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娅的眼底冰冷，背脊挺得笔直，和曾经的燕宁竟在骨子里有几分相似。
一直站在旁边的段凛也动了，看着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影逐渐和刚从沙漠之狱出来的燕宁重叠。
这个小女孩的性子，倒让他想到了燕宁之前小孤狼的样子。
“你想好了？”
燕宁也被她的坚定的态度打动，刻意摆正态度再次强调。
凌娅再次点头，心中的悸动致使她攥紧了手里那把匕首。
燕宁看到她眼中的坚定，转头对羽西道：“带她去吧。”
“明白。”
羽西虽然刚从后方跟上来，但因为听力敏锐，也听清了刚才燕宁和凌娅的谈话。
凌娅没说话，只是朝燕宁点点头转身跟上羽西，眼中一丝情绪动荡却被燕宁捕捉到。
段凛拉着燕宁快速向学院门口走着，脸色阴沉的可怕。
“段凛，你放开我。”
燕宁有些急了，她不知道段凛要带她去哪，但她知道如果她走了李诗茵必死无疑。
直到来到学院门口，段凛这才松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冷冷注视着她。
“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宁被她看的有些心虚，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就想走。
段凛却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刻意控制了力道，却还是因为情绪过激用力过度，燕宁的手腕都有些发红了。
燕宁错不及防被他拉入怀里，手腕被抓住，想要挣脱也无济于事。
她只能默默低着头，可微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你打算怎么救她？”
段凛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当即就凶她，而是冷声问道。
“换血。”
燕宁听不出他的情绪，不擅长撒谎更不会对段凛撒谎，所以她没有过多掩饰便说出了实话。
段凛心中一紧，沉思了良久再次道：“有把握吗？”
他深知燕宁的性格，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虽然这些毒对她来说微乎其微，可燕宁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每一次中毒都会加剧她身体出现状况的速度。
“没事，这些毒对我没用。”
燕宁有些诧异，没想到段凛会这么问，当即便回答道。
“没事？燕宁，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告诉我没事？你真以为就能骗得过我？”
段凛原先缓解的脸色再次僵了下来，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周围精英小队保镖都不敢妄动。
他厉喝后，周围陷入寂静，燕宁咬着牙答不上话来，段凛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段凛放慢了语气，态度却是十分坚定。
燕宁攥紧手掌抵在胸前，声音逐渐冰冷下来：“这是我的决定，你没权利干涉。”
“你……”
段凛一时间被燕宁噎的没话说了，气氛凝固下来。
“宁儿，此毒并不是无药可解，你为什么偏偏要用牺牲自己做代价？”
段凛的声音有些颤抖，看似斥责听起来却像是在求燕宁。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燕宁了，真的不能！
“燕若彤不会把解药给我，此毒三天内身死，我只有两天的期限了，可追查燕若彤的事还毫无进展。”
燕宁的语调也柔和下来，她有些心软了。
这么久以来和段凛一起经历了太多，她早已对段凛产生了依赖，这种依赖甚至超过了逝世的母亲。
“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我们没必要现在就做出这种下策，宁儿！”
段凛抓住字眼，搂住燕宁的手微微颤抖。
“不，除非现在找到燕若彤的位置，否则不可能……”
燕宁的话还没说完迟临便走了上来，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帝少！紧急情况，那批货找到了，就在东区水库，另外我们在那里发现燕若彤留下的痕迹，时间判断她应该还在那。”
迟临的话将燕宁和段凛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星光。
“出发，去东区水库，你先派人在东区设立些人，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段凛没有犹豫，当即转身拉着燕宁走出校门，走向门口停靠的迈巴赫。
燕宁也没有异议，而是用最快的速度跟上。
换血只不过是最下策的办法，即使换血李诗茵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她也不一定能活下来，稍有不慎便她们都有可能会坠入地狱。
……
京都东区水库。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天边被乌云笼罩，雷电蜿蜒如蛟龙盘踞，时不时有电光在云层中闪烁，一瞬间便能够照亮地面。
“轻点轻点！弄坏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