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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库内,季远航看着那道从电梯men走过来的影子,笑了笑,“先生,如果你放心就上楼看一看吧!”
毕竟沈小姐右脚还打着石膏呢!都说送佛送到西,哪有都到了门口了还不去的?
简锡墨看他一眼,径直坐上了车,“把车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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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你还知道回来!”
电梯/门一开,过道上的灯光下,一只手从转角处伸过来不由分说地拽住了沈安若的手,用力一拽。
沈安若连惊叫都没有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被那一股大力给拽了过去,身体一偏,直接撞在了墙壁上,浑身的疼痛瞬间被刺激,加上受伤的右脚,若不是她靠在墙角,她人已经被这么大力的一拽给拽到在地了。
“宋皖离!”
沈安若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这种发了疯想要一口咬死他的心态喊出这个名字来,然而此时她疼得心肝直颤,连声音都不似平日里那般冷静自持,音调一高,闪电般要甩开那只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沈安若!”
从拐角闪身出来的男人哪里肯放手?带着一股戾气席卷而来,衬衣领口的衣扣拉掉了两颗钮扣,一向整洁整齐的宋家大少此时衣衫不整,满眼猩红地看着终于出现的女人,扬起手将沈安若的那只手高举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低吼出声,“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宋皖离的女人成了别人的老婆?”
沈安若已经被这副模样的宋皖离怔得身体发僵,他喝了酒吧?浑身的酒气!眼睛猩红如渗了血,下手的力道简直是想要将她整个手骨给拧断。
她没见过这样的宋皖离,即便是他在跟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之前的四年里也没见过这样的他。
沈安若喘息时手疼得直发抖,深知跟一个酒鬼理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可笑宋皖离说的那句话--
我宋皖离的女人!
沈安若冷嘲一声,挣了挣自己的手腕,“宋先生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而提出分手的人还是你自己!”
紧抓着她手腕的宋皖离脸色灰青,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就往电梯里塞,沈安若被推得踉跄不断,眼看着已经到了家门口却被他塞回了电梯,不由分说地欺压而下把沈安若摁在了电梯的一角。
唇瓣被浓郁的酒气所包裹住,沈安若的惊呼声被他强势的亲吻所吞没,她那双被后背压着的手手指甲在电梯的铁壁上划下了指痕,连拖带拽激起了她内心的火气,她顾不上受伤的手腕拽着手里的包狠狠地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宋皖离,你个王八蛋!
沈安若的反抗让宋皖离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加上他喝了些酒,强行亲吻沈安若时她的不配合反咬着他的唇瓣一股子腥热涌出,他疼得一怔,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趴在电梯的铁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头发和衣衫都乱了的沈安若,看见她因为惊恐而睁大了血红的大眼睛,警惕而恐惧地盯着他,他突然想笑,订婚四年,终于看到有了其他表情不再似一尊泥菩萨的她了。
原来她并不是一棵不开花的铁树!
宋皖离对视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沈安若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沈安若挣脱不过,身体一歪整个人往地上倒下去,宋皖离抬手将她一抱,这才注意到她的脚打着石膏,眼睛里的愠怒火气也稍微淡了一些,一抬手臂将她整个人捞在怀里径直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宋皖离你想干什么?”沈安若这才觉察到自己又被宋皖离拉下了地下停车场,她想着简锡墨会不会还在这里,但是当她紧张地朝四周看的时候,哪里还有简锡墨的影子?
沈安若最后的希望都在没有找到简锡墨的时候给破灭掉了,殊不知,那辆辉腾轿车刚从底下车库开了出去,正停在三单元的楼下。
“上车!”
沈安若被宋皖离直接塞进了副驾驶的座位,门一关,心里的紧张和害怕如潮涌般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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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元楼下的地面停车场里,坐在车后排的男人划开了车窗,她住六楼吧!
灯还没有亮!
季远航划开车窗探了头出去,一楼楼地数着,心里也疑惑,怎么现在还没有亮灯呢?
“先生!”季远航满心狐疑,会不会他们找错了地方?不应该啊,就是三单元二栋房啊!
简锡墨眉心微蹙,想着沈安若的手机被踩坏了,现在即便是联系也联系不上,他的手刚触碰到车门把手,就见车前一道白光闪过,一辆白色的轿车急速如电般地驶过。
季远航被轿车煽过去的冷风刮得摸了一下脸颊,在小区里这么快的速度,不怕被罚单?
