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宝抬起头,狠狠瞪着沐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怀瑾沉声开口,威严而逼人。
“域主!您相信我…”唐元宝变了脸色,连忙告道:“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是她硬塞给我的!”
赵怀瑾沉声,斥责:“好端端的,她硬塞给你手镯做什么?”
“是与非,一搜便知。”
唐元宝愣住了,只能任两个侍女上前搜身。
“这就是罪证,”沐清的侍女高高拿起那枚手镯,直直反驳道:“还说没有,这是什么?听说曾经还是个在含烟坊呆过的呢,怪不得巧言善辩,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沐清惊呼出声,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北域主,这等不清不白的贱婢实在有辱域主府的名声,直接打死算了。”
打死?唐元宝几乎不敢抬头,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幸而沐清的侍女按压着她的肩膀,这才没有倒下身去。
她垂眸看着冰冷的地面,咬着下唇。
含烟坊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也许…域主会为她做主,现在域主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沐清偷偷瞟了赵怀瑾一眼,见他不说话,继续大着胆子道:“她一个不干不净的侍女,虽然上元灯会那天救了域主一命,但奴婢救主子本就理所当然,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妄想攀龙附凤?”
赵怀瑾眸光一暗。
确实,那日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他本来打算带她认祖归宗的,偏偏唐元宝这个时候失忆了。
现在的唐元宝根本记不得他与她曾发生过关系,若是现在把唐元宝送过去,他占不到一点好处不说,更别提对方把女儿下嫁给他了。
沐清边说边伸手指着被侍女压制的唐元宝,越发冷傲骄矜起来:“北域主,此风断不可长,若是今日对这贱婢心存仁慈,恐怕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有辱北域府名声的事情来呢。”
“域主,我没有。”唐元宝睁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急急否认,期待的目光望向台阶上的赵怀瑾。
“域主…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唐元宝见赵怀瑾眼神越发冰冷,声音隐约带了几分颤意。
赵怀瑾沉默地看着她,眸光寒冽。
“人证物证俱在,元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唐元宝泪水盈满了眼眶,说不清的痛苦汹涌来袭,她本以为她遇到了个好主子,不然自己怎么会为他挡刀?
不想竟是她错信了人,他黑白不分,残忍冷酷,简单的几句话就定了她的罪。
偏偏她还为这样的人挡过刀!多么可笑!
唐元宝模糊的泪眼似想看清赵怀瑾,耳边夫人的告诫一直在嗡嗡作响。
“不要对你周围的人抱有太多的幻想,他们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原来…这才是真相。
无边无际的恨意在胸腔内涌动,像是野草一般灼烧着。
趁此时机,唐元宝一个狠下心,用力挣脱了侍女的控制,赶紧捡过地上最大的一个花盆瓷碎片向沐清砸过去,然后慌忙转身,抬步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