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嫡女重生:世子,请接嫁 > 第096章 意外,他想要投靠傅大小姐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096章 意外,他想要投靠傅大小姐

096、意外,他想要投靠傅大小姐

作者:

长孙怜突然昏倒,将阮元卿的计划打乱了。

阮元卿已经在这场较量之中取得上风,可惜长孙怜昏倒,倒是成了他有些咄咄逼人了。

去往安宁苑的路上,傅荣苼有些不解。

“傅夫人身子一向不错,虽然她确实是病了,可是我不觉得她能病到会昏倒的地步。”

阮元卿淡淡道,“你说的很对,傅夫人之前派人去荣王府传你回来侍疾,约莫只是借题发挥而已,她确实是身子不适,只怕唉。”

傅荣苼偏过头看向阮元卿,倒是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这般愁了。

傅荣苼打趣他,“世子可以放心,夫人哪怕病的再重,国公爷也不敢将事情扣在世子的头上的。”

阮元卿斜昵傅荣苼一眼,抬手在她的头上弹了一下,“我不是担心这件事,这也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不过就是一个国公夫人而已,还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他先前对长孙怜发作,也不过是为了替傅荣苼出一口气罢了。

长孙怜仗着是傅荣苼名义上母亲的身份而想要压制傅荣苼,傅荣苼碍于孝义也不能反击的太过分,可他不同,他是荣王世子,无论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喜好,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

阮元卿在刚刚挤兑长孙怜的时候就在想,他这个暴虐无常的性子,真是太好用了。

只可惜,功亏一篑。

傅荣苼向阮元卿身体的方向靠近一些,“阿卿,你说夫人这突然之间便病倒了,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啊?”

“瞎想什么呢。”阮元卿失笑,“你看看傅夫人,身体健壮如牛,怎么可能会有隐疾?只是,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我倒是怀疑”

阮元卿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看着傅荣苼,就是不肯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傅荣苼狐疑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阮元卿轻轻摇头,“还是算了,等我们到了,看你们府上的府医怎么诊断吧,只希望不要成真才好。”

阮元卿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傅荣苼若是再想不出来,也真是太笨了。

傅荣苼有些傻眼。

她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去。

毕竟,傅如意和傅博意都这般大了。

老蚌生珠,这事儿传出去也是徒惹笑话。

然而,天不遂人愿。

阮元卿和傅荣苼前脚踏进安宁苑的大门,便听到傅良毅高兴的“哈哈哈哈”直笑。

傅荣苼无奈的看着阮元卿,“一语成谶了。”

阮元卿:“”

二人踏进长孙怜的房门,很快便走到了长孙怜床边。

长孙怜半靠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却透着一抹娇羞的红,连看着傅良毅的眼神都是含羞带怯。

傅荣苼忽而打了一个冷颤。

简直太恶心了。

傅荣苼落后阮元卿一步,借着他在前面走着能挡住她的身体之便,傅荣苼捂住嘴,狠狠的恶心了一次。

她很小心,没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被傅良毅听见,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阮元卿停下脚步,原地没动。

傅荣苼扯扯他的衣裳,似是询问他怎么不走了。

阮元卿睨了一眼傅良毅和长孙怜的方向,偏过头轻声道,“你都恶心成这样了,我若是再向前,你怕是要吐出来了!”

傅荣苼抬手在阮元卿的腰上拧了一把,“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真的想吐。”

“我知道。”阮元卿已经转过头去,“我只是舍不得看你这么难受。”

傅荣苼抿唇。

她从阮元卿身后走了出来,挡在阮元卿身前,微微偏头,“总归是我们府上的事情,还是我在前面吧。”

阮元卿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长孙怜床前,府医正在收拾药箱。

府医对傅良毅道,“国公爷,夫人身子尚浅,还是莫要忧心,保持心情愉悦,这次夫人昏倒,便是心中有郁结所致,还望夫人要放宽心,莫要事事都压在心里。”

长孙怜双手覆上平坦的小腹,柔声道,“我知晓的,先前不知道险些酿成大错,这既然知道了,我自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傅良毅闻言,很是满意的点头。

长孙怜在他心中的地位,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傅良毅拉着长孙怜的手,“从今日起,夫人便好好养胎,照顾好孩子,争取为国公府再添个男孩。”

