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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心脏怦怦极速跳动,空旷的路上,她旋转身体望出去,四周黑蒙蒙的,只有路灯微弱的灯光投射下来,让这地方显得愈发的荒凉,恐怖!

别来,别来,别来!

算我求你了!

千万不要过来!

她在心中祈求,如果有心理感应一说,老天,那就一定让他知道!

鼻尖发涩,程诺疯了一样往前跑。贰伍捌中文

这条宽阔的,正在修建的盘山公路,向前望去,黑洞洞的一片,就像是延伸到不知名的地域,充满未知的恐怖。

可祈祷在很多时候,都不管用!

前方突然出现的两束车灯光由远及近,慢慢变强,程诺用力挥着手臂,毫无章法的,只想表达一个意思!

停下!

她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带要撕裂一般也无法阻止疾驰的车辆!

她瞪大眼睛看着一前一后两辆车由远及近,当第一辆车越过前方路段,

后面的那辆车却突然发生变故!

疾驰的车辆在距离她十米开外的地方,轮胎突然炸裂!

车体以无法反应的速度偏离车道冲破防护栏直冲陡坡悬崖,前面的车辆突然倒车冲着失控的车辆撞过去,企图阻止它翻下悬崖……

项博九用力踩下油门,双手紧紧控制方向盘却依然无法阻止惯性下的冲撞,他的车子被冲撞开,车身旋转向另一侧,他迅速的,不断的,轻点刹车,让车身在颠簸中逐渐稳定……

自顾不暇!

九哥刚毅的面庞紧紧绷着,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绷起来,充血般红色的双眸看着眼前的车辆翻下悬崖!

剧烈的翻滚撞击声在耳朵里炸响,程诺疯了一样跑过去,噗通噗通的心跳在耳朵放大。

所有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以及激烈的心跳声……

夜晚的路灯照不透那片深崖黑暗,一声巨响过后伴随升腾而起的火光在暗夜中灼目刺眼。

项博九艰难的从副驾驶上爬下来,他的车子驾驶座一侧撞上路边的路灯杆上才停下来。

车身变形,驾驶侧已经无法打开,男人双目赤红,一侧手臂不自然的垂着,鲜血顺着手臂滑下去,沿着指尖,滴落!

他站在断崖边望向下方的火光,眼睛刺痛……

第一次到陈家,陈宗介绍说,博九,这是你三哥,陈奕南!

他进入陈家,第一个熟识的人,不是四哥,是三哥!

天地之间,已无声音。

耳鸣。

晕眩。

程诺几乎站不住,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流了满脸!

可再多的眼泪,也无法冲刷掉方才发生的一切!

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嘈杂,混乱。

搜救工作紧锣密鼓展开,火势被扑灭!

陈漠北走出警局时接到项博九的电话。

“四哥,三哥出事了!”

嘶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

“车子翻落悬崖,碰撞起火……”

握着手机的手收紧,用力到指尖要扣进去,“人呢?人怎么样?!”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

手机那端,项博九紧紧咬着牙关,刚毅强韧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可鼻端艰涩,双目赤红犹如原野绝望的狼。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三哥不会有事!”

陈漠北觉得喉口腥甜,他抑制自己的情绪,沉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渗透出来,“我不允许!”

绝不会有事,不允许有事!

哪怕跟阎王抢人,也要抢回来。

从娘胎中开始,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陪伴在一起的兄弟。

无论彼此遇上什么事情,只要你需要,都会不问原因的推你一把的男人。

那个在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的男人!

而此时此刻,陈漠北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从一开始,对方要对付的目标就不是他!

他接到程诺的电话,却在未出别墅时被警方的人带走。

时机卡的如此正好,甚至不给他拨打电话的时间。

从警察进入他的别墅亮出特别限令限制他的行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尤其在要求协助调查之时却只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陈漠北早已察觉到不对劲,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事件的发生。

到底是他疏忽了对方的胆大,还是他现在因为顾忌的人太多而导致束手束脚?!

这个夜晚,极其阴冷!

风声呼啸,在断壁悬崖间碰撞嘶吼!

程诺扬起脸来,一滴一滴的雨水落下来,打在脸上,刺痛,冰冷!

毫不留情的渗入骨髓!

雨势渐渐变大,变大,直至滂沱大雨!

荒凉宽阔的马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路灯的灯光投射下来,照出一片雨幕!

