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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实在是没看下去,提醒四爷:“主子爷,常姑娘那……”

四爷点头:“去看看常氏。”

府医赵先生本就是擅长妇科和儿科的,这会子忙不迭的去看常氏。

常氏出血已经止住了,她身边,是李氏送去的嬷嬷伺候着。

这会子,也已经将垫子给她垫上,垫高身子,又给她灌了一碗安胎茶。

“赵先生,快看看!”嬷嬷也着急。

四爷没进去,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常氏,只是到底,二阿哥要紧些。

他这会子,亲自看过二阿哥,见他只是吓着了,才算是安心些。

李氏早就回来了,这会子正叫人打水烧水,给二阿哥泡。再是夏天,也得赶紧泡热水,不然冻着了怎么办?

四爷没阻止她,不管怎么说,今儿的事,四爷相信李氏。

李氏……有万般不好。

可有一个好,那就是绝对疼爱自己的孩子。

四爷看了多少年,这一点,他敢肯定。

李氏就算是做局,也绝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何况,她不可能做这个局。

当初,要不是她,常氏就不可能怀孕,她总不能叫常氏怀孕,又想叫常氏小产吧?

高氏!

“去查,高氏如何会出来?”四爷皱眉,咬牙道。

这后院,真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苏培盛应了一声,心里一阵叹息。

不管查出来结果是如何,看管高氏的,照顾二阿哥的,都是落不下好。

说不定,就有人要死了。

虽然,他也不太看得上这些个奴才,可是他又不变态,就算是乐见人倒霉,也没有看着人命不当命的。

太医赶来,当然也是看二阿哥,二阿哥泡过澡之后,也没那么害怕了。

鼻子一抽,往四爷跟前凑。

太医看过,只说是受了些惊讶,不碍事。只要晚上没有发热就不要紧。

也不必喝药了。

李氏身子一软,往椅子里一跌:“那就好……”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才又起身:“臣妾失态了。”

四爷没怪她:“去看看常氏吧,有劳了。”

太医应了一声,又去看常姑娘。

赵先生,还是有本事的。常氏的胎到底还是抱住了。

太医看过之后道:“这位夫人的胎眼下是保住了,但是到生产之日,万不可再有意外。最好是卧床静养。如此,到了足月方可无恙,倘或早产,只怕是……对大人孩子都不利。”

早产的话,这孩子就是个病秧子。大人只怕是后半辈子也得汤药不离口。

四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就憔悴的不像话的常氏,皱眉:“你好生养着。需要什么,就跟你李主子说,这几个月,不必起来请安了。”

李氏在后头忙道:“臣妾一定好好照顾她,总是要养好的。”

常氏忙在榻上道:“奴才无能,多谢主子爷,多谢李主子。”

四爷略有不忍:“好了,不必如此,好生养着就是了。”

苏培盛去了河边,高氏还躺着呢。

他眼睛一瞪:“都是死人啊?高格格好歹是格格,就算是有错处,难不成竟要在这里晒死?”

七月天呢!

这位也是……还没死……

几个小太监忙过来赔礼,又叫了人抬了木板,把高格格抬回去。

苏培盛咂嘴,这就……是给治病呢?还是不治病呢?

“去叫刘大过来给看看吧。”刘大是蒙古大夫,给骡子给马看病的。

当然,也会给人看。

一般奴才们都是刘大给看看,的脸的才能叫赵先生看一眼。

忙有人去了。

高格格昏迷不醒,看着门的两个婆子一个太监早就跪在院子里了。

原来,两个婆子昨夜吃酒赌博醉死了,今儿一早就没起来。

小太监就是那个斜眼的,他其实不是看管的,他是管送饭的。

苏培盛问了几句,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

这老的老,小的小,估计也是要被送出府的命了。

四爷离开的时候,李氏进屋去看了常氏:“你别怕,既然太医都说没事了,那就没事了,这回咱们是着了道了。”

李氏咬牙切齿:“她人不在,竟然还布置的这么好!怪我大意了,竟没预料到那高氏竟然敢这么大胆子,贱人!”

“李主子,奴才没事,二阿哥没事吧?”常氏问。

“没事,我儿子,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算计的?放心,这回,主子爷不会善罢甘休,你好好养着吧,明儿起,从我份利里头给你出补品,要什么,吃什么,就说。”

“是,奴才多谢李主子。”常氏应道。

该吃就要吃,她这一辈子,只怕就这么几日能这样舒服了。

李氏预料的不错。

四爷很生气。

这样算计他的子嗣,他如何会不生气?

高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出来的。四爷冷冷的坐着想,还有谁?除了福晋,还有谁有这个手笔?

李氏自己演戏?不可能,还是那句话,他不信李氏舍得自己的孩子。

要么……就是李氏算计错了,孩子是无辜受累?

四爷摇头,脸色越发难看了。

不知别的皇子后院如何,偏就他的后院特别的乱不成?

李氏不是个省心的,福晋又过于狠毒。这后院,以后子嗣岂能安稳?

高格格这里,查不到什么,两个婆子吃酒赌博罢了,她又昏迷不醒……

“苏培盛,福晋还要几日能回?”四爷问。

“回爷的话,后日就没事了。”后日,费扬古就出殡了。

“来年选秀了。”四爷淡淡的。

“正是,来年可是选秀年了。”苏培盛琢磨四爷的意思,这是要叫府里进人了。

也是,嫡福晋和侧福晋斗的乌眼鸡似得,最好就是进来个人。

可是这……进来了也是格格。

一个贝勒爷,也就一个侧福晋,最好是能有个爵位,可四爷……如今没有功劳,如何有爵位呢?

“拿纸笔过来。”四爷想了想,吩咐道。

都说,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

四爷也算是尝到了会哭的好处,既然尝到了,不防再哭一回。

皇阿玛在意什么?他自己选的人,他总是觉得好的。既然有人拉后腿了,他只会觉得别人打他的脸了。

皇阿玛……这回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