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楼小槿就着晨星手里的水壶漱了口,晨星趁机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话梅糖。
将脱力的楼小槿圈在怀里,问道:“在外面待一会儿,还是先去屋子里休息?”
暮月派遣的军队先他们一步到了月关小镇,借用了小镇居民的房屋作为临时办公基地,暮月一下车就和这里的负责人谈话去了,罗牙和勿七还在车上没有下来。
楼小槿整个人都没力气,头重脚轻的,窝在晨星怀里摇了摇头:“不想去屋里,在外面吹会风吧。”
“那行,我陪着你。”
“嗯……”
晨星一把将楼小槿打横抱起,往不远处的一片斜坡走去,坡度不高,坡下有一片露在外的岩石,两人躲在这里,视线受阻,其他人不走近了看不到。
从斜坡上灌下来淡淡微风,楼小槿坐在晨星的腿上,晨星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柔地揉着她的胃,弯着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还难受吗?”
“好多了。”楼小槿含着话梅糖,嘴里都是话梅酸甜的味道,被风一吹,身上那股子难闻的呕吐味都散了。
“还好这包话梅糖漏了,没给金琳收刮去。”提起金琳小公主,楼小槿满脸笑意。
“你喜欢吃,以后我多买些备着。”
“不要了。”楼小槿摇摇头:“太酸了,牙疼,要不是晕车胃里难受我才不吃。”
“牙又疼了?”晨星捏住楼小槿的下巴,迫使她侧过脸,往她嘴里仔细瞧了瞧:“又有蛀牙了,这趟回去后,我带你去看牙医。”
楼小槿动了动,挣脱了晨星擒制她下巴的手,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我讨厌补牙。”
晨星噗嗤一笑,又把她抱紧了一些,说道:“不补牙可怎么办呢,我们小槿这么喜欢吃甜食,半夜醒来还嚷嚷着肚子饿要吃宵夜,吃完后还不爱去刷牙,总说再睡一阵早上起来一起刷……蛀牙越来越严重,以后牙疼起来只能拔掉了,老了后就成了说话漏风的老太太。”
“别说了。”楼小槿转身用手堵住晨星喋喋不休的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老是揭我短是怎么回事?”
晨星伸出舌尖在她手心舔了舔,楼小槿像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说过不准舔我手心,我怕痒。”
楼小槿是个很怕痒的人,到处都是敏感点,平时两人亲近,耳朵和腰窝还有腿根处,连碰都不给碰一下,一碰轻则被一脚踹下床,重则楼小槿生气了把人赶出房间,颈脖处都是晨星花样百出哄着,才给晨星亲。
“这里没别人。”晨星在楼小槿微红的脸颊亲了一下,又蹭着楼小槿柔软的耳廓,低声说:“就亲一下好不好?”
楼小槿立即就软了,止不住微微颤抖,紧抿薄唇,愤然起身,又被晨星拉了回去,翻个身,被覆在身下了。
“生气了?”晨星的手指在楼小槿唇瓣上重重按了几下。
楼小槿张嘴一口咬住他作乱的手指,用了点力,但晨星只是好笑地看着她。
“不疼吗?”楼小槿到底狠不下真的把他的手指咬破,吐出来时,晨星的手指上有一圈发红的齿痕。
“我知道你舍不得用力。”晨星有些得意地说道。
楼小槿撇开脸,抵在月匈前的手推了推他,说:“你起开,等下说不定会有人来。”
话语刚落,果然就听见从斜坡上传来罗牙欠扁的讥笑声:“我们你们两个这是准备要搞野占戈吗?荒郊野外,幕天席地的,连张床都没有,也不嫌石头咯人。”
被人撞见,还是这么引人遐想的姿势,楼小槿羞的声都不敢吭,躲在晨星颈脖处,泄愤般地咬着他的脖子道:“快起来,被他们看见了,丢死人了。”
晨星倒吸了一口凉气,边起来边咬牙道:“宝贝,你还咬我脖子,是真想尝试下在外面做吗?”
“闭嘴!”
晨星将楼小槿也拉了起来,两人穿的都是休闲衣裤,刚才那么一闹,都有些皱巴巴,楼小槿的背后和裤子上还沾了些灰,晨星顺手帮她把灰拍掉,又给她将衣服和裤子整理了一下,看起来没那么乱。
“我说刚才怎么一下车就不见你们两个呢,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搞也回屋去搞啊。”罗牙还在奚落,勿七赶紧捂住他的嘴,歉意地朝黑着脸的晨星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就是在车上坐久了,下来随便走走,现在就离开。”
“没关系,反正你们趁着司机下车休息时,在车里亲热的事我也看见不是一两回了,都是成年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晨星勾了勾嘴角。
楼小槿被晨星抱在怀里,又羞又躁,急红了脸,扯了扯晨星的衣服下摆,在晨星看向她时,小声嘀咕:“能不能别说了,我们现在就走行吗?”