她单薄的身形站在雨中,被拍打的狼狈万分,与这现场的焦急,混乱格格不入。贰伍捌中文

像是被遗忘遗弃一般。

警方过来问话,将程诺带进警车里,“程小姐,是你打电话给陈奕南让他到这里来的吗?”

“……”脸猛的抬起来,程诺双眸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询问,“谁?不是陈漠北吗?我没给三哥打过电话!”

声音嘶哑,声带好像要撕裂一般。

三哥?!

怎么会是三哥?!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手指用力交扣,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扣进皮肉里。

程诺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她是给陈漠北打的电话。

“事故车辆是陈漠北的,但车上的人是陈奕南。那么程小姐,你和陈漠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打电话给陈漠北让他到这里?为什么选这条路段?”

程诺脑子蒙蒙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是我,我是被人硬逼的,他们绑架了我哥哥让我给陈漠北打电话到这里来。”

“你哥哥?”警察看她一眼,继续做记录,“他的姓名,年龄,职业——”

“程坤鹏,25岁,现在没有固定职业。他们给我播放视频,把他吊了起来,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我哥哥就会没命。他们带我到这里,说是陈漠北过来就会放了我哥哥。”

程诺双手交扣,哪怕再紧张,她还是尽可能的说明白,“警察同志,我哥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能不能帮忙找找他?”

“那要另外报案。”对方一边说,一边抄了基本信息交给另一名警察。

例行询问一些要点,程诺按照自己的记忆一五一十的回答。

片刻之后,刚刚走开的那名警察过来回复,“程坤鹏在医院,从程小姐刚刚叙述的时间之前就一直在医院治疗,没有任何绑架之说!”

牙齿都在发抖,程诺几乎不敢相信。

她抬起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警察,“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不起程小姐,按照规定你是本次事故的目击者也是嫌疑人,要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我不去。三哥还没救上来!”程诺哭喊,她用力推开车门下车,脚下绊了下,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手掌磨在地上,磨破了,却好似感受不到疼。

只是,冷。

雨水落在身上,这样冷,冷到骨子里,却不能把伤心冻住。

哥哥没事!

她应该放心才对,可现在,这样心慌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诺紧紧抿着唇畔,只一句话,“我要见陈漠北!在见到他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

警方见她不合作,要将她强行带走,项博九过去跟人交涉。

都是曾经打过交道的人,说话比较方便。

问明情况,九哥眸光瞪过去,凶狠而锋锐,隔着雨幕依然不曾削减半分锐利,像是最厉的铡刀,要在她的脖颈上划一道口子!

程诺看着他垂着的手臂,他身上亦没有穿任何雨具,雨水冲刷过来,他手臂上的血液混着雨水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殷红。

流到脚边,程诺动一下脚趾,下意识想要避开却走不动,雨水冲刷下殷红色渗透蔓延……

她想要提醒项博九的胳膊,可竟然一字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交涉下,程诺没有被直接带回警局,而是坐着警车一并被带到医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程诺站在走廊一侧,她后背紧紧的紧紧的贴着墙壁,看着亮起的那三个字!女人年轻的面庞苍白到极致,额前的发湿哒哒的淌着水,浑身湿漉漉的,让她整个人显得益发单薄和脆弱!

项博九同样站在旁边,两人相隔不过十步的距离,他身上的伤也重,半边身子斜着,一侧肩膀抵在墙壁上,艰难的,硬撑着!

他看向程诺的眸光很冷,很冷,开口质问的问题无比尖锐。

“程小姐是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给四哥打电话,让四哥过去!只因为如果四哥不去,你哥哥就会没命!但是程小姐是不是从没想过,你哥哥的命是命,四哥或者三哥的命,就不是命?!”

她没有想那么多。

不是轻贱任何人的生命,她只是——

只是——

眼泪往下淌,程诺无法回答项博九的问题。

你不得不否认,自己心中的自私。

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因为不想他死。

想要尽一切可能的,尽一切可能的,保他平安。

她这样做,错了吗?!

她这样做,到底哪里错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陈漠北出现在医院走廊上,身上携带着自外面进来的冰冷气息!

或许,是他本身就冰冷的气场!

