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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盏雪,长孙怜要死了

106、盏雪,长孙怜要死了

作者:

傅荣苼声音颤抖,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心上不敢动弹。

“白安,白安你快看看啊。”傅荣苼第一次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

真是太可怕了。

这才刚刚与白安说过眉心上的“它”很重要,“它”就动了。

从指尖传来的“砰砰”的感觉,傅荣苼顿觉让她头皮发麻。

“动了?”白安还愣了一下,“这怎么说着说着还就醒了?”

傅荣苼听得出,白安是有些高兴的。

“哎呀,你别笑了,我怎么办啊,我能不能将说之拿下来了?”

“咳!”白安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虚咳了一下,“不要紧张,你一紧张,它也会紧张的。”

傅荣苼眼眸动了动,“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什么这东西,这东西的,不许胡说。”白安收敛了神色,满脸认真。

傅荣苼本就因为这东西有些害怕,白安还幸灾乐祸,傅荣苼当即沉了脸,“白公子,你若是知道便赶紧说,这般戏耍我,跟有趣吗?”

白安见傅荣苼真的急了,这才道,“傅大小姐莫要生气,你生气它会害怕的。”

“那你倒是快些说啊!”

“这是阳巫一族的圣物。”

“什么?”傅荣苼愣了一下,“你说我眉心上的,是盏雪?”

白安笑,“你还真知道。”

“盏雪不是在我娘身上吗?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傅荣苼知道这东西不会害她,这才放下心来。

“应该是你娘生你的时候,直接传到了你的身上。”白安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你再等一等,盏雪若是真的醒了,一定会吸你的血的。”

“啊?”傅荣苼紧张起来,“吸我的血?那不是跟阴巫的差不多了吗?”

傅荣苼刚说完,话音还没落地,便感觉到指尖一痛。

“哎呀!”傅荣苼惊叫出声,“它咬我了!”

白安点点头,“咬你非常好,你的手可以放下来了。”

“真的吗?”傅荣苼有些不敢动。

按照白安刚才的所作所为,她总觉得白安没有将话说完整才是。

“真的。”白安很认真的看着傅荣苼,“它吸了你的血,代表它认可你做它的主人了,以后你就可以放心了。”

傅荣苼定定的看了白安半天,见他目光坦荡,这才慢慢的放下手来。

白安的目光落在傅荣苼的眉心上。

果然不出所料。

原本她的眉心之上之时那血色一点,但傅荣苼的血融合进去了以后,血色一点便开始慢慢的四散开来。

以原本的血点作为中心,向着右侧伸展过去。

很快,傅荣苼的额头右半边已经被盏雪的花纹覆盖,隐隐约约还能见到一些皮肤。

花纹似有些杂乱,像是树枝一样交错在一切,但若是细细打量的话,却可以看得出,这花纹是有规律的。

“好了吗?”傅荣苼见白安一直盯着她的额头,时而皱眉时而放松。

好一会儿,白安才道,“好了!”

“我去看看。”

傅荣苼迫不及待的向内室小跑而去。

盏雪,只有巫女才能得到的阳巫一族的圣物。

与阴巫一族的一眼驹是天生的仇敌,相生相克。

傅荣苼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额头。

红色的纹路,看起来很是妖冶,丑倒是不丑,只是顶着这样的花纹出去,一定会很引人注目的才是。

傅荣苼想了想,将鬟好的头发一点点拆开来,然后将头发比量好到眉毛的距离,拿起剪刀,一气呵成,为自己剪了一个齐眉穗儿。

傅荣苼用梳子梳理了几下,刚好将花纹全部挡住了。

重新将头发鬟起来,傅荣苼换了一个发型,这才走了出去。

从傅荣苼进去内室一直到出来,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白安等的有些着急,但又不能闯进去看,只得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真是有些担心傅荣苼会想不开,不能接受额头变成那个样子。

好半天,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白安连忙迎了上去,“傅大小姐,你总算是出、来、了。”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是清浅,傅荣苼几乎要听不见了。

“恩?你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白安摇头,“你怎么将头发剪了?”

