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小区的保安室内。
伍北、罗睺、齐金龙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对望。
伍北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齐金龙,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脱离他能控制的范围。
齐金龙摸了摸汗津津的脑门看向伍北道:“意思是他白天还很有钱,结果现在破产了”
罗睺拨浪鼓似的摇头解释:“不算破产,是被我家那死老头给锁了,钱还在我卡里,只要重新改下密码就可以,问题是我得回帝都才能操作。”
“让你说话没!滚旮旯撅着去!”
齐金龙怒不可遏的手指罗睺。
后者吧咂两下嘴巴,敢怒不敢言的抱头蹲在墙角,声音很小的嘀咕几句。
齐金龙苦着脸再次看向伍北:哥,你这不纯纯坑我嘛,我舔着大脸给我老大发誓,三十万一毛不会少。
“唉..”
伍北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把罗睺还有一辆豪车在修理厂的事情告诉齐金龙。
“啥意思让我先垫四万”
齐金龙瞬间急眼了,指着罗睺就骂:“不是我狗眼看人低,伍哥你瞅这货的尿性,哪块有富二代的气质估摸着就是个骗子,啥车能卖六百万水陆两栖呐!他拿你当山炮耍呢!”
“真值六百万..”
罗睺记吃不记打的辩解。
“还特么胡咧咧是吧!”
齐金龙暴躁的站起身,作势准备解皮带。
伍北伸手拦下,拧着眉头劝解,行啦兄弟,咱一块想想招是正事。
每个人的阅历不一样,见识自然也不尽相同,有人觉得六百万是天文数字,也有人认为六百万不过九牛一毛。
成年人要掌握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自律:就是克制自己去纠正别人错误的欲望。
齐金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没辙,拿不到三十万,我老大真敢把我腰子摘下来抵账!”
说到“摘腰子”,伍北和齐金龙同时看向罗睺。
罗睺打了个冷颤,惊恐的捂住自己后腰:“别闹亲,我还没结婚。”
说归说,伍北还真没狠到那个程度,低头沉思片刻后,朝着齐金龙询问,白天你说有笔账..
齐金龙撇嘴道:“快拉倒吧哥,那是死账,明白啥叫死账不,就是..”
“有欠条就不是死账!咱可以试试!”
伍北直接打断。
他老子伍世豪算得上崇市最早一批开发地产的老炮,作为嫡子,伍北打小就在那种环境下泡大,对于一些生意场上的伎俩也算门清。
并且伍北极其狡猾的用一个“咱”字把这屋里的所有人全都囊括其中。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利用这笔钱把罗睺的窟窿补上,完事自己再跟狗日的慢慢算。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有钱人的外貌可以演,但是大手大脚的习惯很难装出来。
罗睺绝对来自一个非富即贵的成长环境,如果自己能拽他一把,搞不好老爷子的住院费都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被逼到这一步,想不拽罗睺都不行。
齐金龙皱着鼻子回答:“欠条倒是要,不过真心很难要,傲雪集团你知道不,欠咱们钱的是傲雪集团项目部的经理,这两年傲雪集团大红大紫,承接了不少市里面的工程,别说咱了,银行都没脾气。”
听到“傲雪集团”,伍北又本能的沉默了。
可能是站在伍世豪的角度,他特别不想跟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人产生丁点交集。
齐金龙鼓着腮帮子吹气:“我就说了,这钱不好要,有时间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摘掉他腰子..”
“接!这活咱接了!”
伍北心一横,攥着拳头站了起来。
拍板定案之后,伍北就招呼上齐金龙和罗睺出门,他不想让任叔看到自己招惹这么多人回来,更不愿意让小区里的住户指手画脚。
所幸是夏天,五点多钟的天已然大亮,这个怪异的三人组合像幽灵一般游荡在街头。
“咕噜噜..”
走着走着,罗睺停下脚步,昂头看向街对面的早餐店直梭嘴唇片。
“我尼玛,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你真是个动物!”
齐金龙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一脚踹在罗睺的屁股上。
伍北哈哈一笑,很大方的摆手示意:“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顿我请!”
罗睺贱嗖嗖的比划一个心形,讨好的努嘴:“亲,二哥爱你哦,撕心裂肺的爱,你等我回帝都以后..”
“啪!”
齐金龙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不耐烦的训斥:吃饭都堵不住你那张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