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亲了我,你就是我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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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怜几乎没有犹豫,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傅如意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响亮。
响亮到屋子里变得静悄悄似乎还能听见这回声。
傅如意被这一巴掌打的冷静了下来。
傅如意没有管自己的脸,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长孙怜,“娘,你跟我说实话,傅荣苼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没有劝她嫁给三皇子对不对?”
长孙怜抿唇,垂下来的手还在抖。
长孙怜仰头闭上眼,将眼中的悲凉尽数遮掩起来。
这就是她的女儿。
她一直视为掌上明珠,全心全意疼爱着的女儿啊。
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三皇子,她的女儿甚至已经要对她动手了。
长孙怜在傅如意喊出她名字三个字的时候,顿觉心口很凉。
“如意。”长孙怜睁眼,平静无波,“皇后娘娘属意荣苼嫁给三皇子,等国公爷回来了,便会下懿旨昭告天下。”
“不许!”傅如意急红了眼,“娘,你马上进宫告诉皇后娘娘,傅荣苼不嫁,嫁人的应该是我!”
“够了!”长孙怜声色俱厉,“你闹够了没有!那是皇后,皇后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傅如意很大声,“那是我的姨母,你的姐姐,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努力一次?”
长孙怜气极反笑,“傅如意,你还想要怎么样?你是不是不能嫁给三皇子你就会死?”
“是!”傅如意目光坚定,她告诉长孙怜,“如果三皇子娶的人不是我,我会死给你看。”
傅如意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她用一种很冷静的态度告诉长孙怜,不能嫁给楚天烜,她就去死。
长孙怜与傅如意对视,最终败下阵来。
长孙怜无力的摆摆手,“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话一出口,傅如意没有犹豫转身便走。
傅荣苼已经看了一会儿母女反目的好戏,见傅如意要走,还主动与她打声招呼,“如意妹妹,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就算不能嫁给三皇子做正妃,也能做个妾,只要进了三皇子的门,不就如了你的愿吗?”
傅如意的脚一顿,身体便僵在了原地。
她回头,凶狠的瞪了一眼傅荣苼。
傅荣苼笑的眉眼弯弯,丝毫不将她的恶毒放在心上。
“傅荣苼,算你狠!”
“如意谬赞,姐姐却之不恭。”
傅如意皱着眉,总觉得傅荣苼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好像能看穿她在想些什么,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
这可不是好事。
傅如意道,“姐姐莫要太过得意,小心因小失大。”
“多谢如意提醒,姐姐会多加小心的,也希望妹妹能心想事成,姐姐早就说过,妹妹对皇宫的生活很适宜,总归会嫁入皇室,当然,若能不是个妾,那就更好了。”
“你”
“嘘!”傅荣苼将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轻声道,“如意妹妹,你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呢,想要嫁给三皇子,你这样子,是嫁不进去的。”
傅如意咬牙。
如果不是她尚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她真想就这么将傅荣苼咬死算了。
傅荣苼不禁说她做不了三皇子妃,甚至连侧妃都不行。
妾?
傅如意冷笑,她是要做三皇子正妃的人,什么妾?她是傅国公府嫡出的小姐,怎能做妾?
傅如意看着傅荣苼,“姐姐莫要太过得意,一切还未成定局之前,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数。”
傅荣苼莞尔一笑,“如此,姐姐便祝如意心想事成了。”
傅如意“哼”了一声,走了。
傅荣苼回眸,看着浑身散发着死气的长孙怜,轻声道,“夫人,自己做下的孽是要偿还的。”
长孙怜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傅荣苼转身,“夫人,茵然之事,还请你给荣苼一个说法。”
“茵然?”长孙怜有了反应,“是你身边伺候的那个婢女?”
