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试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月了,前面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好几天。
虽然想到了应对考试的办法。
但棋局还没有学,虽然算数是优势,但现在识字的进度还不算太快,可能会影响看题,剩下就是和宁裳初学了几个简单的招式。
但到底是没有基础,力量上就敌不过,反应也慢。
贺兰棠做了一个时间规划表,将这四十多天细细规划一下,不浪费每一个晨昏。
卯时起床洗漱做算数。
辰时吃早饭,同宁裳初学武。
午时吃午饭午睡。
未时起床以后按照往年的礼科题,重点复习一下礼试的内容。
申时去找宁淮宴与贺兰忞学学棋和诗。
戌时回宫学字做算术题。
亥时准时睡觉。
她又让陶灼灼托贺兰舒婉出一张卷子,十道礼题,五道命题诗,五十个字词释义。
每隔五天做一套这样的卷子,做完卷子第二日请贺兰舒婉来讲解错题。
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登登,几乎是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
宁裳初刚体验了两日就想放弃,被贺兰棠激了一通,只能咬牙跟着坚持。
贺兰玥跟着贺兰棠的计划一起学习,到第七日的时候就被累病倒了。
贺兰雍仁听闻贺兰玥病倒,便去玉粹堂探望贺兰玥,顺便难得留宿在了玉粹堂。
听贺兰玥说贺兰棠为了赶考没日没夜的学习,一大早下了朝,贺兰雍仁便来到了凤禧宫。
一进门,正赶上贺兰棠在做算术题。
“棠——”
他刚说出一个字,萧嫣便快步地跑到他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皱着眉头示意他闭嘴。
贺兰雍仁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萧嫣与贺兰棠,不知两人在搞什么名堂,整个凤禧宫的正殿安静地连根针掉了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萧嫣拉着贺兰雍仁坐到了椅子上。
片刻后,正在做题的贺兰棠抬起头朝着空中看了一眼,似是不满意一般,看向陶灼灼,“再给我拿一张。”
陶灼灼惆怅地叹了口气,“殿下,您歇一歇吧,这都第五张了。”
春蓉也在一旁相劝,“是啊殿下,这不过半只香的功夫,已是极快了。”
“算数是我最拿手的,要是不能做到最快,丢了甲等,那我就更不可能进凌霄书院了。”
陶灼灼无助地朝着萧嫣看了一眼,这才看到贺兰雍仁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殿中。
她与春蓉同时跪拜,“奴婢拜见陛下。”
见贺兰雍仁来了,贺兰棠快速地站起身朝他走去,从方才那较真的样子瞬间转换成乖女儿模样。
“父皇?父皇什么时候来的?”
贺兰雍仁欣慰地看了一眼贺兰棠,弯腰将她抱起,走回书桌前,低头看了一眼贺兰棠桌子上的卷子。
这上面瞧着有二十来道算术题。
从简到难。
最难的只怕是他都要费上一会儿才能做出来。
【这孩子仅四岁,便懂得何为方程何为勾股?她不仅懂得,且全是正解。】
“这都是你皇姑母教你的?”
“是。皇姑母说棠棠算数学得好,所以教了些难的。”
贺兰雍仁欣赏地看了一眼贺兰棠。
“这些题目太难,芙蓉院不会考。女子精通算数者少,你皇姑母是入了书院才学到了这些,如今你已掌握这样的难题,今年入学试,想必算数的头筹棠儿能轻松摘去。”
贺兰棠装作喜出望外地模样,双手抱住贺兰雍仁的脖子,额头贴在父亲的脸颊,声音甜丝丝地说道:“父皇可别骗棠棠!”
“自然,父皇从不骗人。”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几张卷子,将贺兰棠放回了地上。
“你出去跑跑,便是要学,也不能这般用力。你四姐都被累倒了,你年幼,更是吃不消。”
“吃得消吃得消。棠儿学得晚,要比姐姐更使劲儿才行!”
贺兰棠一边说着一边绕回桌子后坐下,伸手接过陶灼灼手里的试卷,继续低头做了起来。
萧嫣鬼鬼祟祟地站起身,拉着贺兰雍仁走出了大殿。
一出门就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走远了才放心张开嘴巴。
“终于能说话了,这一大早上的可是憋死我了。这是你来了才能见到她一个笑模样,这几天她都不跟我说话,一脑门子钻进学习里。可怜了这宫里的婢女,一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
贺兰雍仁虽是赞赏女儿这般好学,但心中也有忧虑。
这孩子太早显现出了她的心智与才能。
别说是姐姐,放眼望去,她三个兄长既要么没她聪明,要么没她刻苦有韧劲。
这般性子只怕日后压制不住,兴许会成为祸事。
萧嫣见贺兰雍仁似是有心事一般,用手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吓得正琢磨心事的贺兰雍仁心里一哆嗦。
“你别担心她,她行的!虽然她每天都这么努力,但是时间安排的很好。到点吃饭到点睡觉,中午还有个午觉,累不着的。”
他没好气儿地瞪了萧嫣一眼。
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她年纪尚小,这个学法,便是再休息也是补不过来的。过几日不就是她的生辰了么?此前说要去苑囿,如今朕的事儿也都办得差不多了,后日便启程去泽州吧。”
“之前还说政务繁忙,这才几日就都忙完了?”
“嗯。”
贺兰雍仁背着手缓步向前走。
“前些日子苦恼忞儿封地之事,如今他立了功,朕便命人将靠近香楠里的一处宅子赏给了他,给了他五年的时间,让他用五年的时间好好治理香楠,因地制宜,做出些成绩来。若是他做得好,朕便五年后将香楠作为他的封地赐给他。”
听着同上次她与他说得策略大差不差。
“那秩儿有没有不高兴?”
“秩儿仁善,从不会妒忌兄弟。不过如皇后所言,几个孩子该是一碗水端平。朕打算这几日命他代朕处理朝政,监国几日。看看他的本事,也算作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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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
申时贺兰棠和宁裳初来找宁淮宴学棋和诗,顺便就把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宁淮宴。
贺兰忞一听贺兰秩要监国,瞬间就炸毛了。
“他凭什么监国?他又不是太子?父皇未免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