傅荣苼好笑的看着他,“我不剪难道等着一会儿出去让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我吗?”

“也是,是我疏忽了。”白安轻笑一声,“傅大小姐这样看起来似乎恩小了一些。”

傅荣苼抿唇笑。

哪个姑娘家不喜欢被人夸赞?

“不过白安,盏雪就这么在我额头上没有问题吗?”傅荣苼抬手默默自己的额头,总觉得怪怪的。

白安笑道,“没事,盏雪刚刚在你娘身上苏醒的时候,你娘也是这样的。”

傅荣苼点点头,这样她就放心了。

“还有,盏雪的状况有点特殊,它虽然醒了,但可能一时半刻不会有任何的行动,只是这般安静的覆在你额头上,待养上一段时日,盏雪真正的苏醒过来,你便可以让它换个地方呆着了。”

傅荣苼了然,“盏雪不会像一眼驹那么凶残吧?”

“不会。”白安轻声道,“盏雪是阳巫一族的东西,只是成长前期需要靠你的精力养着,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

傅荣苼笑,“盏雪倒是个好的。”

“自然。”

傅荣苼夸赞完盏雪,明显感觉右边额头上似乎热了一些。

傅荣苼惊讶,它听得懂她在夸赞它吗?

“傅大小姐要注意心情,盏雪与你心灵相通,你情绪的变化,盏雪都能感知到的。”

傅荣苼眼中带笑,“哦”了一声。

白安失笑。

此时此刻总想要抬手摸头的傅荣苼,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家。

原本的傅荣苼太过老成,心事太多,眉头时不时的就会蹙起。

白安甚至觉得,原本的傅荣苼活的还没有傅如意来的痛快。

至少,傅如意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高兴或是生气,傅如意都是表现的很明显。

摸够了自己的额头,傅荣苼才轻声告诉白安,“我们走吧。”

“好。”白安快傅荣苼一步,打开房门。

傅荣苼颔首示意。

出了这个房门,二人心照不宣,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阮元卿。

傅荣苼不是担心阮元卿会泄露巫族的机密,而是怕阮元卿担心她。

“小姐,你出来了。”景乐迎了上来。

傅荣苼一愣,“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是啊,小姐。”景乐光明正大的盯了白安一眼,“小姐你没事吧?”

傅荣苼哭笑不得,“我没事,我只是跟白安说点事情而已。”

“那属下就放心了。”景乐看着傅荣苼,疑惑道,“小姐,你的头发?”

“这个啊。”傅荣苼摸摸头,“恩就是需要剪一下。”

景乐伸手拉过傅荣苼,将她拉扯到一边,悄声问她,“小姐,你跟属下说,是不是白安欺负你了,你受伤了所以才用头发挡住伤口?”

“景乐。”傅荣苼失笑,伸手在景乐的手上拍了拍,“不要紧张,白安是好人,他不会伤害我的。”

“小姐,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需要一些警惕心才是。”

傅荣苼看着景乐一脸认真,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顿时心生暖意。

“好,我知道了。”

傅荣苼笑笑,“刑厉堂那边怎么样了?”

“哎呀,小姐你可别说刑厉堂了。”提起这件事,景乐就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傅荣苼带着景乐还有白安向外走去,“怎么了,把你高兴成这样?”

“小姐,你是不知道啊”

*

景乐告诉傅荣苼,在她和白安进去谈话了以后,她让景芷去了刑厉堂查看情况。

长孙怜,傅如意和傅良毅这三个人,真是闹了一处好戏。

傅荣苼走后,傅博意便劝傅良毅消气。

傅良毅本想,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傅如意若是知错了,这事儿便就这么算了吧。

可偏偏,傅如意咬着牙忍着疼,又开始不服气起来。

傅如意疼的在刑厉堂都站不起来了,依旧在与傅良毅争辩,凭什么她傅荣苼可以回去休息了?明明夜不归府的人是她傅荣苼,可偏偏受罚被打的人是她傅如意。

傅如意大声反驳着傅良毅,说他偏心,说他心里根本没有长孙怜傅博意还有她。

傅良毅越听越生气,扬手便要落家法,势要打死傅如意。

可长孙怜和傅博意在,又怎能让傅良毅将傅如意打个遍体鳞伤?

