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她这么娇贵的身体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折腾,你就说我能不能允许她遭这样的罪?”
小白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停的绞着身侧的裤子布料,听着陆遇白一字一句又铿锵有力的训斥。
还在说着,陆遇白就已经绕过小白,抱着纪晗往楼梯口走了过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开门,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办公室,我人就在那等他,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说过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让傅青山冲着我来。”
小白当然听懂了陆遇白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让他告诉傅青山这件事情,就是打算亲自领着那个女人,在傅青山的办公室里等着兴师问罪,给傅青山来个措手不及,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再优秀的男人,碰到女人这种生物,都会变得不像自己。
看来……陆遇白也不例外。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要是再不识趣,就显得过于迂腐了。
虽然这样做不符合规定,但陆遇白的职位低于傅青山,他就算再看不惯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主要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人微言轻,除了服从命令,好像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叹息了一声,认命的跟在陆遇白的身后去开门。
开完门,他紧接着又冒大雨去请军医过来,等到军医给昏睡过去的女人包扎完伤口,换过衣服,又打了破伤针以后,已经是凌晨的两点钟了。
小白怕出差错,过后傅青山追究起来,他没法解释,就一直待在旁边,打算和他们一起等着傅青山在天亮以后来军区办公室办公。
陆遇白在外面走廊抽了几根烟,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便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
“可是个屁。”陆遇白眉头一皱,冷声冷调,“滚出去,再多管闲事我现在就革了你的职。”
小白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小白还是怕中间出什么岔子,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可接通以后,传来却是机械女声提示音,提示他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只好先回了男兵宿舍,他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今晚的雨大,道路能见度低,根本不适合开车,算了吧,一切等到天亮以后再对傅青山解释吧。
……
傅青山驾驶着黑色世爵车子回到青山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五十分了。
他熄了火没有着急下车,而是透过被雨水氤氲模糊成了一片水雾的前风挡玻璃,看向二楼的卧室方向。
卧室里没有开灯,这个时间她大概已经睡了,或者正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在沉默的想着什么,又或者在玩手机,刷着微博。
她总是喜欢背对着他,无论是睡觉,还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东西,又或者是在玩着手机,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
而他要是晚归回来,她睡着了还好,如果是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东西,又或者在玩手机,都会在他走进卧室的那一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装睡。
有的时候他推开门的那瞬间,能看见她的身体迅速静止不动的那瞬间,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她来不及按锁屏键,而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透出来的光亮。
醒着的时候不愿意面对他,睡觉的时候也不愿意面对他。
这些天,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或者已经免疫了她的冷淡,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很烦躁,一种被她三言两语就能控制束缚到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的烦躁。
这种改变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他甚至还没有想出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他就已经被她戴上了枷锁,无力挣脱了。
四年前如此,四年后还是如此。
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打开车门,撑着伞走向别墅的门口。
邢嫂还没睡,正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傅青山回来。
外面的雨声太大,她并没有听到傅青山车子回来的引擎声音,正要拿起手机再试图拨他的号码,她就听到了开门声。
邢嫂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过去,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后,三两步跑过去,恭敬却又焦急的说道,“傅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刚刚我口渴去厨房喝水,听到主卧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我赶紧就上去敲门,可门被林小姐反锁了,始终没有回应我,也没有给我开门,备用钥匙都放在您那,我找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给您打电话,您的手机还显示关机。”
“您快上去看看吧,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傅青山听后,换拖鞋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多长时间了?”
