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揪着他的西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着。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上一次还是在一号公馆的客房里,她也是喝醉了,说着类似这样的话。
不同的是,这次的泪却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流,他突然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些恼怒。
或许从来没有这么想娶过一个女人,也或许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总之,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暴躁,就差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了。
“闭嘴,怎么一副你还挺有理的样子?”
不说还好,他的话一出,她哭的声音更大,可以说,已经将酒疯发挥的淋漓尽致。
过往的那些悲伤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奔腾而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收不回。
纪云深耐心用尽,有力的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双肩,力道大得仿若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似地,“乔漫,你到底他妈的在哭什么?”
乔漫收了哭声,一抽一抽的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纪云深,你好man啊!”
话落,是方经纶再也收不住的笑声,“…噗…哈哈哈…”
“很好笑吗?”纪云深咬牙启齿看向前面。
方经纶赶紧摇头,收了笑容,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笑。”
痛感慢半拍的从肩胛处传来,乔漫皱眉挣扎,“纪云深…好痛……放开我。”
“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话落,他甩开她,乔漫跌到一边,膝盖狠狠的撞了门一下,发出“砰”的一声,疼的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眼泪好像一下子就又冒了出来,吧嗒吧嗒往下掉。
委屈,亦或是疼痛,她已经分不清。
冲动的话,几乎脱口而出,“纪云深,我为别的男人流泪怎么了?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叫我收敛?”
一道冰凉的视线射过来,乔漫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她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车里,是一片死寂,压抑得人心口发慌。
纪云深然唇笑了笑,眼眸微眯,嘴角散漫地牵起,“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乔小姐这种打肿脸还要充胖子的性格,真的很吸引人。”
然后透过后视镜,看了正在开车的方经纶一眼,“经纶,靠边停车。”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住,男人缓缓的靠近她的耳边,轻轻的呼吸夹杂着红酒的气息魅惑着她的感官。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下车。”
外面的雨虽然小了一些,但对没有伞的人来说,还是显得过于大些。
她犹豫了一下,在眼泪再次跌落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大概,她真的不适合幸福吧!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沿着街道向前走,走到了一家商场的橱窗前,看到玻璃上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笑了出来。
就在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来电显示,一行号码清晰的闪动着。
她滑了接听键,对面低沉的男声透过无限电波传了过来,“请问是乔漫小姐吗?我这里是监狱,顾东风与同监狱的狱友发生了口角,将对发殴打昏迷,造成了重伤害……”
乔漫听到这里,本就不甚清醒的脑袋,彻底空白了下来。
“喂…喂…请问能听见吗?”
乔漫拼命的叫自己不要发抖,要镇定,“抱歉,我能听得见……”
“对方现在在IcU重症监护室,并且已经起诉了,你们家属来探监的时候,最好也把律师请来,还有,我多句嘴,你们最好还是多准备点钱,对方势力不小。”
“谢谢,我知道了。”
切断通讯,她已经彻底六神不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求的人了。
纪云深那里已经被她得罪透了……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已经被她得罪透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冲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林城第一监狱而去。
她总要了解清楚情况,才能知道怎么帮东风。
路上,她催促了无数遍司机快点,催的司机直皱眉,不过还好司机车技不错,二十几分钟后,就又快又稳的到了林城第一监狱。
她付钱,刚下出租车,便看到了从监狱大门里,失魂落魄走出来的顾瑾瑜。
两人迎面相撞,顾瑾瑜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狠狠的挥过来一巴掌。
“乔漫,都是你干的好事,东风这辈子都要毁了,毁了,你知道吗?”
乔漫被打得偏过头,不由的退后了几步,脸上立马浮现了五个纤细的手指印,嘴唇上有血腥味扩散进嘴里,疼到几乎麻木,可见顾瑾瑜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道。
她转过头,用手擦掉了嘴角的血.冷冷地望着顾瑾瑜,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会受这一巴掌,是因为我确实欠东风许多,而不是因为你是顾瑾瑜。”
“你……”顾瑾瑜脸色非常的难看,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秦玉澜果然养了个好女儿啊!”
“多谢夸奖,让开。”
“你给我回来,不准你再去见他。”
乔漫回过头,眉眼透着丝丝森冷,“好啊,那你自己想办法吧。”
顾瑾瑜知道乔漫后面有人,也就没再多做口舌之争,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
在外头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狱警才安排她进去探监,只有十分钟。
她连忙道谢,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