“不错。”
长孙怜道,“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也值得你当成一件事情提上一提。”
“夫人,我只想知道茵然是何处得罪了你,才使的你想要要了她的命。”
“说不上是得罪。”长孙怜仔细的回想一下,“你那个婢女不肯将你的行踪交代出来,主子失踪,婢女照顾不力,自然是要受罚的。”
“夫人,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傅荣苼!”长孙怜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荣苼不再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出门之前,还为长孙怜留下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总归是要有报应的。”
傅荣苼走了。
这两句话却一直在长孙怜的脑海里不断盘旋。
长孙怜蹙眉,暗自想着,难道傅荣苼知道那件事了?不可能啊,那事情做得这般天衣无缝,傅荣苼若是真的知道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
另一边,荣王府墨华苑。
自傅荣苼离开荣王府以后,阮元卿莫名的心里焦躁不安。
还没过多久,司甄便回府要将墨胤带过去为茵然看伤。
阮元卿顿觉自己坐不住了。
这才刚刚回府,便需要用到墨胤了,虽然司甄说是为茵然看伤,但保不准下一个受伤的就是傅荣苼了。
司甄用自己的性命向阮元卿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傅大小姐的。
府中现在的状况,世子真的不适宜离开。
阮元卿自然明白,但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傅荣苼重要。
司甄墨胤无奈,只得向阮元卿提议,将景芷景乐带过去,这样世子便能放心一些。
几人几番规劝过后,阮元卿勉强同意他暂时留在荣王府里。
司甄带着墨胤景芷景乐走了。
整个墨华苑就剩下阮元卿和阿元了。
阿元还是墨胤在傅荣苼走了以后才放出来的。
阿元这几日都被关在它自己的房间里,很是无聊。
终于将它放出来了,阿元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在墨华苑的院子里,上窜下跳自己玩的很高兴。
阮元卿始终皱着眉,懒懒的靠在软塌上,眼中晦暗不明。
阿元在院子里跑了一会儿,见阮元卿没有理会它,“嗷呜”喊了一嗓子,便迈开四只爪子向阮元卿跑去。
阮元卿斜昵了阿元一眼。
阿元将将在阮元卿的软塌前停了下来,否则的话便会将阮元卿扑个正着。
阮元卿抬手按在阿元的头上。
阿元顺势趴下,眼睛闭上,很是享受。
阮元卿五指成梳,一下一下的为它顺着毛。
唉。
阮元卿叹气。
他看着阿元,“你想见苼苼吗?”
阿元“嗷呜”一声,算是回应了阮元卿。
阮元卿轻笑,“你听懂本世子的话了么你就叫?”
“嗷呜”
“哈哈哈哈。”阮元卿对阿元的反应很满意,他从软塌上起来,然后蹲下身子将阿元的头捧起,“本世子带你去找她如何?”
阿元甩甩头,绿幽幽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光。
阮元卿心情好了,从地上站直身体,拍了阿元的头一下,“走!”
阿元甩甩狼头,跟在阮元卿身后。
它这么怕阮元卿,自然是阮元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再说这也不是它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阮元卿带着阿元刚出房门,便看到单轩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
“世子,白公子要见您。”
“白安要见本世子?”阮元卿挑眉,“他要见本世子就去见他吗?”
单轩抱拳,“回世子,白公子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说,只能与您亲口说。”
阮元卿嗤笑,“他又搞什么鬼。”
“属下不知。”
阮元卿越过白安,带着阿元向门外走去,“让他等着,本世子让他说的时候,他不说,现在本世子不想见他,你去告诉他,等本世子要见他的时候,自然回去见的。”
单轩顿了一下,“可是世子,白公子说,如果你不愿意见他的话,傅大小姐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告诉你了。”
阮元卿脚步一顿,“跟傅大小姐有关的事情?”