“保时捷panamera!”季远航看着消失的影子说了一句,身后开车门的简锡墨手一顿,跨出去的一条腿停住,抬眸,“你说什么?”
季远航回应,“哦,先生,刚才那辆车是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好像,在哪里见过?”说完继续咕哝,“尾号87,87!--”
季远航声音突然惊讶起来,“先生,那好像是----!”
车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响起,连车身都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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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皖离,你疯了,你喝了酒还开这么快?”沈安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被宋皖离塞进车里时直接用安全带胡乱一扣,加上这么快的车速,她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只好伸手抓住了头顶的拉环。
车速超过了一百,沈安若只看到车窗外的夜景刷刷刷地朝后飞过,她紧张地全身都紧绷起来,内心的恐惧使得她开始发抖,她不敢去刺激旁边的人,眼看着车就要驶出内环上外环高速,她的心脏被瞬间提上了嗓子眼。
他要干什么?
高速路口,因为是夜间,又并非周末假日,车辆不多,白色的保时捷减速越过,沈安若想要呼救,却发现这个路口的路障都是全程机械操作,宋皖离的车停下不过几秒钟,护栏一开,他的车便呼啸着冲了过去。
“宋皖离!”沈安若被这沉沉夜色投注下来的阴霾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开车的男人,嘴角的血渍还没有擦干净,刚才在电梯里她一口咬了他的嘴唇,他吃疼放开了她,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居然没有愠怒而是似笑非笑,沈安若回想起他那眼睛里的笑容就忍不住一个寒颤,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发现车离市区越来越远。
宋皖离的车在驶上高速之后并没有开多久,些许他自己也还理智,从一个路口下道下了高速车辆便更少,放眼望去就是一条通往前方的马路,周边更是连个村落都没有,黑漆漆的。
白色的保时捷停了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旅程已经让沈安若浑身瘫软,人已经没有了力气,车都停下来了她还没有回神,然而有人也并没有想要让她快点清醒,座椅一动,沈安若的座椅便被放平,她一声尖叫,身上便被市一沉,宋皖离直接翻在了她的身上,手臂紧紧地环抱着她的细腰,将身体紧紧贴住了她。
明白了他的意图的沈安若顿时惊愕,奋力挣扎,却因为被安全带绑着动不得,她感觉到她的腰间一凉,是他的手探了进去,脸倾下抵着她的额头开始疯狂地吻,酒气瞬间弥散而来。
“安若,安若,我后悔了!--”宋皖离近似呢喃地喊着她的名字,手也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扯沈安若的衣服,身下挣扎的人肌肤细腻柔韧,他从未如此地靠近过她,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交往四年他连一个吻都没有得到过,最初一次他想亲她差点被她煽一耳光,原来她的吻如此美好。
他发现那张照片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却在看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时,那种怒气,简直不能自控!
不能自控地想把四年前就想做的事情给做了!
他想要她!
沈安若要疯了!!
宋皖离想做什么她已经猜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和某个部位的异常告诉了她,她不停地偏头侧脸躲开他的吻,却被他伸手将脸一固定住,湿热的吻便从脸颊滑落进了她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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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边得到的消息,白色保时捷半个小时之前从内环出城上了高速,监控路线也显示了,那辆车在驶上高速后不久从另外一个闸道下了告诉,现在就在那一段路上!”
“先生,容三少已经派了人过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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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屏蔽#
谁来,谁来救她?
简锡墨,简锡墨--
沈安若倔强的性子终于在这个漫天阴霾的夜色里崩溃了。
宋皖离的手揉着她的腰,正揉在了她的伤口处,疼痛感激得她一个激灵,疼痛使人清醒,这才使她注意到车头前面摆放着一只水晶玉佛,身体的触感一紧,感觉到宋皖离的手已经朝下,顿时疯了般用头撞向了他的额头。
宋皖离哪里会想到她会这般反抗?额头被重重一撞,颈脖上便是重物一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的意识便开始消散,晕过去的那一刻大睁着眼睛的他看到了黑森森的车内,看到了那张因为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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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辉腾在一个高速路口下车,接电话的季远航在挂了电话之后侧脸对后排坐着的简锡墨汇报,“先生,已经找到了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只是,不见了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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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保时捷车的周边已经停了几辆车,有a市的两辆警车,接到有人需要协助时他们并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上面只说了找一辆白色的保时捷panamera!至于其他的信息就没有再过多透露,他们只需要找到这辆车就好,有人在得到那个车牌号时就心里惊了惊,暗道怪不得上头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这是宋家的车!