傅博意拦了好一会儿,劝了半天也是心力交瘁了。

傅博意压抑着怒气,质问着傅如意,“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我闹?这是我闹吗?”傅如意拗起来,无论谁劝都没有用,“凭什么她傅荣苼平安无事,我们三个人就要在这里接受他的怒气?就因为荣王世子吗?”

“如意,不要再说了!”长孙怜已经快要受不住了,她感觉她的肚子又开始疼了,似乎是有人在用力的揪着她一样。

傅如意魔怔了。

为什么身边的每个人都这样?

傅荣苼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什么都没有自己好,偏偏所有人都是向着她的,每个人都告诉她不要闹了,不要闹了,要她安静。

她为什么要安静?她为什么要屈居在傅荣苼之下?

她不甘心!

傅荣苼不仅霸占了她嫡长女的位置,还想要夺了她的三皇子,夺了她身边所有人的关心。

傅荣苼,她就该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

傅如意惊叫出声,身体开始不停的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要去杀了傅荣苼,杀了她!”

“傅如意!”傅良毅厉声呵斥,“你果然是不长教训,已经挨了打居然还不知道反思自己错在哪里,原本看在博意和你娘的面子上,我想饶了你,现在看来,饶了你根本没有用!”

“不不要。”长孙怜跪在傅良毅的腿边,抱住傅良毅的身体,苦苦哀求着,“不要,饶了如意吧,饶了如意啊!”

傅良毅已经不能忍受傅如意再三的挑战他的耐心。

傅良毅抬脚,一脚将长孙怜踢开。

长孙怜应声落地,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傅如意睁大双眼,“娘!”

傅博意也是错愕,没想到傅良毅居然对长孙怜动脚了!

长孙怜身子这么弱,怎能经得起傅良毅这么重的一脚?

“博意,博意你快看看娘啊博意!你快去!”傅如意拉着傅博意的衣摆,目光却是落在长孙怜的身上,“博意,你去看看娘,快点看看娘!”

傅博意将衣摆拉出来,“好,我去看,你不要激动了。”

“好,我听话,我乖乖的。”

傅如意真的不动了,很乖顺的趴着。

傅良毅似乎意识到他自己那一脚真的太重了,不禁皱眉,扬起的手也放在了身侧。

二人看着傅博意一步一步向长孙怜靠近。

傅博意蹲在长孙怜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拍着长孙怜。

“母亲?母亲?”

长孙怜没有反应。

傅博意心中一沉,更加用力的摇晃着长孙怜的身子,“母亲您怎么样,母亲?醒醒,快啊!”

傅博意回头,“国公爷,母亲不好了!”

“娘!”傅如意连忙挣扎起来,身体上的痛此刻也被她抛诸脑外。

傅如意跌跌撞撞起来,奔向长孙怜。

傅良毅大步向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长孙怜跟前,傅良毅顺手将手中的家法递到了傅博意的手上。

傅博意接过家法,起身将位置让给傅良毅。

傅良毅蹲下身体,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到长孙怜的鼻子下。

还好,很微弱的呼吸,虽然很浅很浅,但总归是有。

傅良毅松了一口气,抬手抱起长孙怜的身子,大步向外走去。

“娘”傅如意看着傅良毅抱着长孙怜离去的身影,轻声呢喃。

傅博意扶住傅如意的身子,沉声道,“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傅如意咬唇,眼眶发酸,眼前的视线瞬间模糊起来。

傅博意冷笑,“傅如意,你真是不到死的那一天不肯回头。”

“我不会死的。”

傅如意抬手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回过头看向傅博意,“我一定会让傅荣苼死的,我一定会让她死的!”

