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kulele四弦吉他f大调一直悠扬的响着。
冷雅竹优雅的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加了点糖和奶,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分外苦涩,轻轻一笑,这样的苦苦的感觉,最近她即使是喝糖水她也还是觉得很苦。
冷肃还是没能熬过去,在手术室里挣扎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很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冷雅竹被送回a市的当晚,医院就传来噩耗,她跪在冷肃的床前哭了整整一晚,冷雅严只是沉默的站着一句话不出。
如今冷肃离开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江宁城还是待在b市陪着辛橦。
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紧,想起那日辛橦给自己的羞辱和江宁城的无情,脸色几变,只是压低了帽檐带着墨镜的她,看不出变化。
辛安坐在她面前,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看她:“冷小姐叫我来是打算这样一直陪你坐着吗?”
冷雅竹轻轻一笑,摘下墨镜放在一边,随意点了一份布丁,等侍者走开,她才开口:“我们之间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不是吗?”
辛安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这些日子虽然自己在a市帮着辛媛处理方亦樊的走.私问题,但是辛橦那边的情况自己还是知道的,也知道冷雅竹不久前才去大闹过,之前向记者爆料的也是她,所以辛安实在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女人在办完冷肃的丧事的时候找的不是理应出现而未出现的江宁城,而是找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辛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辛刚的孩子?”冷雅竹笑吟吟的搅拌着咖啡,拨动着咖啡上的一层泡泡,“或者是你已经不记得你们辛家遭受过的惨剧?”
说着,冷雅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几张照片扔在他面前,辛安瞳孔都放大,这些照片不就是当初自己家人被毁的场景吗?身子一颤,那样被穿透四肢而吊在空中,鲜血一滴滴的落下,蜿蜒成脚边的小河,那样的场景他如何能够忘怀?
辛安猛然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眸色一沉:“冷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请说明,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提醒我以前发生的事情。”
“我跟江宁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吧,我一直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可是我没想到那个人是辛橦,毕竟之前他和辛橦在一起,对她一点都不好。”冷雅竹轻轻的笑,目光有些低迷带着某种回忆,“知道吗?我记得那一次就是在我们家,当着我爸爸和我哥哥的面,宁城用白金的铁链穿过她的脚踝,我看到辛橦简直痛的要晕过去。”
停了停,看了眼辛安微变的脸色,淡淡一笑,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喝了一口咖啡,像是不经意间的笑,却带着万般的无奈:“辛安,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就觉得宁城不过只是在报复你们辛家,即使是辛橦救过他,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害的他家破人亡是事实,也许他对辛橦也只是这样变.态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辛安脸色发白,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杯子,抿唇不语。
“还有一次,因为她把我推着滚下楼梯,我划伤了手臂,你知道宁城是怎么做的吗?”冷雅竹满意的看了辛安一眼,她发现辛安已经在极力的自持才能不让自己发抖,“宁城二话不说,扭断了辛橦的手腕……”
“够了!”
辛安实在是没有办法听她说自己妹妹这些日子以来遭受过什么罪,紧了紧一拳打过去的拳头,沉声道:“冷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雅竹优雅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只是想让你这个做哥哥的知道自己妹妹落在一个什么样的人手里,如今她似乎不大排斥宁城了,但是我不敢保证要是下一次她再惹怒宁城,又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辛安身子僵了僵,拉开椅子站起来:“冷小姐,我自己的妹妹我会保护,用不着你操心。这是我们的家事!”
说完,辛安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冷雅竹唇角勾起——江宁城,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件件的加诸在你身上,慢慢的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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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辛橦揉着眼睛捧着发胀的脑袋显得有些迷糊。
江宁城在一旁剥着橘子,见她醒来,随手把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吃不吃?”
辛橦顺手就接过去,放进了嘴里,咬了一半,抬头看他,江宁城还在低头剥橘子,辛橦就这样看着他,那天他只是一声老婆,她就不受控制的被击垮了所有的心底防线,他最自己所有的好全部在那一刻汇聚在心头,全数爆.发。
其实过往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现在记得的不仅是他的残忍同时也记得他的温柔。
他对敌人狠也可以对自己狠,那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十五刀,他却毫不犹豫的割在了自己的身上。
辛橦摇摇头,直到现在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他太过深沉太过神秘。
“老婆?想什么?”江宁城忽然抬头,看着她望着自己出神,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辛橦脸色一红,偏过头去:“谁是你老婆。”
江宁城轻轻一笑,坐到她身边,只是还是跟她保持着一点的距离,这样既显得不那么生疏也不显得那么靠近,虽然她现在对自己的排斥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再贸然的进一步,要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我们什么都做过了,你不是我老婆是什么?”江宁城拿起一片剥好的橘子喂给她。
辛橦低着头就着他的手把橘子吞进口里,被他的话噎的要咳嗽,江宁城伸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经意间看到她背上露出的大片蝴蝶刺青,心下一紧:“小橦……对不起……”
辛橦一怔回头看他:“你……怎么……”
江宁城看着她,略带苦涩的一笑:“之前的我不懂得怎么去爱你,伤了你好多,是不是?”
辛橦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江宁城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给我机会,让我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让我住进你心里好不好,不然我的心很孤单,无家可归的流浪,很悲惨。”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节拍,听在辛橦的耳朵里有种软软的甜蜜,愣愣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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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你个该死的昏君!”