邢嫂赶紧回答,“二十分钟左右了。”
把手中的雨伞扔到一旁,连被雨水打湿了一侧的军装风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邢嫂的视线中,她数了数,好像只有三四秒钟的时间,快得像是风。
她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啊,谁不喜欢折腾,她那个时候也三天两头的跟家里的那人吵架,好的时候像是一个人,不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房子都砸了,到底还是年轻啊,等到她这个岁数,就折腾不动喽。
她把别墅一楼的灯都关掉,借着感应灯微弱的光影,慢慢的摸索回了自己的房间。
跟他们小年轻的折腾了一晚上,她也疲乏的不行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上床好好的睡一觉。
傅青山风速一般跑到主卧房门外,先是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像是邢嫂说的那样,门被反锁了,他抬起大手,用力的敲在门板上,“嫣儿,是我,开门。”
他等了几秒,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听不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他就又抬手用力的敲了敲门板,“嫣儿,快点开门。”
又等了几秒钟,房间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傅青山也没有继续再敲门,而是去隔壁的书房里取来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以后,扑面而来的是阳台吹过来的风雨,还有醉倒在地上的小女人,以及碎落一地的酒瓶碎片,和红酒液混着雨水瘫在地板上而漫开的水渍。
而刚刚邢嫂所说的巨响,就应该是狂风把落地窗边的休闲桌,吹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傅青山迅速的跑过去,先是把外阳台的门关上,阻止窗外的风雨吹进来,然后迅速抱起躺在酒水混着酒水中的小女人,往浴室里走去。
进到浴室里面,他费力的打开了浴室的灯,然后把她放进浴缸里面,又调了一下手持花洒的温度,才往她的身上淋着温水。
林嫣穿着吊带睡裙,如果说刚刚的酒水混着雨水只是打湿了她一半的睡裙,那么现在,她的衣裙就全部被手持花洒喷出来的温水给淋湿了,露出了一大片诱人的风景。
她的皮肤很白,在棚顶暖色系的光源下,显得更加的白皙,娇俏可人的小脸上有着醉酒后的红晕,波浪长发漂浮在越来越高的水面中,她就像是蛰伏在水里的千年水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就已经可以让人神魂颠倒。
尤其他蹲在浴缸旁,可以很清晰的将她身前所暴露出来的所有风景都尽收到眼底。眸色也不禁变得越来越深暗,就连喉结都不由自主的滚动了几下。
他伸手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身体的冷静,才能压制住那种把她压在身底下狠狠欺负的强烈欲望。
林嫣轻轻的唔了一声,不知道是水流温热舒服的,还是酒精在作祟,又或者是之前一直都吹在冷风中,突然被温热的水流包围,她有些不安,甚至左右的动了动,睫毛也跟着微微颤动了几下,好像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傅青山一直蹲在浴缸的旁边给她放这水,直到浴缸里的水位没过她的身体,他才关掉了花洒,还没有起身,深邃的眸光,就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在水雾氤氲的空气中,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星星,深黑湿亮,又闪耀的让人自惭形秽。
她醒了。
林嫣就那样看了他几秒,醉酒后的她,反应慢了很多,就那样仔细看了很久,好像才认出他是谁。
又间隔了几秒,她便从倚靠浴缸的姿势挣扎着坐起了身,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只觉得里面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眼前所有的景物好像都在快速旋转,晃得她眼花缭乱。
她拼命的摇着头,想要驱赶里面疼痛和眩晕,可是她越是这样摇晃,那种疼痛和眩晕就越剧烈。
傅青山皱了皱眉,一双铁臂伸过去把她环抱住,她却晃动的更加厉害了,这回不是为了驱赶头部的疼痛和眩晕,而是单纯的抗拒他的拥抱,醉酒后的她,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和伪装,却更加反感他的碰触,甚至他的气息一靠近,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的僵硬起来。
他怕伤到她,尽量收着力度,可她为了躲避他的怀抱,连踢带踹,一双小手也胡乱的挥舞着,很快他的身上就全湿了,脸上和勃颈上也多了几道挠痕,之前的还没有好,又添了新的挠痕。
主要是她的抗拒,让他的烦躁达到了顶点,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强硬,“别动了,再动我就把你扒了强上,我说到做到。”
林嫣被他的喝厉声吓的身体一颤,果真没再动。
他的眉头因为她的反应,反而蹙的更紧,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索性也进了浴缸里,把她抱在他的身上,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柔声细语的问,“今晚到底在跟我闹什么?抽烟,挂我电话,又喝酒吹冷风,是不是想作死我,你就开心了?”
林嫣显然已经清醒了一些,刚刚睁开眼睛看见他是的迷茫和空洞都不见了,剩下的是满满的痛苦。
她窝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小脑袋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醉意神深浓的呢喃,“傅青山,我有点难受。”
“哪里难受?”