傅博意定定的看着傅如意。

她的眼中,弥漫的是滔天恨意。

傅博意忽而轻笑,五指搭上了傅如意的头,然后揉了她的发,“好。”

“恩?”傅如意双眸瞬间发亮,两只手揪住傅博意的衣襟,“你答应了对不对?你是不是会帮我了?”

“恩,我答应你了。”

*

长孙怜开始吐血了。

傅良毅抱着长孙怜一路朝安宁苑而去,夏荷被傅良毅派去找府医了。

安宁苑。

长孙怜是一个人跑出去的,傅良毅送长孙怜回来的时候,秋叶和秋雪还带着下人在四处找着。

整个安宁苑里,只剩下了一个葛婆子留下守门。

若是长孙怜回来了,葛婆子也能及时通知一声。

“快,快去将夫人房间的门打开!”傅良毅人还没有到安宁苑门口,已经冲着葛婆子大喊了。

葛婆子的目光落到长孙怜身上之时,瞳眸紧缩了一下。

随即葛婆子向院子内跑去。

待葛婆子将所有的门都打开了以后,傅良毅一路冲进房间。

傅良毅小心的将长孙怜放到床上。

葛婆子连忙上前查看,“国公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傅良毅闻言神色一滞,随即道,“夫人受伤了。”

葛婆子定定看着傅良毅,傅良毅将目光撇开,终究是心虚,没敢将实现对上葛婆子的。

葛婆子心中了然。

夫人这伤怕是与国公爷有很大的关系。

葛婆子偏过头,看着长孙怜,话却是对傅良毅说的,“国公爷,夫人的状况不好。”

“恩?”傅良毅道,“你会医术?”

“回国公爷,老婆子不会医治夫人,只能看得出夫人的身子受了很重的伤。”

傅良毅皱眉,“她会死吗?”

葛婆子猛的看傅良毅,“国公爷想夫人死吗?”

“胡说!”傅良毅怒了,“你个老婆子胡说什么,本国公岂会盼着夫人死?真是,你懂什么,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莫要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葛婆子眯起双眼,“国公爷急什么?老婆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了国公爷一句,国公爷这般心急将自己撇清,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放肆!”傅良毅抬手指着葛婆子,“你敢污蔑本国公?!”

“老婆子不敢。”葛婆子低头垂眸,“老婆子只是想要劝国公爷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这人哪要是做了心虚之事,便是旁人的一句话,这人也会以为是在说他,国公爷说,老婆子说的可对?”

傅良毅不耐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去看看府医来了没有。”

葛婆子看了一眼长孙怜,倒是退下了。

傅良毅上前一步,弯腰拍了拍长孙怜的脸,“夫人?夫人?你醒了吗?”

长孙怜没有反应。

傅良毅想了想,手指按上了长孙怜的人中。

按了几下,长孙怜悠悠转醒了。

傅良毅心里送了一口气,只要她醒过来就好。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长孙怜只感觉眼前一阵模糊,耳朵边似乎有人在跟她说话,可是她听不清究竟是谁。

长孙怜抬起手,想要抓住眼前说话的人。

傅良毅下意识向后避了一下,躲开了长孙怜的手。

“博,博意,是你吗?”长孙怜喘着气,她只能看见眼前有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但是究竟是谁,她看不清。

傅良毅看着长孙怜,心中微嘘,他踢了长孙怜一脚,竟然能这般严重吗?

“博意,博意”长孙怜还在喊着,手却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了。

傅良毅张口刚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葛婆子急忙拉着府医进来的声音。

傅良毅听见声音,连忙后退了两步,等着府医进来。

府医进来先与傅良毅请安,“老夫见过国公爷。”

傅良毅虚扶了一把,连忙道,“快快免礼,府医快些为夫人看看伤势如何。”

“是。”

府医上前,将身上背着的药箱先放下,然后坐在床边的小凳上,为长孙怜诊脉。

随着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府医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待府医收了手的时候,葛婆子急急的开口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府医一愣,怪异的看了葛婆子一眼,又看了傅良毅一眼。

傅良毅清咳一声,“说吧,夫人怎么样了?”

