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衣服的扣子:“先帮我解扣子,剩下的我可以自已来。”
辛橦涨红了脸,连抬起的手都觉得有些微微的发颤,扣子好不容易都解开了,她咬咬牙,伸手穿过他的腰间,想要把他扶起来一点,可是他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就觉得动弹不得。
“江宁城,你能不能动一下啊?好重。”辛橦皱着眉看他。
“哦,好。”江宁城稍微的撑了撑自己的身子,辛橦极为吃力的把他扶到浴缸边让他坐好。
辛橦把毛巾湿透了轻轻的为他擦拭着上半身,他身上很多伤痕,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他的话来。
……
老婆,你还记得我为你进过多少次手术室吗?第一次,你捅我一刀,第二次,我为你挨了十五刀,这一次,我好像为你挡了子弹。
……
手指有些颤抖,江宁城睁开眼看着她,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淡淡一笑:“别胡思乱想,专心点。”
辛橦一愣,撇撇嘴,语气很是不满,忍不住抱怨:“我想什么关你什么事。讨厌。”
江宁城哼了一声,指了指下身。想子不起。
辛橦一惊,连忙跳起:“你什么意思?”
江宁城翻了翻白眼,挑眉道:“老婆,你平常洗澡不用脱裤子吗?”
“可是……可是我……”
还没等辛橦踌躇完,江宁城已经伸手拉下了裤子……
“啊——你干什么?”辛橦窘迫的连忙转过头去背对着他。
江宁城靠在墙边,伸手探着浴缸里的水温,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嘴角禁不住一弯:“老婆,你又看过又用过,你现在还装什么害羞?嗯?”
“你!”辛橦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还一副超级镇定的样子?
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把裤子脱掉,只穿了一条内裤,修长的腿搭在浴缸边缘,性感而慵懒的朝她招手:“老婆,过来。”
“我不要,那里……那里你可以自己洗,你只是肩膀那边受伤而已……”
辛橦丝毫不敢转过身子,脸红的就要烧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去做?想着就迈出步子要往前走,谁知才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巨大的响声。
她连忙回头看去,吃惊的看到江宁城整个人面色痛苦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痛苦。
“宁城?你怎么了?”
江宁城怒气很盛:“辛橦!再怎么说我也是为你受伤的,我被你哥子弹穿过胸腔,我现在上半身哪里来的力气,你就不能帮我一下?我这个时候能对你做什么?”
听他这样说,辛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变扭了点,他都这样了,为自己受了伤,而且她本来就还有求于他,怎么也不好跟他翻脸吧?
不过这个也不能怪她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这个男人原本就腹黑狡猾的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没什么区别,她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挖好的陷阱里。
辛橦嗫嚅着转过身子,咬了咬唇,还走了过去,弯腰把他扶了起来重新坐好,犹豫了半刻,红着脸,用毛巾湿了温水,狠了狠心帮着他擦拭下身。
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力道不稳掉进浴缸里去,辛橦也没敢把扶着他腰的手放开,只是擦拭的另一只手不由得就慢了点。
她脸红的就快要滴血,江宁城倒是一脸惬意舒服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发出一种类似很欢愉的低沉声音,惹得辛橦全身都像是被火烧。
“好了没啊?洗完了。”
辛橦撇过头尽量不去看他,想要把手拿开,江宁城却反手轻轻按住她的手,淡淡的来了句:“再擦会。”
“你……”
又被他抓着手拿着毛巾磨蹭了一会,他才松开手,辛橦像是触电似的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从架子上拿下新的内衣裤,转过头准备帮他换上,却一转身就看到他望着自己,眸子里的深情像是浓郁而幽香的酒,醉的人不醒人事。
“老婆,你还是那么害羞。”江宁城低低的笑着,笑声像软软的羽毛轻轻的扫过她的心底,引的她不禁脸红心跳,刚想转头不看他,他的手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腰,猛然一拉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老婆,你身子也湿了,要我帮你洗吗?”