结果车找到了,看着车里的情况,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里躺着有一人,打开车门时就能闻到浓郁的酒味儿。
“经过初步检查,他只是暂时晕了过去,除了额头上有伤之外,唇角也有伤,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说话的人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这种有钱人真不把命当回事,喝了这么多的酒居然一路飙车到了这里,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宋家的人哪会肯罢休?
旁边停着的那辆玛莎拉蒂quattroporte车内,容家三少容锦正坐在车里吃石榴,石榴并不是被取出来的,他一手拿着石榴往嘴里塞,边吃边听着车外人的汇报,他侧脸,唇角上还沾着石榴的红汁,“还没死?”
俯身站在车边的人忍不住地脸冒黑线,我的少爷,难道你这么不希望他活着?
容锦吐了一口石榴籽儿,目光朝那辆保时捷看了一眼,被后面一道车的亮光刺得眯了眯眼睛,‘哦’了一声,不及守在车门边的人询问什么情况,便饶有趣味地趴在车窗口,看着那辆停下来的辉腾,笑。
“就快死了!”
黑色的辉腾车抵达时,守在保时捷车边的人都让了让。
“简先生,车里就一个人,我们已经派人在附近地方找了!”
简锡墨从车里下来,停靠在路边的车辆都打开了灯,灯光在夜色里亮得刺眼,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径直走到保时捷车门边,目光沉郁的男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伸手将已经快醒了的宋皖离一把揪了出来,喝了酒又被砸了后颈的宋皖离此时哪里是他的对手?被提着衣领揪出车座直接便被摁在了车门上。
“简锡墨!”已经醒来的宋皖离一睁眼就看到了他,顿时血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着要将面前的人给撕碎了吃掉的疯狂。
“宋大少!”简锡墨语气微冷,拎着对方的衣领,目光却柔和中带笑地看了他一眼,“安若人呢?”
“简锡墨,沈安若是我的女人,你休想--”
“宋大少,你觉得当着我本人的面说这样的话,合适吗?”简锡墨的声音渐凉,但眼睛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简锡墨,你当你是谁?”
宋皖离被他一手摁得往下一倒,后背已经被抵死在了车门上,抬头时颈口就被一勒紧,他险些一口气出不来,对方出其不意地一手抓着他的领口将他堵死在了这边,语气森凉,哪里还有刚才那文质彬彬好好先生的模样?
那个外界传得性子温和的男人,传得几乎是没有任何脾气的男人,此时却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颈脖,稍微一用力便能掐断他的脖子。
宋皖离那双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顾凌看错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一个性子温和脾气软弱的男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或者说今天他看似被顾凌逼得步步后退,逼得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用安若当棋子渡过一关,或许根本就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
还有,那张照片是谁传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是妹妹一手主导因为嫉妒因为厌恶而恶作剧的手段,婉清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瞒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又会是谁?
宋皖离的眼睛一红,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说我是谁?”简锡墨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口,一面沉笑冷言,一双犀利的眸子扫落在宋皖离的脸上。
“简锡墨,照片是你传出来的,是你,是你!你心怀不轨--”
“砰--”一声闷声,宋皖离顿时像脱了线的风筝,声音传过来时,容锦正啃完了一个石榴,看着车窗外的情景,啧啧两声!
宋皖离被一拳抡翻,旁边站着的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站出来拉宋家大少一把,眼睁睁地看着宋皖离被一拳抡飞倒地。
宋皖离被扔下去时喉咙里的声音近似支离破碎,因为醉酒使得他四肢协调能力减弱,滚下去之后短时间内都没能爬起来,而那道伫立几步之遥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衬衣衣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字一句地宣告--
“宋皖离,跟我抢女人,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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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人只听见一声哀嚎,砰的一声人体落地便没有了声音。
其中的知情者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这些人的个人恩怨他们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好像是涉及了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照片事件。
这些事情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有人赶紧上前低声说道:“简先生,找人要紧!”这个,宋大少已经晕过去,这一拳也不轻,万一弄出了人命他们也不好交差。
他们还真想不到这位处在风口浪尖上的顾家二少说揍人就揍人,毫不含糊,而整个过程中那位带头找人的容三少待在车里脸都没露一下。
只有看着老大出拳狠揍人的季远航砸了砸嘴巴。
早就想揍人了吧,在看到那电梯里的录像时,季远航就发现,先生的眼睛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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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真冷啊!