“白公子是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本世子便去看看这白公子吧。”
“是。”单轩走到阮元卿前面,“世子,属下为您带路。”
“恩。”
阮元卿应了一声,唤了阿元跟上,便跟着单轩出门了。
白安被关在无生庄的地牢里,还是上次的那间牢房。
阮元卿到地牢的时候,白安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木床上。
单轩搬了把椅子,让阮元卿坐下。
阮元卿坐下以后,阿元卧在他的脚边,两只爪子抱着阮元卿的鞋正在扒着。
阮元卿由着阿元玩,时不时的将脚挪开惹得阿元低低后吼叫。
两个人,谁也不肯先说话。
这就像是一场无形的较量,仿若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嘶!”
阮元卿忽而低声惊呼。
白安向阮元卿看去,他正低头训斥阿元。
“好你个阿元,本世子陪着你玩,你还将本世子的腿抓到了。”
阿元自知自己闯了祸,连忙用爪子将阮元卿小腿被抓破的地方盖住,然后抬起头看着阮元卿,眼中满是无辜之色。
阮元卿笑着弯下腰,在阿元的狼头上用力的敲了一下,“你要成狼精了吗?还知道将掩盖自己的错误了?”
阿元“嗷呜”一声,乖顺的趴在阮元卿的脚边,不动了。
阮元卿抬起脚看了一眼,小腿靠近脚的地方衣裳被抓出了一道口子,倒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应该是阿元的狼爪尖磨了一下。
阮元卿沉声训着阿元,“知道错了就好,本世子也不是不能容忍的,既然认错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听到了吗?”
阮元卿脚尖微动,碰了一下阿元。
阿元身体躲避,似是不想靠近阮元卿。
阮元卿道,“你该是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想死,就听本世子的话。”
许是阮元卿身上戾气开始逐渐加重的缘由,阿元瑟缩了一下,还是低低的吼了一声示意告诉阮元卿它知道了。
阮元卿笑,揉揉阿元的狼头,“这才乖,等见到苼苼了,本世子让苼苼夸你。”
“够了,世子不用在演戏了。”白安出声,打断了阮元卿和阿元的话。
阮元卿勾唇,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白公子肯说话了?”
白安轻笑,“世子连阿元都用上了,我要是再不说话岂不是辜负了世子的美意?”
“白公子识相,本世子佩服。”
“世子想要知道什么?”
阮元卿挑眉,“难道不是白公子想要与本世子说什么吗?”
“也是。”白安笑笑,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神色。
“白公子说吧,本世子洗耳恭听。”
白安看看阮元卿,抿唇道,“世子想要知道傅大小姐的事情?”
“白公子,你若不是用傅大小姐的事,本世子还真就不会过来。”
“你倒是对她情深义重。”
阮元卿勾唇,“自然。”
“可惜了。”白安叹息,“傅大小姐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跟世子说。”
“白安,本世子会放过你一次,不见得会放过你第二次,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本世子的话。”
阮元卿唇角笑容尽失,目光阴鹫。
将他用这个理由骗过来了,还打算什么都不说?简直可笑!
白安满含歉意,“世子,我可以将别的消息告诉你。”
“说!”阮元卿盯着白安,仿若只要白安说出的消息没有让他满意,他便会让白安永远的留在这里。
白安道,“世子应该得到消息了吧,阮老将军和阮小将军将要去北楚与东辛边境平乱的事情。”
“恩。”阮元卿皱眉,“你怎么知道?”
白安摆摆手,“我怎么知道的世子不用知道,我可以告诉世子,我对世子和傅大小姐绝无恶意。”
“白公子,你在本世子面前说你没有恶意,本世子可以相信你,但傅大小姐不在这里,你为何要与本世子强调一番你对她也没有恶意?”
白安:“。”他能说他是习惯这么说一时之间忘记了吗?
