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远赴异国
她平静至极,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他,墨色的眼瞳里再无表情,然后,她冷笑着,一点一点的把刀子拔出来,血,瞬时喷溅而出,染红芙蓉面……
他踉跄的后退一步,手掌捂住胸前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往外涌,从他的指缝之中溢出,他低下头,望着被血染红的胸前,剧痛袭来,他几乎支撑不住,却仍是提着一口气惨淡一笑:“那我等着,你可得好好活着,活着看我遭报应!”
她扔下手里的刀子,垂眸望一眼手心的嫣红,扬声开口:“你放心,我会活的比谁都精彩,秦慕之,你休想用几句话就打垮我!”
他未再说话,她亦是不再理会他,转身胡乱提了行李摔门而出,她走的极快,没有一丝丝的留恋,挺直了脊背,一如多年前那个骄傲的姑娘,
这房间,忽然之间就寂静了下来,他捂着胸口重重跌在地板上,高大的身躯撞击着实木地板,发出闷闷的一声,他感觉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耳边似乎遥遥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纷沓的脚步声凌乱响起,忽远忽近的往他的耳朵里灌,他无力的摇摇头,眼皮沉沉的阖上,终是,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蔓一手的血,脸上泪痕斑驳的冲出来,守在外面的萧潇吓了一跳,慌地拉住她:“小蔓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蔓并不做声,提着沉重的行李往电梯走,走到电梯边,恰好电梯叮咚一声响,顾艺声迈步而出。
他看到小蔓的样子,先是一愣,转而却是心知肚明,他接过她手中行李,柔柔的问:“都收拾好了?”
小蔓看他一眼,又忽然转头去看萧潇,那样凌厉的目光,让萧潇赫然一颤,不由得心虚的咬着唇别过脸去。
“你们都知道,就只有我是傻子被蒙在鼓里,对么。”小蔓轻轻开口,却是扯出一缕苍白的笑:“师哥,你怎么也学会说谎骗人了?”
顾艺声说不出话,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小蔓却并未再说什么,抬脚进了电梯,她看一眼低着头满脸羞愧的顾艺声,“走吧。”
“小蔓姐……”萧潇怯怯的喊了一声,小蔓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稍稍的别过脸去,萧潇失落的垂了眼帘,顾艺声轻轻拍拍她的肩:“别担心,她不是生你的气。”
“顾老师……”萧潇抓住他的手臂,眼神中淌出浓浓恳求:“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小蔓姐,你要让小蔓姐记得和我联络,好不好?”
顾艺声点点头,转身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的合上,萧潇明知道小蔓不会看她,却仍是固执的挥手,在最后那一刻,她眼底噙了泪水,隐隐的,好像看到小蔓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很快,电梯门就合拢上,萧潇忍不住捂住嘴低低哭了起来……
这边正在哭,电梯又是叮咚一响,萧潇一抬头,却是汤启勋和霍彦东一行急匆匆的大步而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底,萧潇忍不住的瘪瘪嘴,眼泪掉的越发汹涌起来……
“萧潇怎么了?”霍彦东抢先一步上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萧潇立刻扑进去抱住他的脖子大哭;“霍彦东,我心里好难过……”
“快来人啊……医生,医生快点来啊……大少爷,大少爷您醒醒……”
霍彦东还来不及开口哄萧潇,就听到了护士的尖声呼叫,一行人俱是面色一变,汤启勋却已经率先循声奔去,霍彦东搂了搂萧潇,几人也匆匆跟了过去……
原本空荡荡的走廊里,忽然变的拥挤而又热闹起来,萧潇白着一张脸被霍彦东紧紧搂在怀中,她望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还有一包一包的血袋被送进急救室,忍不住的闭上眼全身哆嗦起来,霍彦东感觉到怀里那个小女人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不由得越发紧的把她抱住,低低在她耳边安慰:“没事,萧潇别怕,会没事的啊……”
萧潇闭着的眼前,却是不停的出现小蔓姐那染了血的手,然后,一个念头就再也无法抑制的直往外冒……
“小蔓姐……是小蔓姐……”
萧潇忽然没头没脑的喊出这句话,霍彦东怔了一怔,汤启勋却已经将烟蒂摁灭在窗台上,蹙了眉低低开口:“你说……是林小蔓动的手?”
