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船上斗
大船顺着江水缓缓的行使着。 甲板上,孙尚香提着两根短棍,一脸笑意的与张苞对峙。
那张苞手上提着长棍,姿势很是随意。 那长棍的一头低垂着,好似要掉到了地上了一般。
孙尚香瞧他这般模样,知其根本没把自己的武艺放在心上,遂道:“你是晚辈,叫你先攻!”
张苞听了,轻笑一下,答道:“婶婶小心了!”说完,棍使矛招,左脚向前猛的踏出,一棍向孙尚香刺去。
一旁的张飞瞧见这一下,笑着对薛冰道:“这个小兔崽子,都和他说了他婶婶的功夫很高,还是这般轻敌。 罢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薛冰瞅了一阵,见张苞这一棍虽然气势惊人,但是内里的力道却不重,而且此势劲力斜偏,想是等孙尚香躲之不过的时候,立刻将棍势斜斜转一下,避过孙尚香。
“这小子倒是很厚道,知道留手。 但是,这般攻势就想打败香儿,却是忒过小看她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自觉的露出了轻笑,眼睛则是死死的盯着场中,似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
场中的孙尚香持着两根短棍,见张苞这一下劲力斜发,知道其是怕伤了自己,随时准备变招。 心下暗道:“让你小子小瞧我!”右手短棍斜出,恰好与张苞长棍相交。
孙尚香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上忙使力向旁处一带,便将那长棍带到了一旁。 而后左脚踏出,左手短棍迅雷般的刺了出去,直取张苞面门。
张飞在下面瞧了这招,轻咦了一下,对薛冰道:“这般使力的方法。 可是子寒教的吧?”然后不等薛冰答话,又道:“瞧弟妹使得这般纯熟,想来你也教了好久了。 ”
薛冰暗道:“教是教了好久了,不过却是在床上闹着玩时教会的。 倒是没想到香儿能这般熟练的用在比斗上。 ”
只见孙尚香一棍刺向张苞面门,那张苞大惊,却是未想到自己那一招被婶婶这般轻易的就化了去,幸好刚才未使全力,忙将长滚抽回。 而后去格孙尚香这一刺。
孙尚香见张苞回招自保,心知其欲以力取胜,遂变招于左手,刺向其面门地那一招一转,却是转向张苞的腰腹处去了。 而右手那只短棍却也是一转,一甩,直奔张苞脖颈处砸来。
张苞见孙尚香左右齐攻,自己又无法招架。 只好向后一跳,跳出孙尚香的攻击范围。 不过他这一跳,却是输了一阵了。
孙尚香见张苞向后跳出,遂直起身来,左手提着短棍。 右手那根却在不听的转着,耍着枪花,口上却笑道:“这下知道婶婶的厉害了吧?”
张苞亦直起身子,双手抱了下拳。 恭敬的道:“小侄失礼了,请婶婶赐教!”说完,长棍又是一摆,这次却是全神贯注的要与孙尚香比试一番。
适才因为轻敌输了一阵,这次张苞已经在心里将孙尚香当成一名真正的战将来对待。
孙尚香瞧见张苞这个架势,看看了张苞认真地表情,知其这次要使真功夫了,遂甩了两个枪花。 也是一摆手中双棍,一脸严肃的道:“来吧!让婶婶见识见识你的真功夫。
”
那张苞也不答话,闻言只是一棍扫出,其势有若奔雷,声势惊人。 孙尚香只是一扫,便知此招挡不得,否则以自己之力,怕是要伤在此招之下。 遂向后一躲。 闪过此招。
不过那张苞似是知道孙尚香定会躲开此招一般。 一滚扫出。 立刻向前一踏,紧紧追了上来。 而后棍势一转,却是又扫了回来。
薛冰在下见了这几招,谓张飞道:“翼德倒是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了苞儿了。 可惜苞儿只学得其型,未得其神。
”他见张苞这招使得虽然威猛非凡,声势惊人,但却少了战场上那种杀伐之气,没有那种人挡杀人,神挡诛神的感觉。
张飞道:“苞儿年小,还未上得战场,是以学不来此招之神髓。 待其再长几岁,我便带他上战场,以立战功。 那时经战阵之考验,其武艺自然大成。 ”
二人便这交谈间,场内二人却又来来回回斗了数招。 孙尚香仗着灵巧,而且比张苞多了许多交手的经验,倒是占着上风。
张苞虽猛,但其毕竟年小,斗了这许久,却是有些力乏。 而且久战不下,难免急噪,这却让孙尚香打的更加轻松了。
薛冰见了这般景象,遂喝道:“到此为止!”说完,几大步冲进了场中,左手一挡,拦下了孙尚香的两根短棍,右手一抓,恰好将张苞那条长棍给抓在了手中。
张苞脸色急变,手中暗暗使劲,抽了数下,却未抽出分毫,遂于心中暗道:“父亲曾说五叔武艺非凡,而且其力不在父亲之下,我还不信,今日才知父亲所言非虚。
我双手抽了这数下,五叔居然只凭一只手就拿住,当真力量惊人。 而且我是才那一棍,他连瞧都没瞧就抓的稳稳地,这功夫果然非凡。
”想到这,又瞧了眼和他斗了半晌,而且稳稳占着上风的孙尚香,心道:“而且婶婶这般厉害的人物,怕是非五叔这般英雄人物不能降伏。 ”
他正在一旁寻思着,张飞却已经行了上来,对他道:“苞儿今日与你婶婶过招,可学到了什么了?”