不能。
白安下意识选择将口误这件事情掀过去,“世子只要相信我说的便可,有些事情只能等时机到了,才能与世子和傅大小姐二人说。”
“接着说。”
“世子上次将我从宫中压回来的之前,我刚巧听到了消息。”
阮元卿蹙眉,“不可能,皇上召见两位将军是在你被关入地牢以后。”
“世子。”白安看着阮元卿,意味深长的笑,“有些消息,不一定要在发生的时候才能知道。”
阮元卿点点头,算是同意白安的话。
“世子关心则乱,威武将军府毕竟与世子是有关系,世子因着担忧才会忽略一些简单的事情,这倒是极为正常。”
阮元卿睨了白安一眼,“多嘴。”
白安:“”
白安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同阮元卿生气。
平息了一会儿,白安道,“我那天没想要出现在傅大小姐面前的。”
白安忽然解释了一下桃花宴那天的事情,倒是让阮元卿怔愣了一下。
阮元卿嘴硬,“本世子问你的是消息来源,又不是你为何出现。”
白安看着颇有些别扭的阮元卿,不禁放松了一些。
“世子的心思我很清楚,该解释清楚的一定要解释清楚。”
阮元卿“哼”了一声,“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在皇后娘娘的朝凤宫。”
“恩?”阮元卿挑眉,“皇后?长孙楚?”
“不错。”白安点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凝重,“我不知道那个与皇后说话的男人是谁,但我确实听见皇后和那个男人在策划将威武将军府的人设计走的事情。”
阮元卿淡淡道,“他们想做什么?”
“对不住世子。”白安垂眸,“我没有听到他们的具体计划便被发现了,只知道这件事情。”
阮元卿沉默。
好半天,阮元卿才重新开口,“你在浪费本世子的时间。”
“不是的。”白安急急开口,“我那天就想要跟世子说说这件事,但世子直接便让人将我压到无生庄关了起来,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阮元卿讽刺的笑,“你现在与本世子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阮元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本世子还有事,不奉陪了,白公子便好好的呆在这里想想,那天你究竟听到了些什么!”
言罢,阮元卿便向牢门外走去。
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阮元卿轻声嗤笑,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白安上一次能从他这无生庄逃出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隐藏在暗处听消息而被发现?
若是想要隐瞒便不要让单轩唤他过来。
他来了,白安又什么都不肯说,一直在跟他打绕圈子。
他又不是一天闲的没有事情做,为何要跟白安消耗在这里。
阮元卿摇摇头,喊了阿元一声,人已经出了牢门。
白安抿唇,眼中尽是纠结。
说还是不说?
这秘密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被传了出去,怕是会连累很多人。
白安承认,他有想要投靠阮元卿的意思。
但他也很纠结,若是阮元卿不可靠怎么办?
好不容易将阮元卿喊了过来,若是阮元卿这次走了,下一次他定然不会这般容易过来。
白安双拳握紧,下了决定。
“世子请留步。”
阮元卿脚步未停,根本没有理会白安。
白安这下是真的急了,猛的从木床上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世子,我知道怎么解你身上的繁花之毒。”
阮元卿的脚,瞬间停在了原地。
单轩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白安,“白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错,我知道怎么解繁花。”白安慎重的点头,生怕阮元卿不肯相信,继续道,“世子身上的毒是从出生之时便带在身上的,毒与世子已经融为一体,世子月月受苦,我知道怎么将世子的毒彻底解开,世子也能活过二十岁。”
阮元卿没有回头。
“白安,你凭什么让本世子相信你?”阮元卿声音嘶哑。
阮元卿不敢回头,生怕让单轩和白安看见他泛红的眼睛。
白安道,“世子,你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是相信我的了。”
阮元卿没有回答白安的话,加快步伐走了。
白安对着阮元卿的背影大喊,“世子,如果你想知道解毒之法,你便过来找我,这次我不会逃走,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世子的答案!”