听到她说难受,他的手赶紧覆上她的额头,上面果然是滚烫的温度。
刚刚只顾得把她抱进来,给她调温水增加体温驱赶寒冷,没顾得上查看她身体的异样,这会儿他的手贴在上面,都有一点灼烫皮肤的感觉。
他要把她抱出去,她却不让,“我想先这么躺一会儿,你别动。”
“你发烧了,我去给奕怀打电话,让她过来给你看一下。”
林嫣的一双小手攥紧他身前的衣服,小脑袋用力的摇着,“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这么躺一会儿。”
“好好,都听你的,别再晃脑袋了,不然你明早起来,脑袋就不用要了。”
傅青山拗不过她,只能先陪她这么躺着,可她在他的身上,一会动来动去,一会用脑袋摩挲着他的胸口,他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欲火,又从身体的四面八方汇聚了起来,好像只要她点头,下一秒他就能把她抛到床上,狠狠的疼爱一番。
“你躺着就躺着,不要乱动。”
林嫣乖巧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后脑,来回的摩挲着,突然也很满足这一刻两人的紧紧相拥,就好像隔在他们中间的那些千山万水的距离都不存在了一样。
浴室里就这样安静了大概有五分钟以后,林嫣就不想在他的身上躺着了,还想去酒柜里拿酒喝酒,便撑着他的胸膛坐起了身,还没有迈出浴缸,就被男人的大手拉扯了回去。
“干什么去?”
林嫣用力的甩了一下手,没甩开他的手,又用力的甩了一下,还是没甩开,就有点恼怒了,“你松开我,我要去酒柜拿酒喝酒。”
傅青山的脸色本来就被她闹腾的很不好看了,这回是彻底的黑了,“你还发着烧,喝什么酒?”
“不用你管。”
她伸出另一小手去推他的手,却被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松松的钳制住一双小手,然后轻轻一拉,她就重新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让我管,让谁管?”
“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随意勾勾手指就有一堆,反正轮不到你。”
傅青山另一只大手环抱住她的腰身,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双手和上半身基本都被他控制住了,她只好伸出一双小脚去踹他,踹了几下后,除了溅起了很多水花,什么都没有解决,反而把他的欲火给彻底点着了。
他深邃如夜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美丽的身体,喉结滑动了一下,林嫣缩着肩膀,拼命的躲着他,可他却越靠越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微痒。
“傅青山,你别趁着我喝酒就给我耍流氓,小心我趁你睡着拿刀捅你,反正我有暴力倾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唔……”
就在她还在喋喋不休威胁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低下头,封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她穿着吊带睡裙的肩带已经从肩膀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圆润好看的肩头,如瀑的波浪长发被水打湿了大半,贴在她的身体上,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的白皙。
吻着她的时候,她那双乌黑湿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气恼的情绪,这幅样子,像是十几岁的小女孩故意卖弄着性感,无知单纯,却又散着勾魂摄魄的诱惑力。
他的吻有些粗暴,不似以往那么细致温柔。
她的一双小手还被他的大手攥着,腰身被他的长臂环绕了一周,最后落在了她腰背上,没有用特别大的力量,但她就是挣脱不开。
就这样吻了很久,久到她眼睛里的气恼慢慢的变成了氤氲的水雾,娇俏的小脸上的红晕变成了沦陷吻技后的妥协,他才缓缓的结束了这个吻。
她喝酒后,胸口本来就有一点发闷,被他这样密不透风的吻过之后,那种憋闷感就更严重了,她又挣扎了几下,示意他放开她的双手,男人又在她的红唇上啄吻了两下,才放开钳制她双手的大手。
林嫣的双手恢复自由以后,先是拍了拍憋闷的胸口,然后就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却被男人在半空中轻轻松松的拦截住,“就知道你不会甘心。”
她试着从他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最后张嘴,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那么慵懒散漫的看着她咬着他的手臂,不是道是不是他当特种兵的年头太久,身体被操练的太结实,她咬上去的力度,根本就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她就索性不咬了。
“咬够了?”
