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雅兰和宁中杰的事情,宁迹一直对宁中杰都存在着敌意。此时宁中杰站在他面前都让他觉得可笑,他宁迹要是那么容易被人威胁,就坐不上今天这个位子。
他沉眸哂笑,“大伯多虑了,贺氏最近内部账目有问题,为了慎重起见,公司调查和贺氏的合作案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我查之前已经跟大哥打过招呼了。”
他一句话堵得宁中杰哑口无言,越往下说越说明他们父子心虚,宁中杰脸色沉了沉,但唇角还挂着笑,“那就好,我也就是问问,阿迹,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和你大哥都会竭尽所能帮你。”
“会的。”宁迹沉着眸,“如果大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多陪陪萧笙。”宁中杰让开了路,唇角的弧度更大。
宁迹眯了眯眸,没跟他再多说废话,直接朝着卧室走去。
宁中杰既然在这个时间找他谈贺氏的事,而且利用萧笙怀孕的事暗里威胁他,就说明宁氏和贺氏的合作,远不止明面上看到的这些这么简单。
贺氏前几年风光,这几年已经日渐衰落,宁中杰父子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在查出贺氏的账目问题后,不可能还毫无防备的续约,而且,价格还是市场价的一倍。
这种情况,除非是宁中杰父子有什么把柄被贺家抓在了手里,要么他们是在利用宁氏和贺氏之间的合作洗钱。
……
床头留着一盏小台灯,萧笙已经躺着在床上睡着了,唇角微微弯着,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宁迹轻轻在床边坐了下来,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萧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腕,身体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声音半梦半醒,“怎么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和大伯聊了两句。”他回答道,掀开被子的一角进去躺下,将她紧紧抱入了怀中,“睡吧,我陪着你。”
女人身上的馨香萦绕在鼻尖,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死死的压着那份冲动,修长的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黑发丝。
“你明天早上什么时候走?”她迷迷糊糊又问了一句,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两条纤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你走的时候记得把妮妮抱过来,不然她早上会起床气闹。”
他心脏陡然颤了颤,轻轻叹了口气,“明天我休一天假,在家陪你。”
萧笙“豁”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忙了?”
“忙。”他如实回答,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但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又说些花言巧语来哄我。”萧笙翻了个白眼,但唇角的笑意却不由得往上扬,再度闭上了眼睛,“把灯关掉。”
昏黄的台灯光映出她脸上的几朵红云,宁迹轻轻笑了两声,伸手把灯关上了,房间内陷入一片漆黑,静默的空气中逐渐传来男人渐渐沉重的呼吸。
“萧笙!”
这女人……宁迹咬牙,把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她居然在下面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含住了他的小红豆。
黑暗中,萧笙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宁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会出人命的。”
“你吓我。我只是想到你又要当十个月的和尚,心疼你呀。”
“是这么心疼的?”宁迹冷哼了两声,虽然生气,但到底没舍得把她松开,反而抱得更紧,“要真的心疼我,以后别撩拨我。”
要是三天两头这么撩拨,非出人命不可。
萧笙轻轻笑起来,两只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裳,“那你说,你这几天究竟在哪?”
虽然宁迹一直调侃她的智商,但一个女人真正开始认真起来的时候,她的细心和逻辑思维绝不亚于一个侦探。
宁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抱着她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一点,“在医院陪一个朋友。”
“女的?”萧笙眯了眸。
宁迹沉默了片刻,直接默认了,大掌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男朋友是个缉毒警察,前段时间出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她刚刚回国,因为意外又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萧笙身体陡然颤了颤,黑暗中宁迹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也能感觉到她低下了头,情绪难测。
“阿笙?”
“她没有家人么?为什么她流产要你陪着?”萧笙又抬起了头,语气阴森森的,“你陪着就陪着,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要让云哲骗我说你在开会?”
宁迹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那时候情绪不好,和沈婷欢同行又是因为阿竹的事情,若非当时他临时改变主意去了路家见时碧柔,沈婷欢不会自己叫司机离开,就不会出这场事故。
不告诉她,是怕她跟着担心,胡思乱想,但现在自己倒百口莫辩了。
萧笙猛然坐起来,漆黑的眸子阴沉沉的看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宁迹轻抿了唇角,跟着她坐起来,一只手臂去揽她的肩膀,“我们先睡觉,这件事明天再说,要不明天我带你一起去见见她,免得你胡乱猜测。”
“谁胡乱猜测?”萧笙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推开他的手,“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好好好,我心里有鬼。”宁迹叹了口气,“先睡觉,孕妇休息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对我要骂要罚明天再说好不好?”
怀着孕的女人脾气大,他忍。
“我不想跟你睡。”
宁迹蹙了蹙眉,“这是老宅,回家怎么样都依你,但今天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要是被宁家其他人看到他被老婆赶了出来,以后还混不混了?威信还怎么立?
“沙发。”她冷冷吐出两个字,“要么你去睡,要么我去睡。”
宁迹愣了愣,他是清楚萧笙脾气的,萧笙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情绪,爱是爱,恨是恨,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片刻,他认命的下了床,朝着离床边不远的沙发走过去。他回头看了看,依稀能看到小女人的轮廓,唇角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枕头便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