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一次安恩?”木紫缘的手抓得彦清风隐隐作痛:“太危险了,我可不敢回去。”
这可不象彦清风第一次突入安恩那样顺利,他们只要在安恩一出现就象被帝国军浩浩荡荡的轰炸机群盯上,在一队轰炸机飞过之后,天穹号估计什么都剩不下。
“不要这么冒险好不好!”木紫缘很矛盾:“你如果出了意外,我怎么办?”
“你赶紧去贺兰。”彦清风不知道如何安置木紫缘在心底的位置:“你赶紧趁热打火,把调动的问题解决了,不过你过去之前,要先定下好位置,让你父亲那边替你争取一下,还有,我也替你争取一下管理基金会的机会。”
木紫缘的眼睛会说话,里面全是雾气:“可是我不放心你,我和你一起回安恩好不好?”
她这一辈子都是随波逐流,从来没有过为自己的命运而争取过,人生关口的最大选择都别人为她做出决定,但是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个坏人的影子:“彦哥哥,姐姐想跟你在一起!”
“你去贺兰对我最好,我很快会来贺兰找你,还好,你和你的小护士先联络一下,看看基金会怎么操作,吃相不要太难看。”
“彦哥哥,姐姐知道了!”木紫缘低下头去:“别这么快赶姐姐走,等会姐姐去找个皇家套间。”
彦清风在美貌之外,又找到了她的一处优点:“不说这些了,马上就降落了,我们准备下!”
“好的!彦哥哥!”
比起登舰,将近一千五百平民及一千三百个低温旅行箱的离舰是极其复杂的作业过程,不过天穹号是在军乐队的奏鸣曲里降落到兰德里。
演奏的是《联盟军队向前进》,数以百计的士兵组成了一条警戒线,将黑压压的人群挡在了外面,而他们之前是一串将星,中将、少将,甚至还有一位上将,当看到修长的天穹号降落下来,将军们站得笔挺,朝着天穹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叫道:“敬礼!”
“敬礼!”
就在天穹号降落的同时,军乐队转换成分列式进行曲,两个步兵连在天穹号之前正步前进,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活,礼炮响起,泪水凝结。
“真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啊!”
林古兰中校率先走下了舷梯,她还没走下第一步,就已经被漫天遍地的闪光灯所淹没了。
“欢迎回来,林古兰阁下!”一位中将已经等在舷梯下方:“我们已经准备好欢迎宴会为我们的英雄们接风洗尘,这艘船的后继业务交给我们吧。”
“我是个尽善尽美的女人。”林古兰一点都不敢马虎:“只要孩子们和重伤员离舰,我才放心得下。”
重伤员的移交相对轻松,已经有一艘大型医院船悬停在顶部,飞行甲板被掀开了,而医院船上的运输艇已经降落下来,但是和平居民,特别是孩子们的移交就是大麻烦了。
在警戒线之后,已经有不少孩子们的家属在大声呼叫着孩子们的名字:“小乙,我是爸爸!”
“小白,我是姑姑,快来这里啊!”
“阿海,阿海,到表哥这来!”
这种情况下太容易认错人或是丢失孩子,甚至有可能出现诱拐孩子的可能,因此宁梅雪一边背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边细心地确认双方的身份,有些时候还要进行dna快速鉴定,所有领走孩子的人都要留下自己的dna片段,以便事后追查。
这样的忙碌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算是曲线人终,彦清风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累得不行,在过去的四十八个小时里,他几乎就没好好休息过。
已经有疲惫的官兵倒头就睡,他们甚至连饭都没吃上一口,那边林古兰对雷燕萍说道:“本来还想把奖金直接发下去,但是现在看来得等他们醒过来。”
本依娜中尉,不是现在是上尉,也跟在林古兰的身后,她很熟练地回答:“是不是先把其它军舰的发下去?大家都很期盼着这笔钱。”
“这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更多,所以要一齐发。”林古兰对着本依娜说道:“告诉他们,稍稍等一等。”
彦清风同样是眼皮打架,木紫缘似乎也跑去忙移交的善后工作,他正想随便找个地睡一觉,一双冰冷的玉手握住他的左手:“谢谢您,彦清风阁下,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彦清风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是梅宁雪,她背上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她也是一脸疲惫:“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不知道那些孩子们会怎么样……”
彦清风很随便往后靠在墙壁上:“不必感谢我,这是大小姐开恩,我只是稍微作了一点事而已,对了,梅女士,你对自己有什么安排吗?”
梅宁雪的脸上没有什么犹豫,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出路:“我准备去贺兰,他的家人都在那里,而且宝宝的dna鉴定也得在贺兰完成。”
dna鉴定在银河系任何一个都可以做,但是梅宁雪战争遗属的认定却非在贺兰这样的大城市进行不可,而且手续十分繁杂,往往要花去申请大半个月的时间,彦清风尽可能温柔地说道:“那一定都安排好了?”
“还没,不过到贺兰的船票应当好买,我们娘俩只要烈属的鉴定办下来,这日子就好过了,我想给她请个保姆。”
彦清风往梅宁雪背上的孩子瞄了一眼:“那就好,还真是个美人胎子,和你长得很象。”
“谢谢!”梅宁雪微微点头:“我是向您告辞的,我就准备去买船票!”
“祝你一路顺风,你一直用这个手机吗?以后常联系。”
“以后常联系!”
望着梅宁雪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彦清风不由想到:“真是个好女孩,可惜已经有了孩子。”
梅宁雪的电话已经存诸下来了,双方以后或许有联络的可能,当然彦清风并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想尽可能帮助人。
只是下一刻,他认识到自己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