辛橦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放在他的肩头,看着他的伤口一动不敢动,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只好闭上眼,压下心底翻腾的情愫,凶巴巴的开口:“你能帮我洗吗?你不是动不了吗?”
江宁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是帮你洗,我还是可以硬撑着的。”
说着,大手就已经窜入她的裙子,贴上了她的小内裤。
“流氓!”
辛橦急忙往后一跳,离开他的怀抱,后退几步刚好撞到拿着衣服进来的裴宇,裴宇张着脑袋朝两人看了看,不坏好意的笑:“哟,鸳鸯.浴啊?”
“鸳鸯你个大头鬼!”辛橦没好气的骂,绕过裴宇往门口走去,“你回来正好,你帮他穿衣服。”
等着江宁城穿完衣服,自己再进去洗个澡出来,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
一个早上没吃东西了,辛橦饿的有些头晕,一出浴室,就看到江宁城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床上的小桌子上摆着好多菜还有汤。
见她出来,江宁城笑着说:“阿裴叫人弄来的,说你一定喜欢吃。”
辛橦怔怔的走了过去,顿时吃惊……
这些菜……
往日的回忆跳上心头……
……
她十六岁生日。
崔雬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里,一阵要上战场打仗的样子。
辛橦躲在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雬儿,你到底会不会杀鸡啊?”
崔雬冷哼一声:“人我都会杀,还怕只鸡?”
事实证明,杀人和杀鸡是有区别的。
崔雬扔掉锅铲,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狂哭:“这……鸡……好可怕……好多毛……嘴那么尖……呜呜……”
辛橦满脸的黑线,折腾半日,崔雬才弄好手撕鸡。
……
她十八岁生日。
崔雬兴奋的从美国打越洋电话给辛橦,告诉辛橦,她在美国研究出新菜式,泡椒龙虾,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佳肴。
甚至为了让她品尝一番,特别真空运回来给她吃。
辛橦吃完了,拉肚子拉了一天。
……
她二十岁生日。
崔雬放假从国外回来,颇有架势的给她做饭,做了凉拌海蜇皮,韭菜炒蛋,鹌鹑蛋蒸肉饼,紫菜蛋花汤。
虽然都很家常,但是这是她吃过最好吃最温情的饭菜。
……
辛橦看着摆着满满一个小桌子的菜。不大成型的手撕鸡,好多尖椒的泡椒龙虾,清淡的凉拌海蜇皮,韭菜炒蛋,鹌鹑蛋蒸肉饼,紫菜蛋花汤,这些都触动了她的心,回忆一**的涌来,连带着她双眸都有些湿润。
江宁城淡淡的笑着,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喜欢吗?”
辛橦抬头看着他,有一瞬的哽咽,为什么这些菜跟崔雬曾经做给自己的一模一样?这是巧合抑或是什么?
忽然记起,辛安那天好像说在8号餐吧外看到崔雬?虽然只是背影,但是他觉得那就是她。
这样一想,连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语气有些着急:“雬儿是不是没死?她是不是回来了?”
江宁城含着笑看她,他一直都在守护着她,从开始到现在,就算她在法国的两年,他也没有忽略派人去守着她,生怕她发生别的危险,只是他想要给他自由,所以他不能亲自出面让她感觉到害怕,他只能透过别人去守着她,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
那么这个人最好就是真心对她好,而且又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这个人只能是崔雬。
淡淡勾唇一笑:“雬儿没死。”
辛橦一愣,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么久了,她一直没有崔雬的消息,她一直以为她就这样离开了,可是现在他却轻轻的告诉自己——雬儿没死?她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言语,又想哭又想笑的,有些手足无措。
江宁城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吃饭吧。”
辛橦连忙抬头:“她人呢?在哪里?”
江宁城笑了笑:“这些菜都是她从法国空运回来的,原本她回来了,只不过这两天有事她又飞走了。”
辛橦皱眉:“雬儿在法国?”
