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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医院,行政办公楼的顶楼,院长秦柏业的办公室内,桌案上摆放着的人员档案是刚从人事处调过来。
“院长,这是您需要的人员档案!”人事处的人接到院长的电话亲自送了过来,因为院长说了,让他来一趟。
秦柏业示意他坐下来,伸手翻了翻那一份人员档案,翻开第一页看到右上角贴着的那张照片时,眉心间一蹙,伸出手指在那名字上面点了点,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说道:“这个女孩子名字倒是挺熟悉的!”
并不是因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照片上的女孩子名字也是沈安若,但秦柏业却觉得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人事处的专员点了一下头,“是的院长,你还记得那天宋董事长过来参加那一场科研项目研讨会的情况吗?当天他就跟妇产科的副主任医师问起过这个女孩子!”
问的内容不过是这个女孩子在妇产科的表现如何等等,因为当天作为科室主任的何主任出差了。
秦柏业迟疑的目光变得犹豫起来,经他一提醒才想到,貌似在很久以前,宋正翰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谈笑着说过会介绍个人来他医院来实习,到时候希望秦柏业能看到他的面子上给年轻人多一些机会。
宋正翰这个人在a市医疗器械行业里是出了名的人物,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少,而这些人自然而然地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相应的回报,但像这般说得明白的需求极为少见,至少秦柏业在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宋正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几年前了,之后的两三年里他时常在都留意每一届进医院实习的实习生们,心想宋正翰说话是说一不二,他那天说话的神情颇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很奇怪三年过去了也没再听到他谈起那件旧事。
秦柏业还以为他忘记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院长知不知道,就在昨天,宋大少爷也去过妇产科,医院里很早就有人看见宋大少爷来医院找过这位沈小姐,先后有好几次!宋大少应该是跟她认识的。”
人事部专员轻声讲诉着从其他渠道听来的消息,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
下面的人都在猜测着这个沈安若到底是什么来路来着!
听下属这么一提起,秦柏业愣了半响,他伸手示意对方先出去,办公室里的人一走,秦柏业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伸手将那一份人事档案拿在手里翻开仔细的看。
沈安若,二十三岁,a医大硕士研究生毕业--
她难道就是宋正翰三年前就跟他提起过的那个孩子?
不惜在三年前就为其铺路,如此重视!
如果真的是她--
秦柏业将档案啪的一声合上,眉头深深一皱,低低吁出一口气来,“那就不好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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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天前就听你说要过来来着,现在才过来,中间可是延迟了整整四天!四天是什么概念?”办公桌上,现出一只大手掌,大拇指掰了下去,留下撑开着的四根手指,还很闲适地晃了晃,以示着重强调这‘四天’的重要性。
“四天,你儿子能长一斤肉?”简锡墨进门时就将外衣褪了下来,十分自来熟地将衣服扔在沙发上,径直朝旁边的吧台上去取自己想要喝的黑咖啡。
不过这室内消毒水的味道还真的让咖啡的香气大打折扣。
牧子修从办公桌底下爬起来,露出一张憔悴色的脸颊,高蜓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是浅浅的栗色,用锦三的话来说,看见牧子修这头发就是一副不正经,活像混黑/社/会的小/混/混,但往下再看那一副金边眼镜,好像又是从b/l漫画里走出来的主角。
再往下是薄到极致的唇,说这样的男人天生薄幸,锦三在认识他时就拍了板子说牧子修你这辈子就是一个光棍命,结果这句话从牧子修结婚到生子,两年时间,容锦是见他一次就绕道走一次。
因为牧子修这人闷记仇,尤其是跟他从小就相生相克的容三少,容三少幼儿园大班时尿了裤子怕丢面子最后硬是把裤子给捂干的臭事就是牧子修给传出来的,整个学校都知道,那一次开始,两人就彻底卯上了,从此不死不休!
牧子修弯着腰在桌下翻找自己的资料,听见简锡墨这么说,趁空时间抬起来看了一眼,“你长一斤肉我就信!”
