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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了奇怪的传言,太子势必要知会展怀迁,但太师府原就有眼线在宫内,几乎和太子的消息同时传来,小两口正对坐吃宵夜,果然皇家宴席谁也吃不饱。

七姜自知理亏,捧着燕窝羹低头只管吃,展怀迁气道:“这下知道轻重了吧,那可是皇宫,无数双眼睛盯着你,郡主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老给她卖命?”

七姜小声嘀咕:“还不是你先惹下的风流债,害我之前得罪她欺负她,我不是心有愧疚吗?”

展怀迁无奈,接着问门外的人:“老爷何在,回大院休息了吗?”

张嬷嬷在一旁接话:“大老爷还在谪仙居,今晚恐怕……”

七姜咳嗽了几声,张嬷嬷立刻收住,转而问道:“少夫人,燕窝羹甜不甜?”

展怀迁道:“你慢慢吃,我去见父亲,至少要让父亲明白发生了什么,万一明日有人提起,父亲心里能有个底。”

“那我就不去了……”

“你还好意思去?”

话虽如此,夫妻俩脸上都有笑容,张嬷嬷瞧着很安心,之后二公子走了,她也不多嘴,只哄着少夫人多吃些。

谪仙居里,因夜风寒凉,本在院中赏月的夫妻俩,挪到了屋里,可大夫人贪饮了几杯,身上烦热,便起身来到门边,要透一透气。

展敬忠从一旁取来风衣,披在妻子身上,叮嘱道:“中秋了,经不起夜风,你还有旧疾。”

大夫人微微含笑:“难为你每年夏秋派人来提醒我、照顾我,可我哪一年也没能躲过发病。”

展敬忠说:“明年一定好好保养,我再为你寻名医来。”

大夫人回眸看着他,凝视良久后才说:“每回最艰难的时候,就盼见到你,可你从来也没出现,这一回你来了,但还是走了。”

“翎儿……”

“展敬忠,我的父亲位列三公,我怎么也不该说国事与我孰轻孰重的话,可我真不信,二十多年来,每一次你都要救国救民于水深火热,每一次都能放下我。”

眼见得妻子眼中含泪,可展敬忠心底的信念,容不得自己说假话,他一样也说不出,妻子比国事更重。

大夫人提起精神,潇洒道:“我想我一生也等不到你的偏心,可如今,总算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有私心并不丢人,我不曾有一刻缠着你而害了百姓耽误大事,我问心无愧。过了今晚,不知你我将会是什么前景,可我想好了,往后我想说的话,再也不憋在心里,我憋着你便想不到,你想不到,就更不在乎了。”

展敬忠无话可说,唯有扶着摇摇晃晃的妻子,怕她因不胜酒力而摔倒。

大夫人亦是借着酒劲,才说出这么多话,说出来,心里就敞亮多了。

此时,门外值夜的丫鬟进来,通报二公子求见,展敬忠皱眉不悦,未及呵斥,大夫人就推开他说:“很晚了,你回去吧,顺道听听儿子说什么。”

“翎儿,我今晚……”

“回去吧。”

大夫人转身往内室去,不带半分留恋的干脆,这叫展敬忠也不敢追上前,幸好此刻有儿子在门外等候,他总算是有个台阶下。

可是真见到儿子,又怨他来得不是时候,话里虽不说,语气已是很不烦。

展怀迁倒是没在意,只管禀告了七姜被卷入霍行深轻薄他人的事情里,果然是替七姜挨了一顿训。

而他听着听着,忽然意识到,就算天大的事,在这人月两团圆的夜晚赶来打扰,父亲岂能有好脸色?

“父亲,玉颜派人传话,怀逸今晚在文仪轩睡了,父亲不如也别回去了。”展怀迁壮起胆子说,“您说母亲喝了酒,母亲不胜酒力,没人照顾可不行。”

展敬忠没好气地瞪着儿子,闷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能留下吗?”

展怀迁用力点头,抬手将父亲转了个个儿,后退几步道:“父亲,我先退下了,您和母亲早些休息。”

“我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呢?”

“那也没人知道,您和往常一样回大院就是了。”

“要是被你娘赶出来,就先揭了你的皮。”

撂狠话哪个不会,展怀迁是不会在乎的,不等父亲进门就先走了,而展敬忠听得脚步声远去,也定了定心又回到院里来。

屋子里,大夫人果然没睡,且以为丈夫走了,正自斟自饮,父子俩几句话的功夫,她竟喝完了一壶。

“这么灌,一会儿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酒量好着呢,在惜园每一个漫漫长夜,我时不时会喝几口,一杯一盏一壶一大缸……”

展敬忠夺下酒壶,按着妻子的手腕:“翎儿你醉了。”

大夫人下意识地挣扎:“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一次次丢下我,一次次。”

展敬忠将她打横抱起,大夫人挣扎不得,勾着丈夫的脖子张嘴要咬,可牙齿接触到肌肤的那一瞬,她没舍得再咬下去,反而扯起衣袖,替他擦了擦脖子,再后来,就被放在了床榻上。

“我不要躺着,胃里难受。”

“给你垫着些。”

“你别碰我,别……”几番挣扎,大夫人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了丈夫的怀里,酒气一阵阵上头,渐渐浑身酥软、意识模糊,就要醉过去了。

展敬忠摸了摸妻子的额头,看她满头珠钗,想着如何摘下来,说道:“你别动,我把簪子摘了,别扯着头发。”

大夫人却道:“敬忠。”

展敬忠心头一颤:“我在……难受吗?”

弱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别走,哪怕就今晚。”

漫漫长夜,不知谪仙居中怎样的光景,七姜是在相公的拍哄中睡去的,夜里展怀迁又向她赔不是,并一起分析了利害,明日天亮还不知会传出什么可笑的流言,夫妻俩说好了,这回谁也不能冲动,要冷静对待。

却是这深夜,霍行深正孤零零跪在祠堂中,脸上有被父亲扇过的痕迹,他要在这里,跪到天亮。

用父亲的话说,他和小郡主的婚事怕是难成了,他当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换来几巴掌的愤怒,但直到此刻,他依旧绝对值,若真能摆脱王府,跪一夜挨顿打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