长孙怜笑着应下了,心中却满满的都是不屑。

傅良毅话里话外透露着的,都是孩子孩子孩子,长孙怜已经不记得傅良毅上一次这般温和的与她说话是什么时候。

常言道母凭子贵,长孙怜这是真真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傅良毅吩咐府医,“你亲自去为夫人开一副安胎的方子。”

府医应是,“国公爷放心,老夫这就去。”

“恩。”傅良毅想了想,唤了秋叶秋雪跟着府医一起过去。

傅荣苼从傅良毅的态度上隐隐感受到,傅良毅对长孙怜这一胎,似乎格外看重。

若是长孙怜真的生了个小公子

傅荣苼蹙眉。

府医和秋叶秋雪离开,见到阮元卿和傅荣苼之时,还停下见了礼。

“见过荣王世子,见过大小姐。”

“恩。”阮元卿随口应了一声,“不是赶着去抓药吗?赶紧去吧。”

“是是是。”府医带着秋叶二人连忙走了。

阮元卿上前两步,唇角带笑,“真是恭喜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了,这个年岁还能喜得贵子,真是不易,不易啊!”

傅良毅的笑容僵在脸上。

阮元卿的话明明是在道喜,怎么他听起来这么刺耳呢?

傅荣苼款款上前,“真是恭喜国公爷和夫人了,真希望夫人能生个弟弟,这样也能与博意有个伴。”

长孙怜捂住自己的肚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傅荣苼。

她为何要单单提起傅博意而不提傅如意?

她想要做什么?

许是长孙怜的眼神太过戒备,傅荣苼偏头看过去,对上她的目光抿唇一笑。

“啊!”长孙怜猛的抓紧衣裳,叫出声来。

傅良毅连忙将长孙怜揽进怀里,“夫人怎么了?可是太过紧张?”

长孙怜身体发抖,十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裳。

长孙怜越过傅良毅的肩膀看向傅荣苼,瞳眸紧缩。

傅良毅有些不解,想要回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长孙怜却是抱住了傅良毅不让他动。

傅良毅拍拍长孙怜的后背,“夫人莫怕,没事的。”

长孙怜暗搓搓的咬牙切齿,什么没事?傅荣苼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弄死她一样!

“夫人。”傅荣苼忽而开口,“夫人有了身子,荣苼真的很为夫人高兴,但荣苼不得不提醒夫人一下,您想好怎么跟如意说了吗?”

长孙怜忽而一滞。

被府医诊断出有孕的那一刻,她真的挺高兴的。

但傅荣苼提起傅如意这件事,还真是难住她了。

长孙怜在生傅如意和傅博意的这对龙凤胎的时候伤了身子,本想着已经有了儿子傍身,倒是对再有孕没有多大的期盼。

这次的这个孩子,明显是一个意外得来的惊喜,长孙怜为了让他平安降生,也一定会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养胎这件事情上。

可傅如意在跟她耍小性子。

若是让傅如意知道她有孕,傅如意定然会闹。

长孙怜抿唇,傅如意的性子她清楚的很,若是让傅如意闹起来,只怕这孩子就危险了。

长孙怜的忽然沉默让傅良毅起了疑心,傅良毅拉开长孙怜的身子,见她眉头紧锁,沉声道,“夫人看起来不高兴?”

长孙怜回神,“没有的事,国公爷多虑了,只是荣苼的话提醒了妾身。”

“如意?”傅良毅沉默,显然也是对傅如意最近做下的事情有所耳闻。

傅如意是他膝下所有孩子里面,最会讨他喜欢的,他对傅如意也一直很宽容。

傅如意大肆宣扬自己要嫁给三皇子的事情,满朝皆知。

别的同僚当着他的面不说什么,背地里已经将他笑话个够了。

想到近几日同僚见到他以后,几个人成一堆然后窃窃私语,傅良毅顿觉一股火气自胸口浮了上来。

“管她做什么?长辈的事情岂能是她一个小辈能插手的?”

“国公爷,如意她不是”长孙怜急急开口,想要为傅如意做解释。

“住嘴!”傅良毅拧着眉打断了长孙怜的话,继而起身,“你好好养胎,我还有事,先走了。”

“国公爷”长孙怜看着傅良毅消失的背影,轻声呢喃,“如意她不是那样的孩子啊!”

傅良毅这脾气来的太快,走的也太快。

快到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长孙怜简直要恨死傅荣苼了,好端端的,提什么傅如意惹得傅良毅生气走了。

什么是他还有事?

天都黑了,长孙怜就不相信傅良毅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立刻处理!

