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通讯,楚千阳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去浮空城。
但大魔王能拦住他的人,却拦不住他躁-动的心!
楚千阳一边给弟弟留言消息,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时候他才隐约想起来出浮空城的时候好似碰到了什么大家伙。
他当时惦记着弟弟们,也没细看,只顺手帮着浮空城给了对方一剑,也不知道现在打成什么样了。
楚千阳第一次离开支罗甘,说实话,不太想回去。
他好奇的打量着星空的模样,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真驾驶着机甲便出来了。
这体验十分新奇。
“大魔王只说不让我去东区,也没说别的地儿不能去……”
楚千阳蠢蠢欲动。
他这十几年都窝在支罗甘,对外界的好奇不是一点半点。
青年稍微迟疑了下,便远远的看到一艘战舰对着御天星飞了过去。
即便楚千阳见过的战舰不多,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却还是知道的。
那战舰上的标志分明是星盗!
楚千阳精神一震,立马隐藏了身形跟了上去。
就是不知道这伙星盗跟袭击浮空城的是不是一帮。
楚千阳能看出那战舰的等级不低,模样也十分少见,与万古的基础款相差甚多。
但他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总觉得最近出现在万古的星盗越来越多了。
那战舰的速度极快,在进入支罗甘上空后便启动了短距离空间跳跃装置,消失在原地。
“……你这是欺负我不会穿越空间!”
楚千阳立马加速,遁着战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超能机甲的速度虽快,却还是不可能赶上超科技的能力。
等楚千阳追上目标的时候,星盗已经出现在某座城市上空。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银月湾!
支罗甘最大的水上城市。
如果不考虑西区的环境,从空中俯瞰的银月湾无疑是美的,如一弯明月倒扣,静谧又美好。
然而此时这座安然的城市正在遭受敌人的攻击!
那些星盗二话不说,见面便力进攻,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楚千阳脸色一变,虽然他跟银月湾没什么关系,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星盗大开杀戒。
即便支罗甘环境艰难,但大家却都在努力的活着。
银月湾中,民众看到外敌来袭,迅速的跑向最近的掩体,转眼间,街道上已经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与此同时,城中建筑快速变动,顷刻间便掩藏了所有生活的痕迹,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在星盗进攻的刹那予以反击!
偌大的城市力狙击,即便是高级战舰也难以躲避,瞬间便被淹没在了炮火中。
楚千阳硬生生的停下,看着星盗战舰被火光吞噬,几乎映亮了整个城市上空。
等一切平息,那战舰哪还有原本的模样,如一个废弃的金属疙瘩,无力的坠落。
整个过程顺畅的让人惊悚。
“……我靠?!”
楚千阳回过神来,明明被围攻的是星盗,却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特么的这哪里需要他帮忙!
楚千阳二话不说,调头就跑,免得被当成星盗同伙招待。
“这银月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城主府。
梅方长懒散的撩起眼皮看向空中的某个方向。
“大人,跑了一个。”旁边的属下恭敬的道。
“那架机甲有点意思。”
梅城主虽然这么说,表情却依旧闲散,甚至直接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属下见状,微微躬身,放轻了步子退了下去。
室内重归安静。
而片刻后,当糊成一团的星盗战舰被拖走,银月湾的建筑重新恢复原样。
居民们表情无异的继续人来人往,好似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偶尔的只言片语能窥得一点端倪。
“又是哪来的傻子来招惹咱银月湾?”
“嗨,瞧这速度,指定又是些不知名的小星盗,不好好干活,净想着白来的好处,碰见咱城主大人够他们吃一回教训了。”
众人语气轻松,早已经习惯了城内的模式。
他们一开始也曾恐慌害怕过。
但一次又一次,有所图谋者都被成功的拒之门外,民众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所以外来者都不能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
楚千阳直接飞出了银月湾的范围。
一路上他琢磨了好久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
银月湾在支罗甘一向很低调,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座城市中遍布机械,但也只是寻常的认知。
可刚刚那艘星盗战舰可是七级的,居然连反抗都不能就被灭掉了??!
那银月湾展现出来的战力可就绝不是他们理解的那样了。
楚千阳觉得这个问题很大。
他们至今所知,支罗甘最厉害的高手是八级。
赤霄城城主战炀是一位,其他的不得而知。
但楚千阳瞧着浮空城的狄城主也差不离。
如果银月湾能轻轻松松的轰掉一艘七级战舰,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恐怕比八级机甲师还要恐怖!
楚千阳在支罗甘混了这么久都没听人说过相关的消息。
恐怕是一直以来银月湾并没有遇到相关等级的对手,所以给了外人很大的误导。
楚千阳不知道大魔王清不清楚,但他觉得有必要说一声。
所以他直接将机甲方才自动录下来的视频给风爹发了过去。
银月湾距离浮空城不太远。
楚千阳离开后没再去其他地方乱转,直接回了边塞。
到得浮空城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城内一些地方有所损毁,伤亡却并不严重。
被拦腰截断的战舰就在边防部队的空荡区域放着。
敌人的影子倒是没有看到。
楚千阳不期然的又想到银月湾的模样。
若是浮空城有那样的能力,哪里还需要担心天魔森林里的妖兽。
楚千阳看了一会,没露面,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林子里。
为了等消息,这次他没有往太深-入的地方走,而是将机甲好好的藏起来后就无所事事的蹲在树枝上发懵。
他此次离开天魔森林得知的新信息有点多,之前被弟弟们失踪的消息几次到,其他事都没来得及细想。
如今有了工夫,楚千阳才意识到万古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越琢磨越不对。
怎么瞧着万古是要完蛋的样子???
