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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的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时,这句话应在何楠生头上,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娶美娇娘为妻了,哪承想,从新娘子下了轿到入了洞房,柴小桃就沉着脸。

何楠生忐忑不安的掀起了盖头,喃喃道:“小桃,你、你是因为王满的事跟我生气?”

柴小桃狠狠瞪了一眼何楠生,气冲冲道:“王满,干我何事?”

何楠生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些,再次小心翼翼道:“那你是因为我对外宣称冲喜娶的你而生气?”

柴小桃仍旧翻了一记白眼儿道:“冲不冲喜不都是嫁给你,有何差别?”

何楠生的心彻底撂下了,这次,他除了借冲喜名头彻底捶死王满,真就没什么瞒着柴小桃的了。

有道是:心底无私开地宽!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何楠生正庆幸着,柴小桃突然一阵恶心,门外候着的英子听了,立马端着瓷罐子进来。

结果柴小桃只是干呕难受,抚着有些发胀的肚子,什么也没吐出来。

何楠生吓了一跳,忙轻捶柴小桃的后背,急切道:“小桃,你这是咋了?”

英子叹了口气道:“老爷,夫人已经这样近三天了,肚子胀,老干呕,……”

何楠生吓得捂住了嘴,这、这个症状和啥挺像的……

何楠生喃喃道:“小桃,你、你不会是……难道你除了能让癞蛤蟆、河蚌快点儿生,自己也、也……”

柴小桃气得狠掐何楠生腰间细肉一下,自己与他圆房才三天,怎么可能怀上?还和癞蛤蟆和河蚌比,简直胡说八道。

柴小桃羞恼道:“你个榆木脑袋乱想什么呢?都是你干的好事,逼我吃那么多的阿胶,褚郎中说,吃多了阿胶是伤肠胃的,我被折腾快三天了!”

难怪柴小桃看何楠生的眼色不太好,这是嗔惯他呢!

何楠生错愕道:“补阿胶还能补过头儿了?”

柴小桃气道:“虚不受补你不知道吗?就好比让你一口气嚼一根百年人参是一个道理!”

何楠生怪异的眨了眨眼:“我上次中毒时,姐姐就让我天天补人参,补多了确实不好……”

柴小桃只不过顺嘴一说,没想到牵扯出何楠生当年中毒的经历来,关切道:“补多了?伤没伤身体?是不是可难受了?”

何楠生再次怪异的看向柴小桃,喃喃解释道:“补多人参的感觉,就跟、跟上次在山洞里补多了‘药血’的感觉一样,晕陶陶的,醉醺醺的,只想……只想……”

何楠生附耳过来,在小桃耳边低吟了句,随即痴痴的笑。

柴小桃的脸刷的就红了,双手紧抿着衣襟,喃喃道:“别胡说,快喝合卺酒。”

两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英子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识趣的退了出去,从外面掩好了房门。

房门刚关上,柴小桃的身子立马悬了空,被何楠生抱了起来。

吓得柴小桃双手赶紧揽住何楠生的脖子,惊道:“你、你做什么?”

何楠生邪魅一笑道:“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

柴小桃忙摇头拒绝:“不、不用,已经大好了,不碍事……”

何楠生不放心道:“真的不碍事了?”

柴小桃怕何楠生不信,如小鸡捉米似的连连点头,态度既怕又怂,看着可爱极了。

何楠生笑得嘴咧到了后耳根儿:“既然无碍了,那就放洞房吧……”

柴小桃的脸红成了雨天里的破红布,既殷红又狼狈,小脑袋窝在胸口,低喃道:“不、不是己经入、入了……”

何楠生低头,用下巴逗弄的蹭着小桃的小脑壳,痴痴笑道:“和那天,可完全不一样的,乖,听话就好。”

说完,迈大步向床榻走去。

柴小桃心里没来由的慌乱起来,这个霸道不讲理的何楠生,她是既害怕又有些小期待呢。

.

月影横斜。

酒意微熏的刘嘉怡,感觉身上有些燥热,便打开了窗子,向外呆呆的望着。

平时,刘嘉怡是不饮酒的。

只是,今天是小桃姐的婚礼,她为柴小桃能嫁给何楠生这样的有情郎而开心;

只是,在婚礼上,她还听何家的家卫说,只等新县令一到,何楠生就会带着他们启程回京。

刘嘉怡莫名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似的,说不出疼,也说不出痒,反正就是不舒服。

院里,高高的灯柱上挂着两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曳荡漾,如同刘嘉怡的心,飘忽不定。

突然,在灯影树影的交织中,刘嘉怡看到房顶上投射下一抹欣长的黑影子。

刘嘉怡吓得捂住了嘴,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这人,是蟊偷?是淫贼?还是经商的对家?

刘嘉怡装作没看见,暗暗关闭了窗户,落好了窗栓、门栓,手里又多了一把剪子。

人躲在了床榻下,不敢熄灯,不敢叫喊,亦不敢打瞌睡睡觉。

就这样,刘嘉怡支着眼皮挺了一宿没睡,直到天光大亮,直到小荷来叫门,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了,浑身僵硬,骨头像散了架子一样。

当刘嘉怡对小荷惊魂未定的说起昨夜的遭遇时,小荷也吓了一跳,笃定道:“嘉怡姐,今晚我来陪你睡,门外再守两个小厮。”

刘嘉怡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道:“有千日当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个人,必须抓住不可。”

刘嘉怡简单洗漱了下,急匆匆奔了衙门,直接找了何六儿,急切道:“何捕头,我家、我家昨晚进贼了,应该站在我家房顶,一宿都没走,吓死我了,你得带着人帮我抓住他!”

“进贼了?是谁这么大胆敢觊觎你……”

怒不可遏后,何六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转而劝解刘嘉怡道:“刘掌柜,那人一没偷钱,二没盗物,到你家房顶上站着,或许、可能、大概是为了赏月?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

刘嘉怡的声音立即尖锐起来:“算了?我被吓得一宿没睡怎么可能就算了?这次没偷、没盗、没抢,谁知道昨晚那人是不是踩盘子下次再下手的!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去自己捉……”

何六儿忙答应道:“你、你别急,我、我帮你捉还不成吗?”

刘嘉怡这才放下心来,回来准备晚上擒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