单轩对白安点点头,表情温和了一些,“我去追世子。”
白安应声,“你去吧,我不会走的。”
单轩回头,连忙去追阮元卿。
白安双手扶在牢房的木柱子上,指尖用力,硬生生在柱子上捏出了五道指痕。
*
单轩出门凭着对阮元卿的了解选择了一个方向追上去。
果然,在哪个偏僻的充满血腥味的小院里找到了阮元卿。
阮元卿坐在一块石头上,阿元就趴在他身边,让阮元卿靠在它的身上。
阮元卿望着天,双眸里满是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单轩上前,“世子。”
阮元卿没有反应。
单轩道,“世子,现在还不能确定白安可靠,世子还是先莫要将此事当真为上。”
“单轩,你们是几岁的时候跟着本世子的?”
阮元卿眼中渐渐有了焦距,他侧目,淡漠的问着单轩。
单轩微皱眉,似是在回忆。
“回世子,是世子七岁那年属下们才到了世子的身边。”
阮元卿道,“不,你们只是从暗处来到了明处。”
单轩抿唇,没有接话。
阮元卿说的没错。
他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训练。
他和司甄是所有孩子里面身体最好的,学的最快的,也是最拼命的。
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便是想要守在阮元卿的身边。
单轩和司甄都比阮元卿大上两岁。
阮元卿还小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知道了许多。
单轩和司甄更多的对阮元卿,是心疼。
心疼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每个月都要受苦,心疼阮元卿每次毒发的时候都恨不得是死过一次。
二人都想要阮元卿好好活下去。
哪怕是用他们的命来换。
这些年,不止是他们,还有很多人一直在为阮元卿的毒努力寻找解药,想要救救阮元卿。
可是日子久了,十几年过去了,阮元卿的心里也渐渐对找到解药的事情不那么期待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每次有消息传上来的时候,他们都会高兴。
然而,高兴过后,却是更大的悲伤。
单轩看着阮元卿落寞的身影,不禁劝道,“世子,这么多年您和属下们都走过来了,这一次属下觉得可以相信六成。”
阮元卿浅笑,“单轩,你刚刚不是还告诉本世子,莫要将此消息当真吗?”
单轩挠挠头,“世子,属下虽然这么劝您,但属下直觉可以相信白公子。”
“就因为他在春阁的时候,没有杀你吗?”阮元卿反问单轩。
单轩摇头,“不是的,世子,属下第一次接触这个白公子的时候,就觉得这白公子身上有很多秘密。”
“单轩,秘密多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属下明白。”单轩沉声道,“属下知道白公子隐瞒了很多事情,但白公子的眼睛里,行动上,真的没有一件事是伤害世子,伤害傅大小姐和属下们的。”
“所以?”阮元卿挑眉。
单轩看着阮元卿,“也许他真的知道该如何解世子身上的繁花。”
阮元卿手指扒着阿元的毛发,“可惜本世子不想相信他。”
“世子”单轩仔细看了看阮元卿的脸色,“世子是因为傅大小姐所以才不想相信白公子的吗?”
阮元卿笑,“你又知道了?”
“属下虽然愚笨,但属下也明白一个道理,世子这分明是在担心,担心白公子在傅大小姐面前露了脸”
“胡说!”阮元卿忽而很大声将单轩的话打断。
他拧着眉,然后看向单轩,“本世子怕什么?我跟苼苼的感情岂是一个白安能威胁到的?”
单轩笑笑,“是,世子说的都对,那世子在纠结什么?”
“本世子只是觉得白安的来历太过蹊跷,再加上他是外族人这向本世子示好的目的,我有些摸不准。”
“外族人啊”单轩蹙眉,轻声道,“世子,因为白公子是外族人,所以你才更应该将他留下不是吗?”
“恩?”阮元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单轩面前盯着他看。
单轩被盯的头破发麻,“世子,您看属下做什么?”
阮元卿忽而笑了,拍拍单轩的肩膀道,“单轩啊单轩,平日里你不声不响的,本世子还真习惯了你的安静,忽然之间,你与本世子说这么多话,还真是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单轩无奈的笑,“世子你就莫要打趣属下了,分明是傅大小姐今日离府,世子的心都跟着傅大小姐走了,又怎么能静下心来想这些事情?”