沈安若拢了拢自己身上的长毛衣,她里面只穿了件衬衣,外面罩着中长羊毛套头衫,郊外的气温明显是比市区里面明显低得多,市区里一入夜风吹得浑身冷得直打颤,这郊外更加的冷,风也更加的肆无忌惮。
沈安若已经走不动了,她走的速度本来就慢,最初是害怕宋皖离追过来,她顾不上脚伤头也不回地跑,其实哪里算是跑?她根本就跑不快。
沈安若停了下来,手拉紧了自己的领口,发现领口的钮扣被扯掉了两颗,风直接灌进领口,浑身凉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大晚上的,她被宋皖离带到了这里,她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刚才因为急着想逃,并没有想到拿宋皖离的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她害怕宋皖离并没有晕过去,可是更害怕自己会下手太重伤害了他的性命,刚才情急之下她抓着那水晶佛像本是要砸他的后脑,但千钧一发时她没有那么做,只是砸了他的后颈,学医的她知道砸哪个部位更容易晕倒而不至于伤及性命。
宋皖离虽然可恨,但是她也不想自己误伤了他而惹出麻烦!
如今站在这空空荡荡的路边,这条路很似空旷,她走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一辆车经过,她刚才慌乱之中不知道朝着那条路走的,只知道如果宋皖离突然醒来最有可能会沿着那条路追,她便错开了那条道,没想到越走越偏,越走越没有人烟!
沈安若蹲在了路边,她走不动了,四周都是漆黑的,除了道路的轮廓能看出那是一条路,周边的一切都是暗影,不知道是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怪鸟的叫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着,又有疑似狗叫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沈安若突然缩了缩身子,周边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各种影子在黑洞里狰狞乱窜,甚至在身边一尺之内,凛凛憧憧的暗影带着巨大的压力逼迫而来。
对身边未至危险的恐慌和害怕瞬间充斥进她的脑海,蜷缩成一团的沈安若不由得再一次将自己抱得更加紧一些。
她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对于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此时的害怕和恐惧不下于在她大学时第一次亲眼看到从福尔马林池里捞出来的尸体标本。
她把自己蜷缩在了路边一丛夹竹桃树影里,跟那黑暗融为了一体,不是不怕黑暗,而是因为害怕在这么寞森的阴影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她虽习惯了孤寂,但内心深处却对影子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平日里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如今天地间都昏暗一片,她突然异常害怕。
这种恐慌带来的便是心里的委屈翻腾而出,紧抱着双膝的沈安若眼角突然涩得难受,她本不想跟宋皖离计较。
他在她大学时追求她,她成了a医大最令人艳羡的人,他出国,再回国,订婚四年一切平淡无奇,她之所以接受是因为自己也觉得或许自己的一生就该这样,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平淡过一生,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得,虽然平日里对他冷淡,这四年里直到即便是他在提出分手之前的前一秒她还一直坚持着,都从未有过要提出分手的念头。
他提了,给她的理由是,另一个女人怀孕了!
她应了,两个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人,她连争取都不愿意!
这样的男人争取来做什么?
却不想,打破规则的人依然是他。
安若,安若,我后悔了--
他在车里说的那句话就像一个笑话!
沈安若把自己搂得更紧了一些,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开始困乏难耐,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她蹲着的双腿都失去了知觉,有灯光照了过来,车辆驶过的声音响起,那辆车转眼间就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把自己埋进双臂之下的脸抬了起来,见到那个下车朝自己大步走来的人影,听见了那一声好似久违了几个世纪的声音。
“安若--”
她的眼睛突然涩得难受,被那轿车的灯光刺得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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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脑子昏昏沉沉,她的脚很疼,头也很疼,她只知道自己在被他抱起来时很没有骨气地哭了,因为疼!