江宁城吃了一口手撕鸡,蹙眉:“她的手撕鸡好像进步了,嗯,好吃。”
“雬儿为什么会在法国?她什么时候去的法国?”
为什么崔雬会在法国?她在法国待了多久?为什么辛橦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崔雬也不来联系自己?
江宁城夹了一只虾给她:“你试试看,我还有伤口,不能吃海鲜。”
“江宁城!”
辛橦怒视着他,这男人居然又忽视自己的问题!
“嗯哼,老婆,我在。”
江宁城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崔雬为什么在法国!”
江宁城眸光闪了闪:“她保护你去了。”
辛橦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暴怒:“江宁城!你不要告诉我这两年崔雬就在fm大楼旁边你弄的那个该死的情报基地那里!”
江宁城狡黠的笑了笑:“老婆,你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辛橦简直气的要冒烟,敢情崔雬一直好好的,她担心这么多年,崔雬原来就在自己隔壁,每天看着她?
该死!这个该死的江宁城!
江宁城笑得很是坦然,向她温柔的解释:“老婆,两年前我放任你离开,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我不给你空间,但是我又很担心你,所以不得已才让崔雬去保护你,而且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雬儿没有死,她整了容混进了冷家,阿裴差点被冷雅严设计杀了,还是雬儿把他救出来的,但是她的身份也因为这样被冷雅严识破了,冷雅严到处找她,欲处之而后快,那时我太多事要处理,没办法分心保护她,只好把她送出去,顺便也能帮帮你。”
呼吸微微一窒,辛橦可以从话语里感受到他的满腔柔情。
辛橦低了头,默默的吃着菜,没吃一口她就掉一滴泪,惹得江宁城叹气伸手帮她擦,一顿饭下来,有些食不知味,但是知道崔雬还活着,她也觉得欣慰了。
吃完饭,江宁城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好放着辛安和方亦樊一同走出警察局的画面,一大群的记者追在后面举着摄像机再拍摄。
“前天,江.氏门口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江.氏总裁被已故的商业大亨之子辛安举枪射击,到底昏迷入院抢救……”
辛橦从沉思中猛然醒来,是啊,辛安还在警局,自己还要求着江宁城办事的,现在自己差点要被崔雬的事情弄得自乱阵脚了。
调整了一下思绪,辛橦重新开口:“你什么时候帮我哥哥?”
江宁城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指了指电视:“如果我没有帮你,你觉得辛安今天就能从警局出来?”
辛橦微微一颤:“我……”
江宁城安静的看着她,他一直深信他早就住进了她的心里,不然她怎么会为自己担心,还抱着自己哭?只是因为过去的太多原因,她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所以他假装对她放手,还自编自导了中弹的戏码,为的只不过是让她能回到自己身边。
也许对她来说,真的只是需要时间,只要她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他来狂奔,即使粉身碎骨,他也甘之如饴。
“我昨天答应你了,我会试试看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辛橦的声音很小,但是却让江宁城听的很清晰。
他笑了笑:“老婆,我说过我对你的耐心一直都比对别人要来的顽强,既然你答应我了,那么就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辛橦不明所以。
江宁城靠在枕头上,眨着眼睛看着她,平静的复述:“我记得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你是不是该……”
“不行!”
辛橦本能的反对:“不能……不能公开……”
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好,辛橦连忙软了语气:“我……我是说现在暂时……等过了这一阵子,而且我哥哥才开枪,事情都还没解决,现在如果公开了,那……那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江宁城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沉默了半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想承认和自己的关系,还不是想着有一天能离婚?江宁城冷哼一声,离婚?下辈子也别想了!
只不过他对她的耐心一直都很足够。
“好,那我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对外公布。”。
没想到江宁城会这么毫无条件的就答应了自己,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裴宇就敲门进来,看了她一眼,向江宁城道:“william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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