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志航在新厂房也看了一个多小时，倒是由衷地赞叹：“你这些设备挺先进的，现在咱们省有你这么好设备的少啊！”
茹玥：“是，进口的。所以我们的产品在质量上能保证是同行业里最好的。同时，我们的产品在市场上也是比较稀少的，您尝尝这干脆面，不管是当零食还是当主食，不管是成人还是孩子，都很合适。”
“对，这一点确实是，有市场！”
“那云老板愿意和我们合作？”
“愿……原本我只是想看看的，你产品好，下午我再一起研究研究，怎么个合作法，对咱们双方发展都有利。”云志航背着手，眼睛看着茹玥，很满意的样子。
茹玥从善如流：“行。走，吃饭去，您听，这附近几个大厂都打午餐铃了。”
云志航很是期待的看着茹玥：“吃饭地方远吗，坐我车去吧。我车停在你们老厂附近，我去叫司机过来？”
“不需要车，这里从后门出去，就在咱们老厂后面几十米，是咱们松虞最好的饭店。荣老板请。”
茹玥在前面引导着，从新厂后门出去，过桥，经过被单厂，再走回到老厂附近就能到。
云志航背着手，亦步亦趋地跟着茹玥，时不时的还夸几句周边风景好啥的，让人差点以为他们是出来旅游的。
茹玥注意着和他的距离，不远不近，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该怎么谈合作的事。
真没想到，走到被单厂的时候，正好看见李长年从厂里出来。
这人瘦了很多，背脊都是佝偻着了，看起来倒是有了偏女性的柔弱。
就是他脸蜡黄，头发稀少，几个月不见，像老了十岁，茹玥乍然一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但是他也看见了茹玥，眼里就迸出愤恨的光，让茹玥一下子认出他。
肖军说过，陈群枝几个人的犯罪行为恶劣，陈群枝作为主犯，非常可能死刑的。
李青山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是作为参与藏尸和包庇的罪行，也不会轻判。
李长年自己也被揭了短，估计这些日子过得极惨的，就是看来本性难改啊，眼神那是那么邪恶。
茹玥当作没看见他，只管带着云志航路过。
想不到李长年会追上来，跟着走，大声说话：“哎呀，茹玥，这是又换了一个男人傍着了？当女人真好，想要几个男人有几个男人，我也想当，哎，茹玥，听说你现在开厂赚大钱了，给点钱呗，让我去做个手术，当个女人？”
茹玥站住脚。
不得不说，她心里是惊讶的。
这人现在是觉得，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竟然说出这种话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长年，再想想记忆里上辈子的李长年，真心觉得，有的人，天生是恶毒的，不管他是什么性别，不管他在什么境地，他永远盼望的是别人不如自己，或者是自己过得不好，别人也别想好的心态。
这不，他看见茹玥和人走过，来说几句无聊话挑拨一下都是爽的。
茹玥吸了口气，扬起手就扇了李长年一耳光：“李长年，你给我记住，以后看见我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一耳光猝不及防，李长年被打得从马路边退了几步，他惊讶地指着茹玥：“你，你个婊子，你敢打我，是因为我爸倒台了，你都敢打我了？”
茹玥一丝不让地看着他：“还想挨打的话继续说，信不信我告你当街耍流氓？就算你想当个女人，可你身份证上还是个男的，你这种行为拘留你几天，让你一家去看守所团聚好不好？”
“你！算你狠，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弄死你！”
李长年捂住脸，咬着牙，一转身跑了。
茹玥活动了一下打人的右手，这才转向一旁的云志航：“不好意思，遇见个流氓，让您见笑了！”
她的神态是那么的自若，仿佛刚才凶猛打人的不是她。
云志航立刻就把张着的嘴合上了些：“啊，呵呵，没事没事，这个，哪里都有流氓，呵呵，茹老板……挺勇敢的。”
茹玥微笑：“是呢，我应该算勇猛了吧，谁要是打我的主意，我一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走吧，这不长眼的浑蛋，可真是耽误云老板吃饭了。”
她依旧头前带路，依旧身姿挺拔娉婷，但是跟在后头的云志航，神色真是变了又变。
这茹老板，好辣啊！
不容小觑，也，不能急进啊！
两人经过老厂房的时候，茹玥叫了肖桂花一起吃饭，也和云志航说，让带上司机。
云志航摆摆手：“我们谈生意，不和司机一起吃。我让他自己解决就好。”
“那怎么行，肖厂长，你去安排司机同志在荣华楼下吃，等会儿你来楼上富贵厅。”茹玥嘱咐了肖桂花，就带着云志航往饭店走。
正值饭点，荣华饭店的大厅人声鼎沸，看起来热闹得不得了。
饭店还有迎宾。
穿红衣服的女迎宾员，比国营松虞饭店的服务员，在态度上要主动很多，茹玥一走进来，就过来问了：“同志，您订位子了吗？这会儿人多，订位子的优先。”
“我订了二楼的富贵厅。”
“好的，您请。”
这迎宾员很客气的把茹玥和云志航带到了楼上包厢坐下，就到旁边的一间空包厢喊人：“哎，富贵厅客人到了，快给人上茶呀，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大学生呢！”
一个穿绿衣服的女服务员懒洋洋的站起来，白了她一眼，嘟囔：“我这不是在整理这包厢的东西嘛，你是在楼下迎宾的，哪只眼睛能看见我磨蹭了？”
“反正你就是没有之前的那个服务员勤快，懒得要死。什么小老板的同学，我看你就是看上我们小老板了，可惜，我们老板娘早就说了，小老板一定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谁会要你，暑假还得出来干活，家里能好到哪里去，还是勤快些吧啊！”
绿衣服姑娘马上叉腰：“你住嘴你！管起我来了，再胡说，我就出去说你被人摸屁股摸胸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