府医心里暗自摇头,口中道,“不好。”

“不好?”葛婆子惊叫,“怎么不好?夫人的伤很严重吗?”

“我”

“不行不行,夫人可不能出事,若是夫人出了事,老婆子我可怎么跟丞相大人交代啊!”

葛婆子有些慌乱,直接将长孙擎搬了出来。

傅良毅一听便落了脸。

这老婆子的话,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先前他不小心在老婆子面前表现的有一些心虚,葛婆子想必是猜到了长孙怜的伤是被他弄得。

傅良毅这一瞬间对葛婆子起了杀心。

他觉得他不能留下葛婆子了,若是让她出了府,回到丞相府胡乱说上一通,岂不是在给他找不自在?

傅良毅两只手背在身后,不自觉的捏到了一起。

府医打断葛婆子,“葛婆婆,你先不要激动,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

葛婆子立刻道,“你说你说,老婆子先不说话了。”

府医摇头,继而看向傅良毅,“回国公爷,夫人小产身子本就虚弱不堪,这又染上了寒气,动了怒火,还受了内伤,夫人现在神志不清,甚至眼睛看不清东西,老夫担心”

府医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胡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傅良毅明白府医的意思了。

长孙怜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傅良毅心里一阵烦躁。

真是家门不幸!一个傅如意最近只知道作,一个长孙怜就知道娇惯女儿,以致于女儿犯了错也没有悔改之心。

傅良毅看向长孙怜的时候不自觉的便会皱眉,眼中也划过一抹厌恶之色。

葛婆子将傅良毅的神色,目光尽数收入眼中,然后低下了头。

葛婆子心中清楚,这傅国公府,怕是要容不下夫人了!

“娘,娘你怎么样啊!”

傅如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屋子内的几人齐齐看去,只见傅如意被傅博意搀扶着,走的很慢很慢,走上两步便要停下来歇上一歇。

“二小姐,二小姐这又是怎么了?”葛婆子上前迎了两步,将傅如意从傅博意手中接了过来。

傅博意扶了一路,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但碍于傅如意受伤,又不能直接将傅如意扔下,这才一直在忍着。

“葛婆婆,我娘怎么样啊?”傅如意拉住葛婆子的手,眼含眼泪,很是急切的问着。

葛婆子叹了一口气,“府医说,夫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呢?”傅如意仿若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便要瘫坐在地上。

葛婆子拉住傅如意,“二小姐小心,老婆子扶你坐好。”

傅如意呆呆的点头,目光落在长孙怜身上。

长孙怜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她躺在床上,手臂搭在床边的的样子,一度会让人以为,她已经去了。

傅良毅回身看着傅博意,“你去夫人身边唤她两声,刚才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是。”

傅博意应声,然后走到了长孙怜的床边,蹲下去。

“母亲?母亲?我是博意啊。”

“母亲您能听的到吗?国公爷说您在唤博意的名字,您醒醒”

傅博意抬手,握上了长孙怜的手,然后用力。

许是感受到了傅博意的力道,长孙怜迷糊之间唤了一句“博意。”

傅博意一副很惊喜的样子,“母亲醒了?”

“博意,博意”

“是,孩儿在,母亲可是有话要与孩儿说?”

傅博意附耳过去,生怕自己漏听了长孙怜的话。

长孙怜到,“博意,如意她,照顾,你”

傅博意点点头,“我知道,母亲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如意的。”

长孙怜点点头,手指用力捏住了傅博意的手。

傅博意只是虚握着,并没有回握住长孙怜的手。

好半天,待长孙怜睡过去了以后,傅博意才将手从长孙怜的手中抽了出来。

“国公爷,母亲睡过去了。”

“恩。”傅良毅点点头,对府医道,“你先去给夫人开服方子,然后赶紧熬药送过来。”

“是,是,老夫这就去。”

府医背上药箱脚步匆匆的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傅良毅,傅如意,傅博意和葛婆子。

葛婆子见府医走了,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了。

“国公爷,夫人为何伤的这么重,请国公爷解释解释。”

傅良毅冷笑,“你一个婆子,也敢让本国公要解释?”