思及至此,长孙怜恶狠狠的瞪了傅荣苼一眼。

傅荣苼浅笑,“夫人这般看着我,难道就能改变事实吗?”

“傅荣苼!”长孙怜目光阴沉,“你真多事。”

“夫人这可说错了,荣苼不敢赞同。”傅荣苼上前,站在长孙怜的床前,然后弯腰两根手指捏上了长孙怜的下颌,狠狠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长孙怜总觉得傅荣苼要对她的肚子做些什么,吓得连忙将肚子捂住。

傅荣苼见状轻声一笑,“夫人放心,我不会打你肚子主意的。”

傅荣苼越是这么说,长孙怜越是不能放心。

“你想要做什么?”长孙怜因着被掐住了下颌,话说的很是含糊,但傅荣苼依旧听明白了。

傅荣苼轻笑,“我呀,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刚刚提醒夫人如意的事情,荣苼也是一片好心好意,不过在荣苼看来,夫人似乎并不领荣苼的情。”

“你松开我!”长孙怜抬起一只手扒在傅荣苼的手上。

傅荣苼顺势松开手,向后退去。

“夫人,虽然你不想领荣苼的情,但荣苼该做的还是要做。”

长孙怜用余光便看见傅荣苼的眼中的笑意。

“你,你做了什么?”

傅荣苼耸肩,“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派人去告诉如意,夫人有身子了!”

长孙怜猛的扭头看向她,“傅荣苼!你好狠的心!”

傅荣苼莞尔一笑,“夫人说什么,荣苼不明白,但看看时辰,如意妹妹怕是要到了。”

长孙怜心中咯噔一声。

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果然,是傅如意。

傅如意是带着很大的火气来的。

进来长孙怜的房间之时,甚至将房门踢的“砰”一声作响,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傅如意黑着脸,径自走到长孙怜面前,直接问道,“你有孕了?”

长孙怜轻轻点头,“如意,我”

“你还要脸吗?”傅如意对着长孙怜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数落,“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会有孕?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想过我吗?”

长孙怜很不解,“如意,就算娘又有孩子了,你依旧是娘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啊。”

平日里吵归吵,长孙怜也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从此再也不管傅如意。

可是每次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没有过久便自己把自己从枷锁里面放出来了。

纵是傅如意早上与她还吵得面红耳赤,但晚上,长孙怜已经不生气了。

否则的话,刚刚在傅良毅面前,她也不会主动为傅如意求情示好了。

长孙怜是满心都在为傅如意打算,可惜傅如意并不想要这份来自长孙怜的关心。

“傅夫人,你能不能为我和博意考虑一下?我们两个今年是十三岁,不是三岁了,我想要与三皇子定亲,博意也在准备科举,你身为我们的娘亲,帮不上忙就算了,能不能不要给我们两个添乱?”

“你知道你这样我很累吗?”

“傅夫人,你看看你那些经常来往的夫人,有哪个传出来有孕的消息的?”

“你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吗?”

傅如意的声声责怪,让长孙怜逐渐没了声音。

她没想到,傅如意竟然会对她有孕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抵触。

也没想到,原来在傅如意的心里,她居然是丢了她和傅博意的脸。

“娘!”傅如意看着长孙怜苍白的脸色,心中也是一软。

傅如意坐在长孙怜的床边,拉着长孙怜的手,“你的年纪已经大了,若是生产的话也会有很大的危险,若是真有个万一,你让我跟博意怎么办?”

长孙怜眼眸微动,觉得傅如意总算是说了句还中听的话。

傅荣苼嗤笑出声,“夫人,你还真相信如意的话呀?”

傅如意回头瞪了一眼傅荣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可傅荣苼是什么人?又岂会听傅如意的?

她不是不让她说话吗?她还就偏偏要跟长孙怜说道说道!

傅荣苼站的有些累了,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便坐了下去,“如意,你说你担心夫人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

“不错。”傅如意冷着脸,“不是你娘你自然不担心,我宁可不要弟弟,也不想我娘出事。”

长孙怜拍拍傅如意的手,眼中有那么一丝的安慰。

“如意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傅荣苼淡淡道,“国公府里有府医,有婆子,有丫鬟,如意凭什么就断定夫人一定会出事?你身为女儿,为何不将事情想得周全一些,稳妥一些?”

“如意,你也说了,夫人年纪大了不适合生产,但孩子已经有了,你要让夫人将他拿掉吗?你觉得国公爷会同意吗?”