裴宇一边处理公司里手上一大堆的文件报表,还要一边处理跟进各地分点的货物进出口情况,眼下冷家倒.台,大部分的人都投到江宁城的手下来,他还得一个个的去安排编制,只是这个该死的江宁城现在还在b市和辛橦流连忘返,夜夜笙歌。
裴宇恨得磨牙霍霍,按下江宁城的号码。
响了好久,手机才传来江宁城淳淳而慵懒的声音。
裴宇直接暴怒:“江宁城!你个昏君,赶紧的给我回来!”
沉默了一阵,江宁城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连带着可以听到辛橦清脆的笑。
“妖妃?”裴宇听着她的声音,也微微放下心,她能在江宁城身边笑,也许就是雨过天晴了吧?这两人实在磨难太多,他看了都于心不忍。
辛橦接过电话,软软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阿裴,好久不见。”
“你……你还好吗?”裴宇听着她的声音,不由得想起崔雬,这些日子自己再忙,也不会忘记要找崔雬,可是却仍旧是毫无音讯。微微的叹口气,忽视掉自己心里的那抹伤痛,他跟辛橦开起了玩笑,“妖妃,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捆住那死昏君?”
辛晴轻轻的笑,回答:“不告诉你。”
裴宇哀嚎一声躺在沙发上,一脚踢飞了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赶紧的!让他给我死回来!我撑不住了!”
江宁城淡淡一笑,接过电话:“冷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裴宇想了想,收回了调侃的语气,正色道:“好像没什么动静,冷雅严好像一直在冷家大宅里闭门不出不知道在做什么,只不过冷雅竹就……”
“她怎么样?”江宁城眉心一皱,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宇压低了声音,像是耳语:“冷雅竹和辛安碰面了。”
挂下电话的时候,江宁城按下心头的不安,搂了搂辛橦的肩膀,把她转过身子看着她:“小橦,我需要回a市去看看,你……”
“我可以在这里。”辛橦连忙开口,那座城市都着自己太多不好的记忆,纵然自己现在不那么排斥江宁城,但是要她一下子完完全全的接受她还没有办法做到。
江宁城看了她一眼:“我会尽快的回来陪你,但是你要等我,好不好?”
这样柔软的商量语气根本不像一直强势霸道的他,辛橦心里像是被猛然间撞击了一下,朝他点点头。
“乖。”
江宁城低头吻她,越吻越深,所有压抑着的情愫在这一刻全然的喷薄而出。
“唔……”
江宁城诱哄着她:“别怕,我爱你,老婆。”
辛橦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恍如隔世。
江宁城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她来不及控制来不及抵挡,已经完全的沦陷,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手抚过之处全然无力而瘫软,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散开在床上,双眼迷茫的半张着,泛着水气,细腻白皙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粉红。
他再也忍耐不住,她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他看的双眼泛红,动作越发地狂野,激烈的吻落在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里,带着浓烈的情感,把她的挣扎把她的抵抗完全燃烧成了灰烬。
辛橦陷入一种迷糊的感官世界里,混混沌沌的像是抓不住焦点,只能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个角落都被燃烧着。
江宁城适时的撩起她雪白的长腿,猛然间进入她的身子,每一下重重地抵达了她的最深处,她的叫声被他封在口里,胸上被他揉捏的发疼发烫,她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过多的欢愉,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沦陷,强烈的晕眩和颤栗一波一波地袭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而理智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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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射进来的时候,辛橦撑着全身发软的身子起来,身边已经不见了江宁城的踪影,只是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压着一个保温饭盒。
辛橦搂着被子,伸手去把纸条抽了出来。
……
老婆,我先回a市处理事情,很快就回来。保温饭盒里是今早煮好的洋葱牛肉饭,还有羊肉人参汤,要趁热吃,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
辛橦心下一暖,把纸条随手放在床上,抱着被子进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她居然看到辛安已经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张纸条,眉头深锁。
辛橦脚步一顿:“哥……你回来了?亦樊哥的事情好了吗?”
辛安看她一眼,忽略她的问题,朝她招招手,指了指手里的纸条:“这是怎么回事?”
“我……”辛橦低下头,“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辛安低头看了一眼纸条,“老婆”两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伸手拉过辛橦让她坐下,严肃的看着她:“小橦,你跟江宁城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忘记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即使你不管辛家,可是我呢?”辛安有些狂躁,拉起自己袖子,手腕间露出一个骇人的伤口,“还记得吗?我被他四肢穿骨吊在半空之中,去美国治疗的那段时间,我四肢的筋骨全部都断裂,根本就动弹不得,我现在的手根本连杯子都拿不起,这都是江宁城干的好事!”
“哥……”辛橦惊恐的看着他的手腕,心疼的摇头,“哥……我……”
“小橦!”辛安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即使你不为辛家不为我,但是你也要为你自己啊,他那样的人你确定他现在不是对你一时的兴趣?可以对你好一辈子吗?如果他真的爱你,你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辛橦脸色一白,她从来没有跟辛安说过以前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过雅感是。
看他脸色,辛安就知道冷雅竹没有说谎。
“小橦,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说着,辛安心口一疼,扶着床边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床单。
“哥……”
辛橦一惊,连忙跳起要去找医生,辛安连忙拉住她:“放心,我暂时还死不掉。”
“什么叫暂时还死不掉?”辛橦揪紧了他的衣服,心里无比的慌乱。
辛安微微一笑:“丫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哥我还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看着辛橦震惊的表情,他拉着她坐下,“医生说我的身体机能受到重创,根本就不可能恢复过来,现在我靠着很多的抗生素维持着最后的生命,最长的时间只能有一年。”叹了口气,把流泪的辛橦揽入怀里,“哥不想看到你再被欺负,在我走之前让我彻底的安心,离开江宁城,不要再见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