他从长长走廊的尽头走过来,一步一步,沉冷的眸光掠过来的那一刻,程诺下意识垂下眼,不敢看,不敢回答。

陈漠北走到项博九身边,他看一眼他的肩膀,吩咐跟着的人,“带博九去治疗。”

“四哥,我没事,我等三哥出来。贰伍捌中文”

项博九拒绝,陈漠北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手掌突然往他肩胛骨的地方压过去就听他疼的闷哼出声,脖颈猛然拉长,疼到青筋都绷起来。

陈漠北收回手,“不想这条胳膊废了就去治疗,后面的事情还很多。三哥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沉冷有力,莫名让人相信和放心。

程诺垂着眼,他站在她斜侧方向,垂下的眼帘中印入男人收在身侧的手臂,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握紧成拳,不知道指尖是不是跟她一样泛着冷意。

警察过去跟他交谈,“这位程小姐就在现场,但是她说要见到你才会回答问题。还有几个问题我们要例行询问,刚刚博九让我带到这里,看看你的意思。”

陈漠北看过去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整个人狼狈到不行。

可还不等他开口,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陈漠北抬眼看去,就见江萧走出来,他摘掉口罩看向陈漠北,“借一步说话。”

男人脚步立时跟过去。

陈宗和宋雪梅在陈漠北之后匆匆赶了过来。

已经有人引着陈宗进了一侧的办公室,医疗团队会诊,情况不容乐观。

宋雪梅没有进去,她一个劲的掉眼泪,她的孩子,现在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眼睛盯向站在一侧的程诺,心头火狠狠的就升起来,她站起身走过去不管不顾的伸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拿命来赔!”

如果想,程诺完全可以避开。

可她现在,动都懒得动一下。

宋雪梅是将所有的怨恨和伤心全都注入了进去,她用了全力,程诺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身体因这股子冲力往一侧偏去,手掌用力贴着身后的墙壁,不让自己跌到,不让自己更狼狈。

脸颊内侧搁到牙齿,破了,生生的疼。

她不言不语,默默承受。

可她这样,宋雪梅更是生气。

手臂扬起来,却被人拦住。

宋雪梅扭头看过去,声嘶力竭的,“小四,你放手!如果不是她——”

“是我让三哥代我过去。”

男人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沙哑,他一句话堵住了所有。

宋雪梅反应过来,眼里的泪蓄起来,她猛的用力拍到陈漠北身上,用力的,拍过去,“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这句话说出来,到底有多伤人?

处于情绪失控边缘的人完全不知道。

可清醒的人却要接受所有的,一切。

程诺被这句话刺得心口更疼。

她抬起眼来看过去,男人面沉如水,不见有丝毫波动。

他手臂收紧将宋雪梅抱住,“妈,三哥不会有事。”

三哥不会有事。

这几个字他到底说了几遍,已经分不清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告诫自己要相信。

江萧说——

陈漠北喉结轻滚,有些念头刚刚一窜上来,又被他硬生生压下去。

无论如何,都有一线生机。

医生的话,也未必全准。

“行了,哭什么哭!还嫌不够乱!”陈宗重重出声,他看向宋雪梅,“你要好好的就呆在这里,不行就给我滚回家去!”

陈宗说话向来强制,哪怕年纪大至今天也丝毫不减命令的语气,他的脸色亦是不好看。

宋雪梅哽咽着收了声,不敢再大哭出声。

沉默在医院的走廊里蔓延。

韩陈一家人也赶过来,陈萍安慰宋雪梅几句,“你一定要沉住气,奕南正在跟死神抗争,我相信他能挺过来。”

韩陈的父亲,韩启山韩院长过去问了江萧和几个脑科大夫的情况,他拧着眉头沉思,医生会诊也不敢确保方案可行,现在只等拍板。

韩院长喊了陈宗过去,韩陈要跟过去被陈漠北阻止了,“你送她回去。”

他吩咐。

这个她,自然就是程诺。

韩陈过去,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程诺身上,“走吧,你呆在这里也没用。先回去。”

程诺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眼睛通红,愣愣的看着韩陈。

“你什么都不要想,回去睡一觉。”韩陈拥着她往外走。

程诺扭头看过去,陈漠北正在在跟警察交涉,他们作为家属不追究,所以不用立案,也无需调查。

只是,意外而已。

他的背挺的笔直,似乎所有一切压下来,也压不跨。

这一晚上,他不曾跟她讲过一句话。

可程诺却一直憋着,一直到离开,也没有说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是我间接害了三哥!