迷糊中有人用微热的毛巾给她擦拭着额头,紧接着便有凉凉的液体抹上,疼痛感依然有,但是那种灼热在渐渐消散,她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扣,顿时浑身一紧,伸手便紧紧地拉紧着衣领,闭着眼睛的她虽然没有正眼,但却誓死扞卫着自己的领口,不让人碰!
宋皖离撕破她衣领的情景在她混沌的意识里依然存在,领口锁骨那强行的亲吻,带着凉意的触感使得她抓得更紧了,她把身体蜷缩着,害怕地缩了缩,迷糊中却张唇喊着,“洗,洗,洗--”
她低低地喊着,突然松开领口,抓着领子去擦自己的脖子,擦自己的脸,尤其是自己的唇,她没有顾及力道,手抓了什么都往自己的脸上擦,脸颊很快就被她拉过去的被褥擦得红了一小块。
简锡墨坐在chuang边,看着闭着眼睛人都烧糊涂了的女子,从他在路边将她抱起,一身单薄的她浑身都烫得吓人,当他抱起她的时候,她在他怀里像一个孩子一样突然放声大哭,哭声里是满满的委屈和恐慌,回城的路上她在他车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是满脸的泪痕。
这个看似倔强冷静的女孩子脆弱起来是这么的让人心悸。
简锡墨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毛巾已经被她抓过去胡乱地擦脸,她擦得太狠,脸颊上红了一大片,他急忙伸手过去挡住她的手,以防她把额头上才敷上的药给擦掉了。
她的额头青了一大块,还起了个包,幸好没有破皮。
“安若--”有人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她正抓了棉质的物体擦自己的唇瓣,被抓了手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反抗,却在听见这个声音时突然鼻子一酸,把身体蜷了蜷,“不,不要--”
“安若,别怕!没有人能伤害你!”简锡墨俯身将她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是在开出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她的,她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可供他寻找的标志,只能沿路寻找,而且自她离开的那段路先后有不少的岔道,他们的人沿着每一条岔道找,而他也是在找了两条道之后才找到她的。
找到她时,她正蹲在路边,缩成一团的样子让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明发小区外那个蹲在树影下的小影子,她衣着单薄,缩成一团的身子还在发抖,在他下车走近时,她抬脸,看着他的时候突然眼睛就红了。
她在他怀里哭得声音哽咽,把所有的委屈都尽数发泄在他的身上,她哭得惊天动地,而他抱着她因为后怕而心有余悸心狂跳不已,幸好,幸好找到了她--
如今看来,给宋皖离的那一拳实在是太轻了!从他见到小区里电梯的监控录像,看到电梯里宋皖离强吻她的镜头,再赶到那边时见到宋皖离嘴角上的伤,宋皖离想做什么,作为男人的他,怎么会不明白?
抱着沈安若低语安慰的简锡墨眸光一阵暗沉,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洗,洗,洗干净,洗干净--”怀里的人还在低声喊着,还在用手擦自己的脸和颈脖,似乎觉得用手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所以下手越发的重。
简锡墨深吸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在继续近似自残的行为,这么擦下去脸还不被她擦掉一层皮?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那支退烧针起了效用,便将她抱起来径直走进了浴室。
沈安若最初的抗拒在听到水声时变得安静起来,此时的她就想着能将全身洗干净,觉得被宋皖离摸过浑身都觉得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几年前宋皖离想亲她的时候她本能的就心里反感。
“你身上有伤,只能擦一擦!”简锡墨说着伸手去取毛巾,沈安若虽然迷糊但迷糊起来也是个乖孩子,似乎是觉察他不会对她有恶意,她便没有挣扎,很乖地躺在他怀里。
温热的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脸颊,最后停在了脖子边,简锡墨低笑一声,看着眼睛紧闭的沈安若,“能把领口让开吗?”
沈安若一只手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领口,她头疼欲裂又昏昏沉沉,但却始终没有松开自己的领子,虽然她听得见他的话,但是这一句--
“听话--”
她手终于松开,那微暖的指尖带着腾腾的暖意拉开了她的领口,领口的钮扣本来就有两颗被扯掉了,她这么一松开,便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锁骨处有些微微的红,是她刚才用力擦拭噌红的。
简锡墨用温热的毛巾小心地擦拭着,怀里的人也很听话,或许是之前哭得累了,疲乏了,此时躺在他怀里也放松了警惕。
简锡墨忍不住地笑了笑,这个傻女孩,真当他是个好人了!
