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不知道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亦不知道结束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像是失去了除了痛之外的所有的感官,除了恐惧之外的所有情绪。
她用他教给他的技巧去迎合他,可男人像是没有穷尽一般,从她适应他,确定自己不会伤到她之后,便再无顾忌。
她浑身瘫软在床上,身上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遮掩住了脸色的绯红。
窗外月亮渐渐隐没,只留下满天灿然的星光,是这寒夜中唯一的亮色,她眨了眨眼睛,美丽的眸除了原有的亮度之外,只剩下一片惨淡的灰白。
男人还未出去,她两只手想要抬起来推他,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便任由他去。
她并不知道男人是否尽兴,但应该是没有的,她了解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用她和洛天晴看过的三级片中的话来说,简直跟条死鱼没什么两样。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粘在她脸上的黑发拂至一边,“阿笙,对不起……”
是他没控制住,但愿不会让她的病情更严重。可一听到她要离开自己的那些话,他便难以自持。
她眸动了动,转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面色平淡似是没什么情绪,可一说话,声音却沙哑的厉害,“四哥,你能不能……先出去……”
宁迹微微一愣,心底翻涌着苦涩的情绪,但还是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在她的身侧,一条手臂霸道的圈着她的腰,“阿笙,你可以的,以后会好起来。”
“我知道。”萧笙的脑袋缩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有些发慌的心跳,淡淡道,“你确定要跟我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知道的,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你就不怕哪天半夜我趁你睡着捅你一刀?”
“如果你下得去手,朝这儿捅。”他戳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阿笙,你并不排斥我不是吗?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
萧笙身体颤了颤,“她们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没有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有任何借口,我可以跟你上床,也可以跟别人上床,可这并不代表,我还爱你。”
萧笙想,她疯狂而炙热的爱恋,在三年前就已经被他挥霍殆尽,如今她仅剩的,只有那颗已经凉透了心。可她心里同样也很清楚,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否认,她还是爱他的,只是这是一份深沉而浓厚的爱,再也不复当年的疯狂而炙热。
宁迹面色铁青,手臂上的力道不断的收紧,似是要捏碎她一般,但最终只是把这份怒气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下巴蹭了蹭她的秀发,“那我们就这么耗着,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如果路笙竹现在还活着?”
宁迹眉梢拧了拧,“她活着或者死了,都和我无关,我欠她的已经还清了,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债主。”
萧笙咬了咬唇,没再说话,她对他而言,到底只是债主。
……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缓缓升起,萧笙一夜未眠,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今天是西关度假村竞标的日子,也是她和牧之寒的婚礼,手机铃声响起,是她的。她伸手去拿,感觉到腰上的手臂一紧,她微愣了几秒,没在意。
是牧之寒打过来的,萧笙拧了拧眉,唇角却挑了起来,“之寒?”
“笙笙,我一会儿派人去接你,你现在牧家等我,我参加完竞标会就回来。”
“好。”萧笙扬起唇角,“我一会儿自己过去,你不用派人来接我了,我在婚礼上等你。”
“笙笙……”牧之寒叫了她一声,嗓音突然郑重起来,“我爱你。”
腰上手臂再度紧了紧,萧笙眉梢挑了一下,笑道,“我知道,晚上见。”
婚礼是在晚上开始。
牧之寒抿了抿唇,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他跟她说“我爱你”,想要得到的回应并不是“我知道”。
……
萧笙将手机放至一边,脸上有的神色渐冷,腰上缠着的手臂力道轻一下重一下的,她没理,直接掰开起身。
浑身酸软,萧笙暗骂了一声,差点倒下来。
手腕处被人拉住,萧笙猝不及防被拉了回去,紧接男人伟岸卓然的身躯便再度覆了上来,阴沉着一张脸,不等女人来得及做反应,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萧笙目光清冷,有些恼怒,别过脸去,“放开我,我一会儿还要去……”
“放开你让你去和别的男人结婚?”他嗓音深沉,携着几分旁人听不懂的复杂,“阿笙,你现在在我怀里,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开你。”
她刚刚讲电话的语气和她与他说话时判若两人,若非早就熟知她的目的,他还当真以为她对牧之寒是真心的。
即便知道她别有用心,可他依然感觉到不舒服。她前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那现在出不出现也没什么关系。
他是铁了心的,绝对不会让她为另一个男人穿婚纱。
还留着昨天晚上的痕迹,他进去的毫不费劲,身下的女人面露恼怒,他只是轻笑了一声,“阿笙,你想离开,只有一个办法,等我筋疲力竭,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有力气下床的话……”
“宁迹!”萧笙嗔怒,两只美眸瞪得圆圆的,“我们说过的……”
宁迹只是轻挑了挑眉心,身下的攻势更加凶猛。
所有的声音消弭在他的强势之下,萧笙咬了咬牙,狠狠瞪着他。脑海中闪过的是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们刚刚成为真正夫妻的那段日子,他食髓知味,化身为狼,仿佛力气永远没有穷尽一般。
……
萧笙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长时间,自己没有感觉,但身体却承受不住他毫无节制的索求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下午,夕阳渐落,染红了西边的半边天,萧笙眨了眨眼睛,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个时间……恐怕来不及赶到婚礼现场了,看不到那些人的嘴脸,还真是有些遗憾。
宁迹站在窗边,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肌肉,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体周围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像是光芒里的神,有那么一瞬间,萧笙愣住了,但也只是瞬间。
他在打电话,房间里寂寂无声,因而她很清晰便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熟悉的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