可所有的对不起,都是这样苍白。

她惟愿,三哥,一切平安。

卓耀辉启动公关媒体,利用所有一切可利用的公私关系,封锁了所有的车祸信息。

陈奕南在当晚被紧急转移,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生是死。

这一晚,对苏城陈家而言,是最煎熬的一晚。

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依旧继续。

对于苏城的其他人而言,日子依旧平淡而单一。

陈漠北封锁了所有的,一切可以封锁的渠道。

关于陈氏集团执行董事陈奕南的新闻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程诺还是照旧去赵一玫的公司上班,偶尔也会跟着卓秘书去陈氏集团参与一些小型活动或者会议。

只是,再去,却也未曾见过那个面容如阳的男人。

笑颜温暖,像是扎根在心底,无论你如何去想,如何盼望,她每次去,都不曾见到。

陈氏集团内部对外一律宣称,陈奕南因公出国。

具体项目不详。

具体回程不详。

可偌大的集团,群龙无首,短期可以,长期——

谁都不敢保证,没有风声露出。

……

程坤鹏受的外伤,住了几天院就要准备出院。

程诺站在他的病床前收拾东西。

两人相对无言。

半响之后,程坤鹏终于开口,“诺诺,哥是不是做错了?爸的事,我就不应该去查?”

无需真相,也不会翻动风云。

所有人,都会平安平静。

正在叠衣服的手,突然顿住。

眼泪唰的就掉下来,忍了那么多天,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

“哥——”

她突然痛哭出声,所有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通道。

哪怕她不说,程坤鹏却也知道了,警察曾经过来问话。

更何况,他的渠道,也会让他知道的很清楚。

被人当枪使,使的如此彻底。

程诺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她大大咧咧没脸没皮,可她率真善良。

自私谁都有,错不在她。

程坤鹏伸手抱住她,把她揽进怀里,“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要说真的错了,那就是哥错了,让你受委屈了。这次我听你的,如果你说算了,我从此都不再提,也不会再查。烂到肚子里,带到坟墓里。”

程诺哽咽,她彻彻底底的痛哭了一次。

哭的痛快,哭的程坤鹏只吆喝,“你有点数啊,鼻涕别往身上擦。”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话一出来程诺泄愤似得往他身上噌啊噌,噌的程哥半点脾气都没了。

程诺哭好了,她吸口气,顶着一双兔子眼,狠狠的,“查,为什么不查!老头子死都死了,谁还拿他的话当圣旨!”

程坤鹏笑了,他伸手狠狠掐着她的脸,“不愧是我妹妹!”

……

会议室,散会时赵一玫拉住卓耀辉,“卓秘书,陈三少到底多久才回来?你看看这丫头见不到自己未婚夫憔悴成这个德性。”

猛然被点名,程诺抬起眼来,摸摸自己脸蛋,“我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啊,像被悔婚了。”赵一玫眯着眼睛。

程诺瞪她,“我这么天生丽质要悔婚那也应该是我悔婚才对。”

“嗯哼,”赵一玫哼哼声伸手收拾自己面前的文件,“我自然是不盼着你被悔婚的,这计划要是半途夭折了我可就亏大了。”

卓耀辉听着两人交谈,没有插话,直到赵一玫再问他。

男人才四平八稳的回,“三少在国外谈项目最长一次呆了三个月,这才出去没有一个月呢,程小姐不必担心。”

“是吗,出国谈项目!”赵一玫瞅着卓耀辉,可惜,她看多少次也不能从这张沉稳的脸上看出点端倪,索性直接说,“我前几天参加刘总的宴会,听他们席间提起,猜测陈三少是出事了,而不是去国外谈项目。”

“外界流言,不过就是流言。”卓耀辉不动声色看她一眼,“一玫总很关系陈氏集团。”

赵一玫看这样子是问不出所以然,她切了声,“我是想知道陈氏集团会不会被别人吞了,我要不要考虑再换个大树靠一靠。”

男人不置可否。

程诺是垂头不言。

去医院看周静容的时候遇上韩陈。

两人闲聊几句,程诺离开时到底没问出来。

不止是陈奕南,就是那个男人,这些日子她也再不曾见过。

没有任何联系,她也没有任何的,任何的理由去问询。

……

苏城政商两界风平浪静的不像样子。

齐景言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宁小姐果然是好计策。只是,这陈家的这番动作也是够狠的,竟然半点风声不漏。”

“不漏风声对你不是刚刚好,不能明面上追究,只有暗地里的,你防御起来也游刃有余。”宁阅雯轻缀自己面前的茶水,她微微垂着眼笑,心情似乎很好。

齐景言眯眼看过去,这个女人垂头饮茶的姿势就像是一副仕女图,深透着古时女子的婉约秀雅,漂亮,雅致,若只看表面,真的应该用来收归家用。

适合做媳妇的女人。

可那也只是表面,接触过才知道这样的女人,简直杀伤力太强。

齐景言眸子敛了下,他想起那日里在一家会场看到程诺,她似乎瘦了一些,眼珠子显得更是大。

只是,生气上少了些许。

男人手指按在唇角,还是怀念那次在酒吧的相遇,她一扭头眼底的火苗烧的旺旺的,像是要将周围的所有人事物全都焚烧殆尽。

最关键是,他还真想再添一把火,想看着她,也把自己燃尽。

无法想象,那模样会有多美。

宁阅雯抬头就见到齐景言那副勃勃的眼神,她哼笑声,“齐大少又想到什么了?”