“不是吧。”楚千阳惊疑不定:“真要我拯救世界??”
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但他连大魔王都搞不过,还能打得过东区的那些什么人?
“啊,对了,星火!”
楚千阳记得之前那星盗战舰的标志。
他好歹在佣兵界混了好几年,大小新闻没少听,不可能不知道星火。
更何况上次机甲大赛风久还遇到了本尊,更是让他印象深刻。
就是没想过星火那么大个星盗团,去逗弄双安城也就算了,居然连支罗甘都惦记。
不是楚千阳瞧不起西区,可这地界就是实实在在的寒碜,连本土的星盗都不乐意光顾。
要是被人知道星火竟然会偷袭这么个穷酸的地方,恐怕都会被人笑话。
那比双安城好还不靠谱。
然而这却是事实。
楚千阳防止自己记错,还特意去搜了下资料,标志一模一样,不可能认偏差。
除非有人故意模仿星火做事。
比较星火的大本营距离万古远着呢,有点消息基本上也传不过去,漏洞还是很大的。
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顶着大星盗团的名头起码听起来唬人。
有些人一听闻星火的名字都腿软,还没打就弱了士气。
只可惜他们这次运气不好,选了两个硬茬子。
就是不知道其他城有没有遇到同样的事。
楚千阳点开星网翻信息,一般支罗甘有什么大事件也会放到相关的网页上。
只是他盯了好一会,除了浮空城遇袭的事被人报了上去,再没有其他动静。
关于银月湾是只字未提。
他为此特意搜索了关键词,倒是也有网友评论提及了一点,但话里话外,银月湾的民众大概可能只当他们遇到的是普通小星盗……
完没在意。
楚千阳:“……”
想想支罗甘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七级战舰,会分辨不出来也不奇怪。
何况当时那样的情况,银月湾的居民都被保护了起来,可能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楚千阳等了半晌,什么消息都没等到。
风久和童临那边断了联系,大魔王也毫无动静。
倒是晚一些的时候,常远联系了他,并发了一份资料过来。
“小阳!”
看到楚千阳,常远很高兴,但他瞧了瞧,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对:“你怎么这个表情?”
常远怕楚千阳误会,不等他说什么,立刻将重要的事报备一遍。
“你应该看到消息了,弟弟们没事,别当真。”
“不,不是这个事。”
楚千阳知道两人无事已经安心了不少,倒是还有其他不甚了解的东西。
比如说他在天魔森林里见到的那一队人,领头的短金发很可能是修真者,那大概率不是无名之辈。
还有就是银月湾城主。
楚千阳都留了照片,如今传给常远让他去调查。
然而常远只看了一眼,就表情惊诧的抬起头来:“这个人!”
“你认得?”
常远语气发沉:“洛尔蒂斯克迪亚!”
“啊!”楚千阳觉得耳熟。
洛尔蒂斯好歹是如今万古的第一世家,有什么消息都会被人下意识的多关注几分。
那些不起眼的不说,可克迪亚这个名字楚千阳还真听过。
洛尔蒂斯家最有潜力的后辈!
听说资质更在家主的儿子伊迦尔之上,很被大众看好。
甚至许多人猜测若是罗伦赛退位,那下一任家主便会是克迪亚。
但楚千阳觉得这是胡扯。
罗伦赛还年轻着呢,正常生长起码还有几百年可活,克迪亚想熬过他并没有什么优势。
除非罗伦赛出现意外,或者提前让位。
再者,克迪亚能强过罗伦赛!
前面的不好说,只最后一点目前来看没有可能。
楚千阳好歹和克迪亚交过手了,对方的真实实力有待观察,但绝对不是碾压式的强大。
起码面对这人,他有获胜的把握。
可如果对上的是十级机甲师罗伦赛,那就不好说了。
“怪不得最近都没听到他的消息,竟然跑去天魔森林了。”常远皱眉。
这太让人意外了。
难以猜测克迪亚去天魔森林要干嘛。
如果真需要什么东西,那以洛尔蒂斯的能力完可以派人前往,或者高价悬赏,根本用不着自己去冒险。
楚千阳也说不好,他倒是知道对方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但拿东西具体有什么用他还没研究出来。
不过幸好当时出手的时候没有被对方看到脸。
要不惹到了洛尔蒂斯,搞不好是要被报复的。
之前楚千阳现在也不知道克迪亚一伙去了哪,还得让常远留意着消息。
“没问题。”常远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过的坏事可不比菲力少,那一任的帝星还记得不。”
他冷笑道:“好好的一个天才愣是被他害成了一个废人,却连个理都没地儿说。”
“帝星?”楚千阳还真不知道:“那一任?”
星网上关于此的消息半点都没有,他只知道童将军之后最出名的便是闻天。
“嗯?”
然而听到这话,常远反而愣了一下:“不是吧小阳,你不是东区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虽然洛尔蒂斯动手脚将消息毁的彻底,却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所以年轻些的孩子可能不清楚,他们这个年纪的却不会不知道,甚至印象深刻。
毕竟当初对方的名气可一点不比其他帝星差。
楚千阳不敢说话。
他哪里记得什么当年的事,他现在了解的也都是大家分享给他的信息。
如帝星之类的他们从来没讨论过,自然无从得知。
“这不是……过去太久了吗。”楚千阳企图蒙混过关。
常远也没追根究底,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心情复杂的道:“曾经那么风光的一个人,如今脸盲名字都不被人记得了,他也没比咱们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