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一头雾水,“我做什么了?”
“谁出卖了我的行踪给你?”傅行北冷声逼问,“你提前在那里堵我,任何装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不就是逼我出手救你么?”
“我没……”
“然后呢?现在准备干什么?”他继续质问,“告诉我你是被人冤枉的,然后说你很可怜,要我安慰你、同情你,久而久之,被你牵着鼻子走,给你傅太太的头衔?”
他一副早就看穿她的表情,犹如在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她这才知道,他带她出来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以为她在算计他。
这男人的脑子是迷宫建的吗?
正常人可没有他这个脑回路!
“别做梦了!”他将她推开,“你,不配!”
话音落下,他就丢下她,开车,离开。
时惟音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以为的狼狈永远都不是狼狈的尽头。
望着车子开远的背影,她吸了吸鼻子,“傅行北!你混蛋!”
车内,傅行北坐在后座,从后视镜望着时惟音的模样。
她站在那儿,双手插进裤兜,分明穿得很厚,却显得特别单薄,低着头,肩膀微微起伏。
是在……哭吗?
该死!
傅行北,别被她骗了!
她根本就不是时惟音!
……
时惟音走了很久很走,久到她以为自己会在哪个便利店坐一夜的时候,简仙羽终于联系她了。
“该死的咸鱼!我看见他们在吃关东煮,真的好馋!”时惟音委屈巴巴道。
“出什么事了?”简仙羽急问,“我看你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
“快给我转一百块,我要吃关东煮!”时惟音道。
大名鼎鼎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司家大小姐要借钱?
简仙羽没有再问为什么,痛痛快快地转钱给时惟音之后,就开始调查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时惟音吃得正欢的时候,简仙羽的电话又轰炸来了。
“麻蛋的!竟然诬陷你吃白食?天地良心!我真的付了钱!”简仙羽道,“我给你看截图!”
“算了,不重要了。”时惟音轻声,“反正,我已经满血复活了。”
“音音……”
“是我大哥。”时惟音鼻头一酸,眼泪“吧嗒”一下滴落在碗里,“是他设计的。”
简仙羽沉默了会儿,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跟你爷爷说吧!这几年,司井然那家伙暗中没少欺负你!”
“不要惊动他们。”时惟音轻道,“我只想吃饱之后回家好好睡一觉。”
“那行吧!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的音音宝贝,如果你在司家过得不开心,就到我这儿来!我多接几部戏,养你和小崽子们!”简仙羽道。
“就你当群演的那些钱……”时惟音被逗笑了,“我崽买英雄皮肤的钱都不够吧!”
“瞧不起谁呢!我这次接的戏可是占了不小篇幅的!角色特别讨喜!你等着吧!他们马上就会发现我不仅有美丽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还有骨灰级的演技!”
“我等着哟!”时惟音轻笑,“咸鱼啊……”
“嗯?”
“那就再借我一千块吧!我……”
“嘟嘟嘟——”
时惟音翻了个白眼。
果然,提钱伤感情!
……
时惟音回家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以司唯一那个假身份为简历,发了几份面试求职。
之前每次提起自己想要工作,都会被大家安排进司家直接当副总,她便断了这个念头。
如今,他们远在国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然去找工作了吧!
翌日,时惟音起了个大早,去有回信的几家公司应聘。
“司小姐,虽然你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但你的学历可能不符合我们的要求,你先回家等消息吧。”
“你先回家等消息吧。”
“虽然是文职,但我们更倾向于大学刚毕业的毕业生,你回家等消息吧。”……
一连去了三家公司,给的都是差不多的回复。
时惟音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找工作很难。
但没想到,难到这种地步。
抬眸,看见一个咖啡店招聘服务员,她眼里燃起亮光。
老板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任何别的要求,机灵勤奋就可以了,试用期一天,做不好没工资,做得好明天正式上班,没意见就去换工作服。”
“我一定不让老板失望!”时惟音深深鞠了一躬,就开始工作。
她身上所剩的钱不多,还都是简仙羽借给她的。
她得尽快赚钱,才能养活自己和两个宝贝!
想到他们,她的干劲就特别足。
咖啡厅里生意还不错,她忙上忙下,憧憬着明天就能当正式员工,别提有多开心了。
“唯一,三楼有客人抽烟,你去阻止一下。”
时惟音赶紧跑到三楼去。
果然,有一桌客人占着一张桌子,又是打牌又是抽烟,扰得周围的人都怨声载道,可他们却一点儿都不识趣。
时惟音走过去,礼貌道:“几位客人,下午好,吸烟有害健康,我看你们抽了好多根了,不如,吃根棒棒糖吧?如果想打牌的话,我给你们换到那边的雅间可以吗?又独立又安静,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了。”
“这小姑娘还挺会说话。”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脸色很臭,“戴着口罩是什么意思?嫌我们抽的烟味重吗?”
“不是不是!是我皮肤容易过敏,所以才会戴着口罩。”时惟音解释,“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跟我到这边来,可以吗?”
“不可以!”黑衣男翻着白眼,“这是教室吗?坐哪儿还由老师分配?我来你这儿消费,还要由你管束吗?我就要坐这里!我就要抽烟!”
说着,直接拿出一根烟,点燃,在时惟音面前嘚瑟的抽。
这些人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打牌了。
每次只要他们一来,三楼就没有客人敢上来。
久而久之,连咖啡厅的生意都变差了很多。
老板和员工拿他们都没办法,也不至于真为了这么点儿事情报警。
所以,他们才会让时惟音来碰碰硬钉子。
见他们如此无礼,时惟音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眼睛里露着笑意,再道:“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不识趣!她以为她是谁?也敢来赶我?切!”男人不屑,还朝时惟音背后丢了个烟头。
时惟音顿住脚步,回眸,看了眼男人,眼里涌起抹肃杀的冷意。
没多久,她就又上来了。
她手里拿着两副扑克,坐在距离男人们最近的那桌,打开直播,如桃花般的眸子里,潋滟着精致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