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微愣,脑海中思索着她刚刚的话,相濡以沫,点点滴滴,这两个词像是给了她巨大的触动,她低头,仔细的嚼着这两个词。
夫妻本为一体,他当初,是这个意思?
头疼的厉害,萧笙放弃了猜测,直起头来看着服务员淡淡笑了笑,“也许吧。”她低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将钱放在了桌子上,“不用打包了,谢谢你今天的话,我很有感触。”
既然夫妻本为一体,那他当初就不该有所隐瞒,她有什么事是承受不了的呢?他去处理路笙竹的事,她是支持他的,即便因此有了什么遗憾,那她也不会怪他。他欠的债,他们一起去偿。
她气的是,恨的是,他当初什么都不说,把一切都压在心里。他不是喜欢逞强吗?那就让他孤独的逞一辈子吧。
她眉梢沉了沉,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去。
服务员对她的此举有些疑惑,看着桌上的那块蛋糕,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那块不曾有幸被人品尝的蛋糕收了起来。这是一位无缘的客人,她刚刚离开的姿态,注定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
……
当天晚上,萧笙被收到了牧之寒传过来的婚纱设计图,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随手点了几张给牧之寒回了过去,接着便将电脑关上,视线落在外面的星空。
浩瀚星空,如同她空荡斑驳的内心。
身旁的手机陡然想起,她回神,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蹙眉,原本轻淡的眸色慢慢变得冰冷,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平淡,“之寒?还没睡?”
“想找你说说话。”耳旁传来牧之寒的一声淡笑,“婚纱我让人去准备了,婚礼的时间定在年底,如何?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管安安心心的做最美的新娘。”
萧笙眉梢的褶皱加深,年底?她想了一下,时间足够。
“好,一切都交给你,早点休息,我睡了。”萧笙淡淡笑了一声,在得到他的回应之后挂了电话。
目光逐渐寒凉,萧笙握紧了手中的手机,看着外面的一轮皎月,沉默了片刻,她给牧之卓发了个信息。
她半夜从梦中惊醒,接着便是长达五个小时的失眠,直到凌晨五点多钟才再度睡着,没想到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
她吃过午饭之后才去医院,手刚刚搭上病房的门把手,便听到里面传来平淡却态度强势的女人的声音。
她微微一顿,收回了自己的手。静静的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
“之寒,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牧家的大少,将来至少要接手半个牧家,你不能娶她。”
“妈,我也跟你说过,我一定要娶她。”牧之寒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是挺喜欢她的?”
“我喜欢她和能不能让她做我儿媳妇是两回事。”乔伊拧眉,平静的音色已经有了起伏,“你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喜欢她的性格,但这并不代表我认为她配得上你,别说她结过婚,就算没结过,她……”
她说了一半陡然间愣住,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寒,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和时碧柔是旧识,当年因为萧笙反目,这三年来,她一直知道萧笙在哪,却从未告诉过时碧柔,她是存了私心的。
萧笙的心根本就不在牧之寒的身上,牧之寒当局者迷,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旁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萧笙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心里不情愿,又怎么会突然同意结婚?
“不是一个世界的,那我就强挤入她的世界。”
闻言,萧笙无声的冷笑了一声,轻轻敲了敲门。
病房里的两人一愣,乔伊过来开门。目光相撞的时候,萧笙眸里划过一丝讶然,“乔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乔伊微愣,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刚来没多久,笙笙,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她应了一句,进了病房,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乔姨,之寒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准备结婚了。”
乔伊脸色瞬间一白,回过头,看着她苍白的扬了扬唇。
“乔姨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白?”她眉梢渐挑,划过一丝讥诮。
乔伊摇摇头,唇角微动,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牧之寒含着警告的眸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愣,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那乔姨多注意休息。”萧笙目光渐凉,脑海中荡过乔伊和牧之寒的对话。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配不上牧之寒?
可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害的?
她缓缓的站起身,朝着乔伊笑了笑,“我去卓医生那里问问情况,我们想在年底举行婚礼,我去问问之寒那个时候有没有可能站起来,乔姨,你要不要一起?”
乔伊顿了顿,摇头,“不必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司机在楼下等我,之寒的情况,我会跟卓医生打电话。”
她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牧之寒,“我们改天再谈,你好好休息。”似是她过来是例行公事一般,没待多长时间,又走了。
牧之寒的眸沉了沉,余光从萧笙平淡无波的脸上扫过,轻轻叹了口气。
萧笙朝着他微微一笑,“一会儿我陪你吃晚饭。”
他抬了眸,唇角的笑意盎然,轻轻点了点头,“正巧,我有几分文件,交给你处理一下。”
萧笙眉梢微挑,“不怕把你的生意搞砸呀?”
他也跟着笑了,“有我陪着你呢。”
萧笙呵呵笑了两声,“我去卓医生那里了。”她转过身,视线渐渐冷了下去。如同冬日未结冰的泉水,泛着透骨的凉冷。
……
明昊赶至茉城,站在宁迹的病床前,将手中最新的资料递了过去,“四哥,这是我最新掌握的资料,嫂子和牧之寒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宁迹眸一眯,冷眼看了过去。
他身体下意识抖了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四哥,抱歉……”
“继续说下去。”宁迹又低下了头。
“前几天,牧家的二少牧之卓找我们要一个人,而恰巧,这个人是当年污蔑嫂子抄袭的那个。”他抬眸看了眼宁迹,继续道,“嫂子似乎和牧之卓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