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什么时候松手，简简单单站在那里都不知道。
“还不起来吗？”
伴随着胸腔震动，慵懒声音落下。
他平铺直叙。
“你再不起，我会以为你在占我便宜。”
“……”
“毕竟我身价挺贵的，不能让你白嫖。”
“……”
江黎安握拳，从他怀里钻出来。
“你也就值一毛钱！”
沈清濯靠着楼梯扶手，身高腿长，将原本逼仄的楼道衬的更加狭窄，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指尖猩红明灭，凌厉无端透出浪荡。
很像是学生时代的坏学生，而且还是天天逃课打架，永远走在人群中间，被簇拥着瘦削身影，却永远挂在理综第一的荣誉榜上。
他又是谁几年的青春呢？
语调平静疏狂。
“江黎安。”
“啊？”
“我这张脸——”
他说。
“下海挂牌，百万起步。”
“……”
江黎安算了下，这要是想睡到他，那不得倾家荡产？
“就算是白金会所最好的男头牌也才十万一夜，你还百万？怎么不上天你？”
“你还挺了解？”
江黎安抬起下巴：“对啊，人家一个个温柔小意，哪像你。”
她忍不住嘲笑：“会陪客吗？估计客人得被你气到住院！”
下巴陡然被人掐住，那烟头差点烫到她脸上，隔了一寸距离。
他脸色似乎比方才更加冷沉，一字一顿。
“你去过？”
“我不仅去过，我还点了四十唔——”
唇瓣被人堵住。
温度微凉。
还透着烟草味。
江黎安整个人都、傻、了！
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直愣愣看着少年深邃幽沉的眸。
那人的唇，压在她的唇上。
不是多深入暧昧的吻，就是简简单单的碰到一起，足够让气氛碰撞到新的极点。
楼道间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音。
昏暗的光线下，沈清濯眉眼锋利，像是镀了冷瓷釉，就那么俯身，一手还掐着她下巴，拿烟，薄唇抵着女孩柔软的唇瓣，呼吸交融，生出浅浅的热度。
江黎安说话时擦过了他的唇，留下水痕。
两人都没有动。
在那一刻，沈清濯心中所有的薄戾躁郁，奇异般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眼前陌生的触感，那簇火越来越烈，好像探寻到了正确的路，叫嚣着，更多。
沈清濯想。
他可能真他妈栽了。
下一秒——
他狠狠按住江黎安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压，地面上的影子动了，发狠！
撬开、掠夺。
心跳声剧烈。
烟草味铺天盖地的将人笼罩，这下不是呛，是另一种动人心弦的诱人，江黎安的脑袋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压抑的咳嗽，尽数被沈清濯吞咽。
摁着后颈的手指修长，骨节硌着江黎安，温度像是烧着了一样，不容抗衡的力道，完全无法拒绝。
女孩睫毛乱颤，桃花眼有些湿润了，眼尾的红，红的惊人。
在昏暗寂静的楼道间，第一次接吻。
毫无章法的、强势又莽撞的。
击溃一切防守。
江黎安手指抵着他胸膛，喉间有断断续续的，双腿站不住，如果不是沈清濯抱着她，她也许会直接摔下去。
一两声低沉的，压抑在唇齿间。
沈清濯掐着她的腰，淡青色的筋一根根突起，把人往自己怀里送，低头，没闭眼。
他第一次见到江黎安的时候，就想过，那腰，他一手就能掐断。
漫长的三分钟。
就在江黎安快要窒息的时候，沈清濯终于舍得放过她，高挺鼻梁还抵着她的，长而黑的睫毛下，眸光沉蓝危险，蒙上了陌生的欲。
他眯着眸，离开时还不轻不重……
银丝水光清靡。
冷淡低哑的嗓音落下，残留着慵懒的欲，打破了寂静氛围，没什么情绪的问。
“我这技术，比他们强吗？”
江黎安愣愣反应了好几秒，理智逐渐回笼，险些窒息，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像是被欺负的掉眼泪，看着少年的眼神，脸上窜上滚烫的温度，终于意识到这一切。
他、他竟然……
“差死了！！一毛钱都不值！”她恼怒道，声音却软绵绵的，一点气势也没有，强撑的骄纵。
“是吗？”沈清濯似笑非笑的叙述，“我怎么看你刚刚，享受的欲仙欲死。”
气氛安静了一秒、两秒。
啊啊啊啊啊！！！！
沈清濯你给我去死！！！！！！
他大概是刚接完吻，那张堪比松间月、山上雪的脸，禁欲之下，颇为浪荡，昏暗光线下，那身衬衫也泛起了褶皱，领口露出半截冷白锁骨，野到没边。
江黎安视线不由自主的定格在沈清濯的唇上。
他薄唇是红的，残留着水光，色泽靡丽，就在刚刚……
“还想要？”沈清濯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问。
要什么？
要他吻她？
江黎安狼狈收回目光，唇上触感鲜明到不容忽视，到现在都是又疼又麻的，憋出来一句话：“我要狗！都！不！要！你！”
“狗能像我这样吻你吗？”沈清濯靠着栏杆，舌尖无意识的舔过唇角，漫不经心的继续问，“还是说，你跟几个人亲过？”
好像很在意一样。
“关你什么事！”江黎安狠狠推开他，然后一股脑的往楼下跑了，直到细密冰凉的雨丝拍打在脸上，微微散去了彻底，她才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还给了沈清濯。
而且还是那种激烈的吻……
江黎安近乎绝望：“沈清濯你去死。”
她红着眼回去，恶狠狠的刷牙，吐掉白色泡泡，唇角还有点血，被沈清濯咬破的。
他是狗吗？
啊？！
江黎安硬生生刷了三遍，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感觉口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就像是那漫长又急躁的三分钟里，被吻到忘记反应。
镜子中的人。
眼睛泛红的厉害，唇也红，还肿了，皮肤白，触目惊心。
路痴吓了一跳：“黎黎，你怎么了？”
江黎安悲痛欲绝的抱着她哭出来：“呜呜呜我被狗咬了呜呜呜狗呜呜好凶呜呜……”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黎安以前觉得接吻是件很神圣的事情，初吻应该是短暂的触碰然后害羞的躲闪，再不济，也不会发生在她和沈清濯之间。
沈清濯亲的那么狠……他到底亲过多少人。
他亲她是不是只为了爽？
她又是第几个受害者！
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