简锡墨给她擦拭干净便送回了卧室,怀里的人枕在他的手肘间,挪动时嘤咛一声,他的身体一僵,放她下来的姿势有些发僵,低头时便看到那大开的领子内白/皙而精致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膛高耸,顺着那颈口一溜烟的雪白朝下深入,有亮片般的饰物在那高耸的夹缝中一起一伏。
简锡墨深深吸了一口气,入鼻却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水气息,勾人撩魂的气息,这是他所熟悉的气息,简锡墨目光微动,眼神比刚才还要深邃还要凝沉,他俯身静静地看着睡在自己chuang上的女子,目光在她脸颊上细细描摹,用细腻的眼线勾勒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一点一滴……
唇色嫣红,丰满而迷人,他伏下来的身体突然就这么一软,情不自禁便落在她的唇角,一碰,原本以为会淡泊如水,却不想这一触碰,便是火花四溅,那柔软的唇瓣就像朝圣者不敢触碰却敬仰一生的圣地,怀着仰慕倾慕的心态一旦拥有便让人想独自占有,想要得到的也就更多--
“安若--”
她的唇泽如此诱人,伸过来的手将他的颈脖勾住,虚弱地缠着他,把自己滚烫的小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她便用上了自己的双手,缠住他!
他的气息在她无助的嘤咛声里越来越重。
“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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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一定是哪里不对!
或是,她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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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锡墨,我们--
难道真的只有过几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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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觉得自己又做梦了,读书的时候就知道*无痕这个词,长大成人了就懂得更多,她小时候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奶奶在她的生活中就充当了母亲的责任,青春期伊始,生理课便是奶奶很注重的教育课程。
女人跟男人一样也会梦到这些,学医的她知道,这是属于正常生理情况!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梦境里总有人那般热切而温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连伏上来身体的温度都能感应得到,梦里有人痴缠着自己的身体,有是热烈急切,有时*悱恻,但她看不到他的样子,总听见他唤着自己的名字,声音是迷乱的,是柔和的,是炽热的--
又做那个梦了?
沈安若突然觉得头疼不已,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时就习惯性地将脸往枕头里砸,她怀疑应该是因为她最近因为失眠服用了安眠药的作用。
安眠药已经伴随了她有五个年头了,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偶尔需要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了,有时候吃了药会因为药效作用而产生轻微的幻觉,这是她服药这么多年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不过她都是在认为很安全的地方才会吃,比如在家里。
她把脸砸进枕头里,却没有预想中的柔软,而是硬朗的身体肌理,正撞上了额头的伤,顿时惊醒,疼得一睁眼便是眼睛酸涩,一双眼睛里也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然而这水雾茫茫的视线内,沈安若足足睁着眼睛愣了好几秒。
不是幻觉!
而昨天晚上出现的,并不是幻觉?
身边是真实有人存在的!!!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感觉更能让沈安若感觉到此刻的真实!
她此刻睡在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还有已经算不上陌生的男人,她知道是他将她从路边带回了家,刚才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擦拭身体,应该也是他了!
然后----
她记得也很清楚,然后--
清醒过来的沈安若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时间难以置信,就像当天突然在酒店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他的怀里。
今天比上一次要好,至少,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会跟他睡在一起的!
她浑身发热,将他当成了降温的物体,她抱着他不放,迷糊中听见他压低的声音,是充满了情/欲却又极力压抑的气息,最后又听到他的声音。
安若,你总是让我无法自控!
接着她的身体就像被塞进了柔软的棉花里!
身体随着他在那陌生而充满*力的领域里深/陷,他带给她的是催发出来的身体原始本能,炙热的,疯狂的--
她的脸还保持着抬头看的姿势,疲乏的身体却支撑不住重重地跌下,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身边的人,动了!
“是不是觉得累?”耳边低哝的暖音响起,从被窝里撩出的一支手臂勾住她的颈脖,额头往下一靠,用侧脸在她的唇鼻上轻轻一划,空气里便响起了唇角与脸部肌肤相互碰撞的暧/昧声音。
沈安若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几乎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对,倒流,因为他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她以为这只是时常会在梦里出现的梦境,告诉她,此时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是真实的!
简锡墨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异常,身体在颤抖着。
他垂眸,一记轻吻落在了她的眉角,手抚着她的脸颊上,低声说着--
“安若,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昨晚爱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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