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看着自己手里的红本本,内心慌得一批。
老天!
这是假的!
是昨天她花五十块钱办的!
“那……那个……”她将红本本背在身后,“陈叔,你就当没看见吧!千万不要在傅行北面前提!也别叫我太太!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我不提!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不懂。只要你们开心,我都可以!”陈叔说着,把衣服都提进别墅。
时惟音:我怎么感觉你的误会越来越大了?
陈叔打量着时惟音,止不住的点头。
虽然时小姐身上有许多未解之谜,但他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孩儿,值得傅先生摒弃一切杂念好好珍惜。
“太太,来,试试这些衣服。”陈叔招呼着,“还有这张卡,也是傅先生要我给你的。是无限制黑卡,随便刷,想怎么刷就怎么刷!”
此时,时惟音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你不是喜欢钱吗?一夜,一百万!”
这里面,得有多少夜?
“我不要!”她想都没想就喊出声来,“那个变态!我只要应得的五百万,其余的,多一分都不要!”
陈叔怔住了,“变……变态?”
“衣服我收下了,这是他欠我的!”想到被傅行北撕坏的贴身衣物,时惟音脸颊红至耳根,“麻烦您帮我把卡还给他。再帮我带一句话。”
“什么话?”
“让他趁早死了那份心吧!我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说完,她怒气冲冲,将衣服都提上楼。
陈叔满脸费解。
难道是,昨晚不太和谐?
也对!
傅先生这辈子还没正儿八经和女生相处过,除了火灾那天晚上,他没有其余任何经验。
依他霸道的性格,想来,是弄疼时惟音小姐了。
陈叔笑了,回公司去复命,却看见傅行北比黑卡还黑沉的脸。
“你去把衣服和卡给她了?”大掌握成拳头,傅行北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现在办事效率,都这么高了?”
“我还担心慢了呢!”陈叔笑道。
傅行北心口一梗,“退回来的怎么只有卡?”
“这……”
“她说了什么?”傅行北察觉到异样,“我要听实话!”
发工资者命不可违。
陈叔只好学着时惟音的声音:“那个变态!我只要我应得的五百万,其余的,多一分我都不要!让他趁早死了那份心吧!我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话音落下之后,世界寂静无声。
傅行北额角的青筋都绽了出来,黑眸微眯,周身透出一股可怖的杀气。
“傅总。”保镖敲门,“傅三少爷回国了。”
“人呢?”
“下飞机后,直接去看时惟音小姐的母亲了。”
……
时惟音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坐在床沿的男人,心猛的一沉。
傅了之。
她为数不多能认出五官的人。
此刻,他握住司诺的手,说着关心的话。
他是那种又欲又霸气的长相,标准而又精致的五官,最为突出的就是那双眼睛,瞳孔比绝大多数人更加棕黑,衬着深邃的眼窝,长长地睫毛掩护眸底的暗光,看不出半点情绪。
连声音都是一个调,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优雅,却凶狠。
“阿音,好久不见。”傅了之说话一如从前慢吞吞的,“听说你出狱了,特意回来看看你和阿姨。”
时惟音收回视线,没有搭理他的寒暄,“妈,你今天气色不错,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了之给我买的酸辣粉!好好吃哦!”司诺笑道。
时惟音垂眸,替司诺掖了掖被角,“那你休息会儿,我跟他去外面谈些事情。”
说着,起身,走去门外。
傅了之跟在她身侧,等她停住步子后才道:“数日不见,你已经不认识我了?”
“不要来动我妈!”时惟音低吼出声,“我会跟你拼命!”
“你又误解我了。”傅了之放低音量,“阿音,你还在生我气,对么?”
“误解?”时惟音上前一步,“难道你要我相信,你在法庭上做伪证帮时梦莹,是为了让我去体验体验牢饭的滋味?”
傅了之薄唇抿直,一言不发。
“从你做伪证那天起,你救过我的那份恩情,我就都还了!”时惟音说完,迈步就走回病房。
“你想过为什么吗?”傅了之的声音追上来,“你身上背着那么重的罪,却只判了五年。”
时惟音顿住脚步。
“那个时候,我无能为力。”傅了之道,“只能帮你争取轻判。”
还不等时惟音说话,一道身影就向她走来。
“老三果然跟你大嫂关系更好么?回来后不先去公司,先来这儿?”傅行北的声音响起。
他顺其自然的走到时惟音身边,抬手,将她的肩膀揽住。
随即,抬眸目视傅了之。
时惟音想躲,“什么大嫂?”
那只大掌一直钳着她,甩都甩不掉。
傅行北眉头浅淡,“我们有婚约,忘了?”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似很宠溺亲昵,但眸光幽暗,极度侵略,像是望进她的心底,将她所有的秘密都摊开、过目、赏玩。
他们签的是秘密协议。
她不能提前曝光。
“你干嘛捏我脸!”她不爽地揉了揉。
掐一把他的腰,唇角扬起报仇成功的笑意。
喉咙一滚,他盯住这个胆敢造次的女人,在她的屁股上重重一拍,“昨晚欺负还没挨够?嗯?”
白皙的脸颊瞬间就被羞红染透,她瞪大双眼,身体里像是有股电流被他拍了进去,四处奔腾、游走。
脑海中挥之不去是昨晚的情节,她下意识咬住唇,又痛又痒的伤口坐实了昨晚的欺负,让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一幕印入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抬手,他理了理她微乱的黑发,缕一寸在手中划过,随即,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傅了之站在不远处,看着傅行北与时惟音搂抱在一起的画面,面色依旧如常,只是呼吸变得越来越慢,直到快要窒息了,他才察觉出来,心底迅速流窜过陌生又复杂的什么。
“大哥别误会,我跟大嫂只是朋友。”傅了之沉声,“因为阿姨对我有过一饭之恩,所以回国后就先来看看。正准备走了,去你那儿报道。”
“一饭之恩。”傅行北喃喃着这四个字,“那你确实该好好感谢。有提礼物来吗?”
傅了之:“带了很多补品。”
傅行北:“傅家人的礼数,走哪儿都不能忘。”
时惟音看着这兄弟俩,虽然看似只是表面的寒暄,她却感觉到了厮杀的寒意。
她对傅家的事情了解并不多。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显然很差劲。
“看来大哥和大嫂还有事情要谈,我就先去车里等哥哥吧!”傅了之道,“美人虽娇,大哥可要节制!”
时惟音莫名其妙,刚准备解释,傅行北就将她推在墙上。
他的身子紧贴而上,凌厉搜刮的声音自她耳畔冷冽响起:“你似乎更想和他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