头顶有东西砸过来,牧子修忙侧脸躲开,那一柄用来搅拌咖啡的小勺子飞一般落在了窗帘口,击得水晶珠子一阵清脆的响。
“墨二,你难不成有了躁狂症?”牧子修低嘘出声,直起腰来,手里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资料,大步走过来时往简锡墨面前一扔,身上的白衣工作服被他的大幅度步伐给撩了起来,洁白干净的白衣大褂套在那高颀的个子上,如同挺拔青竹。
只不过他双手在胸口一抄,一脸鄙夷的神色使得他此时姣好的俊容多了一丝邪气,冷哼一声,“好心没好报的混蛋!”
简锡墨放下了咖啡杯,伸手翻开,落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的数据表。
“这是乾家最新的财务报表,我从几家银行高管口中得知,乾家的收入呈赤字已经很长时间了,就现在来看,几家大银行都在焦虑着,放出去的钱怕是捞不回来了!”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不一定可信,但是从牧子修口里说出来那是百分百的真实,作为n市某银行行长之子的牧子修,出生在金融之家,这些消息信手拈来。
牧子修说着瞄了翻开资料的简锡墨一眼,从柜台的一角锦盒里翻出几颗糖往嘴里抛,嚼着嚼着被酸的直挑眉,“你要抢东方之门就尽快!”说完这句话,牧子修斜靠着将长腿随意一搭,“窥视这块地的人不少!”
简锡墨已经一目十行地将那几页资料看完了,合上文件夹,他淡淡开口,“我知道!”
简锡墨说完,起身将面前那杯黑咖啡一口喝完,就要去沙发那边捡起自己的外衣,被牧子修伸腿一拦,“哎,好歹来了一趟,就这么走了?”
简锡墨捡起自己的外衣,转身睨他,怎么?来得去不得?
牧子修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俊邪的眉眼挑开了笑容,不过他的笑容不似容锦那般的明艳开朗,容锦的笑能一眼看清笑容里的虚实,但他的笑容,虚虚实实,“我听万婷说,你新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也姓沈?”
简锡墨从外衣里面取了一支香烟扔过去,“明知故问!”他才不相信牧子修不知道?
牧子修接过那支烟只在鼻子边嗅了嗅,“我这里可是不允许抽烟的!”说完再次抬眸时眸光里多了一层深意来,“墨二,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简锡墨那沉静的脸色就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影子,他把抽/出来的香烟拿在手里把玩,转动在手指间的香烟就像有了生命般地循着轨迹在手背上翻动着,“你也觉得不应该?”
“确实!”牧子修毫不客气地回答。
他跟容锦不同,容锦是通过他才认识的简锡墨,而在这之前,他跟简锡墨两人已经有了近十年的交情。
“什么时候你回心转意了,不再做这个穷得被婧阿姨说的每个月的工资连买水果都不够花的工作,再来跟我讨论这些问题吧!”简锡墨嗤了一声,看见窗外那边花园里有人被一群高大的护工按住往约束室拖,被押住的人还在挣扎着,甚至在哀嚎着,拖过去的路边,花草被压倒,而不远处还有一些人在旁观,他们的表情有茫然的,有兴奋的,还有无措的,有医生快步跟过去,说了一句,“去取一支安定,快!”
“我很意外!”简锡墨说着,伸手放开了百叶窗帘,“你待在这里这么多年,为什么没疯掉?”
这里是一家精神病院,不是私立的,还是一家公立的所有的费用都需要像有关政/府部门申报的医院。
这里不同于n市任何一家的医院,这里院落破旧,设施也差,这里的病人都不是有钱人,有的还是被家人遗弃掉的交不出医药费的。
牧家的大少爷违背家人的意愿选择了留在这里,这在a市贵族界里一直是个神话般的存在。
牧子修的目光里闪过了星星点点的笑,偏过脸去看他,“我也很意外,五年前差点疯掉的你,现在不也一样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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