阮元卿被单轩戳破了心思,耳根染上一抹红色。
“单轩。”
“属下在。”
“依你看来,本世子现在该做什么?”
单轩抬眸,将目光对上阮元卿,“世子,您问属下做什么?”
阮元卿眼中闪烁着玩味的笑,“本世子就是想问问你,你都能看出本世子心不在焉,现在为本世子拿个主意又怎么了?”
单轩点头,世子总归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单轩看看阮元卿,忽而恍然大悟,“世子,您现在应该去傅国公府才对。”
“恩?”阮元卿挑眉,“为何?”
单轩面无表情,一脸严肃道,“白公子对世子说,他有解毒之法,这种大事,世子应该去告诉傅大小姐一声才对!”
“哈哈哈哈。”
阮元卿笑出声,“单轩啊单轩,这么多年以来,本世子都误会你了,你哪里是个无趣之人啊,分明是个心思通通透的人才对。”
阮元卿说完,便在单轩的肩膀上拍了拍,随即越过他,走了。
“单轩,将阿元带回去吧,本世子回来的会很晚。”
“是,世子,属下遵命。”
单轩走到阿元跟前,然后蹲下,对阿元道,“跟我回去吧吗,世子虽然说回来,但以我对世子的了解,世子今日是不会回来的。”
“嗷呜”阿元仰头吼了一声,似是在附和单轩的话。
*
傅国公府。
傅荣苼从安宁苑出来便直接回了暖苼阁。
墨胤已经为茵然诊治好了,需要外敷的要也由景芷上好了。
傅荣苼进茵然房间的时候,墨胤,司甄和景芷三人正坐在一边说话。
见傅荣苼进来,三人齐齐起身,对傅荣苼见礼。
“小姐。”
“傅大小姐。”
傅荣苼应了一声,随即摆手让他们几个坐下。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坐。
傅荣苼好笑的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不坐难道还要我请你们坐下吗?”
“属下不敢,多谢傅大小姐。”三人道谢过后,重新落座。
傅荣苼看向墨胤,“茵然怎么样?可是有危险?”
墨胤抿唇,“危险倒是没有,但”
墨胤的欲言又止,让傅荣苼瞬间沉了心。
“茵然她”傅荣苼张口,想要说出那最为不好的结果,却又害怕说出口。
墨胤摇头,“傅大小姐请放心,茵然姑娘的生命定然是安全的,但是茵然姑娘这次被打的伤太严重了,怕是以后嫁人,恐难有孕。”
傅荣苼闻言一愣,手上一个失力,不小心将茶杯碰掉,摔在地上碎了。
傅荣苼呆呆的,“你说什么?她不能怎么会这样?茵然不是受了外伤吗?”
傅荣苼语气很急,整个人都焦躁不安。
上一世,茵然为了她而死,她本想这一世好好纵着她,将来为茵然寻一户好人家,脱了她的奴籍,让她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可是现在,墨胤又告诉她,茵然因为受伤,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做一个母亲了。
这让傅荣苼怎么接受?
她该怎么跟茵然说这件事情?
“小姐!”
景乐见傅荣苼脸色不对,连忙为傅荣苼倒了杯水送到唇边。
傅荣苼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喝了两口水,景乐不断的唤着她,这才将她的神智唤回来。
“小姐,你没事吧?”
“傅大小姐,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否则的话茵然姑娘也不会安心的。”
几人轮番劝着她。
傅荣苼缓过来以后,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许跟茵然说知道吗?”
