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土坝两岸,战国时代拥有最强权势之人隔空相视,那一刻视线完全聚在两人身上,火把发出光亮同样变得暗淡,眼前死尸遍地,不管抱着怎样目的,秦、赵之战无法避免。
嬴政童年时身在邯郸,当时邯郸城内声名最盛便是赵括,幼小心灵深处爆发出一个念头,做赵括那样的英雄就可以改变眼前任人欺凌境地,用双手保护身边的人,此时已经不同,嬴政为王,同样拥有更大的野心,超越赵括,从这里开始。
嬴政目光坚定,眼神中透出杀意,猜测成为现实,即便赵括矢口否认,那一瞬间的犹豫还是无法掩饰,赵军此举就是为了攻取宜阳,宜阳失守,咸阳城外只有函谷关一处可守,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对于秦而言还有自己,这种失败远远超过失去几个城池。
一声令下,前军发出惊人气势向前推进,赵军兵力不足,东侧只能依靠工事,一侧是高高土坝,等于完全被秦军封死,只要可以控制河道西岸沿线,赵括水攻之法完全失去威慑之力。
土城上方,赵括神情凝重,大队秦兵接近,眼前秦军并不可怕,唯一担心的是嬴政口中所说,蒙恬统兵三十万进攻赵国东部,刚刚一番血战所得,一旦尽数失去所有努力岂不是为秦做嫁衣,最重要的是,留在东部驻守两队人马,一路由雷猛统帅燕国边地布防,用来稳定东胡,一路由张和统帅沿水域布防,其中辽东湾水域布置水军,一旦突然遭遇秦国大军袭击必然损失惨重。
前方阵营不停接近,土城下方骑兵阵阵纷纷勒住战马,手中兵器举起,只等大王下令立刻出击,赵括站在那,耳边是阵阵风声,整个人一瞬间陷入从未有过的迷茫,这同样是嬴政心机所在,心理战法利用得当所取得效果往往让人难以想象,赵军优势在于半路拦截意图趁机攻占宜阳,所有赵人包括赵括在内必然以为秦军蒙在谷里,内心欣喜转化为战斗的渴望,如今不同,秦王一语道出赵军目的所在,如此赵军心里上的那层优势完全失去,这一点还不够,一番好意说出大军进攻赵国东部,不管如何,赵军败局已定。
“大王!”
骑兵纷纷回头,眼神中透出渴望,秦军再次接近,一旦对方进入东岸与先前轻骑合会形成阵势,想要一举击溃根本无法做到,赵括依然不为所动。
“为赵国而战。”
喊声震天,黑牛看在眼里,手臂一挥,下方阵营齐齐发出喊声,手中长矛举起,连番厮杀双臂酸痛,双腿同样如同灌了铅一般,喊杀声传出,瞬间爆发出惊人能量扑向冲近秦军。
赵括愣在那,嘴角露出笑意,为何会迟疑,曾经面对多少苦难,一次次险些丧命,靠的就是一股拼劲走到今天,无论敌人多么强大都不可怕,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只有不停战胜自己才能变得强大,赵括啊赵括,不想只为了秦王一番话变成这个样子。
“虽赵弱秦强,本王绝不放弃,当率正义之师兴王道,除强贼,全军听令,随我上阵杀敌。”
声音豪迈,长剑在手,双脚一点,身形快速从上方落下,这一点即便嬴政同样无法做到,赵括战场之上拼杀经验远非别人能比。
“杀!”
重骑出击,弓骑两侧策应,同样担心秦军轻骑趁机攻击土坝,对付这些人重甲骑兵已经足够,一匹战马快速奔出,四蹄扬开,嘴里发出阵阵嘶鸣,那一刻似乎和所有人一样,兴奋。
赵括身形跃起,一拍战马头部,“老伙计,靠你了。”
战马最是懂得主人心思,一声长鸣直奔秦军轻骑阵营冲去,后方阵营尚有一段距离,轻骑主将催马杀出,战士应有的尊严迫使自己无法后退,后退只有死路,杀过去,即便面对的是更为恐怖的重甲骑兵,依然只有一条路,战士当死在冲锋的路上。
剑光闪动,隐带天地之声,赵括手中所用风雷剑,乃名家所铸,锋利无比,其中带有暗槽,每一次出手夹带风声,有如天上风雷作响,赵括出剑速度惊人,风雷声阵阵,胯下战马避开迎面战马顺着缝隙向前猛冲,沿途接近轻骑纷纷毙命。
“击杀赵王。”
秦军主将一声怒喝,身后奔出十余骑,俱是一等一猛汉,身体强壮,手持兵器直奔赵括所在位置冲来,再看赵括左手顺势一带,战马瞬间调转方向,双腿一夹,双方距离瞬间接近,迎面冲来两人眼前一空,赵括速度太快,身形避开,连续刺出两剑,每一次出剑力道、方位把握恰到好处。
战马冲出,长剑横扫,秦军手中长矛纷纷断裂,只剩光秃秃半截握在手里,秦军骨子里狠劲这一刻彻底展现,手中半截兵器依然砸出,可惜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在赵括面前这样的出手速度根本无法形成任何威胁,墨子剑法全力攻出直奔对方主将冲去。
一声惊呼,战马跃起,接着是赵括如同死神般的目光,秦军主将用尽所有力气,可惜还是无法击中,腰间一凉,赵括催动战马随之越过,一切已经结束,不需要任何停留。
重甲骑兵杀入,秦军轻骑阵营遭受重创,即便如此没有一个人选择后退,身为秦军绝对精锐,同样是战场之上最凶猛的骑兵阵营,守住属于轻骑最后的尊严比死还要重要,兵器高高举起,带着仇恨砸向眼前赵军,可惜,双方兵器上还有护甲上差距实在太大,轻骑无法发挥速度等于自断一臂。
盾牌营,弓箭营列阵,赵军大举反击,轻骑营重创,前方手持长矛秦军距离骑兵厮杀之地极为接近,只是一点,单凭手持长矛步兵根本无法与重甲骑兵抗衡,应对骑兵弓箭营最是有效,兵种彼此相生相克,秦王站在高处看得清楚,好厉害的重甲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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