“傅国公,你别忘了老婆子是从丞相府来的,老婆子是受了丞相大人的命令呆在夫人身边,现在夫人伤成这样,随时都有可能会去了,你连个缘由也不肯给,将来老婆子怕是不好向丞相大人交代。”

葛婆子丝毫不给傅良毅留颜面,说出口的话也是咄咄逼人。

“葛婆子,你威胁本国公吗?”傅良毅的脸几乎发黑,一个婆子,也敢仗着丞相府的威欺负到他国公府头上了?

葛婆子梗着脖子,“国公爷若是不给一个能让老婆子信服的理由,老婆子今日便跟国公爷争个鱼死网破!”

傅良毅嗤笑,“好啊,本国公便看看,你是怎么跟本国公鱼死网破的!”

葛婆子闻言身体一僵,没想到连长孙擎都搬出来了,傅良毅居然还不买账?

葛婆子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虽然刚刚进来的时候,傅良毅是有些心虚的,但是现在的傅良毅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连长孙擎都不能威胁到他了。

葛婆子只能想到两个缘由。

一个是夫人受伤只与傅良毅有一小部分的关系,所以傅良毅才会在过来的时候心虚。

一个是傅良毅根本就没有伤害夫人,所以现在他无所畏惧。

葛婆子仔细的看着傅良毅,他这次的目光没有闪躲,而是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目光。

葛婆子习武多年,尤其是一双眼睛,若是将气势放开,将会是十分逼人的状态。

傅良毅与其对视许久,其实也是在硬撑着不肯落了下风。

良久。

葛婆子别开了目光。

“国公爷,老婆子暂时信你一次,但老婆子只能等到夫人醒过来,若是夫人醒来以后,亲口说明受伤之事与国公爷有关的话,还请国公爷给丞相府一个交代。”

傅良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答应了葛婆子的要求。

葛婆子顿时对刚刚心中的第二种缘由贴进了一些。

葛婆子想了想,还是对傅良毅赔了不是,“国公爷,老婆子也是担心夫人,语气冲了一些,你莫要与我老婆子一般计较。”

傅良毅沉声道,“本国公自是知晓葛婆婆对夫人的感情,怎会怪罪葛婆婆呢?不管是你还是本国公,都只是因着担心夫人而已,葛婆婆尽管放心,本国公不会真的计较的。”

葛婆子见傅良毅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若是夫人受伤的事情,真的与国公爷没关系,她岂不是将夫人和国公爷之间的感情破坏殆尽了?

所幸,国公爷很是宽宏大量。

“国公爷,老婆子去府医那儿了,这心里啊,实在是放不下,不去看看总觉得不踏实。”

“恩,葛婆婆去吧,本国公会在这里守着的。”

“多谢国公爷。”

葛婆婆很恭敬的与傅良毅告退,然后连忙走了。

傅良毅看着葛婆子消失,眼中闪现浓重的杀意。

傅博意见状勾唇,他就知道,傅良毅怎么可能对一个这般挑衅他的婆子不生气?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国公爷,若是无事的话,博意先送如意回去休息了。”

傅良毅看向傅博意,冷声道,“回去什么?你们母亲病了,如意不是应该在你母亲床前侍疾吗?回去休息?你是真不怕如意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傅如意张口想要辩解,“爹,我受了伤,我真的”

“闭嘴!”傅良毅厉声呵斥,“这是让你将功赎罪,你看不出来吗?”

