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虽然不是主修土系法术，但有乙等土灵根，还有[博学]7%的土属性加成，遁地几十丈深不在话下。
逼近地底七十丈，还是没有看到遗迹，但是妖禽的气息十分浓郁，不愁找不过去。
他让石长生交易来一只遁地梭，驾驭起来，继续往深处钻。
直到一百多丈深，赫然看见地底埋着一个椭球型的巨大石壳，就像超大号的鸟蛋。
石壳上开了个圆孔，一道蓝光从里面射出，穿透厚厚的泥土，扫来扫去。
秦毅猜测这是辨认身份的法术，刻意避开，环绕着石壳游走观察。
很快发现了异动的原因——石壳裂开了！
透过裂缝，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乌鸡。
裂缝仍有阵法保护，但是试探一下，发现并不会攻击进入者。
秦毅小心翼翼地穿过裂缝，跳进了这座上古遗迹中。
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乌鸡、朱鸡，还有来回走动的山鸡族长。
“怎么回事？”
山鸡族长见是秦毅，松了口气，“这遗迹应该是太老了，赐予传承的时候阵法运转失调，导致外层崩裂。”
“乌鸡和朱鸡是在接受传承？”秦毅低头打量，见它俩虽然昏迷，但是身体并无异状，只是眼皮底下眼球转个不停，像是在做梦。
旁边一块深褐色石卵连接着阵法枢纽，正不停地闪光。
“还有多久？”
“不清楚，应该快了吧。”山鸡也不确定。
“那只有等着了。我已让大部队撤回，这边就算发生意外，咱们几个想跑还是没问题的。”
山鸡连连点头，有秦毅在，它就安心了许多。
这边没事，秦毅就开始研究遗迹。
这里的环境还是挺简陋的，巨大的石壳里没什么华贵的陈设与装饰，就几根雕纹圆柱，在幽幽的蓝光里显得古朴静谧。
“中间那根圆柱是挪移出阵用的，其他的应该只是支撑。”山鸡道。
“这圆柱上的花纹好像是画？”秦毅起了好奇之心，凑上去仔细观瞧。
雕纹繁复，栩栩如生，隐约间竟有无数生动的画面景象出现，涌入观看者的脑海——
万里荒原，双日悬空。
大地发出有规律的震颤，烟尘起处，一片雄伟的战阵正在缓缓移动。
竟是由妖族组成的战阵！
体型庞大如山的象妖，全身覆着重甲，弯曲的象牙套上尖锐的钢锥，呈四排十列，顶在最前方，势不可挡。
豺狼虎豹，身披铠甲，四爪皆裹着精钢爪套，凶威骇人，却在两侧排列整齐，行走有序。
同样身披铠甲的猿妖，骑着野马，背着标枪、投石，紧紧跟随在象妖后方。
半空之中，有无数鹰隼盘旋，同样随着战阵前进。
鹰唳，狼啸，虎吼，猿啼……无数战意激昂的声音随着画面一同涌现，让人热血上涌，心跳加速。
而战阵的目标，荒原的另一边，赫然是大批的人族修真者！
跟井然有序的妖族战阵相比，修真者的阵型就散乱多了，几乎是各自为战。
有人御剑横空，有人喷火焚天，有人驱雷策电，有人指地为牢……
秦毅凝眸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从这根圆柱上挪开，但是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根据这图像的记载，在古代，人族与妖族曾于荒原发生大战，这并不稀奇，直到如今，两边也在打个不停。
令人震撼的是，妖族战阵所体现出的文明水平，绝对不是现在能比的，甚至不在孟城之下。
至于各族协同作战的景象，更与现在妖族的四分五裂形成鲜明对比。
反观当时的修真者，基本都在倚仗法术，战斗方式简单粗暴，像阵法、法器什么的都很少见。
“当年辉煌的妖族文明，看来是彻底没落了？如今荒原妖族就是一个个野蛮部落，要不是数量庞大，根本无法与孟城抗衡。”
继续看其他圆柱，讲述的历史基本一致，就是妖族与人族的战争。
不过地点不仅限于荒原，天南海北到处都有，无论是妖禽妖兽，还是妖植妖虫，都有相当先进的武器与战术。
“如今的玄霄界，荒原戈壁只是边缘之地，核心区域基本被人族国家占领。看来妖族战败丢了天下，修真者还是强啊。”秦毅忍不住感慨。
不过又有疑惑之处，既然妖族和人族在古代就在打仗，那这座阵法是谁建造的？
转悠一圈，来到最后三根圆柱前站定。
这三根圆柱展示的景象就不是战争了。
倒数第三根，显示妖族全面溃败，往各个方向奔逃，大部分都被杀死。
倒数第二根，显示龟族与几个人类正在建造一颗巨大的石壳，旁边躺着不少伤痕累累的妖禽，远处还有大量妖族继续逃跑。
显然，这批妖禽是逃不动了，准备在这里为族群留下血脉。
“看来这就是此地遗迹的来历了，人族明明大胜，居然还有修真者当‘人奸’，真是离谱。”
最后一副画面，却是没有完工。
在遥远的北方，寒冷的冰原之上，一座城池稳稳矗立。
“这是什么意思？”
秦毅微微摇头，涌入脑海的画面很模糊，根本看不真切。
“难道是妖族逃到了冰原，在那里建设最后的领地？”
所有圆柱记录的信息就这些，人族与妖族在古代发生过大战，有一批妖禽选择死在此地，留下传承。
这段历史秦毅之前没有听说过，但是应该不会太久远。
不然就算有阵法保护，乌鸡和朱鸡的蛋也不可能还维持着生命力。
圆柱中央，躺着满地的妖禽遗骸。那强烈的妖禽气息，就是从骸骨中散发出来的，说明这些妖禽生前的强大。
可现在它们死去多年，只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成渣。
石壳的中心，则是阵法枢纽，以及一座储藏室。
里面有许多极品灵石，以及妖族使用的武器、工具，还有许多书籍。
在古代，灵石还不像现在这么珍贵，随便一座阵法遗迹的存货，就全部是极品。
打开一本书翻了翻，全是规律整齐的象形文字，不过看不懂，估计就是妖文了。
山鸡族长也凑过来看了看，同样一头雾水。
“你知道古代妖族与人族的大战吗？”秦毅问它。
“咯咯，好像有听说，妖族曾经是整个世界的主宰，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山鸡道。
这也在意料之中，就看妖族这样子，文明丢失，肯定历史也忘得差不多了。
玄乙宗说不定还有记载。
自己晋升金丹后，能接触到的宗门秘密典籍更多了，只是之前没工夫看罢了，回去后定要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