这段时间楼小槿也是见识到了晨星和罗牙的不和,两人就像针尖对麦芒,深仇大恨没有,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一路上小打小闹,你怼我我讽刺你,你踩我我绊你。
“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罗牙笑的焉坏焉坏的,随后转向勿七,用撒娇般的语气唤了声:“宝贝,我想……”
“不,你不想,你不走我先走了。”勿七后颈一凉,罗牙这幅表情明显是想做坏事,而且还得连累他。
勿七转身想跑,罗牙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揽着他的腰,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微凉的唇贴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勿七脸上一阵燥热,想起楼小槿和晨星还在斜坡下面看着,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想逃开却被罗牙牢牢捆住,情急之下,在罗牙脚下重重一踩,罗牙吃痛,勿七趁机推开了他。
“这么用力,脚都被你踩断了,你谋杀亲夫啊!”话说着,勿七羞耻又委屈的目光扫过罗牙的心尖,让他心里微微颤悠了一下,他家乖巧温柔脸皮薄的勿七伤心了。
“宝贝……别生气,我以后不敢这么干了。”
勿七也不是生气,就是脸皮薄,当着外人的面和罗牙亲热,还是这么激烈的接吻,他做不到心平气和。他也知道这半个月罗牙憋得难受,没日没夜的赶路,只能趁着司机休息的时间,躲在车内偷偷摸摸的亲一亲摸一摸,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我没生气,你记着你以后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了。”勿七挣脱开罗牙的怀抱,垂眸看着脚尖,喃喃道。
“嗯嗯,我听你的。”罗牙牵着勿七的手,低声哄道,随即又挑衅地冲晨星扬了扬眉。
“白痴!”晨星鄙夷道,他很看不上罗牙这秀恩爱的的嘚瑟样,一看就非常欠揍,让他的拳头发痒。
眼不看心不烦,干脆搂着楼小槿向房屋的方向走去:“我们走吧,这里风大,回去给你添件衣服。”
“想先洗澡,我身上都臭了。”免费看了一场好戏,楼小槿也心情愉悦。
晨星弯下腰凑在她颈脖处闻了闻,笑着说:“没臭,还是香的。”
“……”楼小槿。
冥界三途河发生的异相并不是秘密,暮月也没想把这事藏着捂着,冥界承载着六界生死轮回秩序,轮回之境坍塌之后由暮月率领冥界众多高阶魔法师重新构建,现在每天都有条不紊的运转,只要六界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冥界自身的能力就能维持。
但若是冥界自身的秩序出了问题,冥界末法,灵脉衰竭,能力不足以维持轮回之境的正常运转,如三百年前那样,六界鬼魂四处游荡,影响的就不单单是冥界了。
除了封闭的神界,仙界妖界魔界人界都有大量探子在冥界,所以三途河的事一出,其余四界都知道了消息,密切关注着冥界的动向。
魔界,魔都,星月河谷。
罗宾穿着一身昂贵的酒红色西装,里面搭着的白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修长的颈脖,金色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五官端正,眼神慵懒,俊朗如风,身形挺拔,半躺在樱花树下的铁椅上,长腿随意地交叉,修长的手指端着金色的香槟轻抿一口,很是悠闲惬意。
两个身披魔法斗篷,头戴尖顶宽檐魔法帽的小魔女结伴而来,一黑一白,手里都拿着初级魔女练习魔法用的魔法棒,正发着魔法绚丽的七彩光芒。
魔界公主香香,和贵族小姐维丽丝。
两人正是下一届魔界女王的候选人,维丽丝十三岁,为人活泼热情,天真烂漫,魔法天赋很高,可惜顽劣不爱学习,功课马虎,每到期末就临时抱佛脚,成绩不堪入眼。香香公主却截然相反,十二岁,是凯蒂女王的独女,温柔乖巧,听话懂事,魔法天赋不如维丽丝,却胜在勤奋,每次魔法考试都名列前茅。
“罗宾老师,今日的魔法练习已经完成了。”一身纯白魔法衣袍的香香公主,笔直地站在罗宾面前,眼神晶亮,自信地等着罗宾的夸奖,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