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定南中(二)
薛冰见庞德与那杨锋连斗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心痒难耐,遂派马急出,口中大喝道:“令明退下歇息,且让我与这人斗上一斗。 ”
声还未落,人已奔到左近。
那庞德正与杨锋斗的激烈,心下正暗中叫爽,突然听得薛冰这一声,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好不容易寻得这么一个功夫不差的对手,我正打的高兴,薛将军却要上场。
这可如何是好?”手上大刀舞着,脑袋里却也不慢,暗思当如何将薛冰劝回本阵。
他这边还未寻思出来,却见对面阵中一声大吼,反倒帮庞德解决了难题。 只见那孟获手提一柄两刃大斧,拍马奔出阵来。
口上则在大声喝着:“对面汉将,有种的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话说这薛冰本就是手痒而已,只是要打上一场,与谁打倒是无所谓,突然听得这声大喝,也不去寻那杨锋,拨了马头转向大喝声去瞧。
这一望,瞧见来者乃是孟获,心下大喜,暗道:“我正欲寻你,你自己便送上门来了。 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跑了你。 ”他却不知,若自己早些出来,那孟获也早就出得阵来了。
只见孟获手上大斧高举,照头便望薛冰额上砸将了下来。 却是这孟获离近了一瞧,发现那薛冰一副书生相貌,看起来不甚强壮,便欲以气力压人,一斧解决了事。
他却忘了去问那忙牙长是如何败于薛冰之手的,若先前问上两句,又如何会这般轻敌?
只见薛冰冷笑一下,手上长戟自下往上斜斜挥出,却是要和孟获硬拼这一记。 原来这薛冰这阵子与带来成日的在一起,带来有意无意的也提到了孟获追求他姐姐祝融的事。
再加上薛冰本来就知道原来历史上,这祝融正是嫁给了孟获的。 若不是自己横插一手。 许是这二人依旧会像历史上那般结为夫妻。
只是,如今那祝融被薛冰内定为自家内院一员,又如何忍的住旁人来图谋?
也因为如此,这薛冰也是在心里暗中下了决心,定要将这孟获给打地服服帖帖,叫他再不敢惦记自己的老婆。 虽然还没过门。
这两个男人此时碰到一起,全然忘了各自代表着两大势力进行着大决战。 反倒是十分男人的硬碰硬的拼了起来,一边拼着口上还一边对着话。
只见孟获一斧头砸将过去。 没有任何花巧,拼的就是力气。 口上还道:“你便是那个薛冰了?”
薛冰也不惧他,横戟硬接了这一斧,立刻跟上一戟扫回,直取孟获侧面,口上则答道:“我便是薛冰薛子寒!”
孟获身子甚是壮硕,单看体格便知极有力气,自然不怕与薛冰硬拼。
只不过二人拼了这几下,这孟获已经知道薛冰力气不小,倒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但是口上却言道:“看起来文文弱弱,小心被我一斧头震成重伤。 ”言未毕。
手上大斧横抡了起来,却是突然使了一招横劈。
他这突然一变招,本道能攻薛冰个绰手不及,手忙脚乱。 却不想薛冰根本不吃他这套,孟获变招,他也变招,舍了劈砍之招,手上长戟直取孟获喉咙要害。
那戟被薛冰使得有若毒蛇一般,这一招使的端的凌厉无比。
那孟获心下大惊,连忙收了斧头,身子向后仰去。 躲过薛冰这一刺。 而后立刻回斧自保,以防薛冰趁势再攻。
事实证明,孟获的这个选择是多么地正确。 他的斧头才刚刚收回来,就见薛冰的长戟又如风雷一般砍至,若自己慢上半点,保不准就丢了性命。
斧戟相交,却未发出多大的声响。 孟获心中大奇,按道理说。 以此戟之威势。 不应当只是发出这么点的声音。 正奇怪着,突然见薛冰手中的长戟忽而左。
忽而右的刺了过来。 来势飘忽不定,竟叫他辨别不出薛冰到底要刺哪里。
却说那薛冰先前与孟获连拼了数招,本待继续这样斗下去,奈何身子毕竟刚刚恢复,虽力气如故,然力不能久,实不宜以力久拼。
如今不过斗了数招,薛冰自觉身子隐隐有力乏之相,只得于心里暗叹一声:“本欲硬碰硬的败了他,以叫其心服口服。 奈何时不予我,现下却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先败了他再说。
”当下改变打法,手上长戟改走轻灵,就是不与那孟获硬拼。 就算孟获攻地急,薛冰也是以杀招逼其回斧自救,避免自己与其硬拼。
此时又斗了几招,薛冰凭着精妙招数,却是将孟获给压制了下去。
