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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梦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俊美非凡,器宇轩昂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玄色的锦袍上绣着繁复的暗纹,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目光如炬的瞥了眼她,若梦顿时觉得身上一凛,他就是狄骥国的太子?

嬴御看着两个没有丝毫形象的女人,眉头一挑,特别是桑锦月怀里抱着一只,腿上趴着一只,她抬着头,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此时她的样子就像个天真贪玩的小女孩一样。

“你怎么坐在脚踏上,小心着凉。”一双眼眸柔柔的落在她脸上,声音透着浓浓的关怀。

这功夫若梦也回过神来了,赶紧站了起来,正尴尬的不知所措呢,就听到嬴御冷冷的道:“出去。”

若梦一怔,抬头看见嬴御那柔和的目光落在桑锦月的身上,才明白嬴御是说她呢,她又看向桑锦月,桑锦月抱着毛团从脚踏上站了起来,对若梦道:“你这些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若梦看了眼嬴御出去了,心里却感叹,这狄骥国的太子果然是不同凡响,玉世子这情敌可是够强大啊。

桑锦月坐回到榻上,打量了他一遍道:“就知道你没受伤。”

嬴御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天知道这三天他有多难熬,眼前都是她的身影,事情一了,他就急急的赶回来了,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就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锦月知道我受伤的事了?”他眉头一挑,看向外面,他不是吩咐了不许告诉她的吗。

“她们嘴严着呢,是我刚刚听若梦说的。”桑锦月瞥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的待着。”嬴御解释道。

“这三天是很安心啊,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练练剑、舞舞鞭子、弹弹琴,还可以看看天空,上面偶尔会有只鸟飞过。”桑锦月话语淡淡。

嬴御眼眸闪了闪,“无聊了?这几日我都不出去了,陪你如何?”

“养伤吗?”桑锦月眼眸眨了眨。

嬴御笑了,在她的身旁坐下道:“怎么这么聪明?”

“养伤就要有养伤的样子,我还是练我的剑、舞我的鞭子、弹我的琴吧。”桑锦月瞥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怨气?”

“把你关在笼子里三天不出来,你试试有没有怨气?”桑锦月白了他一眼。

“这里能关住你吗?”

“你说呢?”桑锦月挑眉反问道。

“好了,五天后,我带你出去。”嬴御好脾气的道。

“去哪儿?”桑锦月杏眸顿时亮了亮。

嬴御心情大好的道:“云萝寺。”

“啊?那有什么意思?”桑锦月顿时想起了青岚山的诸音寺,每次听慈缘大师讲经她都能睡着了。

“回来时带你逛京城。”嬴御看到她蹙起的眉头,觉得她越发的鲜活起来。

“总好过憋在这里。”桑锦月长叹一口气,“也是奇怪了,在齐云山,我在师父的屋子里经常就是一待几天不出门,怎么也没觉得闷呢?”

“因为有你喜欢的事做。”嬴御轻声的道。

“对,要不然你弄些毒药来给我玩儿?”桑锦月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这里是皇宫。”嬴御无奈的道。

桑锦月顿时白了他一眼,“我困了。”说着身子往下蹭了蹭,就躺在了软榻上,怀里搂着毛团,毛团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缝着看着嬴御。

嬴御叹了口气,多跟他说几句话不行吗?

“你睡吧,等会儿晚膳好了叫你。”嬴御轻声的道,还把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

“你不去休息?”桑锦月见他还坐在不动问道。

“看你一会儿。”嬴御柔声的道。

桑锦月眼眸闪了闪,把脸埋进了毛团的毛发里,闭上了眼睛。

嬴御坐在她身边,看了她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轻手轻脚的起来,出去了。

他一离开,桑锦月就睁开了眼,看了眼被他关上的内殿的门,这回才打了个哈欠睡了。

暖宫外,嬴御回头看了眼暖宫的门,他就是想看看她,可是自己不走,她就睡不实,宁可装睡也不言语,她就那么不想跟自己说话?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寝宫,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案前。

“殿下,霁月国云王来信。”一命侍卫快步进来。

嬴御眉头一挑,接过信件,拆开一看,顿时啪的把信拍在了桌案上,“蠢货。”

侍卫身子一颤,不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愤怒。

桑锦月睡了一觉,醒来时就看见嬴御在软榻的方桌上看着奏折,方桌太小,一对奏折就放在了软榻上。

“醒了。”嬴御抬眸看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看奏折?”桑锦月坐起来,怀里还抱着毛团,抱着它睡觉倒是很暖和。

“可以看见你。”嬴御微微一笑。

桑锦月避开他的目光,看了眼高高的一摞奏折道:“这么多?”