傅如意真的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傅如意抬手悄悄的拉了傅博意的衣袖。

傅博意了然,“国公爷,不若博意替如意在这里守着,先让如意回去休息休息,如何?”

“本国公今日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才会让你们两个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命令?”傅良毅压抑着怒火,“既然这样,你们两个谁也不要走了,都在这里呆着好了!”

言罢,傅良毅也不等傅博意二人说什么,直接便甩袖子走了。

傅博意顿觉无语。

不是说了国公爷在这里守着吗?

傅博意看向傅如意,“我扶你到那软塌上趴一会儿吧。”

“恩。”傅如意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现在有一种被所有人抛弃了的感觉。

傅博意将傅如意扶到软榻前,让她趴下。

傅博意蹲在傅如意榻前,摸着傅如意的头发,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傅如意闷闷的“恩”了一声。

傅博意笑,“如意,你要学会接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你的想法而走的,很多时候你根本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

傅如意转过头看向傅博意,不知道他为何要对她说这番话。

傅博意只是看着她笑。

但傅如意却总觉得傅博意有什么没有跟她说。

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傅如意偏过头,“博意,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傅博意直接应了一声“好”,转身便离去了。

傅如意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平静一些。

从此刻开始,她谁也不能倚靠了,她只能靠自己,便是连傅博意,她也不能相信。

*

傅荣苼听景乐说到傅良毅几个人分散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想要笑了。

“没想到他们几个人竟然这么快便窝里反了?”

景乐笑,“小姐说的是,属下也觉得这事儿啊,发生的太快,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傅荣苼慢慢踱步,心中暗自思量。

长孙怜怕是命不久矣了。

若是长孙怜死了,傅荣苼还真觉得有些便宜她了,怎么能死的这么简单,这般容易呢?

傅荣苼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看长孙怜。

“景乐。”

“属下在。”

傅荣苼对景乐找找手,让景乐附耳过来。

景乐偏过头,将耳朵凑到了傅荣苼耳边。

傅荣苼悄悄对景乐说了几句话,景乐听着听着,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之色。

待傅荣苼说完,景乐眉眼之间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景乐对傅荣苼抱拳,“小姐放心,属下定然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去吧。”傅荣苼唇角勾笑,“快去快回。”

“是,属下告退。”

景乐拱手以后,便直接转身向着府外的方向而去。

白安看的糊涂,“傅大小姐不是要去看傅夫人?为何不带着景乐?”

“我有别的事情让景乐去办。”

白安想了想景乐刚刚的神色,“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傅荣苼看向白安,意味深长的笑,“白公子,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白安讪讪的笑,总觉得傅荣苼是话里有话。

傅荣苼转过身,“我要去看看夫人了,不知道白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我去?”白安指指自己,“傅夫人的居所,我去怕是不妥吧?”

傅荣苼已经走出了几步,听见白安的话,头也不回便道,“既然这样,白公子便回荣王府吧,我这里暂时不能留白公子了。”

“唉”白安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傅荣苼离去的身影,白安无奈的摇头。

这傅大小姐可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倒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了。

白安摇摇头,只得听从傅荣苼的话,回荣王府寻阮元卿了。

傅荣苼孤身一人前往安宁苑。

路上正好碰见了从府医处刚刚回来的葛婆子。

葛婆子见了傅荣苼不仅没有请安,还瞪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傅荣苼挑眉,这是心里有气没地发泄,现在要发到她身上来了?

“葛婆婆留步。”傅荣苼开口唤住她。

葛婆子顿住脚步,然后回头,“大小姐有事?”

傅荣苼面带笑意,“听说葛婆婆是从丞相府出来的?”

“不错。”葛婆子昂起头,挺了挺背脊,“大小姐知道便好。”

傅荣苼轻笑,“葛婆婆这是在国公府耍丞相府的威风?”

“大小姐这话说的不对了,老婆子本就是丞相府出来的,怎能算的上是耍?”

