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价嘿嘿的笑着,“我本来还以为夜瑄那傻小子怕是还要找几天,才会找到那个地方去,没想到他昨日便找过去了,我猜啊……定然是花随雪给他出的主意!”
叶瑾已经知道花随雪是夜北的人了,便点点头,“好吧,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们就不要再参和了,这件事儿就这样吧。”
“是,王妃主子。”无价赶紧道。
两人话音刚落,无心便神色大变的走了进来,“不好了,王妃主子!”
“出了什么事儿?”叶瑾看着无心道。
“刚刚夜瑄已经带着羽林卫将王府包围了起来,他说陛下有旨意给您!”无心皱眉道,“即便是陛下有旨意给您,也不用包围王府啊!”
“走,去看看。”叶瑾很镇定的道。
无价却有些心虚了,昨夜夜瑄才找到叶玲,今日就来包围王府,难道……夜瑄查到这件事儿有他的手笔?不会啊!他做得很干净,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王府头上来?
片刻后,叶瑾已经走到了北王府的正厅,夜瑄一身蟒袍站在大厅中,手中的确是有一道圣旨,整个大厅里面站满了羽林卫,当叶瑾走进去之后,夜瑄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到了叶瑾的身上。
叶瑾穿着一套月白的窄袖袍子,头发简单的梳着一个流云髻,上面插了一根玉簪,耳边坠着两颗米粒大的粉色珍珠,一双明亮的眸子光彩照人,她挺着笔直的脊背,给人一种磊落之感。
夜瑄真有些难以想象这样子的叶瑾会用那样恶毒的法子对待叶玲,就算是再恨她,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恭王殿下,您来宣旨的?”叶瑾见夜瑄盯着自己发愣,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夜瑄这才回过神来,对叶瑾道,“本王奉旨办案,北王妃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说着,夜瑄竟然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叶瑾。
叶瑾微微蹙眉,将圣旨接过来展开来看,慢慢的,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抬眸看着夜瑄,“这么说来,叶玲和她的丫鬟都指控我是这件事儿的主谋,于是陛下便信了?”
“人证物证俱在,北王妃,你有什么话,只能去宗人府的大堂上说了。”夜瑄道,“还请你不要让本王为难,本王也不想这样。”
无价在一旁听着,猛的上前来,“恭王这是什么意思?叶玲的案子怎么会牵扯上我们王妃主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夜瑄狠狠的瞪了无价一眼,“无价,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本王说话!”
然后,夜瑄又对叶瑾道,“北王妃,陛下已经革了你的亲王妃封号,立即关押宗人府大狱,等候开审定罪,请吧!”
他话音一落,无价和无心瞬间便挡在了叶瑾的跟前,然后外面也飞快的涌进来一队北王府的侍卫,腰间的佩刀“刷”的已经抽出来了,跟夜瑄带来的羽林卫对峙着。
夜瑄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叶瑾还没有吭声呢,无价等人的反应便这么快,连外面的侍卫也毫不犹豫的敢跟羽林卫对峙。
不过区区几个月,叶瑾在北王府的威信已经这样大了吗?而发生这一切,夜北都还未出面。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本王是奉旨办案的!”夜瑄瞪大了眼睛,他想过今天来拿人怕是不好拿,可也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拔刀了,一点都没有将羽林卫放在眼里。
“你们先退下。”叶瑾对无价和无心道,然后才慢悠悠的道,“王爷还在病中,不要惊动了王爷,不就是去宗人府的大狱走一趟吗?正好我还没去过呢,趁这个机会去瞧瞧也行啊!”
“王妃主子!”无价立即拦在了叶瑾的跟前,“他们是诬陷!这事儿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能跟他们走!要去也是我去!”
叶瑾狠狠瞪了无价一眼,她看无价那个样子,像是要认了这桩案子,立即打断了无价的话,“正因为跟咱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们不用惊慌,陛下不是说了吗?这个案子还要等宗人府会审定案,他老人家还要在旁边听审呢,我什么都没做过,怕什么?即便陛下将我这亲王妃的封号给革了,我还是北王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呢,谁想要冤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无价看着叶瑾警告的眼神,终于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会给主子惹这样大的麻烦,不如当时就把叶玲给结果了!可是他还是想不通,这件事儿究竟是怎么牵扯到北王府,牵扯到叶瑾身上的,那所谓的认证和物证究竟是什么?
夜瑄见叶瑾没有抵抗的意思,神色也是微微缓和,对叶瑾道,“本王也不相信你会这样做,这个案子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你不必担心,父皇让宗人府和大理寺、刑部一起调查审理此案,若是你没有做过,定然不会冤枉了你!”
“多谢王爷。”叶瑾朝着夜瑄微微点头,“叶瑾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夜瑄道。
“我想知道,这个案子所谓的人证和物证,具体是什么?这个案子之前既然是王爷负责,那么王爷可否告诉我?”叶瑾看着夜瑄道。
无价等人也全都用冷冽的眼神盯着夜瑄,盯得夜瑄头皮发麻。
“叶瑾,你该不是怀疑本王伪造的证据和证人吧?”夜瑄问道。
“不,我没有这样怀疑。”叶瑾摇摇头,“王爷若是想要尽快结案,伪造证据,提供假人证,定然不会往北王府头上牵扯,毕竟我与王爷无冤无仇,我们王爷还得叫您一声皇兄呢!于情于理,王爷都没有必要陷构我。”
夜瑄不由的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钦佩之色,“你能这样想,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你说的对,本王把北王府牵扯进来,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找个能拿捏的不是更好?”
“这个案子的人证是叶玲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叫亭儿。”夜瑄继续说道,他不吝惜卖叶瑾一个人情,眼前这个女子在面对这样一道可以要她命的圣旨时,还这样镇定,让他有理由相信,她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整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