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宁迹盯着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如星石闪耀的眸子染着点点的笑意,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柔美的线条,渐勾的唇角裹着满足和短暂的放松。
楼下传来门铃的响声,宁迹拧了拧眉,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站起身披了件浴袍下去,房门稍稍打开,徘徊在门外的大宝贝忽的一下窜进来,接着便跳上了床,蜷着身体往萧笙的怀里缩。
宁迹回头看了看,轻笑了一声转身下楼。
楼下,宁迹看着门外的来人,唇角的笑意在一瞬间被隐匿,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悦的皱眉,“怎么是你?”
沈婷欢原本的笑意凝在唇角,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似是刚刚起床,头发有些凌乱,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胸前完美的线条肌理若隐若现,坦露的地方还有一些女人指甲留下的抓痕和类似被称为吻痕的东西,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裹着一层凉薄的寒意,似是被人打扰了什么。
沈婷欢愣住的脸慢慢的转化为苍白,握紧了手中提着包和菜篮子,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她不是不懂,只是面前的男人……带回到红叶别墅的女人,只有萧笙。她下意识越过他往房间内看了一眼,目之所及空空如也,连一向对她充满敌意每次都把她拦在门口的大宝贝也不见踪影。
她几乎一瞬间便可以确定,萧笙回来,此时,就在房间内。
这个认知蓦然间让她心脏一沉,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牧家的事在整个圈子人尽皆知,如今已经成为全黎城最大的笑话,而此时,其中的女主角却安然闲适的躺在红叶别墅,似是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若是此时她还想不明白便是傻子。整件事,受益最大的人是谁?
仓皇笑笑,沈婷欢举了举手中的菜篮子,“外面的保安说你昨晚回来了,你这里没佣人,我特意过来给你做早餐。”
宁迹眯起眸子,“看来外面的保安是该换人了。”
宁迹扫了她一眼,看了看她篮子里的食材,“不需要,食材留下。”他转身朝着茶几走去,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两张人民币递给她,“谢谢!”
沈婷欢脸色陡然煞白,看着他递过来的两张红色人民币,素来冷静的脸色骤然间皲裂开来,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侮辱我?宁迹,就算是朋友,你也不该这么对我。”
“朋友?”宁迹讥嘲的笑了一声,“婷欢,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取舍,还用我教?我不需要会破坏我和她关系的朋友,只要有可能会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人和事,我都会提前杜绝,汪雪桐的事,我绝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你拿我跟汪雪桐比?”沈婷欢气得直哆嗦。
宁迹漫不经心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裹着淡淡的讥诮。
“她现在是不是在这里?宁迹,你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跟她在一起……”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宁迹打断她的话,额心越来越不悦,“婷欢,西关度假村的项目只是个开端,如果三天之内我没看到我想要的,后果你应该清楚,我能让沈氏失去一个度假村的项目,也能让它失去半壁江山。”
沈婷欢身体下意识一颤,脚步向后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宁迹,你就这么爱她?她领情吗?她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吗?她知道伯母这几年在山沟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知道冉冉差点被你溺死,因为脑缺氧窒息差点脑死亡昏迷了三年吗?她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她的父亲……”
“住口!”宁迹面色骤然一冷,寒沉的凉气从那双如黑曜石的眸子中迸射而出,让人脚底陡然生出一股凉气,沿着脊椎直冲头顶。
沈婷欢紧咬着下唇,倔强的和他对视,身体却在发抖。
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阵寒风刮过,“我爱她是我的事,不需要她知道我为她做了什么,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宁冉和汪雪桐死了能让之间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那我一定毫不犹豫杀了她们两个。”
修长的手指扣入掌心,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沈婷欢被他震慑,苍白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骇,身体细细密密的颤抖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萧笙在全身的酸痛中醒过来,腰下还垫着柔软的枕头,她愣了愣,弓起身子将枕头从腰下抽出来。
两腿之中有异样的感觉,什么东西缓缓流出,她愣了愣,明白宁迹的意图。
他是真的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身旁有毛茸茸的东西往怀里拱,把萧笙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低眸看了看,玉臂轻轻揽住那团橘黄色,“大宝贝。”
“喵……”大宝贝直起头,伸出粉色的小舌去舔她的手掌,温顺的样子如同一只小绵羊。
萧笙笑了笑,抱着它毛茸茸的身体,纤纤玉手抚摸着它头上的毛。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她裹上睡袍,又在外面披了件衣服,抱着大宝贝下楼,她记得,以前大宝贝的猫粮是放在一楼旁厅的柜子的,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
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萧笙拧拧眉疑惑的抬头看去,下楼的脚步声未曾停止。走过旋转楼梯的拐弯处,正巧可以看到门口的情形。
脚步下意识顿住,她温润的视线和沈婷欢的视线撞在一起,唇角渐渐勾了起来,但眸里的温度却慢慢凉了。
大宝贝原本舒适的待在女主人的怀里,突然间看到沈婷欢,黄褐色的眸渐渐眯了起来,瞄的叫了一声,充满了对她的敌意。
宁迹回过头,看到她站在楼梯上,微微一愣转过身朝着她走过来,“怎么下来了?”
“我不能见人吗?”萧笙偏头,笑意薄凉,“抱歉啊,我不知道你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