墨胤几人相互对视,齐齐应了,“是。”
傅荣苼身子向后靠,仿若是卸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整个人觉得疲惫不已。
傅荣苼起身,“景乐送我回房休息,你们便在这院子里寻个房间先住下吧,等茵然醒过来,你们想走再走。”
“是。”
傅荣苼继续道,“我知道,茵然在你们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婢女,但是茵然在我心里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所以算我求你们了,替我好好照顾她。”
墨胤见傅荣苼连“求”这个字都用上了,连忙开口劝道,“傅大小姐莫要担心,茵然姑娘与我们几个也算是见过几次,不过是照顾照顾她,没事的,傅大小姐不吩咐,我们也会在这里等到茵然姑娘清醒的。”
“恩。”傅荣苼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有些累,想去休息一下。”
“是。”墨胤看了一眼景乐,轻声嘱咐,“好好照顾傅大小姐。”
景乐点头,“属下会的。”
景乐扶着傅荣苼的手臂,送她回房。
墨胤几人唏嘘不已。
没想到傅大小姐对这个婢女的感情这么深,甚至为了她,连求这个字都用上了。
有这么好的一个主子,相信茵然就算心中有气,也能看在傅荣苼的这番心意上,好一些吧。
景乐扶着傅荣苼到了门口,傅荣苼便让她下去了。
她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景乐为她开门,“小姐,属下就在门外守着,如果你需要属下,就喊一声,奴婢便进去。”
“好。”傅荣苼点头,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景乐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小姐这般将自己关进房里,怕是会哭吧,这样对身体也不好啊。
景乐抿唇,想要去找墨胤几人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没想到的是,一回头,景乐却看见了阮元卿。
景乐心中一慌,“属下见过世子。”
阮元卿面无表情的看了景乐一眼。
景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世子,小姐心情不好,怕是现在在房间里难过吧。”
阮元卿淡淡道,“你怎么不进去陪着她?”
“回世子,属下觉得小姐并不想让属下见到她这一面,世子既然来了,世子便去劝劝小姐吧。”
“恩,知道了。”阮元卿抬手推开门,关门的时候告诉景乐,“你先下去吧,本世子会处理的。”
景乐松了一口气,“是,世子,属下告退。”
景乐说完,便赶紧去茵然的房间里找景芷几人了,景乐想,他们一定不知道世子过来了!
阮元卿进了房间,不用特意去找便知道傅荣苼一定在软塌上躺着。
她每次心里有事情想不开,便会在软塌上躺着看窗外的风景。
果然。
内室窗户旁的软塌上,傅荣苼正闭着眼躺在上面。
阮元卿向傅荣苼走去,刻意将脚步声加重了一些。
傅荣苼以为是景乐不放心进来了,也没有正眼,便直接道,“景乐,你出去吧,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脚步声依旧继续向她靠近。
傅荣苼蹙眉,睁开眼偏过头,想要斥责一番,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阿卿?”傅荣苼瞪大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阮元卿勾唇,三两步坐到软塌上,将傅荣苼抱进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恩。”
直到阮元卿身体的温度透过衣裳传到了她的身上,傅荣苼才回过神来,抬起双手回抱住他。
“你怎么过来了?”傅荣苼的声音有些闷,又带着一丝惊喜。
阮元卿抬手在傅荣苼的背上拍了拍,将头埋进傅荣苼的颈窝,闷声道,“我在府里有些心绪不宁,我就知道你现在定然是不高兴,所以我就过来了。”
傅荣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微微抬起身子,离开阮元卿一些,然后仰头看着他,“这么说,你是知道我不高兴特意来哄我的?”
阮元卿浅笑,手指在傅荣苼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荣苼抿唇,将头靠在阮元卿的左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阮元卿抬手揉揉傅荣苼的头顶,“为茵然的事情伤心?”
“恩。”傅荣苼闭上眼,“你怎么知道?”
阮元卿笑,“我跟你心灵相通。”
傅荣苼手握成拳,在阮元卿的胸口上捶了一下,“就会哄我。”
阮元卿垂眸,“我哄你,你不高兴吗?”
傅荣苼似是感受到阮元卿的目光一般,恰巧也抬起了头。
她与他四目相对。
阮元卿此刻的目光很柔软,眼中满是对她的宠溺,让傅荣苼有一种哪怕她想要搅得天下大乱,阮元卿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感觉。
“阿卿。”傅荣苼开口。
阮元卿温柔的看着她,“怎么了?”
