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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河重重甩开简灵溪,她如同一张落叶,撞在照片墙上,额头磕出一道口子。
简灵溪顾不得疼,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快说,别挑衅我的耐性。”原本他是打算给她一天时间考虑的,可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装慈爱的长辈了。
空气快速侵入肺里,简灵溪被呛得直咳。
过了好半晌,她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此时的她仿佛死过一回,眼底没有惧意:“你跟神秘人是不是认识?”
“简灵溪,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沈天河倒是有点佩服她的胆识了,换作一般女孩子,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她非但没有,还这么冷静。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这样长相柔弱,个性却十分倔强的女孩子了。
此时此刻的她真的跟静仪好像好像,沈天河眯起眸子,迷离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喊出口:“静仪,静仪……”
沈天河一步步朝简灵溪走去,满脸狂乱。
简灵溪惊愕万分,暗叫不妙。
“站住!”她大喝一声,沈天河竟真的站住了。
“静仪,你回来了,我等了你二十几年,你终于回来了。”沈天河满脸惊喜,笑得像个孩子。
简灵溪快速冷静下来,既然他产生了幻觉,将她认成妈妈,那她就将错就错,说不定可以套出她想要的真相。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只有对兄长的敬重。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不爱就是不爱,与身份地位皆没有关系。”简灵溪模仿妈妈的口吻跟沈天河对话。
“我不相信,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简世勋?”沈天河紧握拳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眼底却一片孩子气的无辜。
“人和人是不能比较的,我知道自己有眼无珠,爱错了人,但我不后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放下吧。何必为难别人,苦了自己。”
“静仪,这世上只有你会心疼我。她们只知道我高高在上,只会惧怕我,从来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并不喜欢这空旷得没有人情味的房子,可我必须住在这里。静仪,我真的错了吗?”沈天河悲伤地问。
“没关系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知道错了,改了就好了。你放了小彤吧,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一直被虐待,她现在又身中剧毒,你忍心再残害她吗?”简灵溪试着对沈天河催眠,她一定要成功。
沈天河看着简灵溪的眼睛,理智在挣扎,一部分却受到简灵溪的牵制。
其实,论医术,简灵溪没有他的博学精深。但他有心魔,她要牢牢抓住这一点。
“是她害了你。”沈天河语带恨意。
“不,你错了,她是我的孩子,我愿意拼尽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她。怪只怪我身体太虚弱,我难产,害她缺氧,智力不足。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这一生愧对很多人,但最愧对的就是小彤。算我求你了,放了她,好不好?”简灵溪挤出温柔的笑,记忆里妈妈一直特别温柔。
不管遇到任何事,她从不怨天尤人,一直都很坚强。她将自己的怨恨藏起来,即便简世勋那样对她,她都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她半句坏话。
以前她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善良?
现在她明白了,妈妈是不想让她活在怨恨里。
妈妈很清楚,恨,不会使人快乐。只有爱,才能让人感到幸福。
“不,你不是静仪,不是!”沈天河突然捂着头,双目圆睁,里面赤烈如火,倒映着简灵溪的模样。
简灵溪心一颤,忙强自镇定心神,稳住心态,不能让沈天河恢复神智,否则,她就惨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来找她要医书,但她知道他这一次誓在必得。
“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是不是沈静仪?”简灵溪慢慢靠近他,手指间捏了一枚银针。
沈天河还没有自狂乱里回过神来,现在更是迷乱。
他眯起眸子,深深看向简灵溪,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简灵溪的脸和沈静仪的脸交替出现,重叠又分开。
沈天河身体晃了晃,站立不稳,他心好乱好乱。
理智告诉他,沈静仪已经死了,她不爱自己,她情愿给简世勋生第二个孩子难产而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然,眼中的幻觉让他相信,沈静仪还活着,她就在站在他的面前。
“不,你不是静仪,你骗我!”沈天河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抓住简灵溪的手臂。
简灵溪强忍疼爱和惊慌,趁机将针扎入他的后颈。
银针入穴,沈天河瞪大双眼看着她。
简灵溪趁机重重踩了一下他的脚,吃痛之下,沈天河本能松了手。简灵溪忙往后跑,离他远远的:“你就是个疯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妈妈,却一点都不了解她。你把这里装修得这么金碧辉煌,以为就可以在心理上高人一等了吗?”
“荣华富贵,向来不是妈妈追求的目标。她希望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共同经营一个家,一起奋斗出一番事业。妈妈是遇人不淑,但她并没有放弃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她所经历的都是她自己想要的。也许,她跟你在一起会过得更好一点,但她不喜欢你,就不会快乐。”简灵溪分析妈妈的心态给他听。
“胡说八道!”沈天河伸手要去拔出她扎在自己后颈的银针,却发现银针竟已没入他的体内。
“你快把我体内的针弄出来。”沈天河有些慌了,银针入体不是件开玩笑的事。
若不能马上拔出来,会随着血液流向心脏,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他虽学医数十年,比简灵溪高超几百倍,可他也不能自己拔出来。
退到安全的地方,简灵溪直视着他的眼睛:“这银针入体是沈家的独门绝学,必须用特殊方法才能取出来。现在就算你马上动手术也找不到。”
“你……”沈天河大怒,他真的太大意了,竟中了简灵溪这丫头片子的计。
“舅舅,你学的也是沈家医术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简灵溪面不改色看着沈天河,她在赌!
赌沈天河相信她已经学透了这本医书!
“别忘了,这里是洛天城,我的地盘。简灵溪,你敢对我怎么样,你也走不出这里。”沈天河大怒,他这一生机关算尽,才有了今时今日。
想暗算他,没那么容易!
见沈天河迈步朝自己走来,简灵溪凝重地说:“你现在越是生气或激动,越会加速针的走势。舅舅,不信的话,你可以按一下你的胸口,看看会不会疼。”
沈天河并不想相信简灵溪的话,可有些事,落在了自己头上,就没那么理智了。
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悄悄爬上自己胸口,轻轻按压了一下。
“啊……”沈天河痛呼一声,腿一软,单膝跪地,才勉强撑住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抬起头来,沈天河满脸惊惧地问。
“沈家的独门绝技,银针入穴。舅舅,你应该听说过。”简灵溪一脸严肃,要对付沈天河这样老狐狸,她必须自己先信了,才能让他深信不疑。
“静仪过世时,你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掌握这门绝学。”沈天河不信,然,体内针游过,一下下扎肉的感觉让他不得不信。
银针入穴,不是普通的医术。
运用得好,可以操控一个人,让他成为她的傀儡。
不,他一定要自救,不可以栽在她手上!