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甭想用长辈压着我,爹、娘,苏心、兰泽是你的孙子孙女,子衿也是你们的孙女,你们二老今天一定要处理公道。”岳氏不能和晚辈计较,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叶家二老。
叶家二老脸色很难看,叶兰泽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岳家带来的消息,让他们对叶子衿也看不顺眼。不过他们不是极品,还真下不了狠心对叶子衿怎么样。
叶子衿乖乖地站在边上不声不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关键时刻,叶兰泽说话了,她人胖乎乎,声音却异常的甜美,“庸人自扰,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我才不管了,娘,你也甭管。”
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在维护叶子衿。
叶子衿诧异地看了她,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我滴个神哟,哈哈,叶兰泽竟然还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呀。不错,如此娇惯下,没有被养歪,也算是叶家的一个奇迹了。
“听到没有,一个个的,还不如孩子,还不赶紧下地干活去。”陈氏拿出狮吼功。
岳氏闹不下去了,只好耷拉着脑袋带着儿子,乖乖地下地干活去了。
叶子衿转身也想走,陈氏却独独警告了她一番,“没事别在村里乱逛。”
“是。”叶子衿嬉皮笑脸地答应一声。
陈氏看不惯她的样子,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屋子。
“别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等叶子衿回去的时候,叶良禄躺在床上正在抹眼泪,他看着子衿进屋,连忙安慰她。
“爹,我不难过,真的不难过。你也甭掉眼泪,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点儿小风小浪,我还看不透?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关上门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就算是祖父祖母要赶我走,我也能理解,只是舍不得你们而已。”叶子衿试探他。
叶良禄的脸色一下变得更白,“谁也不会赶你走。”
顿了顿,他咬着牙说,“就是要走,爹也会带着一家人跟着你一起走。”
“子衿,你别害怕,我们是一家人,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让别人去欺负你。”叶子楣抱着她低声哭起来。
这丫头!子衿心里感动极了,叶良禄说这番话,她就知道叶良禄不是笨蛋,或许他已经猜到最后叶家二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她更加感动的是,别看子楣平时大大咧咧的野丫头模样,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要柔软。
为了这样的家人,叶子衿努力吧!她暗暗在心里为自己加油。
到了晚上,叶家的矛盾达到了白热化。
“爹、娘,我知道你们心疼子衿,可我们一家人也要过活呀。镇上的活,是我哥托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孩子他爹做的好好的,现在倒好,人家因为叶子衿的名声,要辞退他了。”秦氏不顾叶良寿阻拦,直接闹开了。
“对,爹、娘,你们这一次可不能偏向他们了。”岳氏也趁机再一次闹开。
叶良福蹲在一旁抱着脑袋直叹气,他今天也被东家放过话了,说如果不和二房的灾星断了关系,以后让他就别去镇上上工了。
这个消息一带回来,岳氏对叶子衿的新仇旧恨一下子全都冒出来了。
“如果今天二老不能将事情断个明白,我就带着孩子直接回娘家去。”秦氏愤恨不平地说,“为了他们,你们断了苏春的前程,我就不说了。凭啥,现在为了一个丫头,就要坏了我们的生计,你们都出去打听打听,外面到底将这丫头传成了啥?”
“阿福、阿寿,你们怎么看?”沉默半天的老爷子,终于开口。
兄弟两个都不说话。
“阿福,你是老大,你先说。”老爷子直接点名。
“爹,不是我这个当大伯的心狠。我们这儿是一大家人,田地又少,老二以后不能干重活,只能养着,如果我和老三再失去镇上的活,一家人靠什么生活?”叶良福委婉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意见。
“老三,你的意思呢?”
“我听爹的。”叶良寿最狡猾,直接将问题留给了老爷子。
马氏带着几个孩子站在一旁,眼睛里不免露出焦急的神色。她担忧得要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苏凉和叶苏离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神色,也都没有说话,而叶子楣则紧紧地握着了叶子衿的手。
“爹。”秦氏还想闹,叶良寿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一家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老爷子身上,叶老头在灯光下低着头,显得十分为难。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明日你们去打听尼姑庵打听一下,以后让子衿”
“我不答应。”没等老爷子说完,叶良禄撑着病身子过来了,他手里抓着一根圆木棍,单脚跳着过来。那根圆木棍是子衿为他找来的,短短的路程,累得他浑身是汗。
“孩子他爹。”马氏见到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顿时大哭起来。
叶苏凉和叶苏离赶紧过去,将他扶到了一条凳子上坐下。
“你出来干什么?”陈氏皱着眉头问他。
“爹、娘,我不会将子衿送走。”叶良禄再一次申明。
“二哥,你不能自私。”秦氏气得要命,当场跳起来就要和他理论。
“男人说话,你给我闭嘴。”叶良寿忽然拿出了男人的气势。
“好,好,你们叶家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人,我带着孩子走还不行吗?你们都是圣人,那你们自己和灾星一起过好了。”秦氏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有本事你走好了。”叶良寿也没有退步。
“娘。”叶禾衣和叶冰清全都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都是因为你,坏人。”叶苏春冲着叶子衿吼起来。
岳氏张张嘴,没等她说话,叶良福就白了她一眼,她立刻偃旗息鼓了。
“你就不顾这一大家的人?”老爷子看着叶良禄发火,秦氏的哭声小了一些。
“爹、娘,我们分家,只要你们和我断了关系,以后子衿的名声就不会影响到你们。”叶良禄下了好久的决心才说出了心里话。
此言一出,满屋子顿时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叶良禄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而且还提出了断亲的建议。
“断了亲,我会给二老孝敬的银子。”叶良禄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老爷子气得手直哆嗦,陈氏差点儿晕过去。在古代,人最看重家族的关系,叶良禄的话落在他们的耳中,无疑是一种绝情的表现。
“你果然就是灾星。”良久,老爷子指着叶子衿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