“如意,你的心真的太狠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想让他胎死腹中。”

傅荣苼最后四个字深深的扎进了长孙怜的心。

胎死腹中,这四个字对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剜心的字眼。

没有什么事,是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更为痛苦的。

好半天,长孙怜才重新开口。

她的眼睛泛着血丝,声音哑然,“如意。”

“恩,娘你说,我听着呢。”傅如意隐隐有些激动,心里不禁想着,看吧,这就是她娘,她娘可以为了她,放弃一些!

傅如意想,等长孙怜的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她会好好的服侍她的。

这般想着,傅如意唇角居然勾出了一抹浅笑。

长孙怜心惊。

“如意,孩子娘会保护好的,娘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不用担心娘了!”

傅荣苼勾唇,真是太有趣了!

傅如意瞪大双眼,“娘,你再说一次?你要为了肚子里那个放弃我了是吗?”

“如意。”长孙怜眉头微微蹙起,眼中也浮上一抹责怪之意,“娘肚子的里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弟弟吗?将来对你也能所帮衬,你为何对他这般大的成见?”

“娘!”傅如意感觉她自己快要被长孙怜逼疯了。

长孙怜为什么就不明白她的意思?

傅如意揉揉自己的头,“娘,若是你执意要将这孩子留下,你就莫要怪如意从此以后不再来着安宁苑了,您看着办吧。”

傅如意说完,转身就走。

那留给长孙怜的背影,很是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傅荣苼在心中暗暗叫好。

若是说从前傅如意和长孙怜闹矛盾拌嘴,长孙怜还能自己安慰自己是女儿还小,是在使小性子,今日傅如意的举动,真真是彻底的寒了长孙怜的心。

无论如何,她肚子里的不都是一条生命吗?

傅如意竟然能那么轻而易举的便让她放弃?

长孙怜只觉得从身体里面开始衍生出森森寒意,她总有种感觉,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没过多久,长孙怜便借口自己累了,让傅荣苼也回暖苼阁休息吧。

傅荣苼很顺从的点点头,临走之前,还非常好心的提醒了长孙怜一句,“夫人,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是你身边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做的。”

长孙怜没有回答傅荣苼的话。

傅荣苼轻轻为她带上门,然后走了。

长孙怜侧卧在床上,十指紧紧的捏着被子边缘,不肯松开。

*

傅荣苼出了安宁苑的大门,景乐已经提着灯笼等着她了。

傅荣苼挑眉,“怎么是你?”

景乐将灯笼探过来,然后走在傅荣苼身前,“单轩来传信,世子去了威武将军府。”

威武将军府?

傅荣苼忽而沉眸。

他应该是为了出征平乱的事情去的吧。

上一世,威武将军府的两位将军有那么一次,是二人同时被派出去的,她记得是去北楚与东辛的边境交汇之处。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战乱会需要同时将将军府里的两位将军齐齐派出,但她知道,去的时候是老将军和小将军齐齐出征,而回来的时候,只有阮小将军一个人。

与之同行的,还有老将军的灵柩。

阮老将军在阮元卿的心中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阮老将军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元卿是将自己封闭在荣王府,不肯出来。

一直到后来,她亲自去了荣王府,这才彻底的将阮元卿重见天日。

“小姐,小姐?”

景乐有些焦急的声音将芙蓉的的神智唤了回来。

傅荣苼猛的偏过头看着景乐,“怎么了?”

景乐吐出一口气来,“小姐你刚刚怎么了?属下怎么喊您,您似乎都听不见一样。”

傅荣苼微微怔愣。

竟是想的太过入神了。

傅荣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抬眸看了看四周,“恩?已经要到暖苼阁了?”

“是啊小姐。”景乐失笑,“就是因为到了暖苼阁喊小姐,小姐没有反应,属下才有些急了。”

傅荣苼面色微红,“景乐,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身边不需要人伺候。”

“是,属下知道了。”景乐将傅荣苼送进房间,这才退了出去。

傅荣苼在景乐已经一只脚踏出房门的时候,喊住了她。

景乐回身,“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茵然怎么样了?”