萧潇一边哭一边点头:“是……我刚才……送小蔓姐,看到……看到她一手的血……”
“靠,还真是最毒妇人心。”乔策没忍住,阴着脸低声咒骂,霍彦东抬头瞪了他一眼:“阿策,别乱说话。”
乔策郁闷的转过身去,冷冷哼了一声。
汤启勋也沉默下来,最毒妇人心,说的真不赖,他可是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点了一支烟走到窗边,窗外微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微微眯眯眼睛,烟圈在空气中绽放,就像是将蛰伏的回忆也丝缕拉出……
那个骄傲的小女人,那个有点偏执的小女人,那个外表美艳到让人看
一眼就要下结论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的小女人,那个狡黠的却又聪慧的,迷糊的却又可爱的小女人,她像是一棵长在悬崖上的树,不管历经怎样的风霜雨雪,就那样顽固的驻扎在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离开。
“汤启勋,你没钱又没势,上学都靠国家辅助的孤儿,我凭什么把终身都托付给你?难不成毕业了我还要出去和你住你那破出租屋?”
那个骄傲的女人,倨傲的对他开口。
“汤启勋,你安心的出国去留你的学吧,我已经订婚了!为了不让那些人说你是个吃软饭的以至于面子上太难看,您还是赶快赶快甩了我,甩了我这个胸大无脑挥金如土的花瓶吧……求求你了……”
那个迷糊又可爱的小女人,软硬兼施的逼他分手。
飘雪的伦敦街头,他收到远渡重洋的一封信,简短素白的信笺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海遥结婚了。
那个偏执而又倔强的小女人,就这样,亲手在他的心口捅下最重的一刀。
当时的他,一个人握着信封,走在伦敦长长的街头上,雪下的那么大,道路那么那么的长,他只感觉,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醒来是在一个小酒馆的午夜,他喝的爬不起来,被老板轰出去,没走几步就摔在雪地上,他趴在冰冷的雪中,大声的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喊到最后泪流满面:“海遥!佟海遥……”
伦敦弄丢了,他的佟海遥,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年。
七年的时光,听起来漫长,对于他,更是没有尽头一般,他回来,她依旧在,只是这城市这么大,大到他和她从来不曾像小说中那样,在商场,在街头,在某一栋写字楼不期而遇,可是这城市却又那么的小,小到她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传入他的耳中……
“勋哥,勋哥你怎么了?”耳边的声音回旋了许久,指尖传来一阵灼烫,汤启勋骤然的回过神来,松开手,烟蒂掉在地上,他的手指上已经是一片红肿。
霍彦东有些讶异的看了他几眼:“医生出来了……”
汤启勋很快收回了思绪,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时,他已经又面色如常,滴水不漏的沉稳神情又挂在脸上。
“情况怎么样?”他沉声询问,医生摘下口罩,面上神色却是明显轻松很多:“只是失血过多,幸好没有伤到要害,现在血已经止住,只要好好休养,秦少爷很快就会恢复的。”
霍彦东腾时松了一口气,乔策却已经冒失的欢呼了一声,汤启勋眉宇微松:“好,交代护士仔细点,不要出任何纰漏,还有,秦少受伤的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造次,连连点头答应。
汤启勋这才满意的点头:“你先回去吧。”
霍彦东见医生离开,这才问道:“勋哥,你说……慕之的事情怎么办?”
汤启勋略一沉思:“他这段时间要休养,公司的事情你和乔策要多操点心,至于其他的,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他和……和长安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ps:分开的时间会过的很快,想看他们怎么再见面,和见面后的故事怎么发展吗?嗷嗷嗷,绝对是不一样的后续,多多撒月票啊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