“是吗?”傅荣苼语气淡淡,“荣苼若是有机会见到丞相大人,还真想要向丞相大人讨教一番。”

“讨教什么?”葛婆子皱眉。

傅荣苼道,“丞相府的规矩。”

葛婆子神色一滞,“大小姐真爱说笑。”

傅荣苼微微一笑,“本小姐从不说笑。”

傅荣苼说完,便直接向着安宁苑而去。

葛婆子跟在傅荣苼身后,亦步亦趋。

傅荣苼微微偏头,余光看见了葛婆子的身影,无声的笑。

此刻的安宁苑,倒真是应了“安宁”两个字了。

安静的不像话。

傅荣苼径直往内室而去,葛婆子连忙上前两步,“大小姐留步。”

傅荣苼停下,“葛婆婆这是何意?荣苼只是来看看夫人的伤势而已。”

“大小姐,夫人已经睡下了,大小姐先请回吧,待夫人醒了以后,老婆子亲自去请大小姐。”

“哦?”傅荣苼看着葛婆子笑,“怎么刚才在外面碰到的时候葛婆婆不拦着荣苼,反而要进了安宁苑以后再拦?”

葛婆子没有回话,而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傅荣苼。

傅荣苼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起来,“看来,葛婆婆也是担心,你对国公府嫡大小姐不敬的消息传出去?”

葛婆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傅荣苼后退一步,将声音加大,“看来荣苼是不能进去跟夫人说上话了,既然这样的话,荣苼便在这里将话说了吧。”

“大小姐请安静一些,莫要打扰了夫人的休息。”

葛婆子说着,便伸出手来要推搡傅荣苼。

傅荣苼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葛婆婆,你若是耽误了如意妹妹的大好姻缘,你赔得起吗?”

“什么?”葛婆子一愣。

傅荣苼趁机从葛婆子的一侧溜了进去。

傅荣苼脚步加快,边走边喊,“哎呀,本还想着要跟夫人商量一下三皇子选妃之事,可夫人在昏睡之中,这件事,看来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大小姐”葛婆子急急的从外面进来了。

可惜,为时已晚。

傅如意已经听到了。

傅如意在听到傅荣苼声音的时候,便挣扎着从软榻上爬起来了。

听见“三皇子”三个字,傅如意更加是急得不行。

忍着自己身上的伤痛,傅如意扶着桌子,扶着架子,总算是走了出去。

“傅荣苼!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走了这么两步,傅如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傅荣苼面露惊讶之色,“原来如意妹妹在呀?”

“傅荣苼,你说,你刚刚说三皇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傅荣苼眨眨眼,很是无辜,“如意妹妹听错了吧,我何时说三皇子了?”

“你”傅如意气急,便要扑向傅荣苼。

傅荣苼躲开,傅如意便扑到了葛婆子身上。

葛婆子只得伸手接住傅如意。

“哎呦!”

“啊!”

二人纷纷倒地。

傅荣苼轻笑一声,幸灾乐祸道,“葛婆婆这是做何?怎能将如意妹妹推倒呢?如意妹妹身上有伤啊!”

“大小姐,你莫要血口喷人!”葛婆子对傅荣苼大声的吼着。

傅荣苼挑眉,“是吗?”

说着,傅荣苼抬起脚,直接踩在了傅如意的背上。

傅如意当即惨叫一声,疼的嘴唇都颤抖起来。

“你,你放开!”

“大小姐这是做何?还不放开二小姐?”

傅荣苼冷笑,脚尖在傅如意背上使劲儿的磨了两下,至让傅如意痛到要昏厥。

“大小姐!”

葛婆子忍不了了。

她一只手托住傅如意的身子,另一只手握上了傅荣苼的脚踝。

然后,手上用力。

傅荣苼身子不稳,向后栽去。

傅荣苼惊呼一声,“啊!阿卿救我!”

随着傅荣苼的呼喊,门外猛的飞进来一道红色的影子,接住了傅荣苼。

------题外话------

准时来了!

红色的人影是谁?是谁?是谁?

让阿凉看到你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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