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好了?”将军夫人泪光闪闪,这些日子她过得可不舒心,先是女儿难产,接着就是将军发了毒疮,寝食难安呀,人也变得憔悴多了……
“已经没事了。”卫将军人舒坦了,精神也回来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秦三少真厉害。”荆万千那是直爽的人,要说原先看莫子晚不顺眼的话,现在心中对他可是实打实的佩服。
当然今天的治疗方法有些诡异,将军骑竹马的样子有些难看,但是他们谁也不会说出去的,打死也不会说的。
外面的群众恨不得亲眼见到刚才的精彩一幕。
“秦公子,你就是我们卫府的恩人,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们卫府能做到的,你尽管提。”卫夫人是从心眼中感激她。
女儿、丈夫生命中很重要的人都是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整个卫府的财产配给她也不过。
“甭客气,诊金已经给了,咱们两清了。但是要是保养不当的话,到了冬季可能还有后遗症,不舒服的话,到时候运气好碰上再说。”莫子晚的手洗干净了,将外衫脱下来扔给了卫撩。这件外衫的命运不错,几乎没有脏什么,上官宇看了心中极端不平衡,同样是外衫,为什么待遇不一样?
“那要是运气不好了?”听说还有后遗症,卫夫人有些急了,赶忙追问。
“那就找别的郎中看呗。”莫子晚回答的干脆利落。
“这,不知秦公子住哪里?”卫夫人一着急,什么话都问了出来。
“夫人,”卫将军打断了卫夫人的话。卫夫人见子晚没有搭理她只好担忧地退到了卫将军身边。
“郎中,郎中,救救我儿子吧。”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一个男子痛苦的哼声以及其他的嘈杂声。
围观的人主动让开一条道让人进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冲了进来,拉住坐堂的郎中。“郎中,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
“让我看看。”郎中站起身迎上去。
一看也被那个青年吓了一跳,原来那个青年右手掉了,看来是被利器切下来的。
“怎么回事?”郎中问。
“今天我儿给东家打工,他是在兵器行做工,脚下没有站稳,一下子扑到,可是右手正好跌在一把横着的刀口上了。”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家可全靠他了。现在可怎么好呀?”围观的人也报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有心软的还掉下了眼泪。
“这个我们看不了呀,你还是换一家试试吧。”坐诊的两个郎中面露不忍,眼前的青年全身是血,再不救治连命都会没有了。可是他整个右手都断了,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呀。
老妇人一听无法医治更是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乖呀肉的叫起来。
其中一个专管外伤的郎中有些不确定地瞄了一眼莫子晚,心中暗忖,这个年轻人或许有办法。不只是他,就是围观的人也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莫子晚一声不吭,将丢给卫撩的外衫又拽了过来穿在身上,然后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口罩和一次性的手套戴上。
看到她又开始装备起来,人群众发出了一声惊呼,看来这个秦三少要亲自给这个受伤的年轻人诊治了,可是一只手全断了,她会有办法吧?
莫子晚用自己去脂的棉花将青年的断手处血擦去,然后快速准确地下针,封住了他的穴道,几分钟的时间,断腕处的血就止住了。
莫子晚又一声不吭地将原来绑扎止血的带子松开扔掉了。
老妇人看到她有条不紊地做这些早就惊诧地忘记了说话。
“将断手带上到刚才的屋子中,我的工具给我。”她懒懒地说,那样子不像是去做手术,反而更像去凑热闹。
“郎中郎中,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呀。”老妇人扑过来叫着。
可是还没等她接近子晚的身边,莫子晚已经送她一个冰冷的目光,老妇人的脚步硬生生地止住了。
跟着来的大汉已经将年轻人和断手一起抬进里屋。莫子晚提起工具盒子也跟在后面。前方的人看不到,干脆也不走了,等着看结果。
上官宇也好奇,想看看莫子晚是怎么样将断手接上去的,他假意打了一盆水进去帮忙。
不一会儿里面过去帮忙的一个郎中慌里慌张跑到隔壁的酒楼找来了一些羊筋,然后又冲进了里屋,外面的干着急,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呢?
莫子晚快速地将找来的熟羊筋分成四股,然后用镊子拉出断腕处的青筋,用针慢慢地缝起来。上官宇和郎中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也能缝?
“拭汗。”她沉声吩咐。
上官宇屁颠颠地过来将她脑门上的汗珠拭去了。
一排排的止血钳、一团团的药棉,她用得很娴熟,就好像做了很多次。看着忙着缝制的莫子晚,上官宇陷入了沉思,按照她手法的熟练程度,那是经过千万次练习得来的,但是她明明就是个大家闺秀,哪有这样练习的机会,还有这些奇怪的工具,闻所未闻,但是她用得却很熟悉,莫子晚这身本领到底是怎么来的?
“好了。”莫子晚在患者的断腕处倒上了自己特质的金疮药,站直了。没有人帮助的手术做起来还是很累人的,她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然后脱了外衫和手套、口罩扔进了垃圾筐里,又在盆里认真洗起手来。
上官宇看到卫撩那件惨不忍睹的外衫被扔进了垃圾筐中,心中总算舒坦些了。
守在外面的四个大汉又将患者抬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青年的手已经被接了上去都吃惊地不敢出大气,天啦,这还是人吗?
“谢谢大夫,谢谢你郎中。”老妇人见到儿子的手已经接上去了,儿子也清醒了,不禁老泪纵横。
莫子晚坐到了桌子旁拿起笔写下了医嘱递给老妇人,“按照这上面的去做。将这瓶药放在这儿,明天过来让这里的郎中给他换上重新包扎。”
她又对协助她完成手术的两个郎中勾勾手,两个郎中岁数比她大多了,但是亲眼见到莫子晚露的一手早就服了,他们乐呵呵地过来了。
“伸手。”莫子晚命令。其中一个郎中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出来。
莫子晚拿来一个长方块形的木板托在他的手臂下,然后取来长带认真给他们做了示范。“就这样包扎,你们试给我看看。”
两个郎中有些紧张,在古代,不是自己的徒弟,谁愿意教你一招两招的?莫子晚愿意教他们,他们自然喜出望外了。两个人还有些紧张,生怕做不好,莫子晚生气就不理他们了,所以动作做得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