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墨侧过头来，看着气质儒雅的方非承，他似笑非笑，“行。”
医院附近距离方非承的第一阁不远，两个人直接就过来了，这是司玄墨第一次过来，他打量看了一眼，倒是忍不住称赞，“难怪方少爷年轻轻轻就能在古董界打出来名声，瞧这第一阁随便一件物品，都是有历史意义和年份的。”
方非承对自己的第一阁十分自信，“司二爷好眼力。”
说完他侧手道：“请。”
随后，两个人来到了三楼方非承的办公室，叫人泡了一壶茶后，他看着对面的司玄墨，“司二爷怎么会去医院？”
司玄墨没有隐瞒，“听说她在医院，所以过来看看。”
“呵……”
方非承一笑，“司二爷不是一个如此空闲的人。”
说完，他抬头盯着司玄墨，“所以，司二爷这是在追求舍妹？”
若说是旁人，他倒也不在意。
染染那一张脸，不可能没有追求者。
但这个人是司玄墨，那就非同一般了。
整个帝都谁不知道，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司家的这个小祖宗？
据说连司总都管不住他的。
当然，创造了一身本事的他早就不依靠司家，确实也管不住他，但这个人，据说看上什么，那就是就证已经视为囊中之物了。
但染染可不是物品。
所以他必须要确定司玄墨是想干什么。
司玄墨那细薄的唇角浮现了一丝笑意，“怎么，方少爷这是代表着叶染对我进行审问？”
方非承神色淡然地道：“我想，我有这个权利。”
司玄墨脸色难得出来一抹讽刺的寒气，“权利？”
“对于一个十多年来方家未曾管过丝毫的人来说，方少爷如今说有这个权利，不觉得说这个话，有几分可笑吗？”
方非承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淡声地说：“司二爷也非寻常人，方家和叶家当年的事情，司二哥若是对舍妹有心认真的，想来也是了解一二，是是非非，司二爷该也明白。”
“过往是是非非，方家与染染都打算放下，如今，我倒是想问问，司二爷一个外人，又有什么权利过问？”
司玄墨：“…………”
外人……
这一句话倒说的不假！
他确实是一个外人。
况且，叶染确实是跟她外公的关系极好。
这样一想，司玄墨不再多说什么，“方少爷说的也对。”
“不过外人不外人的，这不也只是眼下吗？”
方非承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来：“你这是真的想要追求染染？”
司玄墨抬头，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方非承拧着眉头，盯着司玄墨问：“你是认真的？”
司玄墨点头：“是。”
方非承直接脱口而出：“不行。”
司玄墨问：“为什么？”
方非承盯着司玄墨：“司二少，司家在帝都向来神秘，极少人知道司家和司二少的隐晦之事，但不巧的是，方某不才，知道一二。”
“司二少生意涉足危险，染染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怕是没有办法应付你身边的危险。”
司玄墨看了一眼方非承，“那只能是说，你并不了解你的妹妹。”
他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叶染时她的那一身武功，那武功可不算低，且不要看她小，她也绝非是甘于平凡之人。
方非承说：“司二少说的我明白，但在家人眼里，她就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我们只希望她发后的余生都可以平安健康。”
司玄墨盯着方非承似笑非笑，“方少爷所说的我也明白。”
“但，若是她自己愿意呢？”
方非承：“…………”
是啊，若是叶染愿意，他又能做什么？
司玄墨看了一眼方非承，说：“方少爷也不用担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最起码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她因我而陷入危险当中。”
方非承讽刺一笑：“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
司玄墨沉默，是啊，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
他说：“方少爷说的不假，但是，方少爷该知晓，令妹并非是柔弱的娇花，而向阳而生的朝阳。”
想到李易查到的黑网后面的韩少栋，又想到了与韩少栋极为熟悉的叶染。
他说：“方少爷也不必小瞧令妹，她非池中物，迟早冲上九天云宵，与其阻止，不如默默助她一臂之力。”
方非承：“………”
他也想到了之前他的怀疑，他垂着眼眸，是啊，他这个妹妹，看似不动声色，云淡风轻，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但实际上极有自己的主意，且无人能左右。
再想着初次见面她送给爷爷的便是乾隆年间用过的文房四宝，后又听说她弹的一手好钢琴，再加上还有一手让爷爷和秦爷爷都赞不绝口的书法。
这些随随便便一样拿出来，都让人不敢相信。
而她聚集一身。
这样的人，又岂会是池中物？
方非承点了点头：“司少爷所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既然司少爷如此看重我妹妹，那就这么保证能追到我妹妹？”
司玄墨一怔，摇头：“其实，我并不能保证。”
说完，他盯着方非承，“但我能保证，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块，未来，整个司家和我，都是她的。”
方非承挑眉，用情竟然是如此之深了吗？
他想到司玄墨的性子，又问:“那若她不跟你在一起呢？”
传闻中的司二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凡他看中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如今他既然了解染染的性子，那若是他追不上染染，染染不跟他在一起呢？
方非承不敢想皆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司玄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那双幽深的眸子徒然之间一沉，周围的气压瞬间凝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是，若是她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他从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从未想过她会跟其它的人在一起，他甚至是脑海当中没有出现过这个画面。
可此时听到方非承这么一问，他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是啊，若他无论如何追求，她都不愿跟他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