景乐摇头,“茵然姑娘还没有醒,小姐放心,墨胤为茵然姑娘看过了,他说这是正常的,茵然姑娘的伤势太重,多睡一睡反而有好处。”

“好。”傅荣苼点头,“你去吧,若是茵然醒过来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景乐点头,“属下知道了。”

景乐将房门关上,去了茵然的房间。

傅荣苼坐在床上,却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阮元卿去了将军府,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傅荣苼闭上眼,强迫自己将这些事情暂时忘记。

*

与此同时,威武将军府。

阮元卿在书房里坐着,眼中尽是阴鹫之色。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外祖阮鹤以及他的舅舅阮华璟。

三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元卿,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便接受吧。”阮鹤虽然接近花甲之年,但因着常年习武,身子骨倒是异常健硕。

阮华萱见阮鹤先开口了,也是劝着阮元卿,“元卿,你身体不好,今日又是十五,可莫要动气伤了身体才是。”

阮元卿右手紧握成拳,继而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元卿!”阮鹤、阮华璟齐齐开口,二人的脸色都不好,但却不是因为阮元卿的态度,而是担忧他的身体。

阮元卿自出生便是在这威武将军府里呆着,将军府的人对这个大小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很是重视,阮鹤甚至是亲自照顾阮元卿。

对于一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来说,让他去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阮鹤当年甚至不敢用手抱阮元卿,他总觉得阮元卿这么小,他一不小心就会将他捏坏。

后来,阮元卿第一次毒发,将阮鹤着实吓的不轻。

有了第一次毒发,阮元卿几乎每一两个月都要有那么一天痛苦到在床上蜷缩,痉挛,甚至是用头撞墙。

阮鹤阮华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孩子还小,他们也不知道阮元卿是什么病,不敢轻易对阮元卿用药。

只能在阮元卿毒发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将阮元卿握起的双拳打开,为他压着身体,两个人陪着阮元卿一起,等到这毒发被阮元卿挺过去。

阮元卿微微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这才将目光落到阮鹤身上。

他的外祖父,纵然身子骨比之同龄的老人好上许多,但到底是到了花甲之年。

“外祖父,元卿”阮元卿忽而喉咙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阮鹤见状,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笑意,“元卿不一样了。”

“外祖父!”阮元卿声音低沉,“您都要出征了,怎的还能笑的出来?”

阮鹤道,“元卿啊,外祖父这一生都在战场上,出征是一位将军应该做的事情。”

阮华璟同样道,“元卿,这是我们阮家的宿命。”

“什么宿命!见鬼的宿命!”阮元卿忽而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分明就是他们欺人太甚!欺负我阮家无人是吗?”

“元卿,坐下。”阮鹤沉了脸。

阮元卿抿唇,不肯坐下。

阮华璟劝道,“元卿,快坐下,你要让你外祖父真的动气吗?”

“元卿不敢。”阮元卿分明是不愿意妥协的,但又见不得阮鹤真的动气,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临坐下,还在跟阮鹤说着,“外祖父,元卿坐下不是妥协,而是不想您气坏了身体。”

阮鹤失笑,“你这小子,这话说出来跟气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阮元卿偏过头,“反正就是不一样。”

“元卿果真是不一样了,元灵自桃花节回来跟我说元卿遇到了个姑娘,我还不肯相信,今日见到元卿,这才信了元灵的话。”阮华璟唇角带笑,眼中尽是揶揄之色。

阮元卿面上神色一顿,“不是在说出征的事情吗?怎的又说上这事儿了?”

阮鹤道,“元卿,外祖父这辈子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成亲。”

“外祖父。”阮元卿忽而敛了神色,“他这是要将阮家除名,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阮鹤神色淡淡,那淡漠的目光分明是在告诉阮元卿,他明明看透了一切,但还是要去。

“舅舅!”阮元卿看向一旁的阮华璟,“难道真要如此吗?”

阮华璟沉默,继而叹气,轻声呢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阮元卿忽而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真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阮家世代都为北楚征战沙场,从来没有过异心,真正做到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可惜伴君如伴虎,皇上心里若是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便会想要将这种子彻底按死在萌芽之中。

阮元卿逐渐冷静下来,“外祖父,你可知此次前往边境,是何缘由?”

阮鹤摇头,“我和你舅舅被皇上召进宫的时候,是春公公亲自来府上传的口谕。”

“春公公?”阮元卿拧眉,“传口谕这种小事,需要他来?”

