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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发现男人说谎的一百种办法的打赏与支持)

“反正没有新生,无须自我介绍。”待全体弟子抵达后,费顿正式开始自己的第一课,“我传授的是刑侦、易容、开锁、潜行、下毒等旁门左道小技巧,促进弟子因长期习武而萎缩的大脑再发育,想要提升正面战斗能力的请找其他教师。”

亦天凛吐槽道:“先不谈课程内容,为什么第一堂课是在饭堂里上的?”

段红儿也忍不住道:“……我更好奇的是,王大娘竟然能答应?”

“因为我已经把王大娘打趴下了,以厨师的方式。”侠隐阁的母大虫目前正处于‘大受震撼’状态,没脸面抗议费顿在她的地盘上胡作非为,“至于在此上课的原因,是第一堂课只有寥寥数句话,与其让你们特意集中到某个地点,不如利用好晚饭前的数分钟时间。”

“?”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想不明白什么课程内容能在数分钟内完成。

费顿没有卖关子:“第一堂课的主题是【行动要跟目标相一致】,放心,我不会说何种目标何种行动才是正确的,这是得你们亲自思考的东西。

以本人的情况为例,我年轻时的目标就是当一名正义的杀手,所以我无所顾忌地猎杀恶人,同时做好被人谩骂、憎恨、围攻的觉悟。

假如你们想当的是一名武林人士,努力修炼、沽名钓誉、以武力掠夺想要的东西,便是与目标相一致的行动。但既然大家能坐在这里,想必目标都是当一名大侠吧?”

没有人提出异议。

侠隐阁是侠义之士的聚集地,有分歧的只是对侠义之道的理解。

费顿露出狐狸式的笑容,开始图穷匕见:“嘛,如你们所见,我是一名外国人,不太清楚贵国的‘大侠’的具体含义,如有误解敬请原谅。

在我看来,大侠是一群认可律法内容但不认可执法系统,把自己当成超然的执法者的人。因为两者皆不认可的人,会袖手旁观;两者皆认可的人,适合去衙门当官兵;只认同后者的人,适合加入锦衣卫以最高执法者的身份知法犯法。

试想一下,一个罪该万死、要钱没钱,要靠山没有靠山的江湖大盗,你们是如何处置的,一个罪该万死、家财万贯、背靠高官贵爵的大人物,你们又是如何处置的?”

“……确实。”段红儿缓缓点头,回想起一年多前护送的粮商,该粮商不单与冥宫和悲欢楼勾结,还买通了南昌府尹和京城高官,若是将其和人证物证交给官府,死的大概率不是粮商而是证人。

所以,当时的‘盗王’才把刀交给其中一名受害者,让其亲手完成复仇。

“看来有异议的人不多,那么,到下一个环节——”费顿‘啪’地打了下响指,铃仙很有仪式感地从后厨推着一辆装满书册的手推车出来,停在费顿身旁。

费顿从手推车上拿起一本书册,把封面朝向弟子们:“这是贵国的律法《xx刑统》,既然大侠是‘认可律法内容但不认可执法系统’的超然执法者,我觉得你们需要充分了解它的内容,不说按照它的条款行动,至少有个参考不是吗?那边的面具女教师——”

“?”旁听的侠隐阁剑法教师-净闻言一愣。

费顿翻开《xx刑统》,随便挑了一行字,问道:“回答我,肉食之灌以水,也就是售卖灌水肉的刑罚是什么?”

“呃,这个……”净回答不出来。

“猜一下。”费顿不打算放过她。

净只能在弟子们的注视下硬着头皮道:“杖三十?”

费顿一脸遗憾道:“很接近了,杖六十。”

“…………”净不觉得差了一倍还能算是‘很接近’。

费顿再问道:“若是再犯呢?”