“是挺多,锦月帮我看看?”他指了指软榻上的一摞奏折道。

“不感兴趣,我又不想当皇帝。”桑锦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呵呵。”嬴御笑了一声对外面唤道,“来人,上茶。”

外面的侍女应声,片刻就端着茶水进来了。进来看见两人都坐在软榻上,一个倚在一旁,一个看着奏折,看上去到是极其般配,难怪那日在月姑娘的脖子上看到了那么多吻痕了。

侍女给两人斟上茶,就退了出去。

刚睡醒,桑锦月还真是渴了,端起茶杯吹了吹,不烫了才一饮而尽,一下子想起要是姬玉痕在,不用说他就会把茶水给她吹温了。眼眸划过一抹思念,他也三天没来了,做什么呢?

嬴御将手里的茶吹凉了递给她,可是她半响都没动,目光凝定在她手里的茶杯上,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嬴御举着茶杯的手僵了片刻,默默的收了回来,“饿了吧,我们去用晚膳。”

桑锦月猛然间回过神来,“呃,好。”放下手里的茶杯,下了软榻,穿上鞋子。

若梦睡了一下午,精神了很多,醒来就来了桑锦月这里,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软榻上的嬴御,看了眼他不善的眼神,立即明智的道:“我这就出去。”

话落,利落的转身出去了。

桑锦月回身看着嬴御道:“你看看,人家那么温柔的一个美人儿被你吓成了什么样了。”

“我眼里的美人只有锦月一个。”

桑锦月顿时觉得自己跟他说话就是多余,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嬴御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也下了软榻,迈步出去了,就看见桑锦月正跟若梦说话。

他轻咳了一声,桑锦月对若梦道:“你自己吃晚膳吧。”

若梦点了点头。

桑锦月跟嬴御去了他的寝宫,一起用了晚膳,饭后她就要回暖宫去,被嬴御叫住了。

“锦月,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还能睡着吗?坐下跟我说说话。”

“我能睡得着。”桑锦月连忙道。

“我可是想跟锦月说说玉世子的消息,既然锦月困了,那就去睡吧。”嬴御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那一大堆的奏折已经从暖宫搬回来了。

桑锦月顿时停下了脚,“子倾怎么了?”

“锦月不是困了吗?”嬴御没抬头的道。

“还可以挺一会儿。”桑锦月无语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可是我还有很多奏折没批完呢。”虽然早知道她在意姬玉痕,可是见她这样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桑锦月长出了口气,“那你忙吧。”转身往外走去。

嬴御见状也没有拦她,等她身影消失了才低语了一声,“就不能跟我多说句软话吗?”

扔了手里的奏折,根本也没有心情看了。

桑锦月回到暖宫,叫来若梦。

“子倾让你来干什么?”

“玉世子说陪着你就好。”若梦见桑锦月的神色冷了许多,有些纳闷吃了顿饭,怎么还吃不高兴了呢?那个狄骥国的太子也不像是会惹她生气的啊?

“方便跟我说说青腾族的事吗?”桑锦月问道。

“玉世子说了,你是他的妻子,只要是他的事你都有权知道,青腾族应该也包括在内。”若梦道。

桑锦月的心情好了很多,自己是关心则乱,想着以他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天下能算计他的人她还真想不出来。

她躺在软榻上,看了眼若梦,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道:“过来这里说。”

若梦眼睛都亮了,欢喜的上了软榻,和她并肩的靠在一起,然后讲起了青腾族的事。

桑锦月听得很认真,不漏过她说的任何一个细节,两人一直说到夜都深了,若梦才将青腾族的事讲了个大概。

让若梦回去睡了,桑锦月沐浴后躺在了床上,脑海中整理着青腾族的消息,原来青腾族不仅仅是姬家的祖地,而这一消息让桑锦月心中担忧不已。

这时,窗外传来啾啾的声音,桑锦月顿时精神了,她来到窗前,轻轻的掀开一道缝隙,灵巧的雪白身影飞了进来,落在她的手心里,尖尖的鸟嘴在她的手心里蹭来蹭去的,表达着它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