“是啊,我也很是不解。”阮鹤继续道,“春公公是皇上的贴身近侍,按理来说,这传口谕之事,只需要找个宫中的小太监,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但偏偏是春公公来了。”

“春公公是怎么说的?”阮元卿看着阮鹤。

阮鹤想了一下,看向阮华璟。

阮华璟会意,“我来说吧,春公公来的当日你外祖父正好不在,是我接了这口谕,春公公传皇上的口谕,让我和你外祖父马上进宫,不得延误,并且还嘱咐我和你外祖父,这件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秘密进宫?”阮元卿挑眉。

“是。”阮华璟点头,“秘密进宫。”

阮元卿垂眸,轻声道,“若是很严重的事情,定然不需要去这般秘密,而是即刻启程了,但外祖父和舅舅却在家中呆着,并没有准备出征的意思。”

“元卿,有件事,舅舅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说为好。”

阮元卿看向阮华璟,“舅舅但说无妨。”

“我和你外祖父并不是马上出征,皇上给我们定了日子。”

“什么?”阮元卿愣了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将军出征上战场还定日子的。

平定战乱,不是越快越好吗?

阮华璟苦笑,“元卿,咱们阮家是什么情况,面临什么样的敌人,不用舅舅说,你自己也能明白的。”

“是,元卿明白。”

阮元卿垂眸,前有狼,后有虎。

威武将军府这十万兵马,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却也是楚禹心里的一根刺。

桃花节之时,楚禹得到那半块玉佩之时,那高兴的神色,可不似作假。

只是那玉佩是假的,楚禹为此消沉,连桃花宴也没有出席,反倒是召见了阮鹤和阮华璟。

玉佩,十万兵马,阮鹤,阮华璟,威武将军府。

楚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一目了然不是吗?

阮元卿勾唇浅笑,“舅舅,不知皇上定下的吉日,是什么时候?”

阮华璟看了一眼阮鹤,见阮鹤面色平常,这才沉声道,“六月十五。”

“六月十五?”阮元卿念叨了一次,随即大笑出声,“舅舅,皇上选的这日子,真是个吉日啊。”

“元卿”阮鹤和阮华璟齐齐看向阮元卿,脸上尽是对阮元卿的担忧之色。

六月十五。

阮元卿的生辰。

楚禹选择将这天做为两位将军出征的日子,摆明了是知道阮元卿生辰对阮家意义重大,但是他偏要将阮家这两个对于阮元卿来说最重要的人,在这一天送走。

“楚禹这一手算盘真是打的好,打的妙啊。”阮元卿笑过以后,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阮华璟见到这个样子的阮元卿,不仅没能放心,反而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

阮元卿在外面的名声,一直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根本不计后果。

市井流言之中,一直有一个说法,无论是谁得到阮元卿的支持,便可以得到十万兵马。

但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阮元卿想,楚禹之所以忍不了想要将阮家连根拔起,怕是受了假玉佩的刺激,继而又想起来了这流言,便将这事情记在了心里,寻了个由头便想要将阮家的两个顶梁柱打发出去。

阮元卿垂眸,将眼中的森寒尽数遮了下去。

既然楚禹这般在意他的江山,他的兵马,不如他就推他一把,圆了楚禹的“愿”。

阮元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阮鹤道,“外祖父,既然知晓你和舅舅不是马上出征,元卿便先回去了。”

阮鹤一听阮元卿要走,也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阮元卿面前,然后站定。

阮鹤看着阮元卿,“元卿,你想要做什么?”

阮元卿笑,“外祖父说什么呢,元卿听不明白。”

“元卿,你瞒得过别人可你瞒不过外祖父,你忘了你从小便是由我带大的?”阮鹤目光如炬,盯的阮元卿头皮发麻。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阮鹤,其实他也没想要瞒多久,只是想着还是莫要将这些糟心的事情告诉阮鹤。

阮元卿垂眸避开阮鹤的目光,“外祖父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阮鹤眯起双眼,打量着阮元卿,“此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阮元卿应了一声,便转过身体,直接向书房外走去。

“元卿。”阮鹤喊住他。

阮元卿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阮鹤道,“莫要做傻事。”

“元卿知道,外祖父放心吧。”阮元卿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出了威武将军府。

阮鹤一直看到阮元卿的身影消失,也没有将目光收回。

阮华璟站在阮鹤身边,看着与阮鹤相同的方向,“爹,我们告诉元卿这件事,真的好吗?他那般冲动的性子,若是出了事,我怎么的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华萱?”

阮鹤偏头,睨了阮华璟一眼,“你以为你不将事情告诉元卿,元卿就真的不知道了?”