“杖一百?”净声音都弱了几分。

“可惜,就差一点点了,徒一年。”也就是坐一年牢,需要服劳役那种。

“…………”除了字数一样,这有个毛相近之处,幸亏净戴着面具,没有人能看见她羞耻的神情。

“嗯,我没估算错你们的律法知识水平,下面容我来举两个例子,论证这本书对你们的行动的指导性意义。”费顿合上《xx刑统》,下面需要的法律条款他已经提前阅读过了,“首先是一件已发生的事情,在尸人为了夺取对杀菌消毒有奇效的《天清心法》而攻上冰心剑派时,尸人忽悠了一个弱智番僧当打手,该番僧打杀了多名冰心剑派弟子,当侠隐阁救援冰心剑派后,段师傅要击杀番僧,以净为首的一众弟子认为番僧只是被恶人利用而出手阻拦,事情以亦天凛突然出手打死番僧告终。”

“!”净这才知道,费顿在这么多人里面挑自己回答问题是有原因的。

费顿笑眯眯地问道:“有没有人知道,被人蒙骗而大肆杀戮,在《xx刑统》里该判什么刑罚?还是说无罪释放?”

无人回答。

费顿再问道:“有没有人知道,庇护重犯的人,在《xx刑统》里该判什么刑罚?”

无人回答。

费顿还不打算结束:“有没有人知道,若是执法者在捉捕重犯之时遭到无关人士的武力阻拦,斩杀这些无关人士,在《xx刑统》里算不算一种犯罪行为?”

净勃然色变:“你这是——”

“——唉,三个问题一个都回答不出来,你们是我带过的再差的一届弟子,这些答案回去查阅资料。”费顿提高说话的声音,强行覆盖住净的声音,“然后是第二个例子,以一件虚构的情况进行分析,假设有一个家庭,丈夫酗酒、好赌、家暴,务农养家糊口的妻子终日以泪洗面,你们遇到了该怎么行侠仗义?”

前面的带有剧毒的提问摆在那,弟子们不敢轻易开口,避免被费顿冷嘲热讽一顿。

费顿也不介意,这本来就在课堂内容之内,净不在场的话,他就朝当日跟随净身后守护番僧的主和派弟子开炮:“绑架丈夫,花费你短暂的生命中的几个月时间逼着他改过自新?绑架丈夫,把他扔进煤矿里学会自食其力?说服妻子离婚,帮她另觅良人?自欺欺人地对丈夫进行说教,实则什么都没有改变?偷偷下毒到酒里,暗杀丈夫,让妻子脱离苦海?”

“……费顿师傅。”亦天凛站起身来,朝费顿拱手作揖,走过去从手推车上取过一本《xx刑统》,回到餐桌旁自行翻阅起来。

(啪啪!)

“对,不知道该如何行动时,可以参考贵国的律法,免得自己的行动有失偏颇,与目标背道而驰。”费顿鼓掌称赞道,“但我也得说一句,律法终究是朝廷管理国家的工具,各朝各代的律法均不一样,甚至连这本《xx刑统》也已经修订过几次,我不建议你们刻板地按照它的内容行动,请充分理解‘参考’这个词。”

…………

…………

费顿话说完就离开了,他还要陪辉夜和永琳参观侠隐阁。

弟子们这一顿晚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全员都手里拿着《xx刑统》,半天不动一下筷子,包括往日看见文章就两眼发昏的上官煦也一样,逼着自己记下朝廷的律法、想象自己碰到不同的情况该如何行动。

“楚天碧,我提醒过你了,你这是引火自焚。”段霄烈看了眼抱着《xx刑统》回弟子宿舍的女儿,离开前抛下一句。

他也是法盲,但他的侠道已成型,即便是矫枉过正也绝不修改。

同样的,楚天碧也是相似的情况,即便是过于宽仁也绝不修改:“……让弟子学习律法是好事。”

“哼!若是你当年能按照律法行动,凌云就不会死。”段霄烈扬长而去。

“……”楚天碧仰望已暗的夜空,叹息道,“与律法背道而驰的仁义……就不该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