“想女人。”齐景言毫不避讳的大笑。

宁阅雯唇畔微弯,“让我猜猜,这个女人是谁?肯定不是夏秘书。”

齐景言挑眉看着她,任她猜。

“那就是,程诺?”

“哈哈,宁小姐聪明。”

宁阅雯放下手中的茶杯,“人家未婚夫生死未卜,你这就按捺不住了?等等吧,过不了多久,这风声就会传遍苏城的政商圈子,到时候就看齐大少的魄力了,若操作得当,陈氏集团将退出苏城商界的高端舞台。”

她似乎心情很好,连着眼底都染着笑意。

“心情很好?完全按照你的计划来。”

“那件事,你的功劳,我只是提了点意见而已。”宁阅雯推回去,她站起身,“我高兴,是因为,我这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快要结束了。”

韩陈说试药成功了。

虽然治疗的时间还要有一段过程。

或许半年,也或许一年。

根据个人体质,有可能更短,也有可能更长一点。

但最起码有了个期限和奔头。

她要好好活着,看尽他们丑态百出。

将所有加诸到她身上的难堪,全数还回去。

宁阅雯到韩陈试验室的时候,她推门进去,却很是意外的看到陈漠北站在那里。

男人背窗而站,光线从他身后射进来,竟然让宁阅雯一时无法看清他的脸色。

她眯着眼,轻轻的喊一声,“四哥?”

“我倒是不知道,你跟齐景言何时这么熟悉了!”

男人的声音很冷,冷沉的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阴寒。

宁阅雯没说话,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她眉目轻璇,没有接话,就见男人一步步的逼近过来。

走近了,宁阅雯才看清他脸上阴鸷的表情。

像是最凶悍的狮王,嗜血而残忍。

宁阅雯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男人却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脖颈。

黑色的皮手套手指收紧,卡在她的脖子上,黑白的对比分明刺眼,他手指用力扣下去扣到她咳嗽着伸手去拽他的手,“四——”

“最好这件事你没参与,否则,我一个都不会放掉。”

“放开我!”

宁阅雯拍打他的手,呼吸被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脸胀的通红,她扑腾着双手企图能更多呼吸一些。

她瞪着一双美目看过去,却唤不起男人丝毫的同情心。

如果可能,真的很想把这段脖子掐断,掐断。

韩陈进来看到这一幕,他匆忙拉开陈漠北,“四哥。”

手指一松,陈漠北松开她,宁阅雯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他手指扣进来,完全一点点的犹疑都没有。

咳出了眼泪,宁阅雯弯腰狠狠抹掉那一抹泪珠,抬头就见陈漠北盯着她,“我欠你的,至此还完。”

看一眼韩陈手里拿着的药剂,男人头微微一摆。

韩陈将一盒针剂交给宁阅雯,“新药已经试药成功,至少要五个疗程,用时半年左右。阅雯你好自为之,这是五个疗程的用量。”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呵呵

宁阅雯伸手接过韩陈手里的药剂,她抬眼看向陈漠北,眼中的笑荒凉无比,“四哥,我从一开始为你挡针,就从未想过让你当作恩情来还,可你从来未曾认真看过我!我就想问你,程诺到底哪里好?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男人一言不发的越过她,离开。

这世上的事,从来就不是比较得来的。

……

一个月之后,苏城商界突然曝出爆炸性新闻,陈奕南车祸重伤,生死未卜。

陈奕南未婚妻程诺在陈家老爷子的授意下直接进入陈氏集团。

陈氏集团内部势力蠢蠢欲动,受变故影响,股民抛售股权,陈氏股价大幅下跌。

岌岌可危。

所有人,都在等陈氏集团面向公众的记者会。

澄清,还是承认?!

程诺穿着高跟鞋站在会场一侧,她已经可以很好的驾驭高跟鞋,她做了很多准备,准备等待媒体提问。

那一天的记者会,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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