“爹你的意思是?”阮华璟怔愣住。

阮鹤双手背在身后,望向漆黑的天,“华璟啊,若是你我不将这事情告诉元卿,元卿会将这新月乃至北楚搅得天翻地覆的。”

“爹,孩儿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元卿他想要做什么?”

阮鹤无奈的瞥了一眼阮华璟,叹气摇头。

真是笨啊,连元卿都不如。

他阮鹤怎么会生出脑袋这般不灵光的儿子?

阮华璟见阮鹤摇头,便知道他自己又惹了阮鹤生气了。

阮鹤叹完气,不想见到阮华璟了,“你出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阮华璟皱眉,“爹,这入了夜,书房还是很冷的,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我再呆一会儿。”

阮鹤有些固执。

阮华璟虽然不全像阮鹤,却也从骨子里随了阮鹤的这份固执。

阮华璟将目光挪开,“既然爹在这里,那孩儿便在这里陪爹呆一会儿吧。”

“算了算了,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我这就回去,你也回去陪着你媳妇儿那。”

阮鹤摇头,心中暗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总是用这种小孩才用的把戏。

阮华璟道,“爹,我送你回去。”

“恩。”阮鹤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若是不让阮华璟送,阮华璟也会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回房了以后再离开的。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向着夜色而去,直到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

阮元卿出门,直奔郊外无生庄。

阮元卿没有带任何人,只是孤身一人在这夜色里跳跃着。

很快,阮元卿便到了无生庄,没有丝毫犹豫,阮元卿便去了地牢。

地牢里,白安没有睡,似乎早就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找他,是以连外衫都没有脱,盘着腿背对牢门,仰着头透过地牢那唯一的窗户望着窗外。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白安回头。

阮元卿进来了。

阮元卿打开牢门,没关上。

白安看了阮元卿一眼,一句话没说,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阮元卿道,“白公子觉得,今晚月色可好?”

白安点头,“还不错,至少在下看完以后,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月亮很圆很大。”

“不错,本世子也有同感。”

白安轻笑一声,“世子深夜来此,不会是为了跟在下一起赏月的吧?”

“恩,确实有事。”

阮元卿这般干净利落的承认了,倒是让白安诧异。

白安转过身体,面对阮元卿。

那一瞬间,白安似乎在阮元卿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悲伤,但转瞬即逝。

也许是看错了吧,白安是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的。

白安将双臂环在胸前,清了清嗓子,“世子是想好了?”

“想好了。”

“世子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是两位将军即将出征的事情还是如何解繁花之毒的事情?”

阮元卿抿唇,继而轻声道,“你让单轩前来寻本世子,且将这两件事与本世子说了,就是为了让本世子将你留在身边?”

白安点头,承认了,“是,在下是有这个打算的。”

“你的目的?”阮元卿皱眉,他完全查不出白安的来历。

他曾说过白安是外族人,白安也没有否认,若只是单单有过交集,倒也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将白安留下,他日有那么一天被人发现了,这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世子,在下早就说过,在下对世子和傅大小姐并无恶意,在下真的只是来寻人的。”

“够了。”阮元卿面色不佳,“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留在本世子身边,本世子都可以不管不问,但你若是敢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你就别怪本世子不客气了!”

白安连连应声,无奈的解释着,“世子,在下本来也没有想对傅大小姐做什么啊!”

阮元卿皱眉,“你每次说这句话,都会提到她,你让本世子怎么不多想?”

白安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在下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恩,如此甚好。”阮元卿脸色好看一些,“白公子明儿个白日便去荣王府寻本世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本世子也要休息了。”

白安惊讶,这大半夜,阮元卿从城内出来,不就是为了问他结果吗?怎的临到这时候,又不想听了?

“世子!”白安下意识的说道,“在下难道不应该去傅国公府寻你吗?”

阮元卿向外走的脚步一顿,继而回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戾气让白安心惊。

“白安,你这是在挑战本世子的耐性!”

“世世世世子,我其实想要投靠的是傅大小姐。”

白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一抽便讲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劲风直直向他的面门袭来。

白安猛的张大了眼睛。

“砰”一声响,牢房之中顿时布满了灰尘。

地上,只剩下了一张四分五裂的木床。

------题外话------

(:3)

停电了好无奈,总算是在审核之前将这章发上去了

既然说了要早点更新

还是要努力做到才是

啊啊啊啊!

求月票啊!

莫名的觉得自己好。蠢,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