男人轻飘飘的问完,就伸出手把她身上吊带睡裙的衣料给撕碎了,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让她的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傅青山,我还在感冒发烧,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傅青山的一双眼睛已经被情欲填满,薄唇靠近她的耳边,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能会少折磨你一点。”
话落,就直接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房间里的温度被外阳台吹进来的风弄得偏冷,她接触到沁凉的空气,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他抱着她走近床边后,就直接把她抛在了上面,她还没等从床的这边逃到那边,就被脱光衣服的男人拉扯了回来。
“傅青山,你要是敢硬来,我就杀了你。”
她怎么忘了,他当过那么多年的特种兵,做什么都训练有素,穿衣服脱衣服叠被子吃饭,干什么都要比别人快很多,就像后面有人在追着他一样。
“嗯,先满足了我再说。”
她的身体很烫,他冰凉的体温贴上去的时候,林嫣甚至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接下来一切就很顺理成章,她虽然每次都极力的反抗,又是踢又是挠又是咬,可每次也都会被他得逞。
他闯进去以后,她疼的直皱眉,“傅青山,你没带套!”
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听到她的话后,密密实实的压在了她的身上,薄唇流连在她的耳廓周围,不时的亲吻,“嗯,以后都不带了,我们再要个孩子。”
‘孩子’两个字,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她又开始剧烈的挣扎,“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再怀孕了,傅青山,你别做这些徒劳的事情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揪着过去不放了?”
“不能。”
说完,他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然后用着铿锵的字句说道,“这辈子都不能。”
林嫣伸手狠狠的捶打在他的背部泻着愤,心里是密不透风的难受,不止因为她失去的屿林,还有温暖的儿子,温西。
从里到外的被他狠狠的睡了一遍后,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了,她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傅青山把地板上的水渍和玻璃碎片都打扫干净以后,又给她拿来冰手巾覆在额头上,因为冰凉的触感,她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看着距离她的眼前不到几公分的男人英俊脸庞。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她只能看清他被晦暗灯影打映的有些深邃的五官轮廓,听着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给奕怀打电话了,他正在开车往这赶,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做。”
邢嫂说她晚上只吃了小半碗饭,从监狱里出来没变胖,反而又瘦了几斤,本来就够骨感了,瘦了以后,就更骨感了,抱起来完全没有重量,倒是挺硌人。
林嫣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本来出狱以后她应该增肥,不碰烟不碰酒,好尽快给心乔捐骨髓,可她在监狱的年头太久,想在一两个月之内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她在商场见过温暖和温西母子以后,更是心烦意乱,碰了烟也碰了酒,却又懊悔,这样的话,又不知道拖多久才能给心乔捐骨髓。
心乔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想吃也必须吃点,面条,馄钝还是粥?”
傅青山只要不忙的时候就会盯着她吃饭,但最近事情太多,处理起来又比较麻烦,早出晚归的,呆在家里的时间都能数过来,每天她还在睡着,他就去处理公务了,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见面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盯着她吃饭了。
“粥吧。”
林嫣喜欢喝粥,尤其是傅青山做的粥,放点莲子大枣再加点冰糖,真的很好喝。
傅青山点了点头,临走前,到衣帽间里给她拿出来一条比较保守的睡裙,让她换上。
美其名曰是怕她着凉,其实她知道,他是怕傅奕怀来了,她穿着吊带睡裙在他的眼前晃悠,除了他自己,他根本不能允许任何男人看到她的美丽,占有欲非常强。
她深深的瞥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傅青山听完她的回答后,才迈着长腿离开了卧室。
凌晨三点,外面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声响,扰的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
纪云深和孟东行驱车回到青龙湖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十五分了。
两人撑伞一前一后的进了公寓,换过拖鞋以后,纪云深带着孟东行上楼,感应灯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而亮起,在漆黑的深夜里,散落下橘黄色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突然撒下了很多温暖的感觉,又或者是心里的那个人在这座房子里面,不管外面是狂风暴雨,还是电闪雷鸣,心里都是踏实的,温暖的。
走到主卧旁,纪云深停下了脚步,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客房,示意温橙在那个房间里。
孟东行点点头,就朝着纪云深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推开门以后,就透过走廊洒进来的昏黄光线,看见了窝在大床上的娇小女人。
纪云深看着孟东行走进去以后,就拧动门把手走进了卧室里面。
乔漫面朝着落地窗,背对着他,正香甜的睡着,安静的房间里,能够听到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音,他尽量把脱衣服和走动的声音放到最低,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的光亮后,他准确的找到了换洗的睡衣,然后走向了门边的浴室。
冲了一个热水澡以后,仿佛把外面沁凉的雨所带来的冰冷全都驱赶走了,他没吹头发,怕弄出的声音太大吵醒她,只是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床垫塌陷的声音,和他掀开被子带来的凉气,还是吵醒了乔漫,她在黑暗中撑坐起身,声音带着被吵醒的软糯惺忪,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好听,尤其用这种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时,会有一种原始的悸动感。
“纪云深。”
“嗯,是我,吵醒你了?”
