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只不过是可怜你、同情你,才……”
“那你岂不是在拆他的台?”时惟音打断司简儿的话,“司简儿,你不用在这儿跟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跟他的过去,我听说了些,你敢将那段往事摊开了让他看吗?”
司简儿脸色一变,“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只要你别再纠缠我。”时惟音冷声,“你们故意弄坏我的东西,是要赔的!”
顿了顿,又道:“电脑,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再带着它恭恭敬敬的向我道歉!”
赵丫:“你做梦!”
“那我们就去一趟傅家,找傅爷爷理论理论,这件事究竟该怎么解决!”时惟音说着,就作势要走。
她并没有想过要惊动傅家人。
她只是知道,司简儿和赵丫都欺软怕硬。
以后,让她们不敢再找麻烦就行了。
“时惟音!”司简儿拉住她,“有话好好说!你是小孩子吗?这么大人了还去告状?”
时惟音:“如果不是你们先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会用同样的方法治你们吗?”
“你最好考虑清楚!得罪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凭你,还是凭你那个拖油瓶妈?你们俩,怎么跟我斗?”司简儿下最后的通牒。
“你要是敢去动我妈,我就让你永远也得不到傅行北!”
时惟音说着,将司简儿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将她轻轻推了一下,别挡道。
“啊——”
忽然,司简儿一声尖叫。
紧接着,她就倒在地上,痛苦得快要昏迷不醒了。
“你别装蒜了!”时惟音冷声,语气里多少有些慌乱,“我不过是将你的手推开,你至于倒下吗?而且,就算倒下了,那么摔一下,能伤成这样?”
“大小姐!救命!救命啊!”赵丫声嘶力竭的喊着,“时惟音,如果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司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时惟音直觉不对劲,司简儿这模样,看起来竟不像是装的……
等将司简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半小时后。
时惟音站在门口,想到司简儿刚才的模样,内心一阵无助。
她蹲在地上,咬紧红唇,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司家二把手司理接到消息赶到。
他一生无儿无女,司简儿便是过继在他膝下当女儿的。
“是谁!谁伤了简儿!”司理愤怒质问。
“是她!”赵丫指向时惟音,“是她故意推倒大小姐!我们大小姐好惨啊!她那么温柔善良,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可是,时惟音却因为争风吃醋把大小姐害成这样!”
“不是的!”时惟音站起身,“我当时只是……”
“啪——”
司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巴掌就扇向时惟音。
怒呵:“我听说过你!水性杨花、薄情寡义、粗鲁艳俗,跟无数个男人牵扯不清,只要给钱,谁都能碰!行北跟你有婚约牵扯,我本是极力反对再让他娶简儿的!但年轻人的事我不便插手,所以没有出面,可你现在竟然把简儿害成这样!”
“轰——”
面对司理扣下一连串的帽子,时惟音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做了什么?
就这么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痛骂?
她捂住脸,倔强地瞪住面前这位长辈,泪水噙在眼眶,不肯掉落。
“司家自诩大户,没想到只是仗势欺人罢了!”时惟音将声音咬出来,“你说我跟无数个男人牵扯不清,言辞凿凿,是亲眼看见了吗?还是哪个姓司的给过我钱,碰过我?”
司理愣了下。
刚才,他怒火上头,担心司简儿会出事,就打了时惟音。
如今,对上她这双眼睛,清澈澄亮,好似全世界的污浊都浸染不了。
司知知回到家说时惟音酷似他们一直在寻的那一脉,小孩子的话,自然没人在意,尤其对方又是时惟音这么臭名昭着的女生。
可如今仔细看起来,时惟音倒真长得有点儿像爷爷。
就在这时,傅行北赶来了,迈出的每一步都像是酷刑点在时惟音心间。
看见急救室紧紧关着的大门,他瞪向时惟音,“你对她做了什么!”
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时惟音忽然觉得,那一直支撑自己的某个信念瞬间崩塌了。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她轻声喃喃:“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会认为是我欺负了她?”
他这才看见她脸颊的红印,那半边脸已经被打肿了,白皙的肌肤上是一条又一条红色血丝。
“行北,这件事你得给我个交代!”司理依旧愤怒,“简儿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孩子,她什么性格,你最清楚!”
“是!”傅行北应声。
时惟音试图解释:“是她伙同赵丫先毁了我的电脑,然后还说了一堆……”
“就算你的电脑坏了,就可以伤害简儿吗?”傅行北打断她的话,“时惟音,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错误的估计?我不管你一张画究竟能卖多少钱!它们加起来都没有简儿一根头发重要!”
时惟音早就知道傅行北的话会很残忍。
但她还是有所期待。
或许,他会听她把事情说完,然后,秉公处理呢?
可原来,他确实是在秉公处理。
只不过,他的公就是司简儿!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眸子,看见他的领带还是她为他系的那个红领巾结,讽刺的弯起唇角。
“是!我知道自己卑贱,性命连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养的宠物都不如!但是,傅行北,你别忘了,是你让我留在那儿的!你早知我蛇蝎心肠,还让她跟我待在一起,你就没想过她会被我害成这样吗?”她愤怒质问。
“如果早知道。”他向前一步,双脚抵住她的,“我绝对不会让她跟你有任何接触!”
时惟音双腿一软,差点儿摔在地上。
脸颊很疼。
但都不及他的言语带来的冲击大。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般,疼得厉害。
“把她赶走!”司理怒声,“我不想要再看到这个女人!”
傅行北:“滚!”
时惟音擦了擦眼睛,“我只有一个问题。”
红着眼眶,她轻声问:“你当初把我从牢里救出来,说要我的心脏。那心脏,是为司简儿准备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