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泽很快便打了个哆嗦,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到达永恒境之后,修者的实力便已经无限逼近“神明”。
因此无论是祈祷还是咒骂,只要是和自己有关的,永恒境强者多少都能有所感知。
而夏长卿虽然还没有突破到永恒境,但也只差半步之遥了,谁能打包票他不具备这种强大的感知能力
至少陈泽不能。
因为在他接受保护夏星辰的任务之前,曾一直跟随在夏长卿身边,有不少次在心中腹诽夏长卿时,都被他逮了个现形。
一次两次还能算是偶然,可能是夏长卿的第六感比较强,可是五次、六次后,就不由得让陈泽有些怀疑,夏长卿是否早已半步永恒,只是一直在隐藏罢了。
夏星辰哪里知道陈泽心中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小嘴一瘪,傲然仰头道:“不可能,陈伯,你别再烦我了。”
这三年来,在青莲百花镯的帮助下,陈泽跟踪夏星辰早已不知被她给发现了多少次。
就连刚刚落足于邺陵城的时候,夏星辰都不容置疑地回绝了夏长卿要拉她回大夏府的要求,更别提是现在了。
眼看着三年已过,马上就要参加高等学院考核,夏星辰可以以此来证明自己不凭借国主老爹,也可以考上最好的战争学院,成为同龄人中的最强者。
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功亏一篑
而被夏星辰拒绝后,陈泽只是淡定地苦笑了一下。
这三年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这小妮子给拒绝过多少次了。
可是以往夏星辰任性也就算了,陈泽不好管也管不着,毕竟就连国主都对夏星辰百依百顺,拿他这个女儿毫无办法。
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虽说袭击邺陵城的万族教徒们对悟道境的陈泽而言与蝼蚁无异,可眼下学院里这么乱。
而自己暴露以后,九公主肯定也不会再允许自己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万一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办
所以被逼无奈之下,陈泽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九公主殿下,您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但眼下您还是先随着老臣去避避险吧!”
“不然的话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臣可担待不起呀!”
以陈泽的实力,想要带着夏星辰突破万族教的封锁易如反掌。
别说阻拦了,那群渣滓就连发现他俩的半点踪迹都办不到。
可谁知夏星辰只用了一句话就把陈泽给噎住了:“陈伯,不用说那么多了,你要是再烦我,我就跟我老爹断绝关系,你该不会想看到我俩断绝父女情吧”
早在叛逆期开始,想和自己王女身份完全割裂开来的夏星辰便不再称呼夏长卿为父王,改为老爹了。
而她这一招可谓是无比狠毒,差点没把陈泽给吓得屁滚尿流。
正是因为看重父女关系,国主才会允许九公主如此任性。
若是九公主和国主断绝关系,再把锅甩给自己,那让夏长卿知道了,还不得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拆散架了
陈泽相信,以九公主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她真的能干出来!
不过陈泽也不敢真的不再守在夏星辰身边,只好再次隐匿身形于虚空之中。
夏星辰也没再和他计较,二者各退一步,毕竟她还有事要做。
那就是继续“诱杀”万族教徒!
当然,夏星辰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领取功勋点,更不是贪图万族教徒身上的宝物。
那些玩意儿哪儿能入堂堂九公主的法眼
她还嫌脏呢,白送,不,倒贴夏星辰都不会要!
...
另一边,林浩跟着江风已经跑到了学院的西南方位。
果然不出江风所料,这里要比西北方向安全上许多,几乎看不到万族教徒的影子。
这可能是因为今天在东南方上课的学员很少,因此进攻东南方的万族教徒比西北方少,防线也没有被突破。
不过这种可能性还是不由得让江风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万族教如此有预谋地发动针对性进攻,显然是预谋已久,而且掌握了不少信息。
就连偏远小城的小学院当天的课程安排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可见万族教对人境的渗透已经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
不过林浩可没江风想得那么多,在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安全了许多之后,他兴高采烈地对江风比了个大拇指,为自己无条件地信任江风、跟随他行动而感到无比庆幸。
“阿风,你真厉害,听你的果然没错!”
虽说周遭偶尔也有几个突破执教们防守的万族教漏网之鱼,但至少没有再像刚刚一样成群结队。
只要林浩和江风安安静静地隐藏在教学楼拐角的角落里,就不可能有人会发现他们。
饶是如此,为了保险起见,江风还是低声对林浩说道:“浩子,平复情绪,内敛自己的灵力气息,不要被发现了!”
他不确定这批万族教徒中,是否有一些专擅感知之道的修者。
如果真有的话,那他们再怎么躲都没有用,不收敛灵力气息的话还是会被发现。
江风有崆峒印的帮助,自然不担心自己是否会暴露灵力气息,但是林浩可就不一样了。
他哪里懂得什么内敛气息之法
因此林浩只好极为勉强地点点头,苦涩道:“我尽力。”
窗外偶尔闪过一两道万族教徒或者是执教的身影,而江风和林浩两人就这么缩在角落里,祈祷这场暴乱能够尽快被平息。
就在他们认为可以就这么混过这场暴乱的时候,走廊的另一端忽然传来了一阵凌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嘿嘿嘿,小妹妹,别乱跑呀,来陪我们哥俩玩会!”
“二哥,这妹子长得真水灵,说不定还是个雏呢!咱们兄弟俩今天有福可享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不用看脸也不用感受对方的灵力气息,单凭这猥琐的语气和字词,江风就敢断定这两个人定然是万族教徒。
就在这时,江风忽然感觉到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