乔漫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壁灯,“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
温家明的事情,他暂时没打算跟她说,一个是他猜测的成分居多,另一个是怕她接受不了。
乔漫打开床头的壁灯,再看向他时,才发现他刚刚洗了澡,“纪云深,你疯了?你就不怕你手臂上的上和背部的烫伤遇到水感染吗?”
“没事,我没有那么娇贵,闭灯睡觉吧,我有点累了。”
说着,纪云深就躺下去,乔漫伸手拉了他一下,“先别睡,我去拿医药箱,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不然伤口碰到水,很容易腐烂。”
纪云深没有拒绝,并享受着她带来的关心。
乔漫很快就拿来了医药箱,把他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完,又给他后背的烫伤包扎了一下,等到全部弄完,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雨势也逐渐变小了。
纪云深看着她忙碌收拾医药箱,又唠叨他这几天伤口不许碰水,也不许抽烟喝酒后,实在忍不住就把她拖拽了过来,并压在了身下。
“我憋了一天了,本来有点累不想做了,但你这副小管家的样子,让我又想做了。”
乔漫知道他是在提醒她的话太多了,她也知道她说的太多了,便冲他笑了笑,“我们关灯睡觉吧。”
纪云深确实太累了,就翻身放过了她,她把医药箱放好,回来又把床头的壁灯关掉,然后重新培养睡意。
其实她今晚睡的特别不好,不知道是因为他被专业的杀手弄得受伤了,还是因为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搅着人有点心烦意乱,总之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凌晨一点多才睡着,也没有睡的多踏实,他只是轻微的上床动作就把她吵醒了。
两人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她没靠近他,他也没有靠过来。
重新入睡对乔漫来说,其实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她的睡眠一向比较浅,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放轻动作,缓慢的翻过身,还没有来得及正常呼吸,整个人就被身后的男人搂抱在了怀里,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声,就落在了他健硕结实的胸膛前。
“还想不想睡了?不想睡就做。”
他本来已经要睡着了,但她在旁边动来动去,把他的注意力都分散了过去,想入睡也成了困难的事情。
乔漫伸手抓住他环在她勃颈上的大手,还是软糯的声音,“我有点睡不着了,你睡吧,我去楼下看电视。”
“乔漫,你自找的。”
话落,他的大手一挥,她身上的丝绸睡衣就变成了碎片,然后就是密不透风的吻和拥抱。
她在他吻的空隙中,小声的质问,“纪云深,你不是说你累了,不想做了吗?”
“如你所愿,我现在又被你成功的勾起除了兴趣,又想做了。”
乔漫一开始是很抗拒的,整个身体都紧绷成了僵硬的状态,但纪云深的攻势太猛烈,把她的抗拒和不情愿,都变成了妥协和情愿。
完事后,他抱着她到浴室里洗了一下,又给她吹干头发,才又抱着回到床上补眠。
两个人都因为刚刚的那场激烈的欢爱,而变得筋疲力尽,这回没有在辗转反侧,而是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
傅青山刚刚熬完莲子大枣粥,别墅的门铃就响了起来,他将盛出来的粥放在流理台上凉着,然后便迈开修长有力的长腿去开门。
傅奕怀因为车里没有带伞,从停车坪走到别墅门口,衣服就被淋湿了一大半,看见门里的傅青山,就忍不住的吐苦水,“我说亲爱的老哥,凌晨三四点随叫随到的医生,你打算给我多少出诊费?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价有多贵吗?而且你们两口子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又是感冒又是发烧的,别人不需要休息吗……”
后面的话,傅青山根本就没听完,就转身往厨房走了过去,“少废话,赶紧进来关门。”
“你也知道外面挺冷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弟弟我从软香温玉里起床,迎着风雨赶到你这里的心情?”
