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西身体一僵,任由她咬,温软的唇瓣落在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肌肤,一点一点侵袭着她的意志。
“季沉西,你会有报应的。”她咬牙切齿,妄图把他挤出去,可身体做出的反应却与理智背道而驰。
季沉西笑了一声,轻咬她的唇角,“我的报应已经来了,但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上。”
洛天晴瞪着他,对这男人厌恶到了极点。
一波又一波的侵袭把她的理智撞得支离破碎,唯有对他的恨越来越清晰。
她从来没这么恨一个人,恨到连血液都是沸腾的。
……
徐易航倚在病房门口,手指间夹着一支烟把玩,微眯的眸落在季沉西的身上。
他胸前的伤口崩开了,血不断的向外涌,医生脸上怒气沉沉,但却不敢开口训斥。这些有钱人都是疯子。
除却胸口之外,他身上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肩膀处,被生生扯下一块肉,触目惊心,可偏偏男人面无表情,似是这些伤口没在他身上一般。
医生处理好伤口离开,徐易航才进去,冷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是饥渴到什么程度才会在医院做出这种事?还是说她不甘寂寞来勾引你?”
季沉西蹙起眉头,幽深的眸转着冰冷的寒光,抬头落在他的身上,“滚。”
徐易航耸耸肩,全当没听到,“她来勾引你的可能性不大,才三年而已,你至于这么猴急?”
“滚!”
便随着他声音的落地,卫生间的门骤然被打开,洛天晴阴沉沉的站在卫生间门口,凉薄的眸落在他的身上。
徐易航抖抖身体,有点想逃的冲动。
洛天晴只是睨了他一眼,抬步朝着病床走去。
徐易航抿抿唇看着两人,有些疑惑,这是和好了?
果然是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天晴从地上捡起散落的孤儿院的资料,抬眸薄凉看了眼病床上的季沉西,“不是说要死在我身上吗?季沉西,这么多年了,你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徐易航一愣,顿住刚刚转过去的脚尖,回头看了看两人。
季沉西阴沉的脸色微微顿了下,抬眸往洛天晴的身上扫了扫,又垂下眸来。
天晴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这几年施雯就没嫌弃过你的床上功夫?还是那么差劲,你能满足得了她吗?”
季沉西抬了头,漆黑的眸阴测测的,“天晴,说话积点口德,我和她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哦。”天晴挑眉,唇角噙着淡淡的冷意,“不过我从小到大没读过什么书,想不出什么高尚的事情来,只会想这些龌龊的事。再说,一男一女在一起那么多年,谁信你们没关系?徐易航,你信吗?”
突然被点了名,徐易航陡然愣住,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夫妻俩,比萧笙和宁迹难缠多了。
天晴嗤笑,摊摊手,“你看,连你自己的朋友都不相信。不过你真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把施雯的眼睛弄瞎了,她能死心塌地的待在你身边?不仅没名没分,你的床上功夫还那么差。”
“洛天晴!”
“你恼羞成怒了?”天晴笑,“季沉西,你的身材还不如陈鸿好,功夫……”
“你给我闭嘴!”
胸口的布料再度被染红,季沉西目赤欲裂,紧握的双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阴冷的眸红得令人发颤。
徐易航急忙按住他,按了铃叫护士过来,接着又抬起头来,“洛天晴,是不是非要把他气死你才开心?”
陈鸿是季沉西的得力助手,她刚刚的话,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季沉西。
天晴笑了,“只要他死了,我就很开心。”
徐易航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咬牙瞪了她一眼。
医生来得极快,看到他胸前再度裂开的伤口实在忍不住了,“季先生,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您这样折腾,如果伤口再崩开一次,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洛天晴站在旁边,闻言眉梢动了动,“如果再裂开一次,他会死吗?”
医生闻言转过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洛天晴漫不经心的眸从他身上划过去,“不用救了,这样的畜生根本就不值得浪费药物,反正早晚都要死的人。对了,医院里有避孕药吗?我可不想再生个野种出来。”
病房里骤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季沉西苍白的脸色沉的越发厉害,冷冷落在洛天晴的身上。
这女人每一个字都踩在他的底线上,可他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真想掐死她。
徐易航实在听不下去,强行拉住她把她拉出了病房。
她甩开徐易航的手,动了动自己已经有些发红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这么折磨他有意思吗?”
“我折磨他?”天晴冷嘲的笑了一声,“是谁害得我家破人亡?是谁害死了我父亲,我第一个孩子?我弟弟至今还被他控制着,我只不过刺了他一刀说了几句刺激他的话,这就算对他的折磨?那他未免也太脆弱了。”
徐易航抿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洛天晴,你爱他,不然你会把刀刺得更深,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好好谈谈?”
“爱?”天晴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我想他死,但我活着,为了他这样的人赔上自己不值得,我就算爱上一条狗也不会爱上他。”
她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面露不屑,“他死了记得通知一声。”
徐易航看着她,“在你心里,他不就是一条狗吗?”
她脚步一顿,心脏颤了颤。
徐易航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把他当成过人看,可当年你未婚先孕的事儿,为什么你第一个告诉的人是他?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心里最依赖的人是他。”
“不许再提这件事儿。”她陡然回过神去,那双犀利的眸泛着复杂的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把我怀孕的事儿告诉了他,才会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天晴嗤之以鼻,她最依赖的人是季沉西?
徐易航无言以对,当年的事他并不了解,可季沉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并非如洛天晴说的那样。
徐易航抿了抿唇,“既然如此,就痛痛快快做个了断,别再互相折磨了。”
“互相折磨?”天晴摇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我一点都不觉得折磨。”
她甚至有种感觉,看到这样的季沉西,比他死了更让她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