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六儿退下去之后,何十五忐忑不安的敲了门。
进屋后,何十五又扭扭捏捏的半天开不了口。
何楠生微微笑道:“十五,求娶佳媳,绵延子嗣,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如果怕李家不同意,我去帮你先去透个话也不无不可。”
何十五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大人不仅没有生气,还要给帮他做二媒人,有大人出马,那可是给了李家天大的脸面,别说自己只是童颜,就是缺胳膊少腿,李家也得多掂量掂量。
何楠生挑眉道:“不用吗?”
何十五点头如小鸡啄米:“用,用,用!”
何十五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挡都挡不住,配上童颜,倒真像是十二岁的少年郎了。
何楠生有心调侃何十五,“十五,你有没有想过,你变回到三十岁的样子,会不会还不如现在的样子好看?”
何十五:“......”
何十五如被人当头泼了凉水,怔在当场。
何楠生嘴角一扬,他敢肯定,因为他的这句话,何十五要度过多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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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柴小桃刚刚起床洗漱完,院门就被人敲响了。
柴小桃开了门,发现是何楠生,诧异道:“你不是明天才来接言哥儿上学吗?怎么今天来了?”
何楠生笑意溢到了后耳根儿,“我今天是来说媒的。”
“媒人?给谁说媒?”柴小桃本能的后退一步,脸上满是机警。
何楠生哭笑不得,“柴小桃,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给自己说媒的吧?我有那么肤浅吗?”
你没少肤浅!
柴小桃用眼睛狠狠剜了一眼何楠生,看在何楠生眼里,反倒有着万种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何楠生忍不住继续打趣:“小桃,如果我是来给自己说媒的,你会不会把我当成和周涛一样的登徒子?如果身边有茶壶,会不会也给我脑袋来那么一下子?”
柴小桃皱着眉头道:“何大人,您读的是圣贤书,许的是济苍生、安黎元的宏愿,不能拘泥于男女小情小爱,忘了初心与使命。”
何楠生轻眯了眼:“小桃,我的宠愿,从来不是什么济苍生、安黎元,而是替我父亲报仇,再兑现我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柴小桃莫名有些心疼,原来,何楠生的父母都已经不在身边了。有些神伤:“那你更应该去完成伯母的嘱托,别在我一个寡妇 身上消耗时间了。”
何楠生欲言又止,半天才说道:“我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是让我成亲,给何家绵延子嗣,承袭香火......”
柴小桃:“......”
柴小桃的内心无比复杂,实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应该同情何楠生父母双亡,还是该骂他死皮赖脸求娶自己?
自己到底哪里好了?一个寡妇,还带着三个拖油瓶,脾气还不好.
柴小桃想苦口婆心再轻何楠生,身后的房门一开,讼哥从屋里出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娘,大早晨的谁来了?咋不让进院啊?”
柴小桃脸色一讪,“没、没谁。”
柴小桃想遮过去,可有的人却不愿意,何楠生猛的探进头来,还没等他对讼哥儿说话,柴小桃本能的回手关门。
结果把何楠生的脖子卡在 了门与框之间,幸亏柴小桃及时收手,否则真要被“斩立决”了。
柴小桃忙缩了手,看向 何楠生的脖颈儿 ,发现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嘴里低声嗔怪:“不让你进,你偏进。拦个门,别人用脚,你却用头,你以为自己的头是铁打的?”
何楠生不理会柴小桃的碎碎念,冲着讼哥儿热情的招手:“讼哥儿,你过来一下,有人托我给你一件礼物。”
讼哥儿走了过来,瑟缩的看了柴小桃一眼,一本正经答道:“大人,我娘说,无功不受禄,您还是将礼物拿回去吧。”
何楠生笑而不语,对何六儿点了点头。
何六儿从车辕上拿下来一杆长枪,直接扔向了讼哥儿。
讼哥儿嘴角上扬,连忙接住,别说,这枪身看着是皮制的,摸着倒挺沉实。
讼哥儿马上在手里耍了几圈,这要是柴小桃不在,估计得兴奋得尖叫出声儿了。
柴小桃立即急了:“谁让你送讼哥儿兵器的?我就是怕他惹祸,才把家里的所有带铁的东西拿到李家去了!就算这样,还是被他偷拿了把锥子出去。我千防万防,你们倒好 ,送到家门口来了。”
何楠生微微一笑,从讼哥儿手里接过长枪,把枪头一拧一拔,枪头就被拆下来了,把枪头递给了柴小桃,耐心解释:“枪头是活的,你可以收起来,遇到 像昨天那样紧急情况时再拿出来。”
何楠生又在枪杆中间一拧一拔,一根完好的枪身又变成了两根短棍。
何楠生把枪身又递给了柴小桃:“这枪身是空心铜的,外面包了一层皮质,既可以防身,又可以减少杀伤力,是专门给讼哥儿定做的,既可以防身,又可以不一击致命。”
柴小桃半天不语。
讼哥儿小心翼翼的扯着小桃的袖口,楚楚可怜:“娘,我已经改了好多,已经不再冲动了,就好比昨天,大哥都被三个人压住扯衣裳了,你没让动手我就没动手,就算偷藏了锥子,也是吓唬吓唬周涛,没真刺伤他。”
与过去相比, 讼哥儿确实克制了许多,只是小桃知道他原着中是个凶残的大将军,所以才处处堤防着。
难道,是自己矫枉过正了?
何楠生见柴小桃的态度不那么坚决了,对讼哥儿加以叮嘱:“讼哥儿,你能答应你娘,如果有了这杆枪身,以后不再偷藏锥子等任何充当武器的东西了?”
讼哥儿忙不迭点头,锥子在昨晚的时候就已经他娘亲没收了,再偷,估计就得偷绣花针来当武器了。
讼哥儿偷觑了眼柴小桃,两只眼睛冒着亮光,很是期盼娘亲答应留下这杆亮瞎眼的可拆分的长枪。
柴小桃掂量了下棍子,中间空心 ,又裹了皮子,有点儿像现代警察用的防暴棍,更奇特的是,分开是两根短棍,接在一起是一根长棍。
这么精致的东西,别说是讼哥儿,就是小桃见了都觉得新奇。
可是,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怎么能平白得了人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