他这二人在这边斗的激烈,庞德那边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这庞德与那杨锋斗到了五十招,那杨锋再也抵挡不住,被庞德抓住机会,又是急攻了一阵,逼得杨锋回马败逃回了本阵。
那庞德见败了敌将,即不去追,也不回阵,只是策马于旁为薛冰掠阵。
只见薛冰与孟获,一使长戟,上下翻飞,一支长戟舞得银光漫天,有若大雨倾盆,叫人无从抵挡。 一使大斧,势大力沉,好似震雷,叫人不敢阻拦。
庞德瞧见二人这般打斗,竟于旁瞧的痴了。 左右两军,齐声呼喝,为己方主将擂鼓助阵。 只闻得两边军中,鼓声震天,竟将旁的声音尽数压了下去。
待得斗过三十余合,那孟获渐渐抵挡不住,被薛冰使长戟猛攻了一阵,好似再也抵挡不住了一般,手上大斧竟然脱了手,落于马旁。
只听蛮军阵中,齐齐惊呼了一声,只道自家大王就要命丧于此。
便连薛冰,也道孟获抵挡不住,手上连忙收了力,只待长戟斩到其身前,便停下来。 哪知长戟正落着,那孟获猛的抽出腰间两把长剑,架住薛冰这一戟,而后撤出一剑。
直向薛冰面门刺来。
薛冰大惊,却是未想到孟获腰间这两把长剑并非装饰之物,乃是他常用兵器。 慌忙之间,反倒叫孟获又抢回了战机,二人又僵持了起来。
原来那孟获因力大,平时总提一柄双刃大斧,旁人少知其还使地一手双剑。 他这两把剑,皆比寻常宝剑要长上一些。 适合于马上施展。
只是南中这里,寻常人连他的斧头都接不住,又如何见识过他这手双剑绝技,旁人皆道他这两把剑是装饰之物,竟不知此才是孟获的杀招。
却是直到了今日,被薛冰逼的无法,才亮出绝活,意欲反败为胜。
而那薛冰与那孟获斗了三十合。 加上先前那阵还是硬碰硬地拼力气,此时却是有些急喘。
他虽然身体痊愈,但气力毕竟还未恢复到颠峰状态,如今斗了这一阵,却是有些力乏了。 那孟获正是瞧出他力气不济。 这才舍了大斧,换了双剑,想要趁此良机,一举败了薛冰。
二人来来回回又斗了十余合。 那孟获换了长剑。 招数却是一变,舍了硬敲硬打地招数,专寻薛冰周身破绽去刺,倒是颇为难缠。
还叫薛冰吃了一惊,暗道:“不想这孟获还有这一手绝活,先时当真小瞧了此人。 ”转念一想,如此这般斗下去,自己力气不济。 定要吃亏,当趁早做个了断。
当下细细观察起孟获所使招数,以便寻个破绽,一招败了孟获。
因他这边存了这等心思,手上难免就慢了一些。 那孟获只道薛冰将要支持不住,手上两把剑舞的却是更急,直恨不得立刻便将其刺死于马上。
而不远处那庞德,初时心里亦是一惊。 只道薛冰伤势反复。 身子支持不住。 手上紧了紧,只待情况不妙时。 立刻提刀助阵。
不过看了片刻,只见薛冰虽落下风,手上戟势却半点未乱,任凭孟获攻的多急,也伤不得其分毫,便知其是欲使计败敌,故意露怯,心下立刻便松了口气。
只是怕出现变故,胯下马依旧是向前行了几步。
孟获急攻了一阵,心下却是有些急了,眼见那薛冰只有招架之功,连反击都甚是少见,只道再多使上一把子力,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只是猛攻了这一阵,却依旧未能攻到对方,这孟获心里反倒有些丧气。
薛冰见孟获手上一滞,眼神再不似先前那般凌厉,脸上也出现了一些松懈,心知其必是急攻了一阵未能取得任何好处,已然失了锐气。
当下不再装弱,手上长戟立刻变守为攻。
只见那漫天剑光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灿烂戟影。
那孟获未料到薛冰竟然猛的发了威,手上仓皇应对,竟然自己乱了阵脚,胯下战马左右前后乱踏了数步,左右长剑全然没了配合,或左或右被薛冰打的不知如何应对。
薛冰鼓起全部力气,急攻了一阵,见孟获败像已呈,立刻使一招虚刺晃了孟获一下,而后轮圆了手中血龙戟,一戟望其肩膀处扫去。
只见那血龙戟好似化成了一条银光,长长的拉出一片残影,结结实实地砸中了孟获地肩膀。
那薛冰抡出此戟后,只觉得一股气自腹中蒸腾而起,而后穿过喉咙,口上不自觉的大喝了一声:“给我下来!”
这一声吼,竟将左右军士的呼喝声,擂鼓声尽皆盖了下去,有如平地里响起一声炸雷一般,那庞德硬是被震的两耳轰鸣,眼前发黑。
待回过神来,就只见薛冰倒提长戟,身后那血红色的披风随着风而飘荡,战甲在阳光下发散出点点金光,整个人威风凛凛,傲然坐于马上。
而那孟获,捂着肩膀,侧身倒于薛冰马前,竟然起不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