傅奕怀换过拖鞋走进来,刚刚走近厨房,就闻到了粥香的味道,他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没吃东西,胃里早就空空如也,看见他端着粥碗从厨房里走出来,一双眼睛都开始冒绿光。
傅青山看到傅奕怀觊觎的表情,赶紧把粥碗端到了一边,“这是给林嫣熬的,想喝自己去做,材料都有,吃完就赶紧滚上来给我看看她的情况。”
傅奕怀双手捶着胸口,露出了一个悲痛万分的表情,“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手足兄弟?”
“我又不是有什么变态嗜好,要搞手足兄弟的基,为什么要在乎你?”
傅青山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就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傅奕怀继续捶胸顿足,“苍天呐,你怎么就让我摊上了这么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哥哥?为什么?”
林嫣换过傅青山找来的睡衣后,就把额头上的冰敷手巾拿了下来,刚有点昏昏欲睡,就被傅青山推开房门的声音给吵醒了,她看着他用托盘端着粥碗走过来,高大的身影迎着窗外透进来的浅淡光线,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大概是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太温柔,所以给她造成了一种视觉假象。
“已经凉的差不多了,起来喝点,不然没有力气和感冒病毒对抗。”
林嫣点点头,撑坐起身,刚要伸手接过托盘上的粥碗,就被他躲开了,“你拿着枕头靠在床头上,我喂你。”
“不用了……”
“乖,我喂你喝。”
林嫣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也就没有跟他再多争执,由着他喂了。
她吃的不多,只吃了几口就觉得饱了,吃不下了,傅青山又哄着她吃了几口,看她实在吃不下去了,他就把剩下的粥给喝了,也没管是不是她喝过的粥,用过的勺子。
解决完碗里的粥,傅青山就把托盘和粥碗送了下去。
傅奕怀没有熬粥喝,而是煮了点速冻饺子吃,刚吃了两个,就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傅青山,象征性的客气了一下,“我煮了不少,要不要吃点?”
傅青山摇了摇头,“你吃吧,我吃不下。”
看他一脸抑郁的样子,傅奕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哥,你瞅瞅你这几年都被那女人折磨成什么样了,你失忆前我就不说了,你失忆后还是对她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现在她出狱了,你更是把她接过来一起生活,怎么,你这辈子注定是奴才命了?只能做她的奴才伺候她?”
“管好你自己得了,少管我。”
傅青山走到沙发旁,拿过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看向坐在餐桌上吃着饺子的傅奕怀,“奕怀,你今年都多大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非得让咱妈咱爸跟着你操心吗?”
“哎哎哎,我也是你刚刚的那句话,管好你得了,少管我。”
傅青山微微眯了眯眸子,嗓音是被烟雾熏染过后的暗哑,“奕怀,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咳咳……咳咳……”
傅奕怀因为他的话,刚刚要咽下的食物全都呛咳了出来,他拿过水杯,连喝了几口以后,才停止了呛咳,看向慵懒的站在沙发旁的傅青山,“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找女朋友就代表我喜欢男人啊?”
“那不然你这么多年怎么不找女朋友,连我这个亲哥,都没见过你身边出现过女人的样子,你说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诡异了?”
傅奕怀拍了拍胸口,顺下那口气后,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饺子,边吃便模糊不清的说道,“还没有遇到合适的行不行?我总不能找个女人就将就吧?”
傅青山也懒得管他那些事,他自己过得开心快乐,愿意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就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反正他的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似乎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告诉他该选择怎么样去生活,哪怕他喜欢的真的是男人,只要他开心,他都支持。
“行了,吃你的吧,我先上去了。”
傅奕怀点点头,在他的身形消失在楼梯的拐角以后,他就放下了筷子,刚刚还觉得美味无比的饺子,全都变成了味同嚼蜡的食物,一双眼眸透过落地窗玻璃看向已经有些微微亮的天空,思绪顿时飘出了很远。
林嫣喝完粥以后,就去浴室疏理了一下自己,泼了点冷水浇在脸上,她就在浴室台上去摸洗面奶,由于闭着眼睛,手胡乱一摸,洗面奶就掉在了浴室的地面上。
男人回来的时候脱下的军装风衣还有裤子堆在衣服篮里,洗面奶刚好落在衣服篮子的旁边,她蹲下身去捡的时候,不经意间在他的军装风衣外套上看见了一抹鲜艳的口红印记,大概是他回来之前,有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
那么晚了,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纪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