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长孙娉婷？”
女人冰凉惨白的双唇微微掀动，长孙娉婷四个字一字一顿的吐出。
听到长孙娉婷的名字，李恪的眼皮微微一跳，看向女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同。
“你是谁？”
这三个字就像是从万年寒冰中蹦出，令女人身体冷的一阵颤动，但是却并没有止住女人嘴角的笑意。
“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给你留下这么一个谜团，在地下看着你整日因为因为我的话忧愁也是一件不错的趣事……但是你救了天冥子……”
女人声音微微一顿，很是不情愿苦笑道：“我的名字，是长孙挽歌。”
“长孙挽歌？你跟娉婷……”
“长孙娉婷是我的姐姐。”
意识略微有些飘散的说完这句，长孙挽歌轻轻握住天冥子的手，似是回忆的说道：“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送走，一直到家族被灭都没能回来。”
“那娉婷在哪里？”
“她过得很好，她不会再来找你，你也没有必要去找她了。家仇国恨，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放下的。”
说道最后长孙挽歌看向李恪的眼神中带着点恨意，又带着点释然。
“不过天下大势就是这样，又何必为了这种事情穷尽一生走在仇恨的路上？到死我也算是想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长孙娉婷的手无力的从天冥子的手上滑落，半睁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天冥子一人的身影。
“对不起……以前欺骗你，现在又要留下你自己孤身一人了。对不起……”
带着浓浓的悔意，长孙娉婷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抱着长孙娉婷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身体，天冥子眼角忍了许久的那滴眼泪也终于不受控制的滚落。
“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娉婷的妹妹。”
看着长孙挽歌的脸，李恪隐隐约约看出了长孙娉婷的影子。
之前因为各种事情，他的注意力还真是没放在这方面。
只可惜现在知道一切了，长孙挽歌也已经死了。至于长孙娉婷，可能李恪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将她带回去，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归处吧。”
李恪最后安慰了天冥子一句，然后默默的走到女帝等人身边。
看着安然无恙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帝等女，李恪不觉更加的同情天冥子。
“真是没想到这两人竟会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青岚同情的感叹着，一旁的武如意听了心中也是有感而发：“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是娉婷的妹妹。”
“只能说命运造化弄人吧，希望我们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烈焰悄步走到李恪的身边，柔弱的双手轻轻挽住了李恪的手臂，歪着脑袋看着李恪温柔的笑道：“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对烈焰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放心吧，一定会的。”
安慰的拍了拍烈焰的手，李恪看向一旁的柳神点了点头。
虚空裂缝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李恪和不远处的天冥子，其他人都走入虚空裂缝之中。
“走吧。”
看着天冥子颓然的背影，李恪喊了一声。又过了半晌，天冥子才抱着长孙挽歌的尸体慢慢站起，朝着李恪的方向走了过来，跟着李恪一同踏入了虚空裂缝之中。
“呜……”
等到众人离开，魔音峡谷中传来一阵阵似哭似笑的声音，似乎是在嘲讽着这峡谷中数千的魂族亡灵。
……
转眼间众人回到大秦已经过了数十日。
十日的时间，魂族的所有欲孽被清除干净，一些依靠着魂族的宗门也被清除干净。
这些宗门的消失，也代表着新位面的降临。
只是这段时间李恪也没那么心情去关心那么多，所以也没有去调查那些新降临的位面属于哪里。
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折腾，反正最后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
天冥子自从回来安顿好长孙挽歌的尸体后便再也没有现身过，终日隐藏在李恪给他安排的住处。
长孙娉婷李恪也想着去找过，可是想起长孙挽歌的话李恪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有的事情中，最让李恪奇怪的便是九龙。
这段时间九龙一直在沉睡，无奈之下镇压荒古圣体的工作李恪只能交给虚无吞炎。
从九龙的身上，李恪隐隐能感觉到一股带着血气的庞大力量，应该是通过九啻真龙剑从魂天帝的身上吸收的。
也不知九龙是不是为了净化这股能量所以一直在沉睡，总之李恪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这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对九龙和他来说是好是坏。
除了九龙的事，就只有另一件事令李恪比较在意了。
这段时间他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身影就是吞噬空间里的那个女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道身影似乎被什么捆绑着，身上沾满血色，看起来了无生气，狼狈不堪。
心中的疑问多了，李恪就想到吞噬空间里去看一看。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在吞噬空间里呆的时间已经不多，李恪就不得不忍住自己的这股冲动。
长时间被这梦困扰，李恪的睡眠质量差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
烈焰和武如意率先注意到李恪的情况，以为李恪是太过疲惫，就提出众人一起出去走走。
游山玩水一番，也当是让自己轻松一些了。
只是这目的有了，目的地却迟迟没能定下来。
“不然的话，我们就去那些新降临的位面看看？”青岚小声的提议着，结果刚提出这意见就被青凤瞪了一眼。
“是去游玩，又不是去办正事。”
“不然的话去哪里啊……”
委屈的嘀咕一声，青岚也憋在一旁不再说话。
南佛不能去，大唐的领地上降临了新的位面不能去，那不就剩下罗马帝国的地盘了吗？只是那里的那些宗门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去了说不定也是给自己添堵。
“就去玄幻大陆的北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