住阮元卿,拍了拍他的背。
“我知道现在不是最为合适的时机,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亲了,我们身边的变数太多了,我想要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想看见你,想跟你一起用早膳,一起出门,一起做所有的事情。”
“阮元卿,我想以后的日子里,身边都是你。”
“我们成亲,好不好?”
傅荣苼仿若看见了她和阮元卿婚后的日子。
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在身边陪着。
阮元卿松开傅荣苼,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傅荣苼的额头上。
“想跟我成亲了?”
“恩。”傅荣苼垂下眼眸,脸上染上一红色。
阮元卿在傅荣苼的额头上烙下轻吻,然后吻向她的眼睛,继而是鼻子,最后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轻轻的落下,再次抬起。
反复十几次以后,阮元卿才将吻重重的落在傅荣苼的唇上。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直接撬开她的贝齿然后进了她的口中。
找到她的小舌头,他用自己的勾着她的从口中探出,然后纠缠在一起。
“唔”傅荣苼呜咽一声,阮元卿松开她,向下吻去。
脖颈上传来细细痒痒的感觉,偶尔还伴随着刺痛。
傅荣苼娇娇软软的在阮元卿耳边轻声呢喃,“你你不要又给我弄出来印子!”
阮元卿低低的“呵”了一声。
紧接着,傅荣苼便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猛的一疼。
“阮元卿!”傅荣苼尖叫出声。
阮元卿抬起头,挑眉看她,“恩?怎么了?”
傅荣苼对上阮元卿的目光,忽而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眼前的阮元卿,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的灼热,唇角勾起,衬的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傅荣苼喃喃自语,“阿卿”
阮元卿笑了一声,从傅荣苼的身上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看着她。
傅荣苼不解,偏过头去目光里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阮元卿手指在傅荣苼的唇上轻点,“我想留在大婚之日。”
傅荣苼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脖子上,耳根处,尽是娇羞的红。
良久。
傅荣苼缓了过来。
她对着阮元卿伸出手,示意阮元卿拉她起来。
阮元卿照做,傅荣苼起来以后,便靠在阮元卿的怀里,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人可是走了?”
阮元卿偏头咬着她的耳朵,含糊不清道“走了。”
傅荣苼松了一口气,抬手推了阮元卿一把,“阿卿,你说他们会相信吗?”
阮元卿两根手指捏上傅荣苼的小鼻子,“你都哭成那样,将本世子骂的狼心狗肺,他们肯定会相信的。”
“这就好。”傅荣苼轻轻的笑,“哎呀,你就不要怪我了啊,我还不是为了骗他们才演的那么投入的。”
阮元卿“哼”了一声,“本世子看,傅大小姐是不小心将真话说出来了吧?”
傅荣苼嘿嘿的笑,拉着阮元卿躺了下来。
“阿卿你应该怪那两个跟着你的人,若不是他们,你和我又何需演上这么一出不是?”
阮元卿点点头,“有道理。”
“所以阿卿你不能再生气了!”
“好,不生气了。”
阮元卿答应的这么快,傅荣苼很是狐疑的望了他一眼,“真的吗?”
阮元卿失笑,他不答应她,她就一直磨他,答应了她又嫌他答应的太快了。
这姑娘家的心啊,是真的很难琢磨啊。
阮元卿搂过傅荣苼的肩膀,拉过被子将两个人一起盖在里面,“乖,休息吧,明天那群人还会来的。”
傅荣苼听话的闭上眼,靠在阮元卿的怀里,“还来啊?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恩,不吵架了。”
“好,以后都不吵架了。”
“呵好!”
傅荣苼渐渐迷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晚上,阮元卿依旧是夜色很深了以后,才过来寻傅荣苼。
一进门,傅荣苼已经换好了衣裳。
阮元卿有些惊讶,挑眉道,“准备好了?”
傅荣苼轻轻的笑,“自然是准备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是这个时辰过来找。”
阮元卿低低的笑,“也是,既然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好。”
傅荣苼应了阮元卿的话以后,直接将房间内的烛火吹灭。
阮元卿揽着傅荣苼的腰,带着她出门了。
阮元卿带着傅荣苼直奔安宁苑而去。
白日里,阮元卿一直在荣王府里盯着楚洛的人有了消息,而不久之后,丞相府里的人也给他传了消息过来。
荣王醒过来了,并且在能下床了以后,直接递了消息出去。
楚洛似乎有些慌张,处理事情也不似往日里那般妥当,甚至没有考虑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便直接发了信号。
而荣王府的信号出了以后没有多久,丞相府里的人便给了回信。
但傅荣苼知道,长孙擎并没有醒。
是以丞相府的给荣王府的回信,定然是阴巫一族的人。
楚洛好了以后,若是看看的话一定会立刻处理长孙怜的事情,并且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的。
而傅荣苼和阮元卿,今夜便要在安宁苑里等着,等着阴巫一族的人过来处理长孙怜的尸首。
安宁苑因为长孙怜的死,被傅良毅下了死命令除了傅博意和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安宁苑一步。
傅良毅白日里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而傅博意又不可能全天的守在安宁苑,再加上傅博意今夜接到了消息,所以他是不会过来的。
傅荣苼和阮元卿踏入安宁苑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安静。
不是院子里的人都睡觉了那种安静,而是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一阵寒风吹过,傅荣苼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阮元卿将傅荣苼揽在怀中,“冷了?”
“恩。”傅荣苼点点头,毫不客气的便窝进了阮元卿的怀里,靠着他温热的身体,傅荣苼无声的笑弯了眼睛。
阮元卿失笑,随她去吧。
阮元卿拥着傅荣苼进了长孙怜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一股阴森感直接扑面而来。
傅荣苼皱眉,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的诡异?