傅荣苼浅笑,“没事,我只是”
傅荣苼猛的起身,在唇落到阮元卿的唇上之时,含糊的道了句“我只是觉得你在我身边真好!”
阮元卿一只手揽在傅荣苼的后背上,极尽温柔的吻着她的唇。
以往二人之间的吻,阮元卿都有些粗暴。
但今日,或许是考虑到傅荣苼心情不佳,阮元卿顺着傅荣苼的意思,让她占据了主动的位置。
傅荣苼贴着阮元卿的唇,用自己的舌尖一遍一遍的描绘着阮元卿唇的形状,直到将阮元卿的唇形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才用小舌头顶开了阮元卿的唇。
她的小舌伸进去,从左边开始,在阮元卿的口中肆虐着,不肯放过口中的每一处地方。
傅荣苼双手捧住阮元卿的脸侧,闭着眼,舌头缠绕上阮元卿的。
舌头交缠在一起的瞬间,阮元卿便抬手按在了傅荣苼的脑后。
他后来居上,唇上用力将她的小舌尽数吸进自己的口中。
傅荣苼隐隐感到舌尖发麻,却没有阻止他。
两唇相接,舌头从他的口中到她的口中,二人乐此不彼的来回换着领地。
房间里响起了很清晰的啧啧水声,二人唇齿相接的地方,有来不及吞咽的顺着下颌滑落,滴落在软塌上。
这个吻,纠缠了很久很久。
久到傅荣苼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才挣扎着从阮元卿的吻下逃了出来。
“呼哈”傅荣苼靠在阮元卿的肩膀上,大口的喘息。
阮元卿脸也红了起来,但没有傅荣苼这般喘。
傅荣苼越想越气,怎么她喘成这样,阮元卿一点事儿都没有啊?
这般想着,傅荣苼便借着这姿势在阮元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阮元卿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傅荣苼咬完又开始后悔了。
她分明就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傅荣苼低头,亲了亲被她咬伤的地方,“我不该咬你出气的。”
阮元卿低低的笑,“只要娘子喜欢,心中的闷气能发泄出来,咬哪里都好。”
“谁是你娘子!我又没有嫁给你!”傅荣苼面色通红,满脸羞怯。
阮元卿将唇凑到傅荣苼眼前,轻声道,“你亲了我,不就是我娘子了?你看看我的唇,都肿起来了!”
“你不要说出来!”
傅荣苼瞪着阮元卿,但那双眼眸里,分明就满是娇羞。
阮元卿知晓傅荣苼虽然行动上很胆大妄为,但是只要他一将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她就会害羞不已。
眼见傅荣苼的情绪好了许多,阮元卿将傅荣苼抱起,然后自己躺在软塌上,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阿卿,我觉得都是因为我,茵然才会遭遇这种事情的。”
傅荣苼抿唇,她知道一味的将事情埋在心中,这样并不能减轻她心里的负罪感。
阮元卿抱紧傅荣苼,“我相信茵然心里并没有怪你,她那么在意你,你在她的心里比她的命还重要,她也会知道你心里其实也很难过。”
“就是因为知道茵然不会怪我,我这心里才更加难受。”
“我就怕茵然知道了以后,连哭都不会在我面前。”
“她那个性子啊,一直都在为我着想,很多时候,我真的希望她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阿卿”
傅荣苼的声音忽而顿住。
她看着阮元卿,他在皱眉。
傅荣苼起身,手贴在阮元卿的额头上,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阿卿!”傅荣苼喊着他,双手放在阮元卿的肩膀上,用力的晃着他。
阮元卿搭在傅荣苼腰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傅荣苼瞳眸紧缩,猛的将阮元卿抱在怀里,厉声喊着,“墨胤!阿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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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阿凉有种迷之尴尬
你们是都出去玩了吗?
为什么没人理我了?
笑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