张苞闻言,低声道:“儿今才知,天下之大,英雄人物之多。 ”
张飞笑道:“我儿莫要泄气,要知你叔父乃是当世少有的猛将,你婶婶更是当世奇女子,非一般人所能相比,你能与你婶婶斗得这般久,可见武艺却有精进,日后要继续努力,超过你婶婶!”
张苞听了,遂答道:“儿定不负父亲所望!”见张飞大笑着点头,遂又问道:“爹爹和叔父,却是谁更厉害一些?”
张飞闻言,笑声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瞧了瞧薛冰,心道:“若说几年前,我便是单手斗子寒这小子,也不至于落败。 只是这小子好似是个怪胎。
功夫的进境简直可以吓死人。 前些日子还听说子寒曾在褒城外一人独斗曹营两将,却也不知现在进步到何般境界了。 ”他这般一想,却是手痒了起来。
这张飞一是好酒,二就是好武,如今薛冰这样和他名声相差无己地人物在旁,如何叫他不手痒?将张苞手中的长棍接了过来,张飞对薛冰道:“子寒,闲来无事,你我切磋一番,可好?”
薛冰正与孙尚香说着话,闻言回过头来,惊讶的道:“翼德手痒了?”
张飞嘿嘿笑道:“还是子寒知我。 怎样?可想来斗上一番?”
薛冰也不答话,只是对左右喝道:“取长棍来!”左右闻言,忙取一长棍呈于薛冰面前,薛冰一把接过,手上耍了两下,却得甚是合手,遂将长衫一脱,交到孙尚香手上,笑道:“翼德相邀,我如何能拒?”说完,手上长棍一摆,便望那一站,却也未摆什么架势,便道:“来吧!”
张飞听了,哈哈大笑,手上长棍也是一摆,对身旁张苞道:“且退到一旁,看爹爹如何败你叔父!”
薛冰却道:“翼德若输了,可莫要怪我让你在儿子前丢了脸面。 ”
这二人还未开打,但是在口头上却已经争了起来,谁也不愿服输。 因为这二人现下正斗着气势,若说不过对方,气势一滞,那便先弱上了几分。
如此对峙了半晌,二人谁也不动,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 江面上风大,大风将二人的衣衫吹地猎猎做响,但是二人的身子却好似变成了雕象一般,便是分毫,也未动过。
便在此时,一只鸟儿从二人面前飞过。 便这一闪的功夫,张飞手上长棍突然一甩,其势有若千钧,带起劲风无数,直叫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然薛冰却非常人,手上亦是长棍一摆,张飞便只觉得那千钧之力好似砸在了泥潭之内,完全的陷了进去,而后薛冰招数一变,手上长棍有如灵蛇一般刺了出去,直取张飞咽喉。
张飞也不慌张,也不回招自救,而是一棍砸将下去,直直的劈向了薛冰的头顶。
孙尚香与张苞在旁观战,见这般景象,不禁一声惊呼,生怕这二人受了重伤。 奈何这二人出招甚是迅疾,想冲上去拦住双方,却是来不及了。
就在薛冰长棍即将刺到张飞喉咙处,张飞长棍砸到薛冰头顶之时,两根长棍好象突然碰到了什么阻碍似的,突然顿在了当空,显得那么的突兀。
突兀地好似这两人本来就是这般站着似的。 而在这静极的画面中,偏偏还有一只鸟儿倒在甲板之上扑棱着翅膀,却是怎么也飞不起来了。
可怜那鸟儿,偏偏在此时飞到了张飞与薛冰之间,这二人好似听到了发令之声一般,齐齐的动起了手来。
而张飞那一棍,势大里沉,更带起一片罡风,直将那鸟儿扫落在了地上,却是恰好伤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张飞收了棍子,立在甲板上大笑道:“子寒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进步的速度实在是让天下习武者汗颜。 ”
薛冰亦收棍而立,笑道:“哪里,乃是翼德让我了!”
话未说完,张飞便挥了挥手,笑道:“谦虚甚么?走!一同去舱里喝酒去!”然后又对左右道:“去把那只鸟儿处理了,给俺和薛将军当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