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傅心念一下午,时惟音特别有成就感。
他可比家里那两个小兔崽子好学多了!
“任务完成得不错,虽然字体有些歪歪扭扭,但只要勤加练习,你一定可以把字写得很漂亮的!”时惟音道。
傅心念点头,看着时惟音的字,潇洒帅气。
模仿干妈的字体,别提有多快乐了!
手机一瞬传来十几条消息,都是司千亿的夺命连环call。
“玩吧!”时惟音道,“你今天的学习任务都完成了,接下来可以合理安排你的娱乐时间。不过,要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哟!一小时后下来吃饭。”
说着,时惟音走去厨房,想看看傅心念的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厨房里,厨师正在忙碌,看见时惟音来了,亲切的打招呼。
“大伯,晚饭好了吗?念念说肚子饿了。”时惟音笑着问。
“已经准备好了!司老师,你看,这是上等的雪花牛肉,是傅先生特意吩咐为小少爷买的!”厨师道。
时惟音看了眼菜,有一瞬间没说话。
“雪花牛肉向来肥瘦相间,颜色特别漂亮。”时惟音嗅了嗅,“而这块牛肉表面看起来虽然不错,但切开之后,肥肉与瘦肉之间的间距太大,明显是人工合成,大伯,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什……什么?”厨师脸色一变,“我都是去农村特意买的老牛肉,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你一个外行,不懂,我不怪你!毕竟,术业有专攻!但你别瞎说!”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时惟音依旧是笑着的,“大伯,你看你买的这鲍鱼,是十头吧?我以为,傅先生怎么也会让你买个五头呢!还有这个娃娃菜,都已经焉了,不新鲜,就不要给念念吃了。这个鲈鱼已经死了,在市场上,活鱼和死鱼是两种价格吧?”
“司老师!”厨师急了,“我马上就去换食材!求求你,千万别告诉傅先生!我才刚来!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以为可以贪一点!求求你了!”
“我并不是要与你为难。”时惟音淡淡道,“我相信,傅先生请你,给的工资已经不低了。念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拿这些食材给他吃,对他身体没有好处。如果他生个什么病之类的,你觉得,傅先生首先是从哪里找问题呢?病从口入,对不对?”
“对对对!司老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厨师道。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散发出来的气场这么强大?
“我知道,你们都以为,念念不会说话,傅先生又常年在忙,所以可以苛刻他些。”时惟音继续道,“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大家都是被雇来照顾念念的,念念好,我们就都好。傅先生给的薪资,我想,比外面高不止一点点吧!我相信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失去这么好的工作!”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表面上是敲打厨师。
其实,是说给每个人听的。
“大伯,今天中午就给念念炒个西红柿鸡蛋和蜂蜜鸡翅吧!麻烦你啦!”时惟音的声音又变得格外和善。
厨师:“就……就吃这么平常的菜吗?”
“小孩子,肠胃还没发育得很好,吃点儿家常菜就行了。像这种大补的东西,一周吃个一次就可以了。多吃点鱼虾蔬菜。”时惟音道,“其实啊,越是家常菜,越是考验功底呢!我相信,以大伯您的厨艺,绝对没问题的!”
不远处,傅心念站在那儿,内心一阵感动。
不管是新招的,还是老员工。
他们都觉得可以从他身上有利可图,没人真正关心他。
唯独干妈不同。
从相遇的那刻起,干妈就是真心护着她的!
他好喜欢干妈哦!
陈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全都汇报给傅行北听。
“司老师确实很有一套,而且,小少爷也很听她的话,练了好久的字呢!”陈叔道。
“练字?”傅行北拧眉,“发来我看看。”
陈叔拍了张照片,发给傅行北。
看着白纸上那行云流水的字迹,傅行北沉默了好久。
“傅先生。”陈叔轻声,“容我多嘴一句,司小姐她和已故的太太完全不一样,您若愿意开始一段新生活,我为您开心。但您若是将她当替身,我怕到头来,受伤的只是您自己。”
傅行北没有回话,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好半天都呆坐着,没有回过神来。
入夜,哄傅心念睡着之后,时惟音在他的额头落下一枚轻轻的吻,拿上手机,就准备离开。
“司老师。”傅行北的声音淡淡响起。
时惟音头皮一麻。
转过身,“傅先生。”
“准备回去了?”傅行北问,“刚好,我要出去一趟,送你吧。”
“不用了!我……”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她想了想,“随你。”
反正,三哥办事细心,租了个房子,里面配套齐全。
旧房子小区门口,傅行北的豪车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一切,再看向时惟音,问:“你真住这儿?”
时惟音:“不然呢?”
“说到底,你也是念念的家庭教师,该有的排面还是得有。”傅行北道,“所以,你……”
“你要给我买个房子吗?”时惟音惊讶道。
傅行北脸色倏然一变,“买?房?子?”
“不用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住这里挺好的!傅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早上我可以晚点儿来吗?九点钟给念念上课,没问题吧?”
他没有说话,她就当他答应了。
下车,往小区里走去。
傅行北这才回过神来,望向那抹离开的背影,双手握成拳头,久久没有松开。
司机一直偷看着傅行北。
傅先生也真是的!
想要让司老师留宿就直说嘛!
司老师一看就是个情窍未开的人,哪里懂他的隐忍!
兜兜转转,时惟音回到别墅之后,已经很晚了。
还好司淮南在忙实验室的事,没时间管她。
只是,一大早,时惟音就被手机吵醒。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傅行北的声音阎王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