阮元卿拉住傅荣苼手,他在前面走着,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翼翼,身体开始紧绷起来,以防备屋子里有诈。
然而,等阮元卿和傅荣苼走到长孙怜的床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二人悄然吐了口气。
傅荣苼下意识向床上看去,长孙怜身上穿着的赫然还是那日死的时候的那身衣裳,没有换过。
她脸上被盖上了一张帕子,也许是为了不吓到为她守夜的傅博意吧。
傅荣苼的目光落在长孙怜的手上。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一上一下很整齐的放在肚腹之上。
傅荣苼不自觉的皱眉,然后向长孙怜靠近。
阮元卿拉了她一把,“你干什么?”
傅荣苼指着长孙怜的手,“我看看她手里捏着的是什么。”
“有东西?”阮元卿将傅荣苼拉到身后,他上前去察看。
长孙怜两只手手心和手背的交叠处,有一张黑色的纸。
阮元卿没敢动,只回过头来跟傅荣苼说了一下那张纸的样子,上面露出来的纹路。
傅荣苼略微沉思,“应该是暂时用来保护长孙怜尸首不会腐烂的。”
“一张纸?”阮元卿挑眉,“你们巫族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傅荣苼忽而轻笑出声,“阿卿,我没有去过巫族,只不过我娘的手札里面,真的记载了很多关于巫族的事情,尤其你知道的,我娘是为了阴巫一族的事情,才会从巫族出来,自然是对阴巫一族的东西,了解的更多,不是说了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呢。”
阮元卿捏捏傅荣苼的手心,“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傅荣苼笑。
阮元卿问道,“那这黑色的纸”
“这纸应该是被施了巫术了,长孙怜的尸首这些日子还没有腐烂,确实是这张纸的作用,你看到的这张纸是黑色的,最开始不是的,它应该是红色,但是随着日子的增长,作用越来越低,所以才会变成黑色的。”
“哦?红色的?”
阮元卿心中有了猜想。
傅荣苼似是猜到了阮元卿所想的一般,“你说的没错,这纸上原本应该是人的血,并且只有跟长孙怜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才能用。”
“取活人身上的血来保持死人的尸首?”阮元卿神色淡淡,但眉间不自觉的蹙起,不难看出阮元卿对着办法的深恶痛绝。
傅荣苼点头,“是,取活人的血,加诸在施了秘法的术纸上,利用活人的精血来滋养着死人的尸体,减慢其尸体的腐烂时间,这就是阴巫一族的巫术。”
“那被取了血的人会如何?”
“一日比一日虚弱,除非这术法解除,否则的话,被取了血的人会因为这术法而慢慢丧失精力,情绪萎靡不振,身子也会一日比一日虚弱,最终会死去。”
阮元卿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如此看来,这个用自己的血滋养着长孙怜的人是”
阮元卿与傅荣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傅如意!”
话音刚落,二人齐齐的笑出了声。
傅荣苼抿了一下唇,“你怎么知道是傅如意的?”
阮元卿道,“很容易猜到的,傅博意身体里养着一眼驹,他只是一个容器,并不能算作一个真正的活人,而你说了,能滋养长孙怜的人,必须与她有血缘关系,傅如意受了伤,想要取她的血很容易,她在养伤中,就算是虚弱一些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傅荣苼笑道,“你怎么知道傅如意不是自愿的?”
阮元卿勾唇,“傅如意这么自私自利的人,甚至为了自己能去参加选妃宴,连长孙怜死的消息都不想传出去,她还能那般有孝心为长孙怜滋养尸体?”
阮元卿讽刺的笑,“若不是傅如意,怕是长孙怜也不会死了。”
傅荣苼点点头,“是啊,如果没有傅如意的话,怕是长孙怜还能活的更久一些。”
这么死,简直太便宜她了!
傅荣苼双手攥成拳,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阮元卿似有察觉,睨了傅荣苼一眼,没有说话。
忽而,外面有了些微的动静。
阮元卿立刻抱着傅荣苼跃上了长孙怜的床顶。
这是二人事先就看好的位置。
长孙怜的床顶上有一块高出来的床板,长孙怜以前喜欢在上面放一些关于她自己的秘密的东西。
床顶上高出来的那块木板,刚好挡住了她想要藏的东西。
长孙怜怕是不会想到,这地方会成为傅荣苼和阮元卿的藏身之处。
阮元卿刚和傅荣苼趴好,房门便“吱嘎”一声被推来了。
从门外而入的约莫有三四个人,脚步声虽然很整齐,但也有着些许的不同。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没有人守着?荣王府那边还没有来人吗?”说话的人年纪约莫很大,说话之时声音里有一种沧桑感。
“不急,再等一等,荣王不是身体抱恙吗?怕是走的慢一些。”
“哼!既然身体抱恙便早些出门,让咱们几个在这里等他,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的是,咱们阴巫一族又不是荣王的属下,这次破例答应他过来施秘术,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儿上,咱们又才不走这一遭!”
“可不是,可不是。”
“若是我说啊,等荣王过来了,咱们应该让荣王补偿一下阴巫一族才对!”
最后这个开口人所说的话,得到了其余人的同意。
趁着等楚洛的这段时辰,他们几个甚至还说起了该讨要何物。
几个人聊得很欢,完全没有想过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傅荣苼简直无语。
还以为阴巫一族是些什么样子的人,没想到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
傅荣苼偏过头刚要张嘴,便被阮元卿抬手捂住了嘴。
傅荣苼束起耳朵,门外传来了一阵轱辘滚地的声音。
“几位在这里聊得好生有趣,不如说给本王